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婧算得上是一個與時俱進的豪門貴婦。她和s市其他那些貴婦不同,早在她們用各種手段對付自己丈夫的小三時池婧就已經開始拿著平板刷微博和朋友圈。


    所以池婧也跟上時代的步伐,建立了一個朋友圈,裏麵隻有四個人,她、宋箏、喬蕙芝和虞婧。


    就在莫婧予和紀嶼寒在外散步的時候,池婧和宋箏她們閑來無事,拿著手機刷著朋友圈。


    當虞婧也跟著一起刷朋友圈時,卻發現喬蕙芝今天下午時分更新了一條動態。是一張照片,裏麵是一個年輕女人抱著一個半大的孩子的照片,上麵是一行字簡介:孫女和兒媳婦,後麵則是三個大大的笑臉。正當虞婧一臉疑惑地問池婧時,池婧隻說了句,這個孩子是宋寧西幾年前流落在外的。


    大家都知道宋家少爺放蕩不羈,但這些年卻沒有爆出其它出格的消息。但喬蕙芝這個朋友圈無疑是坐實了照片裏這兩個人的身份。


    虞婧瞅著照片裏的這個女人,很年輕,眉宇間是淡淡的桀驁,想必是一個個性十足的女性。而這個小女娃娃粉雕玉琢,手裏拿著一個冰淇淋,笑眯眯地很是可愛。


    雖然照片裏的小女娃不是自己孫女,但是她也是打從心底希望自己女兒能夠生出個這麽可愛的孩子。轉而又想著莫婧予為了紀嶼寒耽誤了這麽些年,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會兒,恰好紀嶼寒從屋外迴來,卻沒有見到莫婧予的身影,就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通話中。虞婧擔心莫婧予便出了別墅。


    這會,虞婧和莫婧予正往迴走,她一直看著照片中的小娃娃,感歎,“如果你能早點和嶼寒結婚的話,我也就能早點抱外孫咯。”


    虞婧說完這話,莫婧予一愣,稍有些落寞,不自然地攏了攏鬢邊的碎發,“媽,這事以後再說好嗎?現在我和嶼寒都不想這麽快結婚。”


    “是你不想還是他不想?”虞婧沒好氣地瞪了眼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女兒,平時在外是光彩熠熠的大明星,到了紀嶼寒麵前卻低聲下氣了,作為一個母親,看見自己女兒如此為一個男人付出,哪有不氣的道理?何況先前紀嶼寒如此掃了她莫家的麵子,雖然澄清是誤解,但這口氣到底還是沒咽下去。


    莫婧予挽著虞婧的手一直往裏走,不斷安慰虞婧,“媽,您放心,我一定會和嶼寒結婚的。外孫也遲早會有的。”


    “好好好,別讓媽等太久啊。”聽到女兒如此保證,虞婧一顆糾結的心便也很快地落了下去。


    “嗯。”


    莫婧予含聲應答,隻是先前溫婉的神情已經不在,夜色中,她的麵容像是鍍了一層白霜,透著陰涼,還有些狠厲。走進別墅,卻又很快地換上了另一副表情。


    ......


    聶初晴在客廳開著地燈一直在地上踱步,她手拿著手機一邊焦急等待著。


    她習慣了吃飯的時候餐桌上有紀嶼寒的身影,所以當李嬸走後,她也就胡亂地吃了一點兒。她,有心事,這個是必然的。自從紀嶼寒讓她準備一份禮物送給池婧的時候,聶初晴就開始戰戰兢兢,生怕一個出錯,這位紀嶼寒口中的未來婆婆就對她有了意見。


    紀嶼寒手中拿的瓶子是聶初晴得到花和瓶的構思後,跑遍整座城市終於找到了一家手工坊。為了這個驚喜,聶初晴對李嬸三令五申,說是千萬不要透露自己的行蹤。手工作坊位於市郊,有一棟很大的玻璃房子,裏麵可以手工製作陶瓷、琉璃器具。經由自己的手做出來的東西才是最有心意的禮物,因此縱使聶初晴的雙手再笨拙,她還是在毀掉了若幹個半成品後作出了盡此一件的成品。


    而花瓶上麵的畫也不是聶初晴所擅長的,於是她又便想到了聶半夏。抱著瓶子就跑去了聶半夏的畫室,讓她教自己畫畫,畫畫對於聶初晴這種沒有什麽美術細胞的人來說也是有些困難,最後還是聶半夏畫好了草圖讓聶初晴臨摹上去的。甚至因為緊張,花朵的線條還有些打顫。


    不知道紀嶼寒的媽媽會不會喜歡這個禮物,但願不要丟臉才好。聶初晴一會兒坐在沙發上發呆,一會兒在地毯上踱步,就是無法平靜自己的腦子。


    拿起手機就編輯了一條短信,“你媽媽喜歡那個禮物嗎?”


    等待短信的一分一秒都是心跳加速,時間不多不少,五分鍾,聶初晴的心髒也跟著加速了五分鍾。


    “她很驚喜,我也很驚喜。”


    看到驚喜二字,聶初晴眼底有炸開的煙花,興奮喜悅染滿了她的眼眸。她一蹦一跳地在手機上打出一行謙虛的字眼,但仍舊掩藏不了她美得冒鼻涕的心思,“是嗎?我害怕你媽媽不喜歡呢,我覺得這份禮物可能會讓我丟臉。”


    “我跟她說是某位新銳手工藝家的作品。”


    “這樣不太好吧,我也就是個獻醜的。”聶初晴紅著臉,指尖飛快地點著屏幕,一行字很快就輸好了,發送。


    短信久久未迴,聶初晴拿著手機等了許久。她不敢輕易地打電話過去,這種家庭聚餐最忌諱突如而來的電話了。於是她隻有等待。


    在等了一個半小時以後,手機終於有了反應。


    “沒什麽不好,說你是你就是,我媽說了,讓我把你介紹給她。”


    “介紹?那我這個名不副實的手工藝家不就露陷了。”聶初晴一看紀嶼寒的迴複,開始著急,好端端的說她是什麽工藝家的,到時候見麵露陷了該怎麽辦是好,當然,她此時並沒有理解到紀嶼寒的另一層意思。


    “笨,當然不是以這個身份。”


    聶初晴一字一字地讀著短信,她覺得紀嶼寒迴複的每個字都沾了蜜糖,現在她的心已經被甜甜的滋味給填滿了。


    她低著頭,飛快地迴複著,“那是什麽身份呀?”


    聶初晴明知故問一直纏著紀嶼寒發短信,短信很快由文字變成了聲音。


    一通來電,聶初晴驚喜地接起。


    “你現在方便打電話?”聶初晴聽見電流外還有些嘈雜的聲音,男男女女還是很熱鬧的。


    紀嶼寒淡淡地嗯了一聲,便揪著聶初晴之前的問題不放,“你剛剛問我是什麽身份?”


    “對啊。那你說我是什麽身份。”


    聶初晴就像個討糖吃的小孩,聲音軟軟的甜甜的,一副甜美嬌俏的樣子,讓紀嶼寒低低地笑著,也不管周圍是否有人。


    紀嶼寒最後還是沒說這個答案,聶初晴光是聽見他醉人的笑聲就已經是深深滿足了。幾乎一天沒見,現在也是想念的狠。


    聶初晴站在窗台前,望著外麵黑漆漆的一片,剛想問紀嶼寒晚上什麽時候迴家,話到嘴邊就變成了,“你還沒吃飯?”


    “剛吃完。”


    紀嶼寒迴答過後,兩人便是短暫的沉默,電流中流淌著兩人淺淺的唿吸聲。


    其實聶初晴很想問紀嶼寒會不會迴家的問題,但是想到他現在呆的地方就是自己真正的家,而自己又有什麽立場讓他迴到自己的家呢。


    聶初晴這樣想了心也就寬了一些,她不是想時時黏在紀嶼寒的身邊,隻是早已經習慣了他的味道,他的唿吸。晚上沒有他的陪伴,自己一定會失眠。


    正想要掛電話,紀嶼寒在電話裏突然出聲,“晚上我會晚點迴家,你先睡吧。”


    “什麽?你..你要迴來?”聽到紀嶼寒的話,聶初晴高興地要跳起來,差點左腳踩了右腳,一時間還有些不確定。


    “我不能迴來?”紀嶼寒問。


    聶初晴連忙握緊手機連聲解釋,“不不不,不是,我隻是以為你要在家呆一晚呢。”


    “你家不也是我家。”一個問句,被紀嶼寒說成了陳述句,聶初晴聽得清清楚楚,她家也是他家。之前在心底湧起的失落在這句話之後立馬煙消雲散。


    接著紀嶼寒又說了句,“我還要陪我爸媽說會兒話,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嗯,哦,好的。”聶初晴在紀嶼寒的話中還未迴神,就糊裏糊塗地掛了電話。


    看著手上暗下去的屏幕,好一會兒,聶初晴突然跳起來大笑,他會迴家,他會迴家,她一陣歡唿,差點沒引得樓下鄰居找上了門。


    這幾天過得甚是疲累,聶初晴本想一直等著紀嶼寒迴家,可是躺在床上沒多久就閉上了眼睛,就連紀嶼寒迴家都沒有發現。


    ......


    不知不覺睡著,又迷迷糊糊地到了清晨。


    一個大早,迷迷糊糊的,頭頂上就有濕濕的吻,聶初晴不情願睜開眼睛,隻是嘟囔了幾句翻了個身。


    紀嶼寒看著聶初晴像個似得窩著身子煞是可愛,就沒有叫醒她,在梳妝台上留下了便條就出門了。


    等聶初晴醒來,家裏早已安靜。她恍惚間記得早上有誰在逗著她,就連夢裏也好像有隻大狗在舔著她的腦門。她起身下床,就看見了梳妝台上的便條。


    聶初晴看著便條上遒勁有力的筆鋒就笑了,轉身拿過床頭的手機,想要打個電話過去。


    手機是一直連著網絡的,聶初晴一劃開屏幕時,手機叮咚一聲提示,有一份郵件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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