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的話,讓穆流年也不知道該如何迴複。畢竟,皇上的心思,有幾人能猜得透?

    “淺淺,無論如何,現在你母親是安全的,這便足矣。而且,相信你弟弟能活到現在,定然也是皇上得到了某些消息,得知林雲衝並非有什麽特殊的天賦了。”

    “那以後呢?我母親以後就安全了麽?”

    穆流年定定地看著淺夏,這樣的淺夏讓他心疼,可是沒辦法。這世間的事,就是如此。不是你難受,你痛苦,就可以不必麵對了的。

    “你母親在生完了林雲衝之後,便被告之,她已經沒有了再孕的可能。林少康也知道了。”

    淺夏聽罷,眨眨眼,不可思議地看了穆流年一眼後,便呆坐於座位上,一動不動了。

    許久,淺夏都未曾再發一言,直到雲長安再行色匆匆地過來,看到了屋中二人緊繃的臉色,知道情況不妙了。

    雲長安的眼神在兩人身上分別掃了一眼,見誰也無意理會自己,索性就自己抄起了桌上的那些信函細看,直到也讀到了那一封所謂的聖諭之後,也是險些就站不穩了。

    “這?這怎麽會?”

    穆流年衝他搖搖頭,再瞥了一眼淺夏,雲長安會意,不再出聲,隻是尋了一張椅子,安靜地坐了。

    終於,淺夏迴神看了一眼那些密函,“元初,這些東西,你不能動。我不想把你們長平王府也牽扯進來。這也是今天晚上我們有所行動,卻不願意告訴你的原因。”

    穆流年的眸中閃過一抹了然,可與此同時,又略微有些失落。

    “好了,時間不早了,今晚之事,大家就當做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今晚上我們看到的這些密函,也都不存在。”

    雲長安狐疑之下,倒是突然想到,“那這些信你要如何處置?”

    “哥哥不必問了。我自有法子。”

    這一晚,注定是難以入眠。

    淺夏躺在了床上,腦子裏卻是不受控製地湧現出了前世母親和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難道說,前世都是因為接到了皇上的這道密旨,所以,母親才會死,而後頭雲敬麗和宋佳寧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也都是盧少華授意的?

    若是果真如此,那麽盧少華必然也是聽了上頭什麽人的命令,這個人,又會不會是皇上呢?

    淺夏越想越精神了些,想想,自己前世嫁給了徐澤遠,後來他襲了爵位,成為了侯

    爺,自己也就是侯夫人了,按理說,這樣的身分,應該是讓盧少華這個做父親的感覺麵上有光才對,怎麽可能會縱容了她們母女來坑害自己和徐澤遠?

    除了是受人指使,她實在是想不出其它的!

    而能指使得動盧少華的人,到底是梅家,還是皇上呢?

    應該不會是皇上,畢竟在皇上眼裏,真正礙眼的就隻有一個雲筱月!前世她死了,對於皇上來說,也就等於是消除了一個障礙,而徐澤遠,對皇上而言,似乎是並沒有什麽值得他格外看重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梅家了!

    不對!

    淺夏的眉心一緊,這一世盧少華是投靠了梅家,可是前世,卻也未必!畢竟前世盧少華沒有因為和離之事而顏麵盡失,如此說來,前世的事,難不成與桑丘家也有關係?

    淺夏隻覺得自己的腦仁兒都有些疼了!

    錯綜複雜的關係,真的是讓她有些理不清楚了!

    淺夏他們幾人這一晚上沒睡好,允州城的另一座宅院裏,同樣也有一個人沒有睡好。

    皇甫定濤拍著身邊的一隻高大的大狼狗,神色懨懨地看著前頭,隻是那目光似乎是沒有什麽焦距,心思早不知道拋到了哪裏!

    “小狼,看來,你主子我是碰上硬茬了!你說,今晚上與爺鬥法的是什麽人?那兩人的身手,倒是不錯,可若不是有人在暗中對他們出手相助,爺還不至於那麽快就讓他們給溜了。”

    皇甫定濤輕輕地給那大狼狗順著毛兒,站了一會兒,許是累了,走迴到了榻上,靠坐了起來,一隻手,還枕到了腦後,臉上明顯的興奮之色,絲毫未見減少。

    那大狼狗似乎是也通人性,跟著他也到了榻前,就在那地上趴了起來,張開了嘴,吐著舌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榻本就稍矮,而這隻大狼狗體形比尋常的狗怕是要大了將近一倍,此時趴在了地上,這高度倒是與那矮榻相差無幾了。

    皇甫定濤伸出右手,輕輕地給大狼狗順著毛兒,樣子說不出來的肆意,唇角一彎,原本就有些偏於中性美的他,此時看上去,更像是一位陰柔美人兒了!

    “小狼,你說,會不會是那位方大人的手下?”

    大狼狗自然是不會迴答他這種問題,隻是偏頭看了看自己的主子,顯然是聽不明白。

    “算了,看來今天晚上,爺是睡不著了!爺好久沒有遇到能在暗處偷襲

    爺的人了!還真是挑起了爺的興趣了!”

    皇甫定濤說完,扭頭看了一眼窗外,“讓你們去查的那幾個人,還沒有消息嗎?”

    “迴公子,已經查到了,是雲家兄妹。”窗外有些冷且恭敬的聲音傳來,令皇甫定濤的表情一下子就興奮了不少。

    “果然是他們麽?嗬嗬,這麽說來,那支曲子,十有*是雲淺夏彈的了?”皇甫定濤說著,眼前不自覺地便浮現出了一雙很純淨的眼睛!

    “怎麽辦呢?師兄?我似乎是也對你的這位淺夏姑娘,很感興趣了呢。嗬嗬,那我們就看看,誰的動作更快一些吧?”

    窗外的那道影子似乎是抖了抖,像是聽到了多麽恐怖的事情一樣,恨不能立馬就消失在了原地。

    淺夏一晚上沒怎麽睡,直到天快亮了,才總算是睡著了。

    因為得了雲長安的吩咐,三七也不敢叫醒她,任由她直接就睡到了將近午時了。而這,還是因為穆流年擔心她早飯沒吃,若是再不吃午飯,怕對她的身體有影響,才不得不讓三七叫醒了她。

    等三七出來,看到神情疲憊的雲長安,就知道他昨晚定然是沒睡好。

    “哥哥,給盧子榮的那個方子,的確是沒有問題麽?”

    雲長安點點頭,“我說過了,他這是先天不足之症,想要完全地治愈,不是沒有可能,隻要是盧家舍得花錢就成。”

    “那希希草和靈芝之類的名貴藥材,他大概要用多少才會有效?”

    “保守來說,至少也得用上二十次。靈芝倒還好說,隻要是有銀子就能買得到。可是那希希草就比較棘手了,那是有銀子,也未必就給買得到的。說句不中聽的,便是這孩子是梅氏自己親生的,梅遠化也不可能會將自己收藏的希希草拿來給她用。”

    這一點,淺夏倒是毫不懷疑,畢竟那希希草的產量極低,主要是人工養植,大部分都是養不成的。再加上了梅氏本就是梅遠化的一個庶女,自然是更有難度了。

    “你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了?”

    淺夏搖頭,“沒什麽。隻是想知道,盧家這唯一的獨苗,是不是很快就能痊愈?”

    雲長安輕嗤一聲,“怎麽可能?那藥,他若是用著,自然就會有效果。可是你覺得依盧家的本事,別的不說,就單這兩味藥,盧少華會真的一直供他用?那藥若是一停,藥效很快就會衰退了下去。等到下次再用,等於是前頭的藥都白吃了!”

    穆流年聽了,倒是直接就被手中的茶給嗆了一口!

    “你這一手倒是毒!給了人家希望,偏偏盧家又沒有這麽大的本事!要是細說起來,他的病治不好,也與你無關。你還真是心狠!人都說醫者父母心,我怎麽看你是醫者虎狼心?”

    雲長安冷哼一聲,袖子一甩,“若是尋常的人家也便罷了!可那是盧家的人,雖說那盧子榮沒有惹到我,可是他爹娘都惹到我了。俗話說,父債子償,天經地義!再者說了,那方子他們不是自己也找了多人看過?我開的方子是沒問題的。他們自己沒本事將藥配齊了,能怨得了誰?”

    淺夏也是輕搖了一下頭,唇邊還藏了一抹笑。

    正如穆流年所說,給了雲敬麗和盧少華希望,可是偏偏這希望又是他們自己的本事不足,所以親手給掐滅了!這樣的痛苦,怕是比看到了盧子榮心疾發作時,更為難受吧?

    雲淺夏倒沒有覺得哥哥做的有多過分,本來就是如此!方子沒有問題,可是盧家沒有那個能力,就隻能怪盧子榮托生的人家不好了!

    再則,盧少華和雲敬麗不是向來將銀錢這種東西看得頗重嗎?那她倒要看看,這一迴,他們兩人為了盧子榮,願不願意舍了一身的財?

    穆流年自然是對盧子榮也沒有什麽感覺,他隻是突然就覺得這個雲長安也不是真的沒腦子!竟然是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整治盧家,可見他的手段之高明!

    若是不救,怕是會汙了他和他師父神醫的名聲,若是救了,他自己又覺得有些不解氣!幹脆就弄出這麽一個方子來,倒是讓盧家人自己去折騰吧!

    有那麽一瞬間的功夫,穆流年覺得,自己以後,似乎是應該對雲長安態度好一點兒。穆家雖然是不差銀子,可是難保這廝哪日不會想出別的法子來報複他!

    淺夏不知穆流年心中所想,繼續問道,“那梅氏呢?”

    “她跟我沒什麽仇,我既然說了她的不孕症能治好,自然就能治好了。不然的話,豈不是汙了我這個神醫徒弟的名聲?”雲長安有些壞壞地笑了。

    而淺夏則是抬眸輕瞟了他一眼,“說重點。”

    一句話,雲長安的笑,就在臉上凝固了那麽一下下,然後感覺有些無趣道,“怎麽什麽都能被你猜中?真是沒意思!”

    淺夏不迴他,隻是靜靜地等著他的答案。

    雲長安也知道這事兒自己是瞞不下去了,嘟囔了一句,“真不明白你當初

    為何不習醫?腦子怎麽就這麽好使呢?”說完,清了清喉嚨,“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麽別的。隻是忘記告訴她,她的宮寒之症是多年來的藥物所致,並不可能會真的一下子便解決的。所以,若是她稍有不慎,那麽,小產是無可避免的。”

    淺夏聽到這個答案,倒是沒有多麽意外,“什麽叫稍有不慎?”

    雲長安一聽淺夏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立馬就來了精神,“這個就簡單了。比如說,飲食偏寒了一些?再比如稍微累著了?還有,若是動氣太多,也會小產等等。”

    淺夏這才有了些許的反應,白了他一眼,“雲長安,你別告訴我說,她若是站的久一些了,都有可能會小產?”

    不想雲長安竟然是真的就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妹妹是如何猜到的?”

    穆流年聽了,直接就是嘴角一抽,兩眼一閉,一臉怒其不爭氣的樣子,微微扭了頭,大有我不認識這家夥的樣子。

    淺夏的表情比穆流年也好不到哪裏去!隻不過,她臉上的難以置信,還是要稍稍多一些的。

    “果真這麽嚴重?”

    “所以我才說,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小產呀!這可不是我的錯!她隻是說要我幫她治不孕症,又沒說要讓我給她開什麽養胎的方子。再說了,我給她的方子,可都是養身的,沒有一丁點兒的問題!”

    淺夏有些無力地撫額,有這麽一個極品的哥哥,她是真不知道現在應該是該喜,還是該怒了!

    細想了想,淺夏最終還是長舒了一口氣,正如哥哥所說,最起碼,是讓梅氏可以懷孕了,至於其它的,那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說白了,即使是將來梅氏沒有辦法平安的生下孩子,也不可能會怪到了雲長安的頭上的!

    “淺淺,盧家,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如今我要做的,差不多也都齊了。剩下的,就是讓盧家自己去內哄吧!盧子榮被梅氏養在了身邊,雲敬麗以後想見他一麵都難。我倒是要看看,她這個慈母,要如何才能在自己的親生兒子麵前扮慈愛?”

    “那個宋佳寧呢?就這樣放過她嗎?我可沒忘,當初我們剛到允州,那謠言就是她散出去的。”雲長安有些恨恨道。

    “宋佳寧麽?”淺夏失聲笑道,“我還真沒有把她當迴事兒!如今聽你這麽一說,我才想起她當初的確是做了出格的事兒了!聽說,她現在在盧府的日子也不好過呢。”

    “再不好過,也比當初沒進盧府時要強!最起碼,也算是錦衣玉食了。”

    “當初盧少華之所以會讓宋佳寧也住進了盧府,一方麵自然是為了討雲敬麗的歡心,畢竟那會兒她可是懷著孩子呢。另一方麵,他可沒忘,宋佳寧的身上,好歹也是流著雲家的血的!他是想著,雲家也算是要臉麵的門第,怎麽可能會真的對雲家的女兒和外孫女,不管不顧?”

    淺夏說著,不由得想到了五年前雲敬麗從自己母親身上盜走所謂信物的事兒。

    “不過,怕是經過了五年前的那一出兒,雲家是鐵了心不會讓雲敬麗再入雲家族譜了。隻不過,盧少華還是想著,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再怎麽說,宋佳寧也是一個小孩子。將來,總會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穆流年的眉心一跳,“淺淺,你可是想到了要整治宋佳寧的法子了?”

    淺夏唇畔含笑,一臉的神秘,“你說,如果這個時候,有京城來人特意透露一些消息給盧少華,他會怎麽想?”

    “什麽消息?”

    “京城某家的名門望族有意與雲家結親,可惜雲家直係並無適齡的女兒,而且,我因身上舊傷未愈,身體不適,暫時不適合與人聯姻。”

    淺夏不急不緩地說完,便見穆流年便瞪了眼睛,“你,這樣的法子你竟然是也能想得出來?”

    “不然呢?她既然是敢算計我,就得有本事承受我的怒火!不然的話,人人都以為我雲淺夏是個好欺負的,萬一再有樣兒學樣兒,也跟著起哄,我豈不是很丟臉?”

    雲長安撇撇嘴,“你還是個好欺負的?你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穆流年也笑了,看著淺夏偏偏還是一臉極其無辜的表情,心裏頭就更樂了。

    “淺淺這法子倒是不錯。至少,我們可以讓宋佳寧給弄離盧府。沒有了盧家庇佑,我倒是要看看宋佳寧,還能再玩兒出什麽花樣兒來。”

    “此其一!”淺夏淡淡道,“沒有了宋佳寧在這裏,雲敬麗還會再讓誰出麵去幫她看著那些店鋪?而且,宋佳寧若是果真離來允州,你們以為,雲敬麗不會給她準備些體己銀子?”

    “這倒是!如此一來,倒是等於斷了雲敬麗一半兒的後路。”

    “雲敬麗雖然是被遣出了雲家,可到底也是從雲家出來的。若不是因為顧念著雲家的名聲,我怕是早就出手,讓她聲名盡毀了!如今,不過是開始慢慢卸了她的兩條腿罷了。”

    淺夏麵無表情地說出這番話,言語中又有些不屑道,“雲敬麗的後路,絕非隻有這一手。慢慢來,既然是來了允州,就將敬麗這個最不安分的主兒,給收拾老實了再說。”

    幾人說著話,便見一襲紅色衣裳的朱雀再度現身,低頭在穆流年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後,便再度離開了。由頭至尾,沒有看過旁人一眼!

    淺夏心裏明白,這位朱雀門主,也是位清高的主兒!

    穆流年的臉色有些不安,“皇甫定濤已經盯上了我們。而且,已經派人在四處打探關於淺夏的消息了。”

    雲長安的眼睛轉了轉,這迴倒是反應快了。“打探?這麽說,他沒有從桑丘子睿那裏得到太多有關妹妹的消息?”

    “聰明!”穆流年難得地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桑丘子睿,許是擔心這個皇甫定濤會壞了他的事吧。”說著,還若有所思地看了淺夏一眼。

    明明就未曾看過淺夏的真容一眼,竟然是就對淺夏如此上心,穆流年覺得,怕是淺夏的秘術,吸引了桑丘子睿。許是淺夏的秘術對其還有大作用,所以,才不想讓皇甫定濤知道。

    淺夏對於這些,都隻是不甚在意地一笑而過。

    兩日後,盧少華果然不知從什麽渠道打聽到了京城雲家的打算,一時便有些心動了。當然,這個消息帶來的直接後果,便是雲敬麗在盧府再度得寵了。

    而宋佳寧的各項用度,也突然就好了起來。

    隻不過,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大家都以為宋佳寧會離開盧府,被人護送到京城時,靳氏竟然是會橫插一杠!

    也不知靳氏使了什麽手段,不僅僅是將盧少華給哄的團團轉,甚至是還說服了盧少華,要將自己的女兒盧淺笑,給送去京城。

    消息傳到了淺夏的耳中時,亦是讓她也有些意外了!

    “我倒是把這個人給忘了。幾年不見,以為她也老實安分了。想不到,竟然是還有著這般厲害的手段!”

    “若是盧淺笑被送走,那豈不是?”

    “盧淺笑是盧家的孩子,靳氏定然就是以此做為籌碼。畢竟,在盧少華看來,那宋佳寧也隻是一個外姓人。將來若是沒有了雲敬麗這個人,宋佳寧也未必就會再幫著盧府了。”

    雲長安納悶兒,“可是不是還有一個盧子榮麽?”

    “盧子榮年紀還小。再說了,這次的事情,隻怕宋佳寧和雲敬麗還不一定

    知曉。靳氏?哼!十有*是那個梅氏在背後給出的主意。這樣隱秘的消息,你以為盧少華會輕易地透露出來?”

    穆流年點點頭,“無論是宋佳寧,還是盧淺柔,被送去京城雲家,都等於是賣女求榮!他盧少華現在還是丟不起這個臉的。隻不過,想要利用女兒來攀上雲家,再攀上了京城顯貴,他的主意,倒是打地好。”

    雲長安沉了臉,“妹妹,那咱們要不要讓盧淺笑進京?”

    “她?我要對付的人不是靳氏,她進京有什麽用?”淺夏說著,突然就彎唇笑道,“哥哥,你說,既然你給盧子榮開了補身的方子,是不是也有責任去關心一下?”

    “呃?”雲長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順便,在長安進盧府之前,安排他和宋佳寧的一場偶遇?”穆流年接話道。

    “沒錯!哥哥,元初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雲長安臉色來迴地變了幾變,“你們兩個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利用起我來,還真是理所當然地可以呀!”

    “行了,我去安排,就今日吧。若是遲了,說不準那盧淺笑就準備好進京了。”

    因為雲長安這突然的現身,盧少華和靳氏原本的打算自然也就泡湯了!

    因為雲長安既然是認出了宋佳寧,並且是在他的言詞間,還透露出最近就要迴京了,如此一來,那盧淺笑這個假的進了京,不是一切都露餡兒了?

    盧少華也不傻,又旁敲側擊地問了幾句,確認了先前京中傳出的有關雲家聯姻的消息,的確是真的,倒也就不再想其它的了。

    鬧了這麽一出兒,便是靳氏再不甘心,也沒法子了。畢竟,雲長安是認識宋佳寧的,而且聽他話裏的意思,最近就要迴京了,若是盧淺笑代替宋佳寧迴了京城,怕是下場會很慘!

    盧淺笑是從靳氏那兒得知了這麽一迴事的,原本是想著自己可以借此機會,攀上了真正的名門貴族了,可是沒想到,竟然是突然就殺出來了一個雲長安!

    眼看這成為名門少夫人的美夢是做不成了,盧淺笑對宋佳寧,那是真給恨到了骨子裏!

    不過,靳氏卻是並未因此而氣餒,竟然是又給盧少華提了個建議,宋佳寧一個人去京城,一路上多無聊呀,不如讓淺笑陪著,一路上也好做個伴兒。

    盧少華明白了靳氏的意思,靳氏的哥哥如今已是在京中當差了。雖說官職不高,可是認識的達官貴人們,也是不在少數,這

    個時候,讓盧淺笑跟著一起去京城,自然也是為了給她一個機會了!

    盧少華與梅氏商議了一番以後,梅氏倒是痛快,沒說什麽,還讓人多備了一些路上有可能用到的東西,一幅大度主母的做派,又讓盧少華感慨自己娶對了夫人!

    雲敬麗雖然是舍不得讓女兒去京城,可是一想到了女兒在這盧府裏,到底也是無名無分的,不過是盧家的一個繼女罷了,將來能有什麽好的婚事?更何況,依雲敬麗一個小妾的身分來說,宋佳寧,怕是連個正經繼女的身分都沒有呢!

    含淚不舍地送走了宋佳寧,雲敬麗又開始為了自己外頭的那些事兒犯起了愁。

    以前雖然是也是自己在打理那些產業,可是那會兒盧少華對她好,自然也不會幹涉她太多事。可是自從上次宋佳寧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雲敬麗就知道,自己在盧少華那裏,已經失寵了。

    這一次,盧少華會突然想起她來,無非也就是因為想要利用自己的女兒罷了!

    雲敬麗不傻,知道自己在盧府的地位,已是岌岌可危。如今這個靳氏又再度冒出了頭,無論怎麽說,她都不能將自己這最後的退路給堵死了!

    等到女兒走了兩天,雲敬麗終於再度有了動作。

    淺夏原本就猜到了這個雲敬麗是個天性狡詐之人,即便是對宋佳寧,怕是當初也沒有完全地將自己的家底兒給交待清楚了。

    果不其然!

    淺夏看到了雲風帶迴來的消息,冷笑了一聲。

    “雲敬麗的手底下竟然是還有一家金飾店!不錯呀!竟然是還瞞著自己的親生女兒?雲敬麗,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出手狠辣了。”

    “小姐,雲敬麗在宋佳寧離開前,悄悄塞給了她一千兩的銀票。每張都是一百兩的,總共十張。”

    “嗯。那一千兩銀子,怕是這幾年來雲敬麗好不容易攢下的。如今給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她倒是不心疼。”

    “小姐,您是要出手對付她的金飾店?”

    淺夏勾唇一笑,略有些壞的表情,浮現在了她的臉上,竟然是讓人覺得有幾分鬼魅了!

    淺夏在雲風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雲風的眼睛立刻便瞪得極大,一臉不可思議道,“小姐,這成嗎?”

    “放心!這一次,也是該給雲敬麗一個小小的教訓了!”

    皇甫定濤正在亭子裏,陪著他的小狼納涼。

    “啟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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