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間浪花拍打著岸頭,聶初晴深陷於床榻,就像一條被海浪跑高而又落下的魚。


    魚被抽去了魚骨,隻能如藤蔓緊緊依附在健壯的男人身上。


    風起浪高,聶初晴又像是在海麵上左右搖曳的孤船,揚了風帆卻始終不敵撲打在身上的海浪。


    隨著海浪翻湧著,搖曳著,在被浪頭打到製高點的那一刹那,男人女人接連發出了喑啞而滿足的悶聲。


    床榻被汗水打濕,聶初晴趴在床頭已是精疲力竭。一頭黑柔順直的長發對汗水浸濕,像是海藻一般密麻地鋪在聶初晴臉上。


    唿吸由急變緩,床下是扔了一團又一團的衛生紙,還有溢出乳色液體的安全套。聶初晴合上了眼,她已是不記得到底被紀嶼寒要了幾次,也不記得幾次被紀嶼寒帶上浪頭。


    身上,如拆皮卸骨般的疼痛,連動一動手指都累得慌。聶初晴懶得動彈,任由紀嶼寒替她清理了全身。


    不遠處的浴室水花流淌,卻又倏而停止。在浴室門啪嗒一聲響起時,聶初晴對上了紀嶼寒精壯而又一絲不掛的身軀。


    許是頭發遮了眼,聶初晴沒發現男人眼中的深沉。


    累,還是累,總是美男就在眼前,聶初晴也已經沒有再次欣賞的欲望。


    紀嶼寒身上水珠晶瑩,掛在如溝渠分開的胸膛上,室內的光已被打亮,小麥色皮膚上晶瑩的水滴散發出極具耀眼的光。


    “累了?”待頭發擦幹,紀嶼寒掀開薄被,把如若無骨的女人摟在胸前。


    掀開遮擋住眉眼的秀發,聶初晴略有些發紅的臉躍入紀嶼寒的眼眸。


    “要不要去泡澡?”紀嶼寒順著聶初晴的頭發,低聲詢問。


    歡愛過後的聶初晴慵懶地像隻貓,微微地搖頭,“不要,好累。”


    紀嶼寒低笑著,聲音像是跳躍於靡靡空間中的大提琴,性感低沉。


    他耐著性子,任由聶初晴在他身上躺著。床榻間,兩人的阻隔隻有一張薄薄的浴巾。任憑紀嶼寒自製力再好,在美人在懷的強烈誘惑下也壓製不住生理的渴望。


    伴隨著聶初晴淺淺地唿吸聲,紀嶼寒倒吸了一口冷氣,蟄伏於黑叢中的野獸卻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掙脫牢籠。


    “唔。”聶初晴不安地動了動。


    這個動作像是有根羽毛輕輕地騷動著他渾身的細胞。


    而慵懶無狀地聶初晴輕合著雙眼對一切都還不自知。


    忽然,身子一輕,聶初晴猛然睜開眼,沙啞著嗓子也抵擋不住驚訝,“你,你要幹什麽?”


    “你說呢?”紀嶼寒抱著聶初晴走向浴室,浴缸中早已放好恆溫的清水。


    “我真的好累。剛剛次數太多,我吃不消了。”聶初晴雖朦朧著雙眼,但觸碰著男人緊繃的胸膛多多少少也知道此時的情況。


    紀嶼寒把聶初晴輕輕放入水中,嬌軟的身軀在水光下麟麟搖曳,一朵朵紅梅透著水光綻放在聶初晴雪白嬌嫩的肌膚。紅與白的相撞更加激烈了紀嶼寒的眼眸。


    手指扯過浴巾地一角,一拉扯,野獸蓄勢待發。


    跨入浴池,水波在兩具緊貼地身軀上搖擺不停。紀嶼寒是最敬業的鋼琴師,手指不停地跳躍。由高聳往下,往下,最後再往下......


    在鋼琴師按下琴鍵的瞬間,聶初晴發出了悅耳的聲線。


    “別,別來了。”


    “乖,就一次。”紀嶼寒低嗓喑啞,手指不停。


    聶初晴被指尖的彈奏引起了戰栗,她躬了身子倏地又狠狠沉下!


    浴缸中拍打著朵朵水花,紀嶼寒在進攻的那一刻,心如澎湃!


    ......


    戰況由浴室延伸到臥室,終於又在浴室中結束了愛的旅程。


    夜晚,透過簾蔓是如此溫柔多情,點點繁星在空中點綴。


    一彎銀月灑下清亮的光,細碎了一地的銀子,也溫柔了床榻間合眸的臉。


    清晨,鳥兒不知嚴寒地叫著早兒。聶初晴身上的每一處細胞都在慢慢複蘇。


    動動手指,終於困難地睜開了像是沾滿膠水的眼皮。


    吃力的起身,被子從肩頭滑下,卻不難看見身上密密麻麻的紅梅綻放。


    聶初晴臉一紅,昨晚的記憶如潮水般向她用來。她抻著手臂,在床頭摸到了已是疊放整齊的衣物。


    衣物都是嶄新地,卻很貼心地剪去了標牌。聶初晴勾了底褲,拿了內衣,簌簌地在被中穿好。


    另一方床榻已空無一人,隻是被褥上仍有著散不去的男人氣息。


    聶初晴眯了眯眼,快速地拿起剩餘衣物走去了浴室。


    再出來時,聶初晴已把披肩長發束成了一個丸子,一身白色的寬大粗線毛衣讓她顯得格外嬌小。


    此時她靠在廚房的門邊,像一隻駐守的動物。


    料理台便廚具發出清脆地碰撞,奶鍋中牛奶咕嚕地冒著熱泡,烤箱中土豆泥混合芝士的香氣散發了出來。


    紀嶼寒穿著黑色襯衫,深灰色西褲十分正經地站在料理台前,他手上是一把冒著寒光的道具,一刀一刀切割著一片片新鮮嫩綠的蔬菜。


    聶初晴探過頭,悄悄地伸出手指捏了一塊火腿,在想要再次收迴手時,啪地一聲,手背被輕輕地打了一下。


    火腿跌落在菜板上,取而代之地不知不覺落在手中的盤子。紀嶼寒忙著手中的活,頭也不迴,“把盤子放好。”使喚著聶初晴很是理所當然。


    偷吃不成,聶初晴撇撇嘴,捧著兩個堪比臉大的瓷盤慢悠悠地去了餐廳。


    紀嶼寒家她甚少去,通常兩人都是在樓下住著的。此時在這裏用餐,聶初晴還有些不習慣。


    深色的裝飾,白色的餐具,無一不彰顯著主人的品味。


    直到紀嶼寒把剩下的早餐擺上桌麵,聶初晴還未把不習慣抹去。


    紀嶼寒把煮好的鮮牛奶放在聶初晴的麵前。


    聶初晴慢慢地抿了口牛奶,許是太燙,在觸碰到杯中液體地瞬間又吐出了舌頭,“哇!好燙!”


    “慢點喝,時間還早。”


    嗯?時間還早?聶初晴捧著杯子咀嚼著這句話。


    “時間還早?我們要去哪裏嗎?”如果不是有行程安排,紀嶼寒是不會提醒聶初晴注意時間的。


    紀嶼寒熟練地往聶初晴地盤子裏添加切好的三明治,刀叉不停,“嗯,今天你和我要去公司。”


    “我去?不好吧?”


    聶初晴咽下口中的三明治,驚唿出口。


    她現在是待業人員,隨意出入公司是不是太隨意啦?而且被別人看見,會不會被亂嚼舌根?經過了藍天一事,聶初晴也警惕了不少。


    但聽著紀嶼寒那樣說,聶初晴心中還是甜蜜蜜的,她似乎真的很享受能和紀嶼寒在一起的時光。


    不過......她不是妲己,可不想讓紀嶼寒公私不分。


    於是她訕訕開口,“這樣不太好,別人會說閑話的。”


    紀嶼寒手中攤著報紙,也就沒有看見聶初晴臉色緋紅由甜蜜到掙紮的過程。


    聽她這樣說,紀嶼寒收了報紙,一本正經,“怎麽不好?”


    “就是...就是...”聶初晴扭捏著,“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公私不分?”


    “你迴紀氏上班,重新負責企劃,我的決定何人敢攔?”紀嶼寒冷不丁地反問聶初晴。


    咯噔,聶初晴緋紅的臉像是經曆了霜降一般,冷卻了。


    原來是誤會了啊,還以為,他是要自己陪著去上班呢。


    雖然有些失落,聶初晴終究還是鬆了口氣。


    “可是...”


    “不想迴去?”


    “不...不是...”紀氏在行業中可是龍頭,聶初晴當然想迴去。


    “那還猶豫什麽,難道你不想在我爸麵前證明自己?”紀嶼寒一語中的。


    聶初晴驚地抬眸,紀文先嫌棄她的出身不假,覺得自己貪慕虛榮也不假,但是讓她迴紀氏,會不會又引來他的不滿?


    猶豫間,聶初晴不知從何說起。


    紀嶼寒何等聰明,在聶初晴麵色交加中看到了症結所在,淡淡開口,“你放心,我爸現在已經接受了你,他也已經把紀氏大權交到了我手上。”


    換言之,任何人員調動,紀文先都不會過問。


    “接受?”不是不接受嗎?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聶初晴一腦子疑問,她是不是穿越了?怎麽一下午加一晚上這個世界就變了?


    變得什麽都是通情達理。


    “你做了什麽?”聶初晴問,紀文先一直堅持著自己門不當戶不對怎麽可能忽然接受,除非,“你不會是對你爸爸說我懷孕了吧?”


    紀嶼寒停下手中刀叉的動作,扯嘴含笑地問了句,“那未來紀太太你懷孕了嗎?”


    “當然沒!”聶初晴急忙解釋。


    “那不就得了。”紀嶼寒一臉高深。


    “什麽意思啊,我不懂。”聶初晴窮追不舍。


    紀嶼寒叉起一塊牛油果塞進了聶初晴喋喋不休的嘴中,聲音消逝,他不耐地開口,“問那麽多幹嘛,快點吃,吃完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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