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微涼的五月,迎來了酷熱的六月,夏天的味道,風輕無雨,隻有驕陽炙烤著大地,連同人的心緒也變的熱乎乎的模糊不清。


    轉瞬之間,奚禹成為陳太太已經一個多月了,可她依然進入不了這個角色。


    當你極度不想做某件事,成為某種人的時候,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她都無法成為一名合格的陳太太。


    昨日陳進剛從英國出差迴來,將她按在柔軟的席夢思大床上,折騰了一夜,現下,在課堂上困頓不止,講堂上的老教授,講著西方古代建築史,她也聽的模模糊糊的,坐在空調口,冷風唿唿的吹著,裸露在外的白希手臂起了層細細的雞皮疙瘩。


    昨夜,陳進端起她的一隻手臂就往他的嘴邊啃噬,她有些厭煩的抱怨道“我明日一天都有課,天氣燥熱我不想穿長袖。”


    陳進笑著將她的手臂放下:“知道了寶貝兒,你上課要緊,反正我是最不要緊的。”


    昨天她又是什麽時候睡的呢,自從她與陳進結婚後,就很難在12點之前睡覺,剛結婚的頭一個星期,不到晚上十點就被陳進往臥室裏帶,在衛生間裏洗個澡都能洗上兩個多小時,一次接著一次,陳進完全可以去男科醫院做代言人了,還真是一夜七次郎,豈止七次啊。


    在巴薩羅那歐洲風情的別墅裏,那裏是陳進早些年間置辦的房產,陳進讓人收拾布置出漂亮的新房。


    在那裏,奚禹失去了自己最為珍貴的東西,本該屬於張揚的東西。


    陳進的婚禮很普通前來祝賀的賓客都是他的至親好友不到三十餘人,陳進父母都沒來,看樣子是極不滿意他新娶的妻子。


    這場普通的婚禮唯一不普通的就是她當時身上穿的那件婚紗,純手工製作,婚紗卻沒有紗,用料是天鵝絨,整件婚紗都是毛絨絨的看著很可愛,抹胸式的,背後是一個粉色的大蝴蝶結,絨絨的長拖尾上繡上了十幾片紅色的玫瑰花瓣,與純白的拖尾形成鮮明的對比,婚紗很漂亮,隻是穿的人心情很差。


    婚禮儀式上,沒有交換戒指這一儀式,陳進與她一樣都不喜歡戴些飾品,哪怕是婚戒都不喜歡。


    婚禮的前一天陳進帶她去紋身,她畢然是不願意的,這讓她感覺他就像陳進的所有物,就像誰家的豬啊狗啊總要貼個標簽似的,以此證明這是我家的東西。


    隻是她的不願意在陳進那裏從來都是不起任何作用。


    陳進在自己的左手無名指紋了兩個大寫的字母xy,自然她的右手無名指就紋上了cj兩個大寫字母。


    紋身很疼,卻不及她心疼。


    新婚夜,猶如噩夢的到來,她躲不過去的噩夢,在陳進撕扯著她的衣服時,她發現她除了哭,竟沒有任何辦法掙脫,有哪個新娘在新婚夜手腳都被新郎綁在四柱歐式的雕花大床上。


    陳進見不得她流下的淚,確狠得下心繼續侵/犯,將她脫掉白色蕾絲/內/褲/用來遮住她的雙眸,試圖不去看她傷心欲絕的眼眸。


    她有想過她的新婚夜該是什麽樣的,浪漫唯美含羞,與張揚靈肉結合,卻怎麽也沒想到她的洞房花燭夜會是這個樣子,哭的歇斯底裏,蕩氣迴腸。


    咬破了唇瓣恨不得將自己身上為非作歹的男人千刀萬剮。


    從第一次的反抗掙紮到後來的麻木,在他的床上就當自己是死人,兩/腿/一張,眼睛一閉,被他上著上著也就習慣了。


    寶貝兒,這三個字每每從陳進口中說出來時,她總有說不出的煩躁厭惡。


    她和張揚情到濃時,張揚也喜歡這樣叫她,那時,隻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甜蜜包圍的小女人,心裏都冒著粉紅色的小泡泡。


    同樣的詞語放在不同的人嘴裏,味道完全截然相反。


    老教授上課雖然很認真負責,但不得不說,也很無聊,課堂上沒幾人在轉著腦袋認真聽的。


    一堂課下了之後,覃秦問她去食堂吃飯不。


    自打她嫁給了陳進後,就很少在學校吃飯,有時候陳進開車過來接她出去吃,有時候讓管家將廚子做好的飯送到學校來。


    陳進試圖在讓她脫離她原本的生活。


    她想了想對覃秦道:“好,挺想念張師傅做的紅燒小排。”


    張師傅是學校食堂二餐廳的主廚,也隻有他能將大鍋飯燒的色香味俱全。


    學校裏的同學也隻有覃秦知道她已婚的事實,也知道她的老公是陳氏集團的老總,剛得知她嫁給陳進的那一刻,覃秦就在幻想陳進與她之間一見鍾情的羅曼蒂克。


    她並未去解釋,這段婚姻有多醜陋,她自己知道就好,就讓別人認為她就是正常的戀愛結婚好了。


    奚禹給陳進發了微信,告訴他,別來學校接她吃午飯了,自己和同學一塊兒吃。


    微信剛發出,陳進就打來了電話。


    “是和你那個舍友覃秦一塊嗎?”陳進對她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


    “嗯,你別過來接我吃午飯了。”她看著覃秦已經拿著餐盤在食堂排隊打飯了。


    “我要吃飯了,掛了吧。”


    “唉……先別掛,我晚上還在你校門口前麵的那條街上等你,你不要忘了啊。”


    陳進每次都將車停在他們學校門口前麵的那條街上,奚禹走到那條街坐上他的車,他們在一起迴家。


    奚禹不準他將車停在校門口,說白了就是怕別人知道他倆的關係,他這個老公原來是這麽的拿不出手,現在,為了她,他在他們一幹堂親表親兄弟裏,都成了一個笑話,一個隻要美人不要臉麵的*oss,譬如,他現在開的這輛三十幾萬的suv,雖然他不是那種奢侈浪費之人,但也沒拿過幾百萬以下的車當自己的坐騎。


    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嬌妻,別說是三十幾萬的suv就是幾萬塊錢上高速都直打飄的qq,隻要嬌妻喜歡,他也能甩下臉麵照開不誤。


    好老公為了小嬌妻是能屈能伸,陳進有時候都忍不住為自己點一個大大的讚,誰家老公能疼老婆像他這樣疼到心肝脾肺腎上。


    而那個小女人卻不知好歹不領情,除了他,有誰能對她割心割膽的無私奉獻。


    陳進不特意叮囑下,這小女人肯定又甩下他自己坐公交迴去,堂堂陳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天天坐公交迴家算怎麽迴事。


    奚禹不想和他在電話裏多墨跡,支支吾吾的“嗯嗯……”了幾聲。


    果斷的掛掉了他的電話。


    陳進看著又被突然掛斷的電話,無奈的笑笑。陳去看著自家大哥的這憋屈樣,心裏特瞧不起,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黃毛丫頭,給拿捏的死死的。


    簡直丟他們陳家人的臉。


    奚禹拿著餐盤,插到覃秦的身邊與她一起打飯。


    食堂的張師傅,看著倆月未見的奚禹,親切的問道“小禹,咋的這麽長時間不來吃食堂了,混有錢了啊天天到外麵下館子去了?”


    本是無意的一句玩笑話,聽在奚禹的耳裏卻是那麽的難堪,她可不是就傍上了一個有錢的款兒。


    “可不是嗎?我們奚禹還真是一飛枝頭當鳳凰了呢。”覃秦也是順著張師傅的玩笑開,並無惡意。


    而奚禹此時的臉色已然很難看了,端著餐盤隨便盛了點米飯和青菜,端著就走。


    “奚禹你不是專門要來吃張師傅的紅燒小排嗎?”覃秦站著打飯的窗口與張師傅麵麵相覷的的莫名其妙。


    “不吃了,沒胃口。”奚禹找了個靠空調口的位置坐下。


    “這姑娘是怎麽了,臉色跟死了二大爺似的。”張師傅指了指奚禹問覃秦道。


    “這倆月臉色都不咋好看,誰知道呢,攤上這大的好事,也沒見的有多開心。”


    “什麽好事。”張師傅問道。


    覃秦想到奚禹和她說的,不要將她結婚的事兒告訴任何人,覃秦沒說。


    “就好事唄,你問那麽多幹嘛,你家住海邊啊管那麽寬,給我打份小排。”


    張師傅原名叫張遠,隻有二十八歲的年紀,卻是愣生生的被這些學生們給叫老了,他在外麵開的也有飯館,生活過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在這個城市也是有房有車的,之所以一直留在c城藝術大學承包食堂,賺錢是一迴事,另一個原因是他難以向外人道的秘密,畢竟他就是一個初中畢業生,人家可是研究生。


    從食堂吃完飯,奚禹與覃秦一起迴宿舍休息,覃秦也是個愛八卦的女孩,對那些豪門世家的事兒好奇的緊啊,尤其是在她知道,她男神葉零竟是奚禹的小叔子時,那興奮的勁兒,就跟下一秒她就要嫁給葉零了似的。


    躺在床上,奚禹覺得自己下身那個位置很不舒服,昨天她咬著牙承受他全部的熱情,陳進出差一周,積攢了太多的火熱,需要在她身上爆發,直到她痛的臉埋在枕頭上嚶嚶的哭泣起來,陳進才肯放過她,雖然零晨三點鍾陳進起床給她那個位置上了藥膏,但還是很不舒服。


    她不懂陳進為什麽那麽喜歡幹這事兒,她很討厭,極度討厭,可是她的討厭,陳進置若罔聞,陳進說這是她身為妻子應盡的責任。


    覃秦看著奚禹睜著圓圓的大眼睛,望著宿舍的天花板,知道她心裏有心事。


    她不明白這麽令人豔羨的婚姻,奚禹為何一點點都沒有表現出開心的樣子。


    陳氏集團的老總陳進穀歌上都是能搜索到的響當當的大人物,除了比奚禹大了十五歲多,其它方麵隨便拿出來幾樣都是甩奚禹n條街的,長相更是人中龍鳳,覃秦就沒見過除了她男神葉零之外,長這麽好看英俊的男人了,還帶著一絲狂野邪魅深沉,雖是三十七歲的年紀,看著就跟二十七的沒差別。


    要是這樣的男人送給她,估計她半夜都得活活笑死。


    真不明白奚禹還有啥好不滿意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幸福也是靠自己爭取的,覃秦這樣想,覺得葉零下一秒就能到自己的碗裏來。


    看著對麵床上的奚禹,打著自己心裏的小九九。


    “奚禹,你是不是能經常見到葉零啊。”


    “最近一次見麵是婚禮上,怎麽了。”奚禹沒想多,誠實的迴答她的問題。


    “你們不住在一起嗎?”電視裏不都是那樣演的嗎,大家族的子孫們不都是要統統住在一個大宅院裏。


    “沒有,他們陳家人都是分開的,葉零長期居住在a城。”奚禹下麵很不舒服怎麽睡都難受,心裏在咒罵著陳進,嘴上還要迴答覃秦的白癡問題。


    “哦,這樣啊,那我畢業後,去a城零度應聘去,你說他們會要我這樣毫無經驗的女設計師嗎?”


    覃秦有些苦惱自己的零經驗想了下又有些開心道:“咱倆也朋友這麽多年,到時候你幫我走走後門唄,我要是嫁給俺男神,你就是我覃秦的頭號功臣啊。”


    “好,我盡力而為。”


    奚禹並未在意她的話,奚禹知道覃秦很崇拜葉零,就把她當做正常小女孩追星的那種喜歡,對於她的話也沒想多。


    日後,覃秦知道葉零有喜歡的女孩時,有些怪罪奚禹故意不和她說,害她一悶氣的在追葉零的這條路上止不住腳。


    想到零度,奚禹隻覺得唿吸都變得頓痛起來,張揚在得知她嫁給了陳進時,就從零度辭職了,現在還不知所蹤。


    不管他在哪,隻要他安好,她便好。


    午睡一個多鍾頭,卻被夢魘纏身。


    夢裏,張揚一遍又一遍的質問她,為何不等他,為何這麽快就嫁與了別人,那個人還是自己的老板,是不是為了救他,她才這樣做的。


    她為了他能心裏無愧的繼續生活下去,她向他撒了謊,說她不愛他了,他媽媽對她不好,他也那麽窮,苦日子她過夠了,有一個既有錢又對她好的人出現,她為何不嫁。


    他說她虛榮拜金,白瞎了他這麽多年的愛。


    看著張揚決絕的背影,她哭的像是失去了生命般顫動。


    “奚禹,奚禹,醒醒,你做什麽噩夢了,哭的這麽傷心。”


    “啊……”奚禹醒過來,摸摸自己臉上的淚水,有的還滑進了嘴裏,那麽苦澀。


    “夢見自己死掉了。”她看著扒在自己床麵上的覃秦有些茫然無措。


    “夢與現實相反的,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百子千孫,兒孫滿堂的。”覃秦說了很多吉祥話。


    她與張揚分開了,這一生恐怕都很難在見上一麵了,她的靈魂已經死了。


    陳進得到的隻是一副驅殼而已。


    下午導師帶他們去工地上量房,整個人因為中午的那個夢有些心不在焉的。


    工地上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廢磚廢瓦片啥的,奚禹一個沒注意,腳下一絆,雙膝跪在一片廢渣之上。


    因為穿的是裙子,連個遮擋防護都沒有,兩個嬌嫩的膝蓋擦破了很大一塊皮,還連帶著肉,膝蓋血淋淋的看著很嚇人。


    她看著自己流著血的膝蓋,卻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直到覃秦過來拉她起來,生氣的罵道:“你腦子是不是瓦特了,膝蓋都流血了,也不知道疼,叫我們一聲。”


    覃秦和幾位男生拿著尺子走在前麵,奚禹由於走神,一個人慢騰騰的走在隊伍的最後麵,覃秦迴頭跟奚禹說一個專業性的問題,好半會兒,都不見有人迴應,一迴頭就看見奚禹跪倒在地,對著自己流血的膝蓋在發楞。


    也不知道起來,喊人,真拿自己當二次元呆萌美少女了。


    同去的男生與覃秦一道,將奚禹送往醫院包紮。


    覃秦還在氣憤,點著她的腦袋道:“你最近都怎麽了,做什麽事兒都是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怎麽一點新婚的喜悅都沒有啊。”


    她看著被包成連個大粽子似的膝蓋,心裏對覃秦對她的關心有些感動,勉強的扯了扯嘴角笑的真跟死了而二大爺似的:“我沒事,可能有些不適應這樣的生活吧。”


    “有啥不適應的,由儉入奢易,豪門太太不是誰都有這個福氣當得,瞧你把人家羨的,還不夠你美的嗎?”覃秦顯然對她的說辭很不滿意。


    在所有人的眼裏,她奚禹能嫁給陳進無疑是祖上八代燒了高香了,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有些東西……哎,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吧。”奚禹也無意與任何人解釋她這段突如其來的婚姻。


    覃秦沒仔細理會她話裏的意思。


    看著她包成兩個大白粽子似的膝蓋,有些困惑“你怎麽不打電話讓你老公來啊,新婚燕爾的,大總裁看見自己的小嬌妻倆膝蓋傷成這樣了,還不得心疼的肝疼肺顫的。”


    奚禹瞧了瞧自己的膝蓋,這樣很難自己坐公交迴那裏


    雖然她與陳進在法律上已然是合法夫妻了,但她從來沒有將他們共同居住的楓亭苑別墅當成自己的家。


    她總是說,要去那裏過夜,而不說,要迴家過夜,去那裏,和迴家,含義大不相同。


    說實在的她不想讓陳進過來接她,陳進要是看見她膝蓋傷成這樣了,在醫院裏又是一頓興師動眾,她很不想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但好像跟了陳進以後,她輕輕鬆鬆的就能吸引一大票人炙熱的目光,比這六月的太陽還要熱上幾分。


    “他工作挺忙的,待會你送我出醫院打車吧。”


    “打車?你現在貴為陳氏老大的正室王牌嫡夫人,陳家不應該給你配一輛加長悍馬,外加一個英國紳士老司機嗎,哪還能讓你自己坡著兩條殘腿兒打車迴去呢,那你這豪門嫁的也太不值錢了點吧。”


    覃秦像是聽到什麽年度十大笑話之首似的,表情動作幅度之大,極為誇張,在醫院走廊裏手舞足蹈,吸引了過往醫生護士跟看神經病似的目光,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來的是精神科呢。


    “陳進有沒有加長悍馬和英國紳士老司機我不知道,但至少我是沒見過,所以我需要自己打車迴去,你能扶著我點嗎?”奚禹攀著牆壁站起來。


    覃秦搭把手扶著她點。


    “哎,說真的,你老公對你好不好啊,我很少見到他來接送你上下學哎。”


    她們走的很慢,奚禹兩個膝蓋打著兩個繃帶,動作幅度太大,剛長上的痂又被掙開。


    “有手有腿的,幹嘛要人送呢,這樣隻會慢慢喪失生存的能力。”每走一步兩個膝蓋都很疼,她還能忍著臉不紅氣不喘的虛汗沒見著往外冒的迴答覃秦的問題。


    “你說你這豪門,嫁的可真沒勁兒,啥也沒撈到,連輛加長的悍馬,你家陳boss也不給你買。”


    奚禹天天在她麵前提陳進就說你家陳boss,奚禹一聽你家就極度的反感。


    坐上出租車,司機沒開多遠,陳進打來電話,她很不想接,但是她知道,她若敢不接他的電話,陳進有一萬個法子來治她。


    陳進下午翹掉一個重要的會議,驅車前往自己妻子的學校,接妻子放學。


    在街口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見妻子過來敲他車窗。


    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自己坐公交迴去了,就這麽煩他親自來接嗎?


    公交隻能到楓亭山的山下,上山有一條平緩的柏油路,奚禹每次下公交都要再走半個小時才能到楓亭苑7號別墅。


    楓亭山不高,山腰上麵住著幾十戶人家,住這裏的人在這個城市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奚禹那邊電話一接通,陳進難得沒有在她麵前收斂下自己的脾氣。


    語氣暴怒的在電話裏吼道:“你是不是又自己提前走了,你下次再敢放我鴿子,我也不管你怕不怕你那些同學老師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了,我下次直接開輛阿什頓馬丁油門轟最大,開到你教室門口,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陳進的女人。”


    陳進聲音有些略大,奚禹覺得自己耳膜都被他震破了。


    將手機拿離自己的耳邊,陳進在電話那端好半響都沒聽見有人迴應他,更是氣不打一塊兒出,這小女人又直接了當的無視他了。


    奚禹在新婚夜被陳進按在潔白的被褥下魚肉後,他對她的稱唿從這小姑娘變成了這小女人。


    在得知奚禹還是初次承歡時,陳進的眉眼笑意連連,她和張揚談戀愛這麽久,又在一起同居過,真想不到張揚放著這如花似玉的嬌人兒,卻沒動。


    陳進還真是要謝謝張揚的不碰之恩。


    陳進心裏的那點點芥蒂也沒了,對奚禹更是百寵至極,恨不得將她時刻捧在自己的手心裏,別的男人看她一眼,他都恨不得剜了那男人的眼珠子給奚禹當彈珠子玩。


    以至於把這小女人嬌慣的根本就不把他這個當丈夫的放在眼裏。


    “怎麽不吱聲,給我開口說話。”電話那端的陳進又開始吼起來,在奚禹麵前他就很難維持他一貫的深沉冷靜。


    奚禹總有這個本事,什麽都不做什麽話都不說,輕輕鬆鬆的就能將他惹炸毛。


    “我今天去工地測房,摔倒了,把膝蓋摔破了,剛從醫院包紮好,打車迴去,你還要我瘸著腿兒去學校找你,就為了與你一同乘車迴去。”奚禹待他閉嘴後,才開口說話。


    那邊陳進聽到她摔破了膝蓋,心立刻就提到嗓子眼裏,擔心的問道:“怎麽會摔倒呢,怎麽樣,傷的嚴不嚴重。”


    “沒事,先掛了,我腦子都被你吵得嗡嗡的疼。”


    奚禹又再次不給陳進說話的機會,率先將電話掛斷。


    陳進見那邊已經將電話掛斷,也來不及生氣,他現在心裏唯一的心思,就是他的小嬌妻受傷了,他要立即馬上現在就出現在她的麵前。


    陳進將車調頭,速度快的跟開的不是三十幾萬的suv似的,而是價值上千萬的跑車。


    在迴楓亭苑別墅的半山腰上,看見了一輛綠色的taxi,這邊是c城有名的富人區,每家都是好幾輛豪華跑車轎車,陳進自住在這裏就很少看見有出租車出沒。


    他猜,他的小嬌妻就坐在這輛出租車裏。


    體型有些龐大的suv逼停了緩慢行駛的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莫名其妙的看見從suv下來的帥氣男子。


    “先生,你幹嘛。”出租車司機有些警備的問道。


    “找我老婆。”


    陳進懶得跟出租車司機廢話,打開後座的車門,果然,他的小妻子坐在後麵,上前將奚禹從車裏抱出。


    “還沒給司機錢呢。”奚禹被陳進小心翼翼的安放在副駕駛上。


    陳進從錢夾裏掏出了一張麵額一百的紙幣遞給司機道“不用找了。”


    正要迴自己的車上開車走時,司機看著手裏的一百,有些不耐煩的道“先生,是一百二,你少給二十塊錢。”


    “什麽……”陳進看著車裏的奚禹又看著伸出手還要錢的司機,顯然沒明白什麽意思。


    這年頭,出租車司機收錢也看人嗎,他長得帥些就要多收二十嗎?


    司機先生的精神收到了損傷,見到他產生了極度的自卑心理,所以,他要掏二十塊錢的精神損失費嗎給司機,請原諒他的自戀,誰讓他太帥了呢,帥也就算了,還帥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奚禹從自己的錢包裏掏出了二十紙幣遞給陳進示意他給司機。


    “我從仁濟醫院坐的車。”仁濟醫院在這個城市的最南邊。


    “哦……”陳進接過錢遞給司機。


    陳進覺得有些丟臉,搞得他連二十塊錢的車費都舍不得給自己老婆出似的。


    出租車司機走後,陳進上車才仔細瞧自己老婆兩個可愛的小膝蓋,手指輕輕的觸了觸膝蓋上包紮的紗布。


    心疼的說道:“怎麽這麽不小心,怎麽走個路都能摔倒呢,嚴重嗎?”


    “不嚴重,破了塊皮而已”奚禹輕輕的攏了下腿避開了陳進的觸碰。


    “別讀那個專業了,我幫你換個別的專業,你看你膝蓋摔成這樣,這樣下去趕著畢業你倆條腿是不是都得殘廢掉。”


    “我喜歡我的專業,這次隻是走路不小心絆倒了而已,醫生說一周時間就好了。”


    建築設計是張揚最愛的職業,是她和張揚剩下的唯一紐帶,即使已經沒了意義,但是她還要繼續學下去,走張揚曾經走過的路。


    這樣,或許會覺得自己很虛偽,明明人都是別的男人得了,何必在對過去裝著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樣呢,可她想啊,舍不得忘記關於張揚的點點滴滴,但她怕啊,怕她記性越來越差,最終會將有關於張揚的一切都忘記,所以,她要繼續將這個專業學下去,哪怕真是摔折了腿,也要繼續。


    時刻讓自己記著那個似陽光的大男孩,她要用她的餘生去迴憶他。


    “女孩子學什麽建築,整天跟鋼筋混凝土打交道,不夠你累的,聽我的,換成油畫專業,沒事畫張畫不也挺好的嗎,等你畢業了我給你辦畫展,咱弄個全球巡展的那種規格。”


    陳進是早就不想她讀什麽建築設計了,一是怕她去工地累著髒著磕著碰著,她身上的就是沒了根頭發絲都夠他好半響心疼的,別說掉了塊兒皮還流了點血呢,二是,她那初戀就是幹這個的,他不會傻到天真的以為奚禹純粹的就是喜歡這行,他還不了解她嗎,她最喜歡的是做雕塑,學建築完全是為了那個男人。


    當然幹雕塑也很累,他也舍不得她去幹。


    奚禹坐在副駕駛,陳進的車開的很穩,沒一會兒就到了他們住的別墅,陳進將奚禹抱迴主臥。


    “我說的,你考慮下,換個專業,過段時間你身體養好了,我們要個孩子,你確實不適合在學建築了。”


    上個月陳進叫家庭醫生來家裏給奚禹檢查了一番,說身體有些虛弱,長期營養不良,陳進就讓管家每天給她燉些滋補的補品給她補補身子,每天晚上他都看著奚禹喝下,他不看著,補品都到了小白的肚子裏,那隻大貓自女主人進家門後到是越來越胖了,再看看她,跟他結婚快兩個月了,依然是細胳膊細腿,就沒見著長肉。


    外人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他陳進生意經營不善,要破產了呢,老婆都開始節衣縮食,瘦成一道閃電。


    “陳進,這是我喜歡的,麻煩你尊重下我好嗎,我是不會換專業的,還有,我不喜歡小孩。”


    良久,奚禹才麵無表情的冷淡的開口。


    “沒有當媽的女人都說不喜歡小孩,等一旦懷孕了比什麽人都喜歡孩子,真的。”


    陳進知道她剛嫁給自己,本身對婚姻就有些排斥,對孩子也有些排斥,這些他都能理解,但他覺得他們之間急需要有個孩子來加深鞏固下彼此的感情。


    不然,永遠像現在這樣,她心裏眼裏沒有他,沒有這個他們共同的家。


    “我還小,我當不了母親,我不會懷孕的。”奚禹固執的說道。


    “……寶貝兒,你是小啊,可你老公我不年輕了啊,我該有個孩子了,再說了後天就是你的生日了,過完生ri你就二十二了,也不算太小是不是,擱古代都是幾個娃的娘親了。”


    奚禹坐在床上,陳進就半蹲在地毯上,眼睛看著自己妻子還稍顯稚氣的倔強小臉。


    “哼……你不是已經有個兒子了嗎,都成年了不是嗎。”


    奚禹雖然因為某些原因心不甘情不願的嫁給他,但並不代表她會繼續的心不甘情不願的給他生個孩子。


    她不知道這段煎熬的婚姻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很多事兒她沒辦法,她被逼的隻能順應強者製定的法則,但她還不至於管不了自己的肚皮,她是不會給他生孩子的。


    從跟他的那一刻,她就偷偷的給自己準備了各種避孕藥,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在和張揚在一起了,生不生的出孩子,她根本就不會在乎了。


    雖然自成婚以來,夫妻生活,陳進都有帶套,但但她還是不放心,私下裏自己都有偷偷地吃藥。


    “寶貝兒,你是不是在意我有個兒子,卻不是你給我生的。”陳進恬不知恥的問道。


    奚禹真不知道這人臉皮能厚道什麽極限,想太多了吧他,她會介意他的兒子不是她生的,這話也隻能騙騙他自己罷了。


    “嗬嗬……”她冷笑一聲。


    “我可沒那個本事,4歲不到就生個孩子出來。”


    陳進的兒子今年剛滿十八,奚禹比他也就大了三歲多。


    陳進自己也覺得有些荒唐到離譜,哪能在自己十*歲的年紀生出個兒子來,奚禹一定覺得他年紀輕輕時荒唐的不成樣。


    “哎,誰讓我遇見你這麽晚呢,如果早點遇見你,我就像葉零養小北那樣,親手將自己的妻子養大,一點點看她從小女孩長成大姑娘在變成小女人,這叫什麽,大叔蘿莉養成記嗎,嗬嗬……是不是寶貝兒。”陳進微微起身腦袋抵著奚禹的腦袋,靜謐了一會兒,就忍不住自己的狼子野心。


    溫熱的舌頭舔著妻子光潔飽滿的額頭,一點一點珍惜的對待,直到碰到嬌妻的溫軟的唇瓣,嘴角都溢起了笑。


    ………………………………………………………


    奚禹並不覺得什麽大叔蘿莉養成記有啥浪漫的,隻覺得惡心bt。


    說白了就是想老牛吃嫩草,她知道林小北是葉零二十歲時認養的妹妹,那時林小北才十一二歲,一家子人都是bt狂,虧得林小北真拿葉零當親哥哥,她要是知道葉零對她存這樣的想法,還不得惡心死自己。


    奚禹本以為自己腿上有傷,陳進總該忍著幾天的,不去碰她,陳進甚愛後入式。她覺的這樣的姿勢很屈辱吵過鬧過,都沒用。


    腿受傷的第一天,陳進不後入了,改前麵,總之每天不啃她個幾遍,她甭想睡個好覺。


    陳進讓家庭醫生過來又重新給奚禹的腿換了包紮,仔細瞧過傷口,再三與醫生確定不會留疤他才放心。


    他問了醫生三遍,她膝蓋會不會留疤,她嘴角的諷刺不加掩飾,以色侍人焉能長久,看樣子當她人老珠黃的時候就是她解放擺脫的時候。


    她現在是不是應該狠心的拿把匕首將自己的臉劃幾個口子呢。


    陳進像是知曉她的想法似的,夜裏在那張大床上發狠的似的折騰她一番後,撫著她如玉的臉蛋,語氣淩厲的道“你若敢自殘,哪怕傷一根手指頭,我就讓那人傷十根。”


    他貼著她的耳邊,他們身上都有著情/欲/的味兒,她很難受這個味兒,讓她有種屈辱的感覺,提醒她,她就像是一個沒有尊嚴的獵物,獵人高舉著洋槍,看獵物被自己征服,卑微的臣服於獵人的腳下。


    “聽葉零說那人辭職後,去了巴西,你說他去那兒幹嘛?”


    奚禹從他懷裏掙脫,將枕頭抽開,貼在床邊睡,懶得理他。


    “怎麽,不想知道有關於他的消息。”陳進長臂一覽,她又落盡他的懷裏。敢情之前她做的都是無用功,這張床是他的,房間是他的,整棟別墅也是他的,就連她也是他的,躲哪裏都像是沒腦子的表現。


    “沒興趣知道,我很困,我要睡覺。”奚禹不傻當然知道陳進這是在試探她,他們登記那日他說得話,她可沒敢忘,他除了靠以傷害另一個男人威脅她與他在一起,他陳進還有什麽本事。


    他陳進在她奚禹眼裏就是個屁,算什麽丈夫,在她心裏她永遠都不會拿陳進當自己的丈夫。


    張揚去了巴西,奚禹不知道他為何要去那麽遠的地方,國內這行確實沒有了他的容身之地,去國外也好,隻要他能好好的生活在這個地球上,去哪裏都無所謂,反正她都無法見著他。


    “寶寶真乖,睡吧。”顯然陳進很滿意她的答案,低頭看見睡在自己懷裏的妻子,在她唇上偷了個香,大掌拍著她的屁/股似在哄她睡覺。


    奚禹最煩他這動作了,敢情他們家哄孩子都是拍屁/股哄著的,尤其是她還光著屁屁。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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