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找過來了嗎青年咬著煙嘴,犬齒隨意地磨著沉香木,在試探了好幾個月後,那個人終於決定出手了嗎他早就想到會有這樣一天,內心並沒有多少波動,那個人的實力比他強盛不知道多少倍,卻被禁足於空間裂縫中的古堡,這次帶著空間能量到來的,是他的那些朋友吧。但是也不是沒有勝算。青年冷笑一聲,他吐出最後一口煙,重新靠在床頭,像一隻慵懶的貓,於昏沉中再度閉上雙眼。在他垂落的烏睫下,有一對小小的淚痣。就讓他好好看看,最終的勝利者,到底是誰吧。哢。手柄被拉動,屏幕上指示燈亮起,窗口中的圖案立刻轉動起來,十幾雙眼睛盯著那不斷變換的圖形,迫切地等待著最終停下的時刻。站在老虎機最跟前的是個男人,他穿著一身看起來不合時宜的運動服,很放鬆地將身體重心放在左腳上。配合著他手中的那一大堆籌碼,這明明是一個富豪悠遊自在的隨手一賭,卻不知怎麽,卻從頭到腳散發著一股掩不住的衰氣。沒人注意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是什麽時候,和誰一起進入賭場的,隻有兌換服務台裏的工作人員知道,和男人一行共有七個人,兌換了oo的最小兌換數額,也就是總價值五千元的五十個籌碼。隨後這人拿了二十個籌碼,直奔老虎機的所在地,開始玩了起來。十分鍾後,他手中的籌碼變成了三百個。十幾秒的轉動後,圖案的變化終於漸漸慢了下來,左邊的那個最先停下,是黑色禮帽的圖案,隨之右邊的也定住,同樣的黑色禮帽。所有眼睛都緊盯著還在繼續轉動的中間輪軸,那些目光中充斥著期盼和不加掩飾的好奇,男人卻不怎麽緊張,他把重心從左腳轉移到了右腳上,甚至還伸頭透過人群遠遠朝另一邊望去。最中間的轉軸終於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黑色禮帽的圖案三個連成一串,霎時間在圍觀人群的驚唿聲中,整個老虎機上的彩燈接連亮起,屏幕上x5的賠率是那樣亮眼。嘩啦啦啦籌碼接連不斷地從老虎機中掉落,男人在眾人的感歎聲中,淡定地附身將那十五個籌碼收好,從裏麵拿出三個,按下老虎機上“最大投注”的按鈕,將三枚籌碼塞進投幣口,再度拉下拉杆。十五秒的等待時間後,三個櫻桃連成一條直線出現在窗口中,彩燈再度亮起,籌碼嘩啦啦掉落,進入男人的鼓囊囊的口袋中。他身邊的聲音愈發熱鬧,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放棄了自己賭桌上的遊戲,加入到圍觀的隊伍中,就連幾名西裝革履的荷官都忍不住看過來。有個年輕的女人站在旁邊,沉默不語地陪著他,她的短發剛到肩頭位置,帶著鴨舌帽,藍水晶吊墜被閃亮的銀鏈襯著,正好落在事業線的開端,使得每個看向她的人目光都不受控製地掠過那精美的項鏈。她似乎是和男人一起來的,但並不去玩,隻在旁邊看著,注視著那拉杆的每一次被拉動。不多時,一個少年從人群中側身傳進來,嘴裏咬著棒棒糖的小棍,伸出手,含糊不清地對男人道“沒錢了。”他同樣穿著一身運動服,褲腳稍微垂到鞋麵上,外套敞著懷,裏麵黑色t恤上一隻老虎正張開血盆大口咆哮,一副不良少年的樣子。男人抓了一大把籌碼給他,道“怎麽輸的那麽快”“隨便玩玩,不想費腦子算。”將籌碼不客氣地放進口袋,少年笑著拍拍男人肩膀,“加油啊藺醫生,你可是我們所有人的希望了。”目送崔左荊歡欣雀躍的背影消失在人群外,藺航之歎了口氣,他摩挲著那些贏來的籌碼,不禁為自己日後的命運深切擔憂起來,但現在,他需要集中精力,可不能再想那些有的沒的。在人群的圍觀下,藺航之投入三枚籌碼,又一次地拉動拉杆。這一夜,大廳中的所有人都知道oo賭場中來了那麽一個男人,他一身廉價的裝扮混雜在其他客人昂貴的禮服中,不管其他項目再怎麽熱鬧令人瘋狂,隻玩最簡單、賠率最低的老虎機,一次下注三個籌碼,幾乎每次都能拿到賠率最大的獎勵,讓那經過程序嚴密設定好中獎幾率的機器無數次地為他吐出錢來。來到oo的第一個晚上,他玩遍了這裏的全部共兩百個老虎機,在同行的幾個人充當散財童子的同時,將手中的本金從五千元滾雪球般地滾到了四百萬。這個男人,被賭場中的人們稱為老虎機皇帝。作者有話要說 藺航之凡人們等著結束之後彗星撞地球吧☆、268、探查情況“還有這種事”柯爾柏洛斯將沾血的外衣遞給手下,聽到分管經理說這事時, 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千真萬確。”分管經理整個頭都已經大了, 他隻感覺現在自己脖子上頂著的不是腦袋, 而是咣咚咚一晃就響的水缸, 隨便一張嘴都是翻湧的苦水“他玩了一晚上的老虎機, 賺了整整四百萬,中途我去總控室叫人把機器的概率給調了, 結果他還是一直搖中大獎,我真的人都傻了,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呢用老虎機贏一晚上,這概率和明天就要世界爆炸的概率差不多吧”柯爾柏洛斯將手伸到水龍頭下,水流將鮮紅色的血從他手上帶走,稀釋成粉色,他連指甲縫都不放過地將每個角落都洗的幹幹淨淨, 道“然後呢”“然後他們租了個套間住下了,明天還要繼續賭的樣子, 你說他要是玩別的也就算了,我還巴不得他多贏點, 偏偏玩老虎機,這個我們要怎麽抽水啊”賭場每個部分的營業額是會上報到老板那邊去的, 萬一老板看到了昨天的流水分管經理打了個寒戰。“明天他要是再賭的話, 你讓他去玩別的項目不就好了。”分管經理“萬一他不願意呢”“萬一他不願意,該怎麽做應該不用我教你啊。”柯爾柏洛斯關上水龍頭,擦幹淨每一根手指, 確定不再有絲毫血腥氣息,他抬眼看向鏡子中惴惴不安的分管經理,臉上沒什麽表情,“隻要不鬧到主人的麵前,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主要是和他一起來的一共有七個人,看起來都不是很好惹的樣子。”分管經理的冷汗嘩啦啦地流,“而且不少人都已經記住他了,還把他叫做什麽老虎機皇帝,您是沒看到,最後就連那些賭到最瘋的客人都忍不住去看他玩老虎機了,桌子得空了三分之二呢”“這樣嗎”柯爾柏洛斯皺起眉頭,他也看出分管經理的確在緊張害怕,想了下道“算了,明晚我去看一眼吧。”“那太好了。”分管經理鬆了口氣,整個人都要癱軟下去了,“這事情實在古怪,我怕我稍有疏忽處理不當惹怒了老板,管事您願意管,就再好不過了。”“嗯,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了,”分管經理搖搖頭,最終還是沒忍住道,“那些人一共有七個,五男兩女,住在奧林皇家a區08號,我總覺得這群人不一般,等下例會,我得讓其他經理和荷官多注意一下。”此時已是深夜,卻也是整個賭場中最熱鬧的時段,每個桌上都空無虛席,荷官麵帶著得體的笑容為賭客發牌計算賠率,當收到小費時,臉上的笑容就更加令人賞心悅目。不少專門陪玩的俊俏性感女郎坐在客人身邊或腿上,在他們或輸或贏時用高超的手段和技巧,引誘他們繼續賭下去。各種各樣的香水味道和說話聲混雜在一起,燈光明亮如晝,玻璃是雙邊模糊的,既是防止外麵的未成年人看到裏麵的景象,也是不讓賭客們被外界環境的變化吸引注意力,這一切的精心布置,都恰如一座巨大的牢籠,不想放任何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