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玨道:“自然是被宇文明極了,你可知當初讓你陷害我入獄的那個你深信不疑的軍師,是宇文明極的人?”  宇文皺起了眉,隨即又不信任的看向宇文:“你別以為這個時候說幾句挑撥離間的話,我就不會殺你了。大哥,你也是真傻。坐擁戎家百萬雄獅,明明最有資格登基的人是你,你又何必這樣作賤自己?”  看著宇文默默歎了口氣的宇文玨道:“你還年輕,不懂。”  宇文:……  陸含之:……  二嫂說話真是越來越有自己的味道了。  宇文道:“再說,就算真的是他指使我陷害大哥入獄,那件事也是我真心想做的。如果我不想做,沒有人能指使得了。這個皇位,誰不想要?如果不是舅舅出了事,我可能也不會放棄殺迴大昭。”  陸含之歎氣,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宇文玨道:“那……三弟打算怎麽辦?要殺了我嗎?”  宇文看向紫宸宮的方向,說道:“大哥先迴府吧!若皇宮傳來號令,我便會率人衝進去。若無,那便是宮內奪嫡失敗了。若日後太子繼位,你我也許是能保住性命的。”  陸含之道:“三皇子不覺得這樣不厚道嗎?萬一這邊出了什麽岔子,小皇叔不會怪你嗎?”  宇文看了一眼宇文玨,說道:“算我欠皇兄的,還上一個人情。反正兩王府已被團團圍住,皇兄和弟妃是跑不了的。”  陸含之點頭,拉了拉宇文玨,說道:“二嫂,別跟三皇子客氣了,我們迴家。”  兩人迴了府,關上了府門,上了厚重的門栓。  宇文玨道:“不知道宮裏怎麽樣了,阿有沒有和你二哥碰頭。”  陸含之想了想,說道:“二嫂,你帶著三個孩子還有阿樞進地道,藏在裏麵別出來。”  宇文玨想都沒想便道:“不行,讓鸞鳳帶著三個孩子下去,我陪著你。”  陸含之歎氣,說道:“二嫂,阿蟬他隻認你。我不在的這半個月,阿蟬他可曾讓別人哄睡過?”  宇文玨還是搖頭:“還有小六子,他午休一直是小六子哄睡的。”  陸含之無奈,說道:“阿蜢才剛出生,他離開你肯定會哭的。在地道裏,孩子一哭,就會被人發現。這樣他們還怎麽藏?”  地道入口隱秘,很難被人發現,可是孩子哭聲的穿透力卻是很強的。  宇文玨還在猶豫,陸含之又道:“你這個弟弟不是很聰明的亞子,我懷疑我們不用打,幾句話就能把他繞暈了。到時候他可能臨戰倒戈了,我們還能省點兒力。”  宇文玨:……  知道你輸出全靠嘴炮,行了吧?  陸含之讓人把阿蟬和阿蜢抱了過來,小六子也跟在他們身後。  陸含之帶他們去了後院,秘道的入口在廚房的水缸後麵。  陸含之移開空的水缸,又將蓋在上麵的石板掀開,一個通往地下的漆黑通道便出現在了眼前。  陸含之想了想,從商城裏兌換了一個手電筒,打開後轉交給了宇文玨,叮囑道:“外麵不論發生什麽事,也萬萬不能出來。我們兩家的後人,可都交待到你的手裏了,二嫂!”  宇文玨十分不想讓陸含之一個人去冒險,但是看看懷中的孩子和拉著他衣角的阿蟬,他隻得帶著他們進了秘道。  宇文玨叮囑陸含之:“萬萬要小心,不要硬拚,盡量拖時間,等阿迴來。”  陸含之點頭道:“二嫂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說著陸含之掖了掖自己後腰裏的勃郎寧。  摸到以後,陸含之還有點後悔,心道反正有係統指導如何發射,還不如狠狠心,兌個能掃射的機關槍。  不過想想機關槍不好藏,也就算了。  紫宸宮,宇文明極率領著上萬精兵,一路射殺禁軍護衛,直接便抵達了乾清宮。  乾清宮護衛抵死反抗,宇文明極的衛隊也損失了大半。  皇帝急火攻心,身邊伴著的老太監還有些眼熟,正是與陸含之相熟的那位公公。  老總管跪在地上,苦口婆心勸道:“皇上,閔親王要殺進來了,您……穿上老奴的衣裳,逃吧!”  皇帝一盒硯台砸到了老太監的腦門兒上,老太監的腦袋上瞬間黑紅一片,有點兒慘。  皇帝怒罵道:“朕寧死,也不逃!”  老太監跪了下去,問道:“羽林衛統領呢?給朕把他叫過來!”  老太監答道:“薛統領……不見蹤影!”  皇帝又要砸東西,老太監又道:“但是……但是,副統領程大人在!”  皇帝下令道:“告訴程統領!讓人誓死抵抗,朕,拚死不降!”  隻要沒有皇帝的國書玉璽,宇文明極這輩子都是名不正言不順。  然而宇文明極大概並不指望要這個名聲了,隨著一聲宮門的碎裂場,幾百人衝了進來。  皇帝坐在殿前,宇文明極一身銀色鎧甲,手持長槍,竟還頗有幾分梟雄之態。  他舉起長槍麵向皇帝,說道:“皇兄,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皇帝看著來到殿前逼宮的宇文明極,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宇林衛兩萬精兵,竟這樣便放反賊進來了嗎?  皇帝顫抖著手指,指向宇文明極,說道:“朕真是……錯看了你!”  宇文明極顯然並不想和皇帝多說廢話,長槍直指聖座,說道:“皇兄別怪我,怪隻怪這江山,太過誘人!”  說著宇文明極便直衝皇帝麵門刺去,卻見斜處一柄重劍鏘然擋在了皇帝麵前,將那長槍猛然震開。第140章   穩住身形後, 宇文明極才猛然抬頭看向那人, 眼中瞬間寫滿了不可思議:“宇文?”  宇文立於皇帝身前, 仿佛一個頂天立地的擎天盾牌。  皇帝的眼中染上絲絲驚喜, 問道:“兒, 你還活著?”  宇文聲線平緩, 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說道:“兒臣救駕來遲, 還請父皇勿怪。”  這句話話音一落,皇帝的腰板兒都挺直了。  他輕輕笑了一聲:“兒來得正好, 宇文明極謀反篡位, 所有參與者,全部格殺!”  宇文明極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卻又轉而道:“宇文, 你覺得憑你一己之力, 足可力挽狂瀾嗎?我這宮內宮外, 可是守了上萬精兵,怕是你插翅也難飛了吧?”  宇文手持重劍,幾步跨下台階, 說道:“多謝皇叔告知, 區區幾千精兵,我麾下親兵營還是能對付得了的。”  宇文明極又是一陣驚訝:“這……怎麽可能?你的親兵營不是已經隨你西征了嗎?我的探報一直盯著你征西的軍隊, 無一人迴歸!”  宇文道:“皇叔誤會了, 侄兒的親兵營,從未離開過京城。”  宇文明極的臉上出現了了然之色,說道:“我明白了, 你提前在京城周遭布下伏兵,再傳假消息入京,說你和陸煦之身死,其實就是為了引我反?”  宇文輕輕哼了一聲,說道:“皇叔反不反,侄兒怎麽知道?若是皇叔無反心,哪怕侄兒布再多的仗兵,亦是無濟於事。”  宇文明極怒極反笑,喝問道:“所以,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平日也待你不薄,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待我不薄?”宇文臉上的表情,仿佛是聽到了這世上最可笑的笑話,他開口道:“小皇叔所說的不薄,指的是陷害皇兄入獄並打算讓他死在獄中。還是西疆設鴻門宴,讓我和陸將軍死於巫蠱之術?”  宇文明極皺眉,問道:“巫蠱之術?”  宇文奇道:“小皇叔不知?哦,大概是有人背著小皇叔做的這件事吧?有人想借小皇叔之手,鏟除我們這些異己?”  宇文明極的臉上染上十分的駭然之色,說道:“太子?”  宇文說道:“雖非太子,卻與太子也脫不了幹係。”  宇文明極終於開始迴想自己從前的一些細枝末節,迴想他為何要在未謀劃完整的時候,激進的開始了奪位之戰。  他的心思轉變,是從那夜與蘇婉凝有過一夜之後開始的。  可是,他為何那晚與蘇婉凝在野外便行了苟且之事?  他自詡風流,卻也不是個下流之輩。  他對蘇婉凝深愛過,但自她嫁進太子府後,宇文明極的心裏便隱隱生了芥蒂。  一開始還能勸自己,本來就隻是拿她當小輩,後來卻不論如何也勸不下去了。  他有奪位之心,卻是個慎之又慎的人。  是蘇婉凝利用他,在為太子奔走,鏟除異己嗎?  為了太子,連自己的身子都能舍?  他不相信蘇婉凝一個柔弱的婦人,能有這麽大的能力。  院外,廝殺聲四起,殿內,林院判已經開始給皇帝診治。  宇文明極往殿外看了一眼,皺眉閉了閉眼睛,果然大勢已去嗎?  陸煦之帶領幾千精兵,五百名弓箭手,已經殺進了前延。  事情發展到現在,宇文明極總算是想明白了。  此刻他且戰且退,退到了皇宮最西邊的偏僻處。  那處已經沒有宮宇,隻有一片校場。  宇文和陸煦之已經將人團團圍住,重劍立在宇文的身側,他冷然的看向宇文明極。  上一世他親自殺了宇文明極,為母報了仇,這一世他殺宇文明極,隻為護住自己最在意的人。  宇文明極身邊隻剩下了幾十個人,且都不同程度的受了重傷。  他看向宇文,說道:“你覺得你贏了嗎?”  宇文道:“沒有永遠的輸贏,殺你,隻是報我皇兄被陷害入獄之仇。”  他從北疆迴來,接到宇文玨的時候,宇文玨已經燒了兩天兩夜。  若非他的含之妙手迴春,他甚至不知道皇兄能不能活過來。  宇文明極道:“你是怎麽查出來的?”  宇文道:“這件事,你不如去問問閻王?”  說著,他手中的重劍便迎麵朝宇文明極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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