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是所有人都會有的,人的本性。”這是傅哲第一次認認真真和柯爾柏洛斯說起這個問題,“你根本不能根據這些判斷一個人。”“那區分一個人到底是誰的標準是什麽記憶嗎靈魂嗎您的靈魂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隻不過在某種程度上,更加完整了。”傅哲無言以對,他抬手扶額,轉身就要離去。柯爾柏洛斯上前一步,終於問出了那個數月以來一直壓在心底的問題“主人,其實您都還記得的,是嗎”柯爾柏洛斯雙手緊緊握拳,等待著傅哲的迴答。傅哲腳步頓了下,數秒後,他擺擺手,沒有說話,走下了露台。崔左荊蘇醒時,看到的是粉紅色的天空。他坐起來,自己剛才正躺在一個漆黑的棺材中,這棺材的形狀非常特別,是歐式的基督教棺材,上下收緊,中上部最寬,整體呈現十字架的輪廓,專業術語好像叫做拉丁十字,不過崔左荊也不太清楚。而一旁的棺材蓋上突出有金色的十字架。你罪孽深重,惡貫滿盈。聲音從腦海中響起,崔左荊望著粉紅色的天空,在不遠處,是一大片鮮紅的玫瑰花田,一座白色的教堂被玫瑰包圍著,聳立在這片土地上。聖子能洗滌你的靈魂,找到他,向他傾訴你的罪孽,他會代替神的旨意,決定是否將你原諒。在最終的審判來臨前,如果無法洗清罪孽,你將被釘在玫瑰十字架上,靈魂永不得解脫。提示到此結束,看來這個盒子的任務就是探尋清楚自己所犯下的罪惡,找到聖子在他的幫助下解除罪惡。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進入盒子時的那一身了,崔左荊摸了摸臉,確定模樣沒變,他將口袋挨個翻了一遍,從中找到了一張駕照,一本聖經的宣傳小冊子,還有一串鑰匙。沒有任何電子產品,崔左荊站起身,他搜索了一下棺材,隻找到一條紅色的絲帶,散落在他手邊,崔左荊將絲帶塞進口袋裏,邁出了棺材。還需要找到池鯉鮒奈奈被困的地方。崔左荊感知著混沌的力量,從他進入這裏起,就能隱隱約約一直感覺到,但無法確定具體的方位,看來還是要到具體的地方才可以確定。棺材放在一棵樹下,壓著成片修剪整齊的草地,周圍的土地平整,看來是還沒來得及挖坑埋了。崔左荊將整個棺材連底帶蓋的翻了一遍,見沒有其他線索,便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建築。玫瑰教堂指的就是那間教堂了吧。他向著教堂走去,到了草地的邊沿,玫瑰花田中有一條石板鋪就的小徑,崔左荊蹲下身觀察玫瑰,盛放的花朵嬌豔欲滴,鮮紅得就像是用血染成的。他站起來,一路走到教堂大門前,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不,就連動物的身影也沒有。在教堂的尖頂上,白色的十字架高高佇立,成為這裏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崔左荊仰頭近距離地打量這座教堂,它的風格類似於著名的米蘭大教堂,都是哥特式風格,但遠沒有那麽華麗。門是敞開的,崔左荊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寬廣的大廳,紅地毯一直從門口延伸到最前方的,中殿兩邊擺放著十數排座椅,全都空蕩蕩,而高檀也就是最前方高出來會有人講話,被崔左荊稱為布道壇的地方,放著一口棺材,模樣和崔左荊醒來時所在的那口一模一樣,隻不過是白色的,上麵突出有金色十字架。兩側高高的彩色玻璃花窗拚出不同的人像,以便不識字的信徒更好的明白宗教故事,陽光透過時呈現出瑰麗的色澤。整個中殿和高檀組成一個標準的拉丁十字,崔左荊走上布道壇,一本厚重的聖經平攤在上麵,拉丁文崔左荊一句也看不懂。崔左荊將目光移向棺木,棺材四角被釘死,崔左荊沒作死到把釘子起開瞅瞅裏麵的情況,萬一裏麵的兄弟氣的接棺而起怎麽辦而棺麵上麵放著一朵新鮮的玫瑰,像剛剛才被摘下,玫瑰是紅的,棺木是白的,十字架是金的,三種色彩放置在一起,神聖之後又帶有一絲的哀傷。好像沒有發現什麽,崔左荊離開了中堂,沿著廊廳向左前進,他需要先探索一下這裏的大概地形。中殿重新安靜下來,那一排排椅子上空空如也,又誰知道那些曾坐在上麵做禮拜禱告的人去了哪裏呢作者有話要說 家附近的醫院裏有個疑似患者,一整天都有點無心碼字,特殊時期希望大家都能注意安全,出門一定要帶醫用口罩,好像平時的那種棉布口罩的效果不好,要過年了,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過個好年☆、罪惡緣由粗略看來教堂麵積不算很大, 一共三層, 由螺旋的樓梯相通, 而除了主建築之外,還有前院的玫瑰田以及後麵的墓地, 也就是崔左荊醒來時再靠後一些的地方。還不知道其他人在哪裏, 如果盒子規定的活動麵積就隻有這麽大的話, 應該很快就可以匯合。崔左荊一邊走著一邊留下標記,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標記方式,以便走散時其他同伴知曉彼此的大概情況, 方便匯合。沿著有彩色玻璃花窗的側廊走了一段距離,旁邊開始出現很多的小房間, 在進入之前大家就已經根據盒子名稱和圖案的提示大概猜測了它會涉及的方麵,每個人都做了很多宗教知識方麵的準備以防萬一。崔左荊挨個推門, 發現大多都上了鎖, 他在轉角處留下標記,繼續向前走, 看到了地板上零落的血跡。崔左荊精神一振, 他接近血跡出現的地方,發現四周有明顯的戰鬥痕跡,聖母像倒在角落裏, 廊柱上有利器砍出的坑坑窪窪。他快步向前,血跡更加明顯,就連三米高的花窗上都有迸濺的血點,正好在手捧聖經的男人臉頰, 瞬間讓聖潔的圖案變得詭異起來。在戰鬥過後,受傷的一方應該逃走了,被腳印踩碎的血點斷斷續續,最後延伸到了一扇門的門口,消失在了附近。崔左荊試著推了下門,依然是被鎖著的,按照盒子的正常劇本,他應該在某處找到鑰匙或者從外麵翻窗進去。以崔左荊的能力可以將門鎖直接破壞,但考慮到如果這樣的話萬一遇到危險需要躲藏,鎖壞了可就尷尬了,他還是老老實實去找鑰匙吧。沒費多少功夫在一副畫像後找到鑰匙,崔左荊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大片大片的血跡,顯然受傷者在這裏停留了很長時間。但他沒找到人的蹤跡,就好像傷者將自己反鎖房間裏後就消失了。這是一間休息室,設施比較簡陋,單人床靠著牆壁擺放,在床和桌子之間有一扇不大的窗戶,能看到外麵的玫瑰和粉紅色天空,在桌子上放著一本聖經,黑色的封麵上留著個血手印。崔左荊將自己的手按在血印上,餘出來一圈,那傷者應該是個壯碩的成年男人,他將聖經翻開,英文映入眼簾。起初神創造天地。地是空虛混沌,淵麵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麵上。一陣光從書頁中發出,異常刺眼,崔左荊下意識抬手護住眼睛,待到光芒消逝,眼前重新清晰,周圍已然換了副樣子。鳥叫蟲鳴在四邊八方響起,或遠或近,茂密的樹林遮住了天空日漸西墜的太陽,在地麵灑下斑駁的光點,風吹過時林梢發出莎莎聲響,空氣中帶著雨後的清新。崔左荊低頭,他一身衝鋒衣背著登山包,鞋子上滿是泥濘,顯然一路從山腳爬上來的。身後隱約傳來方言口音濃重的唿喊聲,護林員和他的狗正緊追不舍,同行的另一個人有些緊張,氣喘籲籲道“這、這都追了多久了啊,也太有毅力了,要不然我們分開走吧,要是被追上說不定要罰錢。”眾人紛紛附和,他們這一行人加上崔左荊一共七個,分成了三波朝著不同的方向逃竄。崔左荊無法控製這具身體,以第一視覺觀察著事情的發生,他很快明白,現在他的身份是一名背包客,他們一群“探險家”到了沒有開發的山區探險,結果被當地的護林員發現,護林員怕他們會吸煙露宿引發山火,或害怕偷獵行為發生,從早上一直追到現在。他越追眾人就越害怕,那條勁瘦的德牧一直很近地咬在他們屁股後麵百米處,好讓主人不至於丟了目標。崔左荊和另外兩人往左邊走,這片山林隻有平日護林員巡山踏出來的小路,很難走,他們現在已經體力不支了,要是稍許鬆懈,真的有可能被抓到。目標分散成三個,護林員猶豫了一下,決定去追“崔左荊”,因為他們走的方向通往著一處懸崖,地勢非常複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出危險。四十多歲的護林員在身後不斷用方言喊著,他們根本不懂他在說什麽,隻能在怎麽甩都甩不掉的狗叫聲中,更加拚命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