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莫家對紀家的那點兒恩情,這倒是整個s市津津樂道的事情。無疑口耳相傳的是莫紀兩家相互扶持,莫家更是慷慨解囊臨危救濟,這紀家並未蕭條於經濟危機,相反和莫家的婚約上了報紙的頭版頭條。


    隻不過,紀嶼寒從未承認過這婚約的事實。他父親並不是他,想要用自己的婚姻去成全他的報恩,這完全不可能。於是,這些年,紀嶼寒以退為進,雖從未承認過婚約的事實,但也沒排斥莫婧予的接近。所以在外界的眼中,莫婧予是金光閃閃甚至不惜委曲求全投身於娛樂圈的紀氏少夫人,為了讓紀氏更好發展她不惜用盡手段拿下紀氏珠寶代言。這些,紀嶼寒雖知莫婧予在其中使了不光彩的手段,但也沒即可拆穿,否則任憑當日初定下的代言人被街頭突如而來的車輛撞斷了雙腿這樣勁爆的新聞,而在今日卻無人提及呢?原因很簡單,紀嶼寒默認了,甚至是縱容了。


    將近十年,紀嶼寒多次跟莫氏合作,也給足了莫予聲父女的麵子,也默許莫予聲把自己的人安插在紀氏,也讓他們撈了不少好處。那日的恩情,也算是報完了。


    隻是前不久,莫予聲接到了消息,當初他安排的人在這些年不是轉職就是移民,皆被紀嶼寒踢出了紀氏。為了更好的利益,他不得不老調重彈,借著當日的情誼想把莫婧予的婚事提上日程。至於這突然出現的聶初晴,諒她也沒有這些個膽子。


    但這些隻是莫予聲的臆想,聶初晴並不是兔子,而是一隻刺蝟,就算是一隻看似無害的兔子,可惹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所以這一次,對事情的預想完完全全得脫離了莫氏夫婦能控製的範圍。


    此時,聶初晴的一句問話更是戳到了虞婧跟莫予聲的痛處。


    “你,你胡說什麽!”虞婧也敗下陣腳,慌亂得扯著裙角。


    “我有沒有胡說,伯父伯母心裏清楚,要是真被我這晚輩說出了真相,怕莫家今日起會大跌顏麵。”聶初晴垂在一旁的手動了動,紀嶼寒立馬收緊了自己的手掌,他知道其實小姑娘也是在害怕。


    害怕,能不怕嗎?其實她不知道什麽真相,也不清楚當日兩家究竟有什麽淵源。她會這樣說完全是看不慣莫家夫妻倚老賣老。她一個小輩受委屈無所謂,當著所有人打紀家麵子,紀嶼寒能忍?


    不過既然跟紀嶼寒商量好讓她做今晚的女王,聶初晴也所謂女王到底了。其實吧,要說聶初晴敢這樣作威作福,也少不了紀嶼寒和紀文先夫妻的支持。


    一切,看他們從頭至尾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就清楚了。


    莫予聲也不敢料到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娃居然有這樣的勇氣,站在賓客前數落他們的不是,震驚之餘自然氣得不輕,轉向紀文先控訴,“紀兄就這樣認可一個市井潑婦做紀氏少夫人?”


    莫予聲像是被拔了毛的公雞四處跳腳,不過他怎麽樣都沒想到當初紀文先對莫婧予的態度會因他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池婧挽著紀文先的手稍稍使力,暗示著他該說話了。


    “咳。”紀文先像模像樣得咳嗽了一句,“小晴,你說的夠多了,作為晚輩不得無禮。”


    這會,紀文先對聶初晴的稱唿由先前的聶小姐變成了親切的小晴,聶初晴的地位可想而知。這句話雖是嗔怪,但卻有長輩對晚輩的寵溺,在場人都看得明明白白。


    聶初晴微微勾唇,做出個很乖巧懂事的樣子,“莫伯伯,是晚輩失禮了,請伯父莫要見怪。”


    此時的莫予聲切切實實得感受到了紀家和這個聶初晴的沆瀣一氣,氣不打一處來,捂著心髒唿唿得喘氣。


    “啊,老頭子!”


    “爸!”


    莫婧予跟虞婧立馬扶住被氣得不輕的莫予聲。現在在聶初晴那裏吃過癟的虞婧恨得咬牙切齒,卻不敢說任何一句話反駁,這口牙,也就默默地吞下了,誰叫當初他們幫忙時的確想過不光彩的事呢。


    可是這些莫婧予卻不是那麽想息事寧人,她天之驕女怎麽能被聶初晴這個私生女比下去呢?


    更何況,她還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消息。


    “聶初晴你太過分了。”莫婧予出聲控訴,做足了一個擔心父親安危的女兒。


    此時,虞婧已經把莫予聲扶去了休息室,因為是不請自來,想要用休息室還得征得宴會主人的同意,一旁服務的小侍應誰也不敢得罪,隻得小心翼翼得問紀家人的意見。


    無疑,這又是對莫家的一種侮辱,大家也漸漸看明白了,這紀家人是借著新媳婦的嘴在莫家人麵前立威呢!


    大家都能看得明白的事實,莫婧予怎麽會看不明白,可是她不想就這麽被羞辱了去。


    看著與她裝扮相似的聶初晴,冷哼了一句,“別以為穿上的龍袍就是皇帝了,你想要一步登天也要看自己夠不夠分量!”


    “莫小姐現在也是黃袍加身,隻可惜也隻是東施效顰。”聶初晴反譏。


    “哈哈,原來聶小姐知道你身上的裙子和我穿的一樣啊,私生女也不過如此,隻配穿贗品。”莫婧予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對聶初晴冷嘲熱諷,就是想看到她臉上慌亂的樣子。


    一句私生女讓人群中又沸騰了起來,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的無疑不是聶初晴這個私生女的身份。


    “原來聶組長是私生女啊!真看不出來。”


    “紀氏怎麽會選一個私生女做少夫人,看來還是比不上莫小姐。”


    “私生女,可不是不光彩的身份,這會聶初晴是偷雞不成了。”


    ......


    這時,趁著大家沸騰中,霍子曄扶著拄著拐杖的霍紹庭走了出來。


    霍子曄先是譏笑,“莫小姐知道的不少,但從何而說家姐是私生女?”


    霍子曄突然站出來為聶初晴說話,一個反問又讓大家交頭接耳。這意思很明白,從何而說、家姐,這都說明了聶初晴的身份是霍家公認的。


    “聶初晴姓聶,跟你霍家什麽關係,難道不是私生女是什麽?”莫婧予以為自己掌握了一手資料,很是自傲。


    隻不過,她掌握的資料隻不過是那通電話裏的隻言片語,因為相信,她便深信不疑。


    難道其中有詐?不,不可能的,這是紀嶼寒親口說的,怎麽會有錯?莫婧予往對麵的人群中看去,並且蹙起了眉頭。


    霍子曄像是聽見了驚天笑話似得笑了開來,“看來莫小姐還是不知道實情啊。”


    “什麽?”


    霍子曄聳聳肩,並不想多說,隻是說了句,“我同父親的意思是,關於我姐姐的身世,霍氏會專門開一個發布會。而聶初晴絕不是莫小姐所說的私生女,這點,我可以賭上霍氏幾十年的名譽!”


    這句話鏗鏘有力,一字字撞擊著聶初晴的心扉,當眾承認了她的身份,可是,她不需要!


    聶初晴沒有道謝,沒有笑容,就像個依舊在戰鬥的女戰士,等著某個時機的來臨。


    而霍紹庭隻是深深得望著聶初晴,看著她堅強的模樣,很開心也很心疼,這樣的堅強是用多少悲傷鑄成的,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啊。


    此時,眾人還處於這個驚天消息的消化中,這時,蘇青從外邊提了一個紙袋子進來,走到聶初晴身旁,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聶初晴笑著點頭,接過紙袋子遞到莫婧予麵前,“莫小姐模仿秀也結束了,要不要考慮換件衣服?說不定我手裏的裙子會比較合適?”


    莫婧予心頭一凜,下意識就說,“什麽模仿秀,明明是你學我穿衣服,可笑的是你吧。“


    聶初晴一看莫婧予如此心虛的表情就知道她身上這條裙子的來路。


    她好心勸道,“莫小姐,奉勸你一句,selina的品牌是國際上炙手可熱,而我手上這一條更是獨一無二的珍品。”


    “哈哈,珍品,你去穿啊,恰好你厚顏無恥得模仿了我的穿著,你不覺得你現在穿得就是一個笑話嗎?”莫婧予依舊執迷不悟。


    聶初晴低歎了口氣,話中有話得說道,“的確是笑話,幹脆還是我去換了吧。”


    見聶初晴低頭,莫婧予更是趾高氣揚,一臉不可一世的表情。


    殊不知,這都是聶初晴的一盤棋。


    聶初晴轉身提著袋子就被紀嶼寒抓住了,隻見紀嶼寒十分不解得看著她。


    而聶初晴隻是衝著紀嶼寒眨眼,調皮得笑了笑,讓他安心。


    看來準備十足啊,他的女王其實也是個小惡魔!


    不一會兒,聶初晴走了出來,一席珍珠白的拖地長裙讓她變得更加高雅,與先前黑色紗裙不同的是,此時的聶初晴更像是從城堡中走出的公主!


    隻是,她身後跟著一個畏畏縮縮的小女孩。


    看見莫婧予時,那人睜大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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