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伴隨著驚聲尖叫,聶初晴嚇得滾下了床。


    她剛剛摸到的東西,明明是......


    她一起身,就看見紀嶼寒右手撐著腦袋看怪物一樣看著她,緊接著又是一聲尖叫,“啊啊啊啊——你你你......”


    聶初晴瞪圓了雙眼看著床上這個赤裸著上半身的男人,一邊用手迅速遮住自己的雙眼,一邊指著他,大叫,“你怎麽會在這裏!還有你怎麽不穿衣服!”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這是聶初晴心中反複出現的詞語,雖然她看過不少耽美漫畫,但是如此近距離的看一個真人卻是第一次,她悄悄地撇開兩根手指,留有可以偷看的空間,床上,紀嶼寒上半身未著寸縷,薄毯微微遮掩著他的下半身,從窗簾中擠進的光亮把他的胸膛一分為二,一半胸膛在光的浸潤下散發著健康的色澤,但更令人臉紅的是另一邊陰暗的部分,結實的肌理不難看出這個男人平時勤於鍛煉,光線沿著胸肌向下,接著便是誘人的人魚線,果然,女人最引以為豪的地方是蝴蝶穀,男人最性感的地方是人魚線,聶初晴的目光被人魚線所蠱惑,還想要接著看下去,下半身紀嶼寒好像隻穿了一條內褲,還是黑色的......等等,她剛剛好像真的有碰到什麽,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你不舒服?”紀嶼寒看見聶初晴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還以為是昨晚著涼發燒,想伸手去探她額頭溫度時,聶初晴募地一下彈開,紀嶼寒看聶初晴防備的樣子覺得頗為有趣,也沒氣惱她一大早就製造噪音,繼續關切地問道,“你的頭還疼不疼了?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聶初晴使勁兒地左右晃動著腦袋,仿佛要把左腦晃到右腦,右腦替換到左腦。


    而紀嶼寒明顯不知道剛剛被聶初晴色了一會,準備起床,一掀開薄毯,聶初晴又一驚一乍地開始叫喚,“你...你掀毯子幹嘛?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幹什麽?”他居然真的隻穿了內褲,雙腿修長結實,總之整幅皮囊都是絕色!


    “我不掀毯子怎麽穿衣服?”紀嶼寒覺得好笑,迴答的又是那麽順理成章。


    這會,聶初晴可不敢再繼續盯著他看了,連忙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說“我是說,你為什麽會脫.光了在我床上!”


    “我沒脫.光啊。”紀嶼寒無辜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遮擋。


    無疑,聶初晴又臉紅了。


    “你快把衣服穿上!羞死了!”說著便跑出了臥室。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聶初晴站在盥洗室的鏡子前,不管她怎麽看都沒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身上沒有任何奇怪的痕跡,嘴巴也沒破,隻是,她覺得身體莫名的酸痛。


    牙刷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一口水吐出,衝盡了口腔中殘留的泡沫。


    突然門從外麵打開,聶初晴又看見了赤裸的紀嶼寒,恨不得把手中的杯子朝他扔去,但終究是沒舍得。


    “你怎麽不敲門啊,還有穿衣服穿衣服!”真是不把這裏當別人家了,隨便躺自己的床不說,還光裸著身子走來走去的,真是作孽!聶初晴心中一陣不悅。


    還沒等她發作,紀嶼寒說,“衣服昨天被你撕碎了......沒法穿。”


    等等,撕碎?


    聶初晴像是遇見了晴天霹靂,覺得這世界慢慢的惡意,逗我玩呢?


    “怎麽可能,我幹嘛撕你衣服。”聶初晴紅著臉爭辯,到也沒真把紀嶼寒趕出去。


    “你太熱情,非要脫我衣服......至於為什麽撕碎......”紀嶼寒目光在聶初晴身上來迴移動,話語中飽含深意,隻是看著聶初晴一早上穿著睡裙在他麵前晃悠的樣子,身體有了某種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好歹是一個淑女,才不會敢這麽什麽的事兒。”聶初晴打死也不相信自己有那麽狂野,她是喜歡紀嶼寒不假,但也不至於這麽開放......她現在充其量隻是隻沒破殼的小鵪鶉,隨即目光又在紀嶼寒身上飄忽不定,直到又看到某個物體,“你早上怎麽淨發情啊!”


    “這是正常反應,正常的生理現象。如果我連這點現象都沒,那基本上就是個廢人了。”紀嶼寒很認真給聶初晴科普著。


    “呸,你這明明是發情!發情!”聶初晴一把推開紀嶼寒急衝衝地往客廳衝,還順帶說了句,“你的衣服說不定就是你自己撕碎的!別想賴我。”


    身後,聽見紀嶼寒爽朗的笑聲。


    走到客廳,聶初晴一眼就看見了放在茶幾上的一把剪子,還有丟在垃圾桶裏七零八碎的破布。


    這不會是......


    她坐在地毯上,兩隻手指輕輕地把垃圾桶的破布拎起,這布料看著眼熟,摸起來也眼熟,等把垃圾桶翻了個便以後,聶初晴抱著碎布就像抱著丟失的寶貝心裏直唿完蛋了,碎布切口整齊,一點兒都不像撕碎的,到像剪刀剪的,而那把兇器就放在茶幾上。


    聶初晴雖嘴上不承認,但腦子尚算清明,她深知紀嶼寒不至於會想要坑她而特意把自己衣服剪碎,所以,這隻有她自己會這麽做了......


    但是,見到旁邊還有一隻蠟燭,這是幹什麽的?


    “你昨晚上想點火取暖。”


    紀嶼寒從盥洗室裏梳洗好走出來就看見聶初晴縮成一團抱著昨晚上七零八碎的衣服,看她一陣糾結他也就沒打算隱瞞了。


    “啊?你確定這是我嗎?”聶初晴猛地迴頭,對上紀嶼寒劈頭就問,打死也不相信自己會這麽幼稚,取暖?剪衣服?


    “事實就是這樣。”紀嶼寒一把把聶初晴拉起,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昨晚上,怎麽說呢,你把自己當原始人來著,還真出乎我意料。”話畢又用手指戳戳聶初晴的腦袋,又好笑又奇特的看著她,“我真想把你腦子剖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東西,原始人?你可真能想。”


    “哦,裏麵有大腦小腦,當然還有腦漿。”聶初晴說的一本正經,不過也沒打算把事情往外撇,便又扯著紀嶼寒問,“那後來呢?”


    紀嶼寒一副早起慵懶的樣子,手臂交叉靠在沙發上,慢悠悠地揭開昨晚上聶初晴“發狂”的真相,“昨晚上一進門,你就開始喊冷,剛好又遇上停電。我隻好去找應急燈,結果,應急燈沒找到就看見你在客廳瘋狂地找東西,我一看,你居然找到了蠟燭,正要點蠟燭的時候,你就跟餓了三天的狼似的撲在我身上,順便把我的衣服都剝了,我以為你隻是要取暖,沒想到,你居然說鑽木取火不成有個東西點火也行!於是就拿著剪刀把我的衣服剪成了碎片......”


    “你確定這是我?”


    “如假包換。”


    聶初晴仿佛看見了人格分裂的自己,一臉的不置信,嘴裏振振有詞,“怎麽可能是我呢?我哪有這麽神經?你一定是看錯了......”


    但往往想要忽略的東西就偏偏是現實。


    下一秒,聶初晴把不置信變為委屈,“你怎麽都不知道阻止我的?”


    “阻止你?你沒一剪子把我捅成窟窿就不錯了。”事實上,昨晚聶初晴拿著剪刀哢擦地分解紀嶼寒昂貴衣物的同時,還成功的阻止了紀嶼寒想要奪迴衣服的動作,要不然,她現在就已經變成了故意傷人。


    聶初晴臉一陣白一陣紅,全然忘記昨天晚上紀嶼寒讓她傷心難過的事情,眼下唯一的難題是怎麽解決這些衣服。


    於是,她舔了舔嘴唇,嗬嗬笑道,“你看哈,昨天你也有錯,我也有錯,所以這衣服我就賠一半吧。”聶初晴心裏哭嗓著,就算賠一半,她也賠不起啊。


    紀嶼寒沒聽明白,怎麽他也有錯了?


    “昨晚上,雖然我拿著剪刀對著你,但你一個大男人能製不住我這個弱女子,所以你保護衣服不力也要承擔責任,而且還是大部分責任,不過呢,我這個人很善良的,咱倆就一半一半吧。”聶初晴巧舌如簧,極力為自己開脫。


    接下來便有個難題,她要怎麽償還這一半大衣?


    聶初晴深吸一口氣,“你說吧,我要怎麽做?”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是聶初晴從小就會的道理,更何況,紀嶼寒是個商人,麵對利益怎麽可能會鬆手?所以,想要逃債,那是天方夜譚。


    聶初晴嘚啵嘚啵地說了一大堆,紀嶼寒終於抓住了重點,還債問題。


    於是他眼裏閃過一抹精光。


    紀嶼寒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個問題待會兒再說,現在我需要你幫我個忙,幫我迴家拿一套衣服。”


    聶初晴愣了下,剛想說這算是什麽幫忙,拿衣服不會自己去?但又看見紀嶼寒光裸著上身,瞬間了然,要是他現在光裸著身子從她家出去,估計過不了多久,小區內就會傳她行為不檢的謠言了,所以聶初晴也沒有掙紮,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在紀嶼寒告訴他開鎖密碼後就衝出去按開了電梯,紀嶼寒大門密碼很簡單,950312,按下這串數字後,開了,聶初晴腦子裏閃過異樣,此時,0312的字樣令她異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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