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驕陽燦爛,吹散了秋日的蕭條,凋零的楓葉青黃不接,被吹落在窗台,偶爾有小鳥停靠,發出歡快悅耳的聲音,陽光穿過薄薄的窗簾,散了一地的金子,床上,薄毯之下是聶初晴窈窕有致的身軀,白皙圓滑的肩頭裸露在空氣中,隱約還能看見曖昧的紅痕。


    聶初晴緩緩睜開眼,已是中午。


    家已經恢複了寧靜,空無一人,大床上還留有紀嶼寒淡淡的氣息,聶初晴在另一隻枕頭上找到一枚短發,捏在手中,堅韌的頭發被捏在食指與大拇指指尖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聶初晴輕輕一吹,頭發便掉落在柔軟的大床上。


    身子還是碾壓般的疼痛,但聶初晴卻有了愛情的真實感,肢體的交流突然間勝過任何甜言蜜語,他屬於她,她也屬於他,彼此間最大限度的融合還有他在她耳邊的喃喃細語,幸福,從天而降。


    聶初晴臉上洋溢著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她裹著被子抱住雙膝,嘴角上揚成最大弧度,她打算去浴室泡澡,昨晚戰事太猛烈,一次兩次,還有一次甚至在浴室就這麽急匆匆地完結,導致她最後昏死過去,至於身體的清潔亦隻有紀嶼寒代勞。想到這,聶初晴毫不意外地紅了雙臉,身體被看了個精光,就連最私密的地方也......


    從少女褪變成女人的人在事後總是會害羞,特別是當紀嶼寒大膽的用手指引起她的戰栗時,她幾乎要把頭深埋在他的胸口,隻顧饜足的男人通常會在事後點燃一支香煙,吞雲吐霧,而紀嶼寒沒有,他用結實的手臂把她輕輕摟住,大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發,在額頭上落下一個又一個不帶晴欲的吻,盡管沒有及時清洗的身體還是汗津津的,但這樣的舉動足以讓聶初晴心滿意足。


    聶初晴掀開被子起身,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朵鮮豔的紅梅,貞潔的象征綻放在淺色的床單,卻有著異樣的嬌豔,聶初晴把床單撤下準備拿去清洗,目光掃到床頭,一張黑卡壓著一張便簽。


    便簽上是蒼勁有力的筆鋒和簡短的話語:今晚無應酬,等我迴家。


    聶初晴捏著紙條,有種說不清的感覺,第一次,紀嶼寒清楚地交代了自己的行蹤,迴家兩個字深深地在聶初晴心裏打上烙印,不是等我迴來,而是等我迴家。前者有著隻是迴到居所休息,而後者,家是要有一個以上的人組成的一個單位,紀嶼寒把聶初晴已經歸納為家人,而她的家亦是他的家。


    此刻,很想聽到他的聲音,很想很想。


    聶初晴拿過床頭的手機,撥出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在提示音嘟了兩聲後,手機那邊傳來遙遠熟悉的聲音,“醒了?”


    “嗯,字條我看見了。”


    “好,晚上乖乖等我迴家。”紀嶼寒的聲音夾雜著低笑,成為了世間最好聽的聲音。


    聶初晴迴答的乖巧,繼而眼睛掃到床頭櫃上另一樣東西,拿在手中把玩,“你留卡給我幹什麽,我可不需要你包養。”


    “我知道,但想著你下午肯定不會乖乖在家,不如給家裏多添置些東西,兩個人,東西總是不夠用了。”紀嶼寒早上從聶初晴家中起來,發現一係列洗漱用品都隻是單人份,就連刮胡清潔這事還是他返迴樓上完成的,於是,紀嶼寒心裏騰出了要在家裏多添置一份家居品的念頭。


    “可我自己有錢啊。”聶初晴嗔怪,她可不想被別人視為情婦一類。


    紀嶼寒站在窗邊,手機換了一邊,輕聲說道,“我的女人不用我的錢用誰的?男人負責養家,你隻需要貌美如花就好。”


    “你也不怕我太貌美如花引來別人覬覦,到時候給你戴綠帽子?”這句話讓聶初晴感到窩心,也不由跟紀嶼寒開玩笑。


    紀嶼寒對於戴綠帽子這事絲毫不在意,他笑道,“還沒誰敢給我戴綠帽子,在這裏有誰比我有錢?有誰比我帥?有誰比我能滿足你?小妞兒,跟我是你賺了。”


    “自戀狂。”聶初晴聲音變為嬌羞,轉而責怪紀嶼寒,“都怪你,我現在還筋疲力盡呢。”


    “是你太可口,勾引我的。”想到聶初晴曼妙的身姿,紀嶼寒下腹有了微微衝動,昨晚,的確沒吃飽。


    “哼,不說了,小心我把你卡刷爆!”大言不慚,聶初晴裹著被子窩在床上說得甚是豪邁。


    “行,刷多少都算我的,你就安心當富婆吧,隻要不去包養男人就好。”


    “你對我這麽好是不是心虛呀?說,你在外麵是不是也對別的女人這樣?”紀嶼寒哄女人的本事就像是無師自通,而且樣樣都使到點子上,這樣的男人應該有過不少女人吧?


    “我從沒把卡給過任何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紀嶼寒說的認真誠懇,聶初晴也沒深究,她現在百分百相信紀嶼寒的真心,於是聊了幾句家常就掛電話泡澡去了。


    辦公室內,紀嶼寒站在落地窗前,白晝的光包裹著他高大頎長的身形,這樣的人注定是俊朗不凡,此時,他的臉上露著不同往日的寵溺笑容。


    當蘇青敲門進入總裁辦公室時,她敏銳地發現了異樣,紀嶼寒竟比往日親和許多,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紀嶼寒笑得有些異常,蘇青一邊向他匯報著接下來的工作一邊細細打量。


    紀嶼寒拿過蘇青遞上的文件,逐一翻看,最後在文件的末尾,大筆一揮,題上自己的大名。在抬頭的瞬間,蘇青發現紀嶼寒的脖間有幾道細細的血痕,血痕很新鮮,像是剛製造的,襯衫領口也印上了淡淡的紅色,血痕略微結痂,想必也不是穿衣服不小心弄傷的,看起來,倒像是女人的指甲。


    蘇青打量的仔細,紀嶼寒生意場上不少應酬,接觸過的女人多不勝數,能在他身上留下這麽明顯傷痕的就隻有目前這麽一位了,看來目前兩人已經取得實質性進展了。


    “你在看什麽。”紀嶼寒抬頭就發現蘇青一直盯著自己,一陣不悅,他十分不喜歡員工在工作時分心。


    蘇青忙的收迴目光,竟也大著膽子和紀嶼寒玩笑,“您左脖子上有東西呢。”紀嶼寒看起來心情不錯,蘇青也敢跟著玩笑。


    紀嶼寒聽後一愣,左手覆上脖子,不經意間就感覺到微微的刺痛,想到是什麽時,他竟露齒微笑,這是個利爪的小野貓。


    見紀嶼寒笑容滿麵,蘇青也不經意間笑出了聲,“看來您和聶小姐已經如膠似漆了,恭喜紀總,賀喜紀總!”


    “我看你是工作太無聊了。”麵對蘇青的恭維,紀嶼寒肅了神情,用筆指著她,“蘇學妹,我記得你是單身,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不錯的男人?”


    蘇青是紀嶼寒大學時期學妹,這幾年一直跟著他,把蘇青當成了半個男人,蘇青長得美麗,卻沒有人敢追求她,以至於現在將近三十也沒有成家,這倒是讓紀嶼寒有些慚愧。


    蘇青臉色一陣恍惚,連忙擺手,一陣不自然的神采很快便被她的慌忙掩去,“不不不,紀總,您別拿我消遣了,我現在隻想好好工作。”


    “你都已經為我鞠躬盡瘁了,我當個紅娘還不行?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於公我是你老板,關心下屬是順理成章,於私我答應過蘇老,要好好照顧你,以蘇紀兩家的交情我也算你半個哥哥,哥哥照顧妹妹是天經地義。”紀嶼寒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人,在工作時間居然說起了私事,這樣蘇青不禁瞟了窗外,太陽真可能打西邊出來了。


    蘇青對戀愛的話題是諱莫如深,她像是從來沒考慮過自己的問題,天天埋頭於文件,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在這幾年中變成了職場女超人,要問其他商場人士,有誰不知道紀嶼寒身旁得力助理蘇青的大名?深得紀嶼寒真傳,處事淩厲準狠,對市場也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隻是,這麽優秀的人不肯接受其他公司更高的待遇,隻願委身紀氏做一個小助理,這反常到讓外人議論紛紛。


    見蘇青沒有反應,紀嶼寒又好心補充了句,“你的婚假產假我可一直幫你留著,到時候你隨時可以向我申請。”


    婚假...產假...這有點太遠了,“這,紀總,我......”蘇青難得的結巴了,正想著要怎麽拒絕老板好意時,紀嶼寒很善解人意地補充道,“你什麽時候想申請的時候和我說就行,現在言歸正傳吧,繼續工作。”


    見紀嶼寒不再操心她的個人問題時,蘇青鬆了口氣,正色向紀嶼寒交代著接下來的行程安排。


    “晚上有行程嗎?”紀嶼寒突然打斷蘇青的匯報,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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