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砍柴之人背對著他們,正彎腰砍柴,看起來身材高大異常,手臂肌肉隨著砍柴的動作隆起,撐著他的衣衫袖子,隆起流暢的弧度,看起來極為英武有力。砍柴之人正好砍了一些柴火,丟下斧子,從地上一把抱起那些柴來,隨著他抱起的動作,肌肉更是幾乎蓬勃欲發。那大漢抱著柴火,轉過身來。這一轉身……魏滿心中“咯噔”一聲,怎麽又是召典?方才砍柴之人不是旁人,竟正是召典無疑了。召典之前被張邈責罰舉牙旗,怪不得這兩日看不到他人影兒,原來被罰到了庖廚來砍柴?召典見到他們,也十分吃驚,連忙小跑過來,因著方才砍柴,汗如雨下,汗水滾動在他黝黑的皮膚上,順著脖頸往下流,將衣衫也打濕了一大片,看起來十分不拘小節。召典驚訝的說:“總盟主,列侯?”他說著,趕緊行禮,說:“不知總盟主與列侯為何至此,可是有什麽需要吩咐的麽?”張讓淡淡的看著召典,說:“典君如何在此處?”召典被突然問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他是來投軍的,竟被責罰成了火頭軍,的確是件丟臉的事兒。不過召典並未隱瞞,如實告知。張讓聽了,臉上也並未出現看不起召典的表情,而是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來。張讓目光坦然的仰視著身材高大的召典,說:“典君出了許多熱汗,這冬日裏寒邪盛的很,若不及時落汗,恐染了風寒。”他說著,便抬起手來,竟是要給召典擦汗。召典一愣,要知道張讓的身份如此高貴,高居列侯,又是天下名士,而且還是陳留王的阿父,前些日子又用兵出奇,打退胡軫軍隊,可謂是名揚千裏。這麽一個神仙一般的人物兒,竟然毫不嫌棄,要給召典這個滿身臭汗的粗人擦汗。召典吃了一驚,呆呆的望著張讓,竟一時反應不過來,還不由紅了臉,也不知是羞愧,還是什麽。魏滿一看,召典這大胡子竟然紅了臉。當即“啪!”一聲,一把捂住張讓的手腕,不讓他給召典擦汗。召典聽到聲響,這才醒過神來,吃驚納罕的看著魏滿。張讓也一臉平靜,卻略帶疑惑的看著魏滿。魏滿一時間木在當地,因著他們的動作尷尬奇怪,旁邊好些夥夫也全都轉頭看過來,對三人行“注目禮”。魏滿:“……”魏滿當即尷尬極了,他隻是不想讓張讓去碰召典,畢竟魏滿平日裏是領教過的,張讓麵無表情撩人的功夫,那是爐火純青,而且還充斥著一股濃濃的禁欲之氣,著實令人心癢,偏生張讓根本不自覺。魏滿當即“咳!”使勁咳嗽了一聲,隨即“哈哈、哈哈哈”的爽朗大笑起來,想要化解自身的尷尬。隻是魏滿越笑,便越覺尷尬。於是隻好硬著頭皮拿過張讓手中的帕子,伸過去親自給召典擦汗。一麵擦,還一麵“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假笑著,掛上一層親民好盟主的麵相,咬著後槽牙說:“瞧瞧,出了這麽些兒汗,著了風可如何是好?”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魏老板:最近我的臉越來越不好用了qaq讓寶:▼_▼第188章 無骨炸雞召典沒成想, 高高在上的總盟主竟主動為自己拭汗, 當即感激的說:“總盟主抬愛了, 召典一介莽夫, 出了許多汗,肮髒的很, 萬勿髒了總盟主的手。”魏滿一聽,反正已經給召典擦汗了,便做足臉麵兒,說:“誒?這是什麽話?你這般說, 本盟主便要嗬斥與你了, 咱們酸棗盟軍, 一個個都是自家兄弟, 如何論什麽高低貴賤, 這是誰家的道理?我這個總盟主,如何竟不知道?”召典更是感動,畢竟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士兵,張邈責罰與他,將他遣到庖廚來劈柴燒火。召典本是陳留俠客, 投軍效命, 為的自然便是殺敵報國, 如今來到庖廚,哪能不一肚子火氣?並非是他看不起夥夫,隻是術業有專攻,自己分明一心想要殺敵報國, 張邈卻把自己丟到這裏。如今魏滿突然殺了出來,別管他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召典這麽一對比,便是感動的不行。張讓奇怪的看了看魏滿,不知魏滿今日是怎麽的,竟然如此殷勤?方才還說看不出召典是人才,眼下卻親自給召典擦汗,還一口一口兄弟的相稱。召典謝過魏滿,之後說:“不知總盟主與列侯二位,可有什麽事情吩咐。”這裏可是庖廚,君子遠庖廚,總盟主和列侯都是酸棗營中數一數二的翹楚,為何會來到此處?若說為何,魏滿也不知道。張讓淡淡的說:“明日便是幽州牧的接風宴,讓想來看看菜牌子,順便加幾道菜。”魏滿心裏“咯噔”一聲,張讓要加菜,看來幽州牧有“口福”了。召典趕忙把菜牌子拿過來,說:“請列侯過目,這便是明日接風宴的菜色,不知列侯還需加些什麽,隻管寫下來,我等會子遣人去做來。”張讓看了看菜譜,說:“我還想加幾道菜,但這幾道菜色十分新鮮,一般夥夫都不會做。”召典一聽,說:“那好辦,列侯需要什麽食材,您吩咐我去找來便是,咱們這裏都有夥夫,列侯將烹食的方法交與夥夫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