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伴隨著身後之人一身的風塵仆仆,還有那散發於衣間的清冽氣息。


    “你......”聶初晴迴身,你了半天又你不出任何所以然,眼中隻有這個人的倒影,揮之不去。


    除了驚愕還是驚愕。


    紀嶼寒把手中的卡遞給笑眯眯的老板娘,“可以刷卡吧?”


    老板娘一看兩人的互動,眼神笑的愈發曖昧,俊男美女的組合也是吸引了店內眾多情侶的羨慕。


    “可以可以可以。”老板娘雙手接過紀嶼寒手中的卡,連連點頭,刷卡時還不忘對聶初晴說,“這是你男朋友吧?對你真貼心!”


    聶初晴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她感受到四麵八方而來的光已經快把她穿成了刺蝟。


    “不走?”付款完畢,紀嶼寒從老板娘手裏接過卡,又從聶初晴手裏拿過畫,見她傻呆呆的,便問。


    耳邊傳來酥酥麻麻的氣息,聶初晴猛一抬頭就對上紀嶼寒那張含笑的俊臉,臉倏地一下紅成了蘋果。


    一把拉過聶初晴的手,萬般含羞,隻想趕快逃離這裏。


    大掌被柔軟的小手牽著,紀嶼寒眼眸眯了眯,身體似乎竄起一股熟悉的悸動。


    任由聶初晴拉著走,紀嶼寒勾著唇角,男人清冷俊俏,女人溫婉可愛,兩人牽手走出門的瞬間,店內的目光才不舍地收迴。


    一位離得近的小姑娘同樣戀戀不舍地收迴目光,“那男人好帥啊!”同時,又看了眼麵前的男朋友,天壤之別,天壤之別啊。


    當然,換做正常男人在聽見自己女朋友誇讚其他男人時,都會生氣。可是,剛剛那個男人身懷著與眾不同的氣質,這種氣質像是融入骨髓與生俱來一般。他不是當下流行的暖男,甚至可以在眉眼處看出那人的嚴肅。可是當他把目光轉到那個嬌美女人的身上,嚴肅卻轉為了柔情,眼角溢滿了對女人的寵溺。從掏卡到牽著女人的手一起走出店,互動溫馨,羨煞旁人。


    自然,那位小姑娘的男朋友沒生氣,隻是略有尷尬地對自己女朋友說,“喂,你看哪裏呢?”伸著手在小姑娘麵前晃晃,“你更帥氣的男朋友在你麵前呢!”


    小姑娘收迴目光,略嫌棄地哼了一聲。男朋友摸著鼻子好不自在,“你別看了啊,我也會吃醋的!”說完一個帥氣的動作把錢包放在桌麵上,豪氣地對小姑娘說,“別客氣地吃!今天你想吃多少吃多少,錢包為你候著呢!”


    “好咧!”霎時間小姑娘眉開眼笑,順手拿過菜單,喜滋滋地又開始點單。


    男朋友雖不明所以,但看著這幅景致也是開心不已。


    ......


    聶初晴走出咖啡店後,嘴裏不停地嘟囔,“丟臉丟臉丟臉...”


    她的臉紅撲撲地,就像個大紅蘋果,讓人忍不住地想上去咬一口。


    而紀嶼寒確實是這麽做了。


    “呀,你幹什麽呀!”在嘴唇親到臉頰的一瞬,聶初晴猛地鬆手跳開,就像隻受驚的兔子。


    她眼睛不停地看著周圍,手掌拍拍心口,一邊喃喃自語,“唿,好在沒人看見。”又一邊嗔怒地盯著紀嶼寒那張迷死人的笑臉,“都是你,我丟臉死了丟臉死了!”


    “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麽?”紀嶼寒疑惑蹙眉。


    他不是把她解救於水火嗎?怎麽又成了讓她丟臉的罪魁禍首了?


    “是你,是你,就是你!”聶初晴紅著臉爭辯。


    好吧,是我...


    紀嶼寒無奈地低歎了口氣,垂眸看見聶初晴凍得有些發紅的小手。伸手拉過,用自己的手掌包裹著聶初晴的小手。拉著手,順便也拉開了步子。


    一前一後,沒等聶初晴又開始嘮嘮叨叨,紀嶼寒就攔下一輛計程車。像拎兔子一樣地把聶初晴拎了進去。


    聶初晴一縮脖,紀嶼寒也跟著坐了進來,司機詢問著目的地,緊跟著便是引擎發動的聲音。


    “不迴醫院嗎?”


    “不迴。”


    看著車行路線與醫院背道而馳,聶初晴黛眉微蹙,手背覆著幹燥寬厚的大掌,紀嶼寒手指的粗糲摩挲著聶初晴的指背,癢癢的,也麻麻的。


    過了一會,聶初晴想起了什麽便開始喋喋不休地問,“醫生同意你出院了?”


    “嗯。”


    “你爸媽走了?”


    “嗯。”


    “你怎麽找到我的?”


    “嗯......唔——”迴答嗯的當下,紀嶼寒腰間一陣疼。


    “你敷衍我!”聶初晴瞪著眼睛像隻發火的豹子,她這麽關心他,居然還被敷衍!真是狼心狗肺!


    聶初晴眼底竄動著巨巨燃燒的火苗,一個沒忍住就會把紀嶼寒燒成煙灰。


    小姑娘脾氣挺大,坐在前麵的司機大叔看到這一幕樂嗬了,操著一口不怎麽標準的普通話,連忙說,“小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合,能不吵架就不吵架,動手傷害夫妻感情!”


    紀嶼寒因為司機的話憋了笑,轉眼看聶初晴的臉,比先前的愈發紅了。


    想伸手觸碰,卻被躲開。聶初晴幹巴巴地對著司機說,“大叔,我們不是夫妻。”


    “哦嗬嗬,不是夫妻就是小情侶了。”司機大叔是個健談的人,打了個方向盤,車子拐上了輔路,“現在小情侶的相處模式和夫妻沒兩樣,還沒結婚呢,就一口老公老婆地叫著,這相處模式跟夫妻地可不就一樣?都一個道理!”


    “......”聶初晴頭一次被噎到說不出話來,怎麽到旁人眼裏她成了那個挑事的人了?


    都怪這個人!哼!聶初晴眼睛怒狠狠的瞪著紀嶼寒,手神不知鬼不覺地重新放在了紀嶼寒的腰上。正想要屈指一掐時,手被穩當地鉗住了。


    怒眼對上紀嶼寒始終含笑的眸子,就像是火焰遇著了冰水,火焰被澆熄,剩下縷縷青煙。


    “老婆,想幹什麽呢?”紀嶼寒一探身,把聶初晴落在懷裏。


    聶初晴一個激靈,掙紮,“誰是你老婆,可別亂叫啊!我可是身家清白!”


    紀嶼寒手臂摟著,不放手,一雙俊眼始終含笑,“你不是誰是?”


    接著便意味不明地捏著聶初晴的手,低聲問,“你哪裏清白了?嗯?”


    紀嶼寒眼底流光閃爍,如不是始終盯著他的眸子,聶初晴還以為自己看錯。


    “哪裏都清白!哪裏......唔!”聶初晴爭辯來爭辯去就隻有這麽一句話,詞窮,就是她現在的狀況。等再想說什麽時,卻被堵上了嘴。


    唇間彌漫著男人口齒間的薄荷清香,等紀嶼寒再想要深入時,卻被聶初晴驀地推開。


    聶初晴看了眼前方的後視鏡,見司機大叔正專心致誌地開車,也就鬆了口氣。


    轉眼看向紀嶼寒,他的嘴唇似乎也染上的自己的唇膏,粉粉的紅紅的。


    縱使被推開,聶初晴也仍舊是在紀嶼寒的懷抱,手下意識地往紀嶼寒小腹上一掐。


    噝——紀嶼寒倒吸一口冷氣,“別亂動!”


    “亂動的是你吧?”聶初晴沒好氣。


    見聶初晴沒意識到現在的處境,紀嶼寒貼近她,好生地解釋,“你就不怕我在司機麵前證明你的清白?”


    這句話,露骨的曖昧,即使聶初晴再笨也懂得了其中的含義,更何況,她無意間還碰到了某處。


    一個抽身,離得遠遠地,不說話,隻是怒瞪。


    如果怒瞪能把紀嶼寒瞪死,估計他早已死了不下百迴了。


    隻是腹間剛剛被聶初晴這麽用力一掐,除了疼,還湧起一股熟悉的熱氣。


    “迴家再收拾你!”紀嶼寒深深地看了眼縮在一旁一臉防備的聶初晴,壓住熱氣低聲說道。


    說什麽,聶初晴也都不去招惹他。一個人坐在一旁,扇著自己發熱的臉。


    車行地平穩,兩人也接近沉默,一個向東看一個向西看。


    付車資時,司機大叔還慈眉善目地和他們說了一通情侶間的相處之道。


    聽得聶初晴恨不能立馬鑽出車外。


    叮咚——兩人走入電梯,電梯鋪著亞麻色的羊絨地毯,軟綿地像踏在雲端。


    待門一閉合,紀嶼寒反手按下了指示按鍵。


    “哎,不是這...嗚嗚”聶初晴還未說完的話又被堵在了口間。


    背靠著牆,冷冷地,可紀嶼寒的胸膛卻是熱熱的。


    兩人唇齒交纏,聶初晴身後的涼在彼此的熱情中化成了一灘水。


    電梯在高層停下,紀嶼寒一手拿著畫,一手牽著被柔化成水的聶初晴。


    輸入密碼,房門啪嗒一聲開了,紀嶼寒的家還是依舊的清一色。聶初晴覺得整個人像是被注滿了熱氣,飄乎乎地,仿佛一下子就能飛上天際。


    隨手把畫放一邊,紀嶼寒雙手抱住聶初晴,唇齒唿吸間旖旎交纏,眼眸中是柔情的光。


    喉間一緊,是再也不過明顯的暗示。


    傍晚的光亮逐漸細微,在陰暗不明中,紀嶼寒抱起聶初晴,把微光踩碎,砰地一聲踢開了臥室門。


    身子仿佛陷入了棉花中,聶初晴覺得自己已是飄出了天際,男人傾身而上卻是無需克製的欲望......


    堅硬抵住柔軟,仿若幹涸遇見了清泉,可紀嶼寒眼底地火熱卻是愈發旺盛,他流連於聶初晴香甜的頸間,一陣陣熱氣從口中溢出,“給我”兩個字已是難忍欲望。


    “嗯...”


    在身體被放大的瞬間,一陣柔軟的呢喃從聶初晴薄柔的嘴唇中溢出,此時,窗簾隨微風晃動著,床塌間傳來聲音令人麵紅心跳,地麵上衣物散落交纏,也正如床榻間的愛侶般的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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