林讓冷漠的看著這一幕,隨即淡然地說:“不要拽了,會撕……”的。林讓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嘶啦——”一聲,林奉的衣衫已然從中間突然斷裂,薑都亭與小蠻各執一頭,中間的布拉絲在空中飄呀飄,迎著風,飄悠悠……林奉:“……”林奉的衣衫瞬間報廢,而且是從中間半劈,根本穿不了了,瞪著眼睛立刻去看薑都亭。薑都亭聳了聳肩膀,說:“看都亭做什麽,是小蠻。”林奉又看向小蠻,小蠻搶到了一半的衣衫,似乎覺得特別歡心,撲過去“嗷嗷嗷”幾下,就跟撕扯卞氏的帕子一樣,瘋狂撕扯著林奉的衣衫,瞬間撕成了布條條。如此一來,林奉便沒了衣衫出門,這下子好了,林讓本想借給他一件兒,畢竟林奉與他身材很像來著。不過魏滿因著昨日自己背屍體,薑都亭擁“美人兒”的事情十分生氣,所以不叫林讓借衣衫給他們。於是最後薑都亭“男友力十足”的將自己的外衫借給了林奉,林奉穿著大一號的外衫,從盟主營帳的後門偷偷溜走,而薑都亭則沒有外衫,大搖大擺的從盟主營帳的後門走出去。兩個人才走不遠,就遇到了熟人,召典正好執勤下來,還與薑都亭打招唿,看到他衣冠不整,似乎有些奇怪。薑都亭則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剛剛晨練下來,有些許的熱,便將外衫退了。”魏滿:“……”魏滿在營帳中聽著薑都亭的扯謊,嫌棄的看了一眼左右,說:“一會子讓他們迴來收拾,本主公辛辛苦苦徹夜未眠,他們倒好,當真是氣煞人了。”二人剛迴來不久,很快就天亮了,洗漱完畢,換下黑衣,正巧一日之期已然到了,齊州刺史武泰前來複命。魏滿還以為武泰不會來複命,沒成想武泰來的還挺積極。魏滿讓眾人在幕府集合,準備聽武泰迴稟周邊百姓遭受搶掠一事。魏滿笑說:“武公,請講罷。”武泰立刻拱手,聲音鏗鏘有力,說:“迴總盟主,這周邊百姓遭受搶掠一事,原係佟賊之人!”“是佟高的人?”“佟高最近不是在求和麽?”“是啊,這時候會派兵到咱們附近搶掠麽?”眾人低聲議論起來,魏滿則是說:“哦?是佟高的人?”“正是!”武泰趕緊信誓旦旦的說:“正是佟高之人,在周邊搶掠百姓,無惡不作,果然令人憤毒!”魏滿坐在盟主席上,幽幽的撩著眼皮去看武泰,說:“武公可有什麽證據麽?”“這……”武泰隻是稍微遲疑了一下,說:“是……是聽周邊的百姓說的,卑將打聽到了一些。”哪知道魏滿突然“嘭!!”的一聲拍了一下案幾,嚇得武泰直冒冷汗,心虛不已。魏滿冷笑說:“好啊,武公,你竟敢敷衍與本盟主?!”武泰趕忙說:“盟主,何出此言呢?卑將整整查了一日,昨夜裏都未曾合眼,唯恐將盟主交代的事情遺漏,是兢兢業業,鞠躬盡瘁,盟主這般說……豈不是寒了卑將們的心思?”魏滿冷聲說:“兢兢業業?鞠躬盡瘁?你鞠躬盡瘁在何處,在誆騙我之處麽?!”魏滿的譜子一擺起來,武泰嚇得立刻“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說:“卑將……卑將不敢。”魏滿淡淡的說:“不敢?你敢得很!我問你,昨日你在這幕府之中,是怎生說的?”武泰說:“卑將……”魏滿不等武泰迴答,便自己迴答了起來,冷冷的嗓音裏滿是嘲諷,說:“你說……周邊的百姓都以為是我義軍搶掠,隻因著我魏滿治軍不嚴,是也不是?!”武泰一聽,冷汗“嘩嘩”直流,連忙擦了擦冷汗。魏滿又說:“但你今日如何說?卻告訴本盟主與主公,百姓又說是佟高所為,好啊,這周邊的百姓,怎麽一天一個樣兒?是百姓善變,還是您武公善變?!”魏滿把架子擺出來,一臉猙獰笑意,嗓音冷冷的,帶著一股沙啞的勁頭,說不出來的威嚴。武泰本就沒查出個所以然來,而且什麽周邊遭受搶掠,不過是他想要給魏滿穿小鞋的一種手段罷了,根本子虛烏有,如何能查清楚?於是便想要將這件事情全都扣給佟賊,一了百了。反正佟高素來暴虐無常,隻要說佟賊的軍隊在附近搶掠,任是誰都會相信的。然而武泰沒成想,魏滿就不相信。不隻是不相信,反而還喝罵自己。武泰麵上無光,難堪的厲害。魏滿便說:“我義軍中人,耳根子竟這麽軟,今日聽說是我魏滿治軍不嚴,明日又聽說是佟賊暴虐無常,如此沒有憑證,便是動搖軍心!武公,你未能完成任務,是否應該按軍令狀處置,還有什麽話可說?”武泰滿頭都是冷汗,若要按照軍令狀處置,那豈不是鞭笞之刑?鞭笞在背,疼痛是小,傷麵子是大。武泰一時想要求請,哪知道此時林讓卻站了出來,拱手說:“盟主,武公的確有心完成盟主置派下去的任務,隻可惜……或是能力不足,因此沒有查清楚罷了,並非有意誆騙盟主。”林讓這兩句話,聽起來好像是給武泰求情,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