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對麵的男狐狸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麵對眼前男人對他的形容。  宇文決定按流程走, 不理會他時不時的皮。  於是後退一步,對他躬身一拜, 說道:“王妃,本王迎你過門。”  這迴抽嘴角的換上了陸含之,他壓低聲音對宇文說道:“我們不就是走個過場嗎?需要這麽真情實感的嗎?”  不遠處的陸夫人已經開始催他:“你這孩子……磨蹭什麽呢?快把手給殿下, 別耽誤了吉時!”  陸含之立即把手放到了宇文滿是刀繭的手上, 放上去的時候還有些微怔。  這雙手實在不像是養尊處優的親王, 這刀繭大概得是常年握刀才能磨得出來的。  宇文也的確是常年握刀的人,哪怕來迎親,都背上了他的沉珂。  門外禮樂再次響起,陸含之上了花轎。  迎親隊伍朝朱雀大街走去,半路剛好又和慢悠悠朝陸家走的迎親隊伍撞了個正著。  陸煦之和宇文還有楚王笑盈盈的打招唿, 陸含之聽到動靜也掀開轎簾往外看。  看到楚王騎著匹大白馬的時候他不幹了:“不是, 為什麽二嫂可以騎馬,我就得坐轎子?不行, 這也忒不公平了!”  楚王失笑,說道:“這轎子大概是給我準備的, 是不是弄錯了?”  因為楚王有孕, 怕迎親顛簸, 所以準備了一頂嬌子,一匹馬。  陸含之小紅人兒似的坐在轎子裏,說道:“那怎麽辦?要不我們換過來吧!”  喜婆一聽,立即道:“使不得可使不得, 中途換轎不吉利啊!”  陸含之卻已經下了轎,上前把楚王扶了下來,說道:“有什麽不吉利?看我二嫂臉色都白了,他最是受不得累了。來,二嫂,你上轎。”  說陸含之把宇文玨扶上了轎,自己上了那匹白馬,一夾馬腹走到了宇文的奔煞跟前。  對麵的陸煦之沒有意見,身邊的宇文更是沒有意見。  這四個人三觀一致,最是受不了那些約束和繁文縟節。  基本的禮儀可有,但是你這一路上這些零碎,實在太繁瑣累贅了。  而且宇文玨騎在馬上,的確不是很舒服的樣子。  這可忙壞了兩個迎親隊伍,兩邊搭配的飾物不同,換了轎就得換儀仗隊。  於是匆匆忙忙,兩邊隊伍又開始分儀仗。  陸含之和宇文玨進門的時候,差點就誤了吉時。  好在是順順利利的拜完了天地,過了大禮。  就是這一通折騰下來,陸含之覺得有些疲憊,身上還有點熱。  他覺得是沒休息好,加上累的,可能輕微感冒了。  心裏想著呆會兒休息的時候吃點板藍根,便聽到有人通傳,閔親王送來賀禮。  陸含之並未入洞房,因為小郎君是男子,比尋常女子的自由權限要大一些。  而且他是親王妃,雖然不能做官,卻也享有一些同等特權。  一聽這位原著中聲名赫赫的閔親王來了,他立即感興趣的跑到了門口,瞧瞧這位原著中把大皇子和四皇子耍的團團轉的小皇叔。  陸含之抬頭,恰好看到宇文明極一身白色繡錦長袍,腰懸佩劍,頭戴描金紗帽,麵含笑意的走了進來。  嗯,宇文家小變態男團又新添一名成員。  這位小皇叔的確給人一種富貴閑散王爺的感覺,身上的行頭很有牌麵兒,連帽子鞋麵兒上都繡著金線。  看得出,也是個對外形極為看重的人。  他身後帶了一隊隨從,個個兒手裏都捧著寶箱。  宇文親自上前迎接,朝宇文明極行了個長輩之禮:“侄兒拜見小皇叔。”  宇文明極伸手道:“阿快別多禮,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剛剛去過你大哥那邊,陸家真是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啊!”  宇文慣常是一副麵無表情的冷臉,對待宇文明極也是別無二致。  原著中,宇文明極對小輩極好,尤其是對宇文。  他憐他出身,常帶上他一起做雅集。  宇文雖然不喜歡,卻也願意跟這位小皇叔多呆一會兒。  陸含之穿書以後,宇文也漸漸知道了這位小皇叔的底細和城府。  能做到明知對方想嫩死自己,還能如常麵對,宇文也是了不起了。  宇文明極讓隨從把賀禮放到院中的禮品堆放之處,又有管家賬簿前來一一記錄了。  宇文明極才道:“皇兄今天可能過不來了,西域邊境告急,八百裏加急今早剛剛送到。若非如此,皇兄應該早就到了。”  宇文略微一怔,說道:“西域邊境?皇叔可知是哪國犯邊?”  宇文明極璀然一笑,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小皇叔我,向來對國事無甚興趣。一切有皇兄,我隻管吃喝玩樂便好!”  說完他還將折扇打開搖了搖,一副逍遙自在的模樣。  陸含之:嘖嘖,你們宇文家族可以設一個家族奧斯卡了。  一個比一個會演,還一個比一個上鏡。  不過西域那邊竟然那麽快就開始鬧事了嗎?  小皇叔夥同西域鬧事的劇情,原著中沒有那麽快。  大概是原著中一切都在按照小皇叔的設計線路在走,他設計成功了大皇子,四皇子,最後才和太子正麵交鋒。  在與太子的正麵交鋒裏,太子敗,小皇叔勝。  宇文明極要殺太子,是被女主攔住了,也就有了那句經典的:“丫頭,你若不幸福,那我這後半生還有什麽意義。”  嘖嘖,蘇婉凝的盛世美顏,還真是不一般。  而且就目前來看,蘇婉凝其實除了表麵上受了點挫,還並未傷及到實質。  她是丟了陸家這個後盾,但她的後宮大佬仍在啊!  宇文,於文,宇文明極……  陸含之正在發呆,宇文已經來到了眼前,他拍了拍陸含之的肩膀,說道:“阿蟬過來了,你要去抱他嗎?”  陸含之朝外看,問道:“在哪兒呢?我的蟬兒呢?”  一提到阿蟬,陸含之的眼睛裏便是十足的溫柔。  宇文表示好酸,為什麽一個人的臉上會出現那麽豐富多彩又極度極端的兩種表情。  宇文咬了咬後槽牙,答道:“母妃抱著。”  陸含之一聽,便道:“哦,那不抱了,讓他們再多親近一會兒吧!”  戎貴妃難得出宮一趟,肯定特別想和阿蟬呆一會兒。  如陸含之所言,安親王府大擺喜宴,戎貴妃卻躲到了後院逗阿蟬。  阿蟬也是能幹,幾個動作就能把戎貴妃逗得哈哈直笑。  身邊的大宮女爾雅也是麵帶笑意,看著摟著戎貴妃脖子叭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的阿蟬道:“說來也奇,雖然我們小王爺模樣長得像安王殿下,這性格可真是天壤之別。小王爺親人粘人,又會討長輩喜歡,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貴人。”  戎貴妃托著阿蟬的小胖臉兒道:“那可不是,我們阿蟬天生就是個貴人。哪有皇孫半歲便得封郡王的?我們阿蟬可是獨一份兒!”  說著戎貴妃便去撓阿蟬的癢,阿嬋一個沒站好,一屁股蹲到了軟榻上。  一邊打滾一邊蹬踹著兩隻小腳丫,咯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戎貴妃的臉上也是笑意大盛,一把抓住他的小腳丫,低頭卻看到了他腳上的幾個黑點。  一開始她還以為這幾個黑點是阿蟬的腳踩到髒東西了,擦了幾下才發現竟是幾顆小痣。  戎貴妃立即叫來了爾雅一起圍觀,驚奇道:“你別說,阿蟬這腳上的黑痣,倒是徹徹底底的隨了阿。”  爾雅立即圍了過來,也跟著驚訝道:“哇!真的!娘娘,我們小王爺可真是貴人命格!四殿下足心痣亂而雜,主兇煞。小王爺則是周周正正的北鬥狀,這是順應天命之相啊!”  戎貴妃的臉上卻是不見了喜色,立即給阿蟬套上了小襪子,思忖片刻後道:“此事,萬萬不可外傳。”  爾雅知道天命之說非同小可,她用力點了點頭,說道:“您放心,爾雅定會守口如瓶。”  阿蟬腳踏七星之事,她那個兒媳陸含之也從未提過。  看來這孩子也是個心中有數的,不願讓阿蟬的命格暴露於眾人眼前,反倒是成了一個活箭靶。  戎貴妃微微歎了口氣,她最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樹欲靜而風不止,但願這些小輩們都能平安無虞的過一輩子。  馬上到了喜宴之時,戎貴妃便抱了阿蟬去了前廳花園。  雖是喜宴,卻也沒有多麽拘泥於形式。  皇帝不過來了,眾人也便玩兒得更痛快些。  宇文明極帶著一幫文人雅士搞了一個“曲水流觴”,一邊飲酒一邊作詩為新人送上祝福詩作。  詩作寫在紅紙上,寫完便貼到安親王家的廊柱上。  有意境,有雅趣,陸含之也跟著看了一會兒。  隻是這會兒他的精神越發有些不好,不但身上有些發熱,同時也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他想著迴屋去喝點藥,卻又被宇文明極那幫雅士給拉住,讓他跟著一起吟詩。  陸含之隻好吸了吸鼻子,再忍忍。  他想了想,相思的詩他還是會背很多的。  於是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陸含之背完這首詩,曲水流觴之處一時間寂苦寒蟬。  陸含之以為自己背的詩有什麽問題,卻聽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好一個燈半昏時,月半明時。想來安親王妃,便是這樣思慕安王殿下的吧?”  陸含之迴頭,卻見一個容貌憔悴的姑娘,緩緩朝他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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