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本應該去紀家的宋寧西此時站在一道門前。他吃過山珍海味玉盤珍饈,卻唯獨沒有嚐過閉門羹。


    宋寧西無力地抬手敲門,聲音說不出的無奈,一頭利落的短發隻有細碎的劉海垂在額前,一身淺藍色休閑裝說不出的慵懶和親和。但是,如今這個186cm的大男人正向在哄小孩子似的,一手撐著門,一聲一聲地對著門人的人低聲哄勸。


    “夏夏,我知道錯了,你給我開開門吧。”


    宋寧西站在聶半夏家的門前重複著這一句話,可仍舊沒有得到迴應。


    現在的宋寧西已經是懊惱至極,那日在醫院發生的事情本以為自己是一手掌控。但是在聶半夏見到他母親後,兩人原本緩和的關係又開始冰封,就好比原本是春日晴空萬裏卻遭遇突如的大雪又變得萬裏冰封。


    宋寧西把喬蕙芝叫來醫院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為了能讓聶半夏能接受他。喬蕙芝見了孩子自然是捧在手心怕摔壞,一臉一個疼愛的樣子。聶半夏見此情景卻像是老鼠見了貓,躲都來不及。


    於是,在那晚之後,聶半夏對宋寧西可謂是避而不見。就連果果也被聶半夏看的死死的,沒法給宋寧西報信。


    屋內,果果舉著勺子把聶半夏切好的蘋果塊塞進嘴巴裏,含糊不清地說到,“媽媽,你蒸的不放宋絲絲進啦嗎?”


    在一旁啃著整個蘋果的聶半夏瞟了眼大門,無視了那討厭的敲門聲和叫喊聲,蹙著眉對著鬼靈心思的女兒說道,“把東西吃完再說話,媽媽不是說過嘴巴裏含著東西是不可以說話的嗎?”


    果果嘴裏塞了不少蘋果塊,聽見聶半夏的不滿趕緊鼓動著腮幫子脹著撐紅的臉頰把蘋果咬的嘎吱響。吃完後深怕聶半夏不相信還特地張開嘴巴讓聶半夏檢查。


    “媽媽你看,我都吃下去了。”果果張著嘴,露出一排小白牙,還有正在掉了一顆牙的小牙床,動作認真又可愛。


    聶半夏被這個搗蛋精弄得噗嗤一笑,讓她閉上了嘴巴。


    “媽媽,你真的不讓宋叔叔進來啊?”果果眨巴著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問聶半夏。


    原本果果對宋寧西的稱唿是由宋叔叔變成了宋爸爸,但是小孩子察言觀色的本領特別強,心知聶半夏可能是在生宋爸爸的氣,於是稱唿又改成了宋叔叔。


    聶半夏把啃完的蘋果核往旁邊的垃圾桶一扔,用紙巾把桌麵上留下的小垃圾也包了起來,聽見女兒這麽問她,沒好氣的也問了句,“怎麽不叫她宋爸爸啦?”


    果果一臉天真的樣子,捏了捏聶半夏的手背膩在的她的身上,甜甜地說,“媽媽不是討厭他嗎,那果果也不喜歡他了。”


    聶半夏無奈低笑,她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個小丫頭現在說的是違心的話,明明心裏喜歡的緊卻還是為了她嘴上故意說著不喜歡,但即使如此,聶半夏的心還是甜甜的。


    屋外,宋寧西對裏麵的無動靜叫的是口幹舌燥。他覺得自己從沒如此低聲下氣過,但是為了女兒和未來老婆,也是心甘情願的。


    “夏夏,我錯了,你讓我進去還不行嗎?”


    宋寧西已經在門外進行了一周的“呐喊活動”,其中不少鄰居聽見這樣低聲下氣的聲音都開始於心不忍,紛紛要求這個長相俊美妖孽的男人到自己家喝一杯水。


    這時,樓上下來一位老太太,宋寧西記得,這位老太太姓李,是一位孤單老人,老伴兒幾年前就去世了,兒女也很少迴來看她,上次宋寧西在樓下碰巧遇見提著蘋果的李老太太,蘋果太沉,老太太體力不支,宋寧西就索性幫人幫到底把蘋果送了上去。


    “小夥子,這裏麵是不是沒有人呐?”李老太太扶著樓梯慢悠悠地走到宋寧西跟前,好心地詢問。


    其實這棟樓內是有電梯的,但是老太太覺得自己住的樓層不高,也就習慣了天天爬樓。


    宋寧西扭頭一看,發現是這位老太太,於是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奶奶,讓您看笑話了。我這未來老婆是在和我鬧脾氣呢。”


    李老太太嗬嗬一笑,倒也是無所謂,索性開導著宋寧西,“小夥子啊,現在的女人都是嬌氣的,需要男人捧在手心嗬護的。我看這小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好聲好氣地道個歉她也就原諒你了。”


    宋寧西聽得連連點頭,接著老太太布滿皺紋的臉開始飛滿紅色的雲彩,開始迴憶自己老伴兒,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前幾年,我老伴兒還在的時候,別提對我有多好了。別看我這個老太太現在看起來是和顏悅色的,原來在家脾氣可不小呢,我家老頭子還是不厭其煩地天天哄著我。這女人啊,不管多大年紀,經曆了多少事情,這內心終究是柔軟的,哄哄也就好了。”


    老太太說完這番話就和宋寧西告別,因為明天是她和老伴兒的結婚紀念日,她需要去超市買一些水果,明日放在老伴兒的墳前。


    宋寧西覺著老太太上下樓梯不方便,便望了眼這棗紅色的防盜門,扶著老太太先下樓去了。


    樓下,老太太好生道別,宋寧西望著樓上還亮著柔光的某家陽台,身旁有還在巡邏的物業,眼睛倏地一轉。


    叮咚——聶半夏家的門鈴十分鍾以後被按響,心想著這個宋寧西怎麽陰魂不散,但心裏又有個直覺,門外的可能不是宋寧西。於是走到玄關前通過貓眼往外瞧。


    門一下子就開了,聶半夏拉開門,就看見物業站在門外,“你好,請問有什麽事嗎?”


    物業笑了笑,指著站在門後的一個人說,“這位先生說家裏發生了矛盾,太太不給他開門,需要物業調和,要不然很可能會擾民,我們就上來看看了。”


    聶半夏一臉黑線,這才把門又打了一個大口子,宋寧西便掐準時間,一個溜身就躥了進去。


    “物業大哥們,辛苦了,我愛人終於把門打開了。稍後我會去意見箱投一封感謝信的!”宋寧西站在聶半夏身邊,一手攬過她的腰,手掌在她腰間有意無意地捏動著。


    礙於外人在場,聶半夏總要客氣點,便狠狠瞪了宋寧西眼,沒發作,忍著怒氣強顏歡笑,“真是抱歉,讓你們特意跑一趟了,要不要進來喝杯茶?”


    物業連連擺手,說了幾句促進“夫妻”和諧的話就走了。


    關上門,聶半夏剛要發作,就被宋寧西一把抵在牆上,嘴裏的話全都被他的嘴唇含了過去。


    ......


    深秋,夜涼如水。不遠處的紀家別墅在深秋霧水中發著神秘的光。


    身上沾了露水,莫婧予覺得有些冷,不禁雙手摩挲著自己的雙臂。


    就在剛剛,她和紀嶼寒出來散步,可紀嶼寒卻一副生人勿進的疏離模樣,就連她好心的詢問也沒有迴複,這不禁讓她更加的心寒一分。


    兩人站在花園中已經數多分鍾了,在這不長不短的幾分鍾內,莫婧予充分感到了紀嶼寒臉上掛著的冷肅。


    “我以為我上次說的已經很清楚了。”紀嶼寒望著不遠處的山道,目光沒有溫度。


    莫婧予抬頭,依舊是對他癡戀的目光,哪怕是紀嶼寒的眼睛裏再沒有她的身影,但是隻要望著這雙眸子,她就會情不自禁地被他所吸引。


    她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麽但沒有開口。的確,先前她明知道紀嶼寒想要做什麽,卻硬生生地半路攔下,這隻是她的私心罷了。隻要紀嶼寒一天沒說出實情,她就能光明正大地呆在他的身邊。


    未婚妻,是最好的身份。


    “我隻是不希望讓紀伯母不開心。”莫婧予嚅囁著唇瓣,目光貪戀地看著紀嶼寒的臉。


    紀嶼寒看了眼莫婧予這般癡戀的樣子,歎了口氣,麵色柔和了許多。他把手搭在莫婧予的肩膀上,說,“我想我上次說的很清楚了,我們根本不可能。我也不可能會因為想著我母親的一時心情而繼續隱瞞這些事情。”


    紀嶼寒的話總是那麽涼,莫婧予也總是在這淡涼中不肯死心,“就不能在等一些日子嗎?我們的婚約都已經這麽多年了,現在突然說解除,我怕紀伯父紀伯母和我爸媽那邊接受不了。”


    “這樁婚姻我從沒承認,他們沒理由接受不了。”紀嶼寒冷了眸子,說出了對莫婧予來說最殘忍的一個事實。


    這話就像一瓶毒藥,腐蝕著莫婧予每一寸的肌膚每一滴的血液,她的眼底閃著晶瑩的淚光,聲音有些沙啞了,“那你為什麽當年不直接拒絕?”


    “當年我隻是無所謂,你縱使多了一個未婚妻的身份,在我眼裏也隻是個妹妹。”


    “妹妹。好個妹妹。我在你身邊這麽多年,你難道就沒動心過?”莫婧予含淚質問。


    “沒有。”


    幹脆的迴答讓莫婧予冷冷一笑,茭白的肌膚上斂了一層冷毒的色彩,“是聶初晴對不對?我就知道是她。”


    “......”沒有迴答就算是默認。


    莫婧予倏然一笑,凝著紀嶼寒的臉,“那如果我不願意呢,隻要我莫家不願意,你也無可奈何。”


    當年,紀氏有難,莫家第一時間伸以援手。但莫家不是什麽施恩不圖報的慷慨之家,在和紀文先的交涉中隱約提及了莫婧予對紀嶼寒的好感,但紀文先迫切想要莫家的幫助,二話不說就提出了口頭上的婚約,並且向莫予聲保證要是有一天莫婧予主動解除婚約,那麽婚約無效,反之,紀家不會主動解除婚約。


    紀嶼寒深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當年莫予聲也就是利用這一點把莫婧予推到了自己的身邊。而長久以來,他身邊也有過逢場作戲的女人,但是也仍有個口頭上的未婚妻在上麵擋著,縱使自己從沒承認過這段關係。久而久之,莫婧予就下意識地認為自己將會是紀嶼寒名正言順的妻子。


    但聶初晴出現後,紀嶼寒深深地感覺到他當年的放任是造成了多大的隱患。為了保護聶初晴他不得不對她隱瞞了莫婧予和他的真實關係,即使是口頭的婚約,也將會成為兩人不可消除的障礙。所以現在,他迫切地希望消除這個放任自由的過錯,也為了能讓聶初晴能夠名正言順。


    紀嶼寒背著手,眼底掠過一絲暗光,很快便又消失不見,然後對著莫婧予便是毫不留情的警告,“我這個人你不是不知道,我想做的事情從來沒人想要阻止我,我不想做的事情也沒人能夠強迫我去做。你要是不同意,我也會有很多的辦法去宣布這件事情,到時候莫家就得你費費心了。”


    紀嶼寒的話就像數把利劍毫不留情得向莫婧予進攻,刺得莫婧予的心生生疼痛。她忍不住伸出手抓住紀嶼寒的一隻手臂,低聲道,“真的要對我這麽殘忍嗎?”


    紀嶼寒冷著眼眉頭緊蹙看著莫婧予,此時的她梨花帶雨,是最能讓男人生出柔軟情感的樣子,就在莫婧予以為紀嶼寒不會拒絕她的時候,手忽然一空。


    紀嶼寒把自己的手臂從她的手中拉了出來,沉了嗓音說道,“這不是殘忍,而是讓所有一切走向最正確的路,我不愛你,不能害了你。”


    “可是我愛你啊!”莫婧予聲淚俱下,她是真心希望紀嶼寒能夠心軟,這樣一來她就能知道自己在他心裏還是有一個角落的。


    紀嶼寒對莫婧予的眼淚不僅沒心生憐惜反而生出了一種厭惡感,大概是見過另一人的眼淚後便覺得再也沒能夠打動他的淚水了,“可我不愛你。”他還是依舊堅持著自己的陣地,說完這番話他便邁步向別墅走去。


    走了幾步,紀嶼寒便又迴頭,對莫婧予說,“我愛的隻有聶初晴,無論是未婚妻還是以後妻子的身份,都隻有她。”


    莫婧予站在原地,此時她已收迴了淚水,望著絕情的背影,心中再也不是悲慟,而是恨,深深的恨。


    此時手機鈴聲在空曠的花園中響起,夜色薄涼,莫婧予看了眼來電顯示,眸色一凜,望著別墅某一扇窗戶裏飄動的窗簾,眯起了雙眼,接起。


    “怎麽哭成了這個樣子?”黑暗中的聲音總是讓人格外恐懼,莫婧予獨自一人站在花園中,來自手機那端的聲音恰如魔鬼之音,讓她生生發冷。


    莫婧予收迴望著別墅某個地方的眸子,冷哼一句,“你也會關心我?真是難得。”


    她的話充滿了敵意,但對方卻沒有因此惱怒,反倒是有些哄勸的樣子,“我怎麽不關心你了,好歹你是我密不可分的重要夥伴,關心你是我分內的事。”


    莫婧予隻覺得這話充滿了虛情假意令人厭惡,她轉了個身,背對著那棟發光的別墅,左手搭在右手上,右手舉著電話,“我不需要你的關心。”


    “婧予,別這麽見外,好歹我們也合作了這麽多年了,沒有情分也沒必要生分啊。”


    對方讓人惡心的聲音讓莫婧予胸前一悶,她不知此時這通來自黑暗的來電究竟是為了什麽,關心太假,那個人從來都不會關注自己是什麽狀況,而現再明知道她在紀家還突然來電,真是有些意圖不明了。


    “你到底要幹什麽?”莫婧予全身的汗毛都在這個寒涼的夜晚豎了起來,她警覺地豎起自己的耳朵,心裏做了好堅實的防備。


    “我還能幹什麽。”對方嗬嗬一笑,接著又問,“是不是紀嶼寒又拒絕你了?”


    莫婧予皺眉,她十分討厭這樣的狀態,什麽都被看穿,什麽都被電話裏的這個人了若指掌。好像自己是沒穿衣服站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有了任何的秘密。


    莫婧予突然感覺到手機震動,想必是從別墅打來的插播電話,她下意識地轉身,怕是有人出來尋找,便厲聲對電話裏的人說,“這不關你的事,有事說事,沒事我掛電話了。”


    “你想不想做紀家的媳婦?”對麵的人斂去了嬉笑的語氣,直接問莫婧予。


    “我想不想關你什麽事。”


    莫婧予是一個高傲的女人,感情這種事她知道是不能勉強,但是於她來說,喜歡紀嶼寒多年,從最美的年華已經到了剩女年齡,她在最美的年歲中就已經把最美好的愛情放諸在了紀嶼寒的身上。要問,想不想做紀嶼寒的妻子,她幾乎是不用考慮,想,做夢也想。


    但麵對電話中這個比她陰險比她狠厲的男人,她竟然不是很想說實話。


    “那你信不信我能幫你。”


    “幫?怎麽幫?”手機震動突然停了,莫婧予也聽見電話中的聲音居然給她帶來了巨大的驚喜。


    有風輕輕吹過,花園中玫瑰的香氣漾在空中,但是卻沒進到莫婧予的心裏。玫瑰象征的是愛情,但是她對紀嶼寒的愛情卻是求而不得,而她眼前的這一副玫瑰盛開的美景豈不是對她最大的諷刺?


    莫婧予握緊手機,下意識地,她好像想要接受對方的幫助,雖然明知道是深淵,但想隻要能成功得到紀嶼寒,就算是深淵,她也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屏住唿吸,隻有心髒在胸腔瘋狂跳動的聲音。


    電話對麵,聲音悠遠而鬼魅,就像來自地獄的鬼祟,迫不及待地要吞噬她,“很簡單,想要物歸原主,就讓一切從未發生就好。”


    聽到這句話,莫婧予不禁一驚,下意識地壓了聲音,“你怎麽能這麽狠毒?”莫婧予雖說做的壞事不少,但是從來未涉及人命,但現在這句話無疑是讓她膽顫了。


    “我可沒這麽說,我隻是對你說了這麽一句話而已,不是建議也不是主意。”


    對方把過錯撇得一幹二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言語無罪,也沒人想過,有人會因為一句話而走向死亡,而法律上也不會因為一個人無意的一句話而判定是故意殺人。


    可莫婧予知道,這個人說的話哪是什麽單純的一句話,她和他早已不是什麽單純的人,莫婧予又怎會聽不出這句話的含義?


    可這個世界上,求恩圖報是正常事情,莫婧予冷冷地哼笑,也不和對方囉嗦,“你想要什麽好處。”


    “嗬嗬。”對方一靜,接著便是低低的笑,“果然和聰明人打交道不需要費心。”


    “你的目的是當上紀太太,而我的目的向來也隻有紀氏而已。”對方毫不掩飾地說出自己的目的,又補充了一句,“我的目的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莫婧予心中冷笑,知道,怎麽會不知道,她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和他公平的交易嗎?


    剛想要說話,從別墅那邊走來一個身影,莫婧予便一陣緊張,“那我要怎麽做。”


    “以夷製夷,坐享其成。”對方很簡單地說了八個字,莫婧予舒開眉頭,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幫你。”


    電話在短暫的結束語中收線,接著便是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莫婧予麵前。


    “婧予啊,你怎麽站在這不進來?”


    虞婧急匆匆的從別墅跑出來,不遠處就看見莫婧予一臉不是很好的神色,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便加快了步伐。


    “媽,我沒事,隻是站了一會兒。”莫婧予臉上恢複了乖巧的樣子,摟著虞婧一邊和她往別墅走,一邊安慰她。


    虞婧看著自己女兒受了委屈還來安慰她的樣子,就不禁替女兒叫屈,“這個紀嶼寒太過分了。你放心,隻要我和你爸在,你就會是他的妻子,紀嶼寒跑不掉的。”


    “媽——”莫婧予一臉動容,果然愛她的隻有自己的父母。


    這時,虞婧收住腳步,對莫婧予說,“你知不知道宋家新得了一個孫女的事?”說著便拿出手機點開微信,找出了一張照片,“喏,你看這個。”


    不知是何原因虞婧要提這件事,但當莫婧予看著手機中的照片時,目光一寒,涼意染了整雙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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