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紹庭本不想參與熱鬧,但當他發現聶初晴被眾人圍上時,一股不容旁人欺負女兒的護犢之情油然而生。


    他站在遠遠的一旁,不是沒聽出莫予聲冷漠的諷刺,所以這是為他女兒出頭?不過想要踏著自己的女兒來捧高莫婧予,莫予聲還得問他霍紹庭同不同意!


    老爺子一個脾氣上來,眼看著就要怒氣衝衝地往前。


    不料被霍子曄拉住,“爸,你冷靜點。”


    “你要我怎麽冷靜?”霍紹庭指著前方,“你看見了吧,現在你姐姐正被那姓莫的老頭羞辱!你能咽下這口氣?我霍紹庭還沒不濟到需要別人來替我教女兒!”


    “我看見了,那莫予聲似乎不知道姐姐的身份。”


    “哼!管他知不知道,想欺負我的女兒,就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霍紹庭氣唿唿的。


    剛想衝上去,霍子曄依舊是死死拉住他,“霍子曄,你想幹什麽?”


    “爸,你現在衝出去不見得是幫姐姐。”霍子曄耐住性子,一眼望去他好像在人群中看見那抹白色的身影,有些纖弱也讓人心疼。


    霍紹庭生氣得問,“你說怎麽辦。”


    “站在原地看好戲!”霍子曄扯了一抹笑。


    “好戲?你想氣死我是吧?”霍紹庭急於維護女兒,來不及多想霍子曄的深意。


    霍子曄見霍紹庭果然想歪,解釋道,“爸,你覺得我姐像是被欺負的人嗎?”說著他目光投向人群。


    隻見聶初晴絲毫沒有被羞辱的樣子,嘴角噙著淡淡的笑。但這抹笑容除了霍家人,沒人懂得。


    就當紀嶼寒要像大家公布聶初晴身份時,聶初晴卻發出了聲音,“我不是任何人,就一個普通人而已。”


    莫予聲囂張得忘記現在是在紀家的地盤,隻見他拉扯著眼角的笑紋,“一個普通人還敢在這裏指手畫腳?”


    莫予聲的聲音更是響亮到全場人都聽見,那邊霍紹庭被刺激得怒火中燒,霍子曄不得已向侍應要了一杯涼白開給老爺子降降火,而這邊紀嶼寒的臉色更是烏雲壓城,這讓一旁看好戲的人們紛紛閉緊了嘴。


    但有一個人心思卻是透明的,那就是莫婧予,她秉持著看好戲的心態,全程看著父親如何羞辱聶初晴,隻想著她被羞辱到再無任何臉麵,卻不想低估了聶初晴的戰鬥力。


    聶初晴拍拍紀嶼寒的手背,示意他不用在意,接著衝著莫予聲甜美一笑,“那請問在場的哪一位不是普通人,莫伯伯難道您天賦異稟?”


    “你!”莫予聲被懟得說不出話來,“我是什麽身份,你又是什麽身份?”


    “哦?那您說你是什麽身份?”聶初晴麵對莫予聲的挑釁很是不懼。


    莫予聲以為聶初晴會懼怕他的身份得意洋洋得笑了一聲,“我是...”


    “爸,別說了!”一旁的莫婧予察言觀色,發現無論是紀嶼寒還是其它紀家人臉色都黑到不行,要是放任父親再這樣說下去,恐怕紀家人會讓他們下不來台。


    可是莫予聲一生自大狂妄,他就衝著多年前幫襯過紀家的麵子就認為隻要這個情麵在,紀家人不會讓他失了臉麵。


    於是他拂下莫婧予阻止他的手,“女兒,怕什麽。一個沒名沒分的小丫頭還怕了不成!”


    莫予聲大有一副主人的風範,“我堂堂莫氏當家人,商業委員會榮譽會員,不僅如此當年紀家落魄的時候也是我出手幫襯。你覺得你這個小丫頭能比得上我家女兒?”


    這話一出,倒是惹笑了眾人,看著莫婧予這麽精明的模樣,怎麽會有一個狂傲卻沒頭腦的父親?


    真是笑話啊!


    就連紀家人,也諷刺得笑了。


    眼看著莫予聲落入了自己的陷阱,聶初晴忽然問了句,“不知道莫伯伯出席紀氏年會收到了邀請卡嗎?”


    聶初晴這樣一問,把莫氏夫婦問住了。因為她知道,因為自己的關係也為了不必要的尷尬,這次紀氏年會並未邀請莫家夫妻,然而莫婧予作為珠寶代言人出席年會卻是必然的。於是,莫氏夫婦也算是不請自來。


    按理說,希爾頓酒店的服務是一等一的,怎麽會放沒有邀請卡的莫氏夫婦進來?


    原因不由而知。


    “聶初晴你別太過分!你算個什麽東西!”見自家父親被刺激到臉色不好,莫婧予站了出來。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此時的聶初晴就是一把火力十足的槍藥,一個莫予聲都無法羞辱她,莫婧予就算出頭也奈何不了。


    “那你算是東西咯?”聶初晴巧妙得問。


    是東西,迴答不對,不是東西,迴答更不對。莫婧予一雙被棕色眼線描繪的搖曳的雙眼被氣憤漫紅了眼球。


    見莫婧予不說話,聶初晴又補充道,“今天是我們紀氏的年會,莫小姐即使帶著家屬出席也不算什麽,但是做了著喧賓奪主的事情,你們覺得合適嗎?”


    話音剛落,眾人目光落在紀氏夫妻身上,隻見他們臉色黑沉皆是抿唇不語。


    而莫婧予卻誤會了其中的意思,以為紀文先夫婦和她一樣覺得聶初晴太放肆。


    “聶初晴別以為你今天能站在這裏就是多麽了不得的身份,今天如此不代表明天依舊。像你這麽個低下的女人,有什麽資格站在我麵前?”私生女,比普通人還不如的身世,被自己父親嫌棄得想要拋棄,有什麽資格衝她這個大家閨秀犯渾?


    話說得太多,嘴也幹了,聶初晴沒想到自己說得如此明白,紀嶼寒和他的父母表現的也如此明白但有些人卻還是不明白。於是她衝侍應生一招手,拿了一杯香檳,喝了一口後繼續戰鬥。


    “我是普通人的身份,不是生來高貴,可偏偏我愛的人愛我,這是我永遠高你一等的地方。”聶初晴牽緊紀嶼寒的手,兩人手掌的熱量在彼此的血液中傳遞著,“還有啊,莫小姐,你剛剛說今天如此不代表明日依舊,難不成辦完晚宴你打算委身做小三?”


    一句小三打了莫家人的臉,也讓大家哄堂而笑。


    “聶初晴,你不就仗著紀嶼寒喜歡?放蕩!下賤!”莫婧予被惹急了,說出的話也下作了不少。


    從未見過一個大家閨秀會如此說話,在場的人麵色都僵了,隻有少數被邀請的記者不停得按下快門。莫家人此時都未意識到,就是這樣一個囂張的夜晚,成為了他們在s市的笑柄。


    聶初晴聽完莫婧予的話,不怒反笑,“我就是仗著他喜歡我怎麽樣?總比你想要當小三也愛而不得的強。”


    聶初晴一改以往唯唯諾諾的樣子,光鮮亮麗,自信囂張,一副正室擊退小三的樣子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欣賞,就連一向低調的紀文先都覺得,紀嶼寒沒有看錯人,聶初晴生來就該是紀家人,不服輸也不怯懦!


    “明明是我先愛上嶼寒的,你才是小三。”莫婧予像是被惹急的瘋狗,無論聶初晴說什麽,她都咬上去。


    這次,聶初晴並沒有說話,她遞了個眼神給紀嶼寒,仿佛在說,“親愛的看你的了。”


    怔楞中的紀嶼寒收到指示立馬一副妻管嚴的樣子,“莫小姐是你誤會了吧,愛情從來不分先來後到。我紀某承認的女人從來隻有聶初晴一個!”


    說完這句話,人潮沸騰了。


    “霸道總裁的深情表白啊!初晴真幸福。”


    “要是我,我現在立馬求婚!”


    “求婚!”


    “求婚!”


    ...


    一句句看熱鬧但卻很捧場的聲音從人群中飄出,此時莫婧予已是被紀嶼寒羞辱得體無完膚。


    紀嶼寒站出來示意大家安靜,接著又拉著聶初晴對大家說,“大家放心,會讓大家見證我們的幸福的!”


    紀嶼寒豪言一出,莫家人更是站不住,特別是莫婧予,如果說聶初晴先前的巧言令色是鞭打著她的皮膚,那麽紀嶼寒對她的無情卻是滲入骨髓。


    恨,好恨。


    此時虞婧看見女兒和丈夫被如此羞辱,自是氣不打一處來,雖然她並沒有想要羞辱聶初晴的意思,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紀嶼寒,你未免太沒良心了,當初我們是怎麽幫你的,你不會不記得吧?怎麽,現在就學會忘恩負義了?”作為政要之家,虞婧的口才自然不差。


    麵對質問,紀嶼寒很是不在意,畢竟他認為當日莫氏的幫忙他還得也都該還完了,還任由莫家人在紀氏撈了不少好處。


    見紀嶼寒不說話,聶初晴站了出來,想要欺負她男人還得問她同不同意!


    “伯母,中國是傳統禮儀之邦,十年前你對紀氏究竟有什麽大恩,我這個晚輩雖不是很清楚,但所謂大恩不言謝,您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宣揚莫家曾經對紀家的恩惠,難道當日行善是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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