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颯哭訴道:“臣妾陪伴聖駕二十六載,自認勤勤肯肯,兢兢業業,從未讓人說出半點錯處。上至妃嬪婕妤,下至宮女太監,若哪個說臣妾蠻不講理,臣妾願以死謝罪。”  “今日臣妾不過是在後花園遊湖,宗源便上前衝撞。衝撞便罷了,不願跪下請安臣妾也不為難他。可他……千不該萬不該,竟說臣妾是老女人,是他的……他的……”  戎颯萬分難堪的開口道:“說臣妾是他的奶奶!臣妾四十有二,的確不再年輕貌美了。可哪怕這是不爭的事實,也容不得一個小兒如此羞辱!”  然而皇帝卻沒有心,他竟在聽到皇貴妃說到奶奶兩個字的時候,忍不住悶笑了一聲。  他知道自己這樣不應該,隨即清了清嗓子,問道:“宗源這孩子真是這麽說的嗎?”  戎颯舉手立誓道:“千真萬確!皇上若不信,自可去問宮中上下妃嬪宮人。禦花園裏那麽多人,臣妾萬萬不會撒謊!”  皇帝歎了口氣,說道:“貴妃,他還是個孩子,你便不要與他計較了。”  在皇帝看來,宗源左右不過十六歲,正是年少胡鬧的時候。  戎颯沒好氣的說道:“皇上說得這是哪裏話?倒是臣妾做錯了,難為他一個孩子了?”  皇帝繼續無奈,怎麽一個一個都那麽難哄?  他在宗源那裏是得好好哄著,戎颯這裏卻也不能立威。  戎颯可是戎氏嫡女,大昭疆土都在戎氏子孫的護佑中,更何況他的確也覺得愧對皇貴妃。  皇帝聲音放軟道:“哪能?是朕錯了,是朕沒能讓兩位愛妃都展笑顏,朕真是無能。”  戎颯:……  她和皇帝大婚那麽多年,頭一次聽皇帝說了句人話。  不過這話隻能聽聽,不能當真,她立即惶恐的跪伏到地上,說道:“臣妾惶恐,哪能責怪皇上呢?唉,說來臣妾也是小題大作。明明的確是一把年紀了,哪能不服老呢?皇上您寬心些,臣妾……不再與小宗源計較便是。”  皇帝終於露出了笑臉,上前將皇貴妃扶了起來。  戎颯吩咐耳雅上茶,將皇帝請進了小廳裏小坐。  皇帝又勸慰了她幾句,說道:“皇貴妃如今孫兒外孫雙全了,正當是享天倫的時候。安親王妃肚子裏又懷了次子,多好的事?多想想這些開心的,多笑笑,心情好了,也便越來越年輕了。”  戎颯假意嗔道:“連皇上都嫌棄臣妾老了嗎?”  皇帝樂嗬嗬笑道:“哎,朕這不是為貴妃好嗎?若是朕嫌棄貴妃老,那朕比貴妃還大了兩歲,豈不是更老了?”  戎颯借了宗源的一句話:“皇上青春萬載!”  皇帝卻不樂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嗯……朕過來,其實還有一件事想和皇貴妃商量。”  戎颯道:“皇上有什麽事吩咐臣妾便是,哪還用得著商量?”  皇帝吭嗤了半天,卻隻說了一句:“宗源……小孩子脾氣又犯了,之前說好了朕要封他為皇貴君,他又鬧別扭不想當了。朕在想,找個什麽合適的位份給他好呢?”  戎颯笑:“皇上說笑了,皇貴君他都不當,哪還有什麽合適的位份?難不成他還想當皇後?”她抬頭看到皇帝的表情,戎颯笑不出來了。第183章   翌日, 安親王府。  陸含之笑眯眯的看著滿臉通紅的尹琮,說道:“大哥的臉色很紅潤的樣子?看來是得手了?”  尹琮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我月事將近,他幫我, 那幾天會沒那麽難熬。”  小郎君的月事,就像大禹治水一樣, 堵不如疏。  如果那幾天疏通好了, 月事那天就不會折磨的太厲害。  這件事陸含之還真不知道,因為他月事沒來幾迴, 就又懷上了阿蛛。  不過他生完阿蛛, 短時間內是不打算再生了, 到時候可以試試。  尹琮有些擔憂道:“含之,我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好?”  陸含之點頭:“是不太好。”  尹琮:……  你為什麽不按套路出牌?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安慰一下自責的我嗎?  陸含之卻無所謂道:“那又怎樣?要臉還是要男人, 你選一個!”  尹琮:……我選後者。  陸含之心領神會的衝他挑了挑眉,說道:“安心吧!就隱一那個榆木疙瘩,八百年也開不了竅。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就剛剛好,你放心, 哪怕是他恢複了記憶,也不會多說什麽。”  尹琮點了點頭,身後卻傳來一個清亮的少年音:“什麽不會多說什麽?陸含之, 你又在搞什麽陰謀詭計?”  陸含之一迴頭,就看到了一臉不爽的宗源,進了他的院子。  看著宗源的模樣, 大概是把事情全搞定了?  他剛要問話,宗源便開口道:“先聲明,你再出什麽餿主意, 我可是不會再和你一起胡鬧了。”  一想到那天的那場戲,他就心有餘悸,這萬一要是演砸了,倒黴的可就不僅僅是他自己,連戎妃娘娘都要跟著受罰。  倒是讓他意外,皇帝竟然耐著性子哄了他半天,還在他說出陸含之讓他說的指定台詞後,竟然同意了?  陸含之笑,拉著他的胳膊把他拽進了小書房。  他們在宇文的小書房裏已經謀劃了好多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而參與這項活動的人,如今已經達到了七人。  陸含之,宇文,宇文玨,陸煦之,木青桐,尹琮,宗源,今日人到的無比齊全。  哦,還有個隱字一號,一直守著屋頂。  宗源最近總是往外跑,皇帝知道他閑不住,也沒有攔著,隻是讓人好好跟著。  宗源不走尋常路,經常一出宮就把人給跟丟了。  過個把時辰再自己出來,套路玩得那叫一個溜。  這會兒他也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所以陸含之召集大家再開個小會。  宗源把昨天自己在宮裏發生的情況告訴了眾人,大家大概也可以想象,皇上肯定存了要封後的心思。  隻是封一個十六歲新入宮的小主為後,這件事的阻力非常非常大。  別說是後宮眾妃嬪那邊說不過去,朝中群臣更是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更何況宗源是東瀛人,封他為後,就等於默認東瀛幹政,後果不堪設想。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著這件事的可行性,最後隻寄希望於蘇婉凝,希望她快點向皇帝出手。  最後,一直沉默的木青桐開口道:“皇帝是老糊塗了?”  陸含之歎了口氣,說道:“差不多吧?他看到了和平公子一模一樣的宗源,已經有些瘋魔了。”  木青桐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卻終究沒再說什麽。  陸含之知道他接受不了,便打算以後開小會的時候不再叫他,隻把他當成最後的王炸。  他知道越是臨近收尾,越是不能亂,否則更容易節外生枝。  所以他表現的比誰都要氣定神閑,甚至還打算再去工地上監工造橋。  臨出門卻被宇文叫住,對方皺眉看著他的肚子,問道:“含之,七個月了,還要跑嗎?”  陸含之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向宇文,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上前掛到了他的脖子上,問道:“擔心我啊?”  宇文道:“不該擔心嗎?”  陸含之笑:“對不起,我是不是頭太鐵了?”  宇文不解道:“頭太鐵是何解?”  陸含之笑得更厲害了,他把額頭抵進了宇文的懷中,說道:“頭硬,專找厚牆撞。”  宇文大概聽懂了,摟住他的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說道:“我怕你太累了,蛛兒再有兩個月就該出生了,你注意你自己的身體。”  陸含之把肚子貼到了宇文的肚子上,低聲問他:“有沒有感覺到蛛兒在動?”  宇文伸手去摸他的肚子,果然感覺到大掌之下有了起伏。  老父親的笑意漫上眼底,他低低一笑,說道:“蛛兒很溫柔的樣子,肯定像你一樣,性子好。”  陸含之心道,性子隨我那還了得?  一個陸含之已經讓這書中世界崩成屎了,再來一個那幹脆都別過了。  陸含之趴在宇文胸口,低聲說道:“你放心,我沒事,也會注意自己的身體的。可能你不懂,懷孕的人,更是要多多走動。隻有多多走動了,生的時候才不會費太大的力氣。”  宇文說道:“以後你去哪裏都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的陪著你。”  兩人唿吸交聞,陸含之的額頭抵著宇文的額頭,說道:“安親王日理萬機,哪還有時間陪老婆孩子?”  宇文道:“你給本王好好說話!”  陸含之趴進他懷裏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看,我這麽寶貝自己的人,怎麽舍得自己受委屈?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一家人都會好好的。”  片刻的溫存後,兩人又去各自歸位,忙碌了起來。  但因著這一小會兒的溫存,陸含之一整天的幸福感都是爆棚的。  他笑眯眯的看著吊橋上最後一塊水泥板裝上了橋麵,開始有人在吊橋上往來,識海中的係統終於再次傳來了任務完成的提示聲。  陸含之微微緩了緩,合掌一拍,算了一下,這樣一來,自己就有足足八個中級寶箱了。  他這會兒在拚了命的囤箱子,否則也不會趕得那麽急做任務了。  他閉了閉眼睛,又睜開,決定連軸轉,繼續無縫開新任務。  依照這係統的尿性,第二階段的第二個任務大概就是第一個任務的升級。  果然,隻聽係統提示道:“請在長京大河再建一座浮橋,承重萬斤以上,寬度十米以上,並打通連通京城的道路。”  獎勵仍然是兩個寶箱,加一百五十個兌換點數。  陸含之摸著肚子,心道浮橋從難度上來講,應該也不是特別難。  比吊橋難些,卻比其它橋要簡單。  而且浮橋出現的曆史記載時間較早,大概周朝就有了浮橋。  這些橋出現的越早,其建造難度也就越小。  據說周文王為娶妻而在渭水上架起一座浮橋,大概有三千年的曆史。  陸含之在接收到相應的任務信息後,又去係統空間裏取了浮橋的設計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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