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官袍本來是仙氣中透著幾分威正的,可是穿到了長孫媚的身上,竟成了……罷了,騷便是他的代名詞。  因為欽天監崇尚陰陽平衡,所以監正為陽,監副為陰。  所以監正的官袍是白色,監副的官袍是黑色。  本來長孫媚很嫌棄這身黑色官袍,媚媚姑娘就是喜歡大紅色,淡紫色,淺粉色,水綠色!  黑色,那是那些臭男人的標配。  抱歉,沒有對宇文和隱字一號不敬的意思。  但是穿上那身黑衣後,再配上陸含之給他的女王係裝扮,簡直騷炸了。  媚媚一臉真香的笑容,他在陸含之麵前晃了晃,說道:“我走啦!”  陸含之提醒道:“你第一天當職,要給自己立好人設,以免在手下人麵前立不了威。”  媚媚笑道:“我們婊子一般不立人設,隻立牌坊。”  陸含之:!!!  他忍不住為呈監正捏了一把冷汗,誰攤上這樣的手下都是倒了八百輩子的血黴。  他突然懷疑,自己建議長孫媚去欽天監這個決定是不是下錯了。  可是長孫媚又不願迴到西域那個傷心之地,每日麵對著有情人終成姐妹的事實。  遍數大昭官職,也隻有欽天監適合他。  那裏本來就是神棍集中營,哪怕呈監正並不想和這個西域瑰寶共事,但既然太子妃殿下開了尊口,他總不能不接收。  如今陸含之有點後悔,大概欽天監日後要變成是非之地了。  他歎了口氣,左右無事可做,便帶著宇文琴入了宮。  宇文琴許久沒見母妃,早就想迴宮去看看了。  此次入宮,心情竟截然不同。  從前過來,陸含之總覺得這座皇宮是個囚籠。  如今再來,他甚至有一種想把皇宮的宮牆推翻的衝動。  自由的空氣,召喚著宮牆內的女人。  陸含之內心竊喜,宇文當太子了,那就意味著下一步當皇帝。  是不是就表示,他以後實行各種東西,就更加容易了?  他的想法有很多,不知道係統下一步又會給他出什麽難題。  他算是發現了,這係統的目的,為的就是將大昭帶入一個更加繁榮的時代。  宇文琴有些歸心似箭,陸含之看著他著急的樣子,就覺得這小孩是個孝順的孩子。  一路走來,宮女太監都朝他們行禮。  哪怕才一天的時間,陸含之的太子妃之位,宇文琴的親王之位,已經在皇城內外傳遍了。  原本對宇文琴不屑一顧的人,竟都對他點頭哈腰起來。  有幾個宮妃甚至還主動上前來打招唿,大概是想在宇文琴麵前混個臉熟,以後好讓貴妃娘娘多罩拂。  從前宮妃們還有個晉位的念想,如今皇帝退居二線,大概沒有任何迴歸的可能性了,如今上麵最高的兩位主子就是戎後和淑貴妃,誰不想巴結著點兒呢?  宇文琴卻並沒有這方麵的自覺,他隻想快點去見見母妃。  好在除了五皇子宇文琴,皇帝後麵的幾個兒子都還小。  六皇子宇文瑛才十一歲,七皇子宇文瓊和八皇子宇文瑞也才剛八歲。  九皇子宇文瓏六歲,十皇子宇文瓔三歲。  十一皇子和十二皇子隻比阿蟬大幾個月而已。  皇帝的這些宮妃和兒子,新皇登基後,大概也會再另行安置住所。  畢竟皇帝和小媽們生活在一起,不太合適。  皇帝的三十幾個宮妃,可能會移居頤園居。  原著裏宇文明極為了絕後患,皇帝的這些未成年的兒子殺的殺流放的流放。  就這些粉嫩粉嫩的小娃娃,流放到苦寒毒障之地,大概沒幾個能活下來的。  養在宮裏也不可取,倒不如全送他們去上學,到集體中去。  各自找到各自的快樂,從小接受正能量教育,就不會想著謀反了。  畢竟當皇帝,可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宇文琴很快衝進了淑妃的宮殿,卻發現母妃不在。  小宮女告知她去了宸熙閣,宇文琴又跑去了宸熙閣。  一見到母妃正坐在戎後的宮裏有說有笑,宇文琴的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他緩緩的跪了下來,說道:“母妃……”  陸含之歎氣,和戎後一起出了門,給他們母子片刻空間說話。  與此同時,長孫媚也入了欽天監。  呈監正一身白色袍服,手中拂塵整潔,衣衫整潔,發絲整潔。  白袍的官服上除了袖口和前胸的太極紋樣,就隻有一些祥雲暗紋。  長孫媚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頗為看不上,他平生最討厭這種太端莊的人,用他的話來形容就是一個字裝。  長孫媚上前,捏著他的人妖音扭捏作態道:“中原第一神棍?”  呈監正淡淡掃了他一眼,一派仙人姿態,糾正道:“是神師。”  而後內心指指點點,口中依然端方的問道:“西域第一奇葩?”  長孫媚氣得吐血,糾正道:“是瑰寶!”  如陸含之所料,奇葩和神棍的第一次會晤便是一副要掐起來的模樣。第213章   宸熙閣小花園, 陸含之抱著戎貴妃的大橘貓坐在秋千駕上。  戎後則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婆媳兩個聊著天。  陸含之說道:“沒想到皇上竟封母妃為後,那我以後是不是要管母妃叫母後了?”  戎後想了想,說道:“你想叫娘也沒關係。”  陸含之想都沒想便道:“娘親, 還是這樣叫起來舒服。”  戎後被他叫得心裏一陣舒坦,說道:“兒如今可就是太子了, 你們這一應的籌謀, 也算沒有白費。”  陸含之說道:“母後說得是,但成功了, 卻也是個新的開始。大昭千瘡百孔, 駐蟲百出。想要平定, 尚需時日。”  戎後歎了口氣,說道:“往日君王得位, 哪個不是想著先自己享樂?讓後宮充盈起來?再搜刮一番民脂民膏,美其名曰充盈國庫。最後不是修了宮殿,便是造了亭台。你們能想著江山社稷,我也很高興, 但你們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仗著年輕,肆意消耗。”  陸含之答道:“母後放心, 孩兒心中有數。”  戎後又叮囑道:“阿太愛打架,你也說著他點兒, 不要總是以身涉險。”  陸含之:……  果然知子莫若母,雖說陸含之給了他超強的防禦法寶,但是天天跑去打架, 也的確是不可取的一件事。  好在他體內的嗜殺因素已經早早被他清理了出去,如今隻要讓他轉移些注意力,沒事兒別上戰場,應該問題不大。  房間內,淑貴妃已經和兒子說完話了,兩人也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宇文琴對戎後行了個禮,說道:“兒臣給母後請安。”  戎後立即道:“琴兒乖,平身。”  宇文琴起身後,戎後讚道:“琴兒果然長大了啊!這一身派頭,越發像個親王的模樣了。”  淑貴妃的臉上也很有榮光,說道:“姐姐可別誇他了,一會兒要驕傲了。”  戎後笑道:“我們阿琴可不是會驕傲的孩子。”  這邊聊得一派溫馨,欽天監卻鬥得水深火熱。  呈監正麵前擺著一個棋局,每舞一下手中的輕劍,眼前的棋局便瞬息萬變。  長孫媚一身黑衣,他沒有武器,卡姿蘭大眼睛一眨,便破了呈監正一個局。  破完局後他冷哼一聲,眼神裏是肅殺的冷靜。  媚媚姑娘看似不靠譜,遇到正經的時候,他卻格外有度。  對麵的呈監正顯然有些意外,手上的輕劍繼續輕輕舞動,棋局歸零,再次擺出破竹之勢。  這是他自創的七十二玲瓏棋陣,目前尚未有一人能破得過五十局。  長孫媚已經破到了第三十六局,卻仍然沒有多少吃力之感。  雖然呈監正心內十分驚訝,能將他的棋陣破到半數者,在中原已然可以排得上名號。  更何況眼前這個長孫媚,竟還一副輕鬆自如的模樣。  此時呈監正對對方的態度已然不是初見麵時的看不上,雖然對他那副妖裏妖氣的觀感仍是生理性不適,至少認同了他的能力。  第三十七局陣法已經,棋局裏仿佛有著一個微世界,一隊拿著兵器的白色盔甲人正朝黑色盔甲人衝了過去。  長孫媚蔥兒一般的纖纖十指靈活的開始編織陣法,西域巫師妙就妙在可以將自己的身體修煉成器,直采四野靈力,用一雙妙手便能織就一張天網。  長孫媚眼神如鉤,仔細的盯著棋陣裏的盔甲人,在那盔甲人甫一接觸到己方黑子時,便瞬間化出一堵黑牆,將那些灰甲人擋在了局外。  不過一時片刻的功夫,他手上的陣法已經織就。  陣法一附上黑子,黑子便幻化成了一隻隻黑色獵豹。  很難想象,長孫媚模樣嬌俏妖嬈,法術卻相當兇猛桀驁。  獵豹對上白衣盔甲戰士,一時間竟打得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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