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破迴憶,剩下了些許迴憶的憂傷,聶半夏透過浴室的鏡子看到了五年前的她和他。一場荒唐造就了一個意外,她以為隻要她拚命逃離,她就能再也不會想起,隻是造化弄人。


    上天就像是算計好了,在最恰當的時候讓宋寧西出現在她的麵前,又玩笑般的抹去了他的記憶。對的,他不記得她了,也把這段往事深深的埋在了腦海深處。


    聶半夏走出浴室後來到女兒的窗前,鵝黃色的燈光透著家的溫暖,她撫摸著女兒的額頭,眼睛裏散去防備,流露出對這個可人兒無盡的疼愛。


    也許,不記得也好,對他好,對她好,也對女兒好。


    ————————————


    蝴蝶灣,一晃已到天明。


    第二日天氣依舊晴好,淡淡的陽光灑在黑白色的房間內,碎金子穿過玻璃灑在床上,透亮了床上那雙裸露在外的腳趾,腳趾如扇貝般彎曲著,白裏通著粉嫩,好似初生般嬰兒的腳趾。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和清淡的米粥的香味。


    嗯?米粥的香味。


    聶初晴未睜開眼,嗅覺就已經打開。隻是空氣中好聞的味道讓她實在不想起床,可是這味道有點陌生......


    她流連的蹭了蹭腦袋下的枕頭,驀地睜開了雙眼,緊接著,尖銳的嗓音刺透了整間房子,“啊——”


    眼前,完全是陌生,黑白相間,很簡約,甚至沒有什麽多餘的擺飾,聶初晴隻記得自己在車上睡著了,剩下的一概不知。


    她從震驚中醒來,手抓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熟悉的觸感告訴她這是她自己的衣服,可是身體的酸痛是怎麽了?


    難不成?她怕是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下一刻就掀開被子,床單上什麽都沒有,更重要的是那朵象征純潔的小梅花沒落在床上!


    看來自己是安全的,聶半夏光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腳底是溫暖的羊毛,拉開窗簾,陽光迫不及待的闖了進來,窗外,是熟悉的綠化和熟悉的建築。


    “啊!——”又一聲慘叫從聶初晴喉嚨裏發出,這次不是害怕,是震驚了。難道...這是紀嶼寒家?


    “喂,看來你是完全醒了,一大早叫魂啊。”紀嶼寒穿著米白色家居服慵懶的靠在門邊,看著赤腳站在地麵上吼叫的聶初晴,眉頭皺了皺,“把鞋子先穿上。”


    聶初晴還沒從震驚中走出,隻是愣愣的看著這個一大早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人。怔楞過後反而是平靜,“我怎麽會在你家?”知道自己還是安全的情況下,聶初晴直截了當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紀嶼寒沒說話,隻是眉頭舒緩了不少,走近聶初晴,把亂在地上的拖鞋擺放在她的腳前,命令道,“先穿上,然後去洗漱。”


    “喂,別一大早就命令我,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


    “你問題真多,如果不想上班遲到的話就最好趕快去洗漱,然後去餐廳。”紀嶼寒抬起左手,另一隻手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平靜的語調卻在示意聶初晴上班快遲到了。


    聶初晴聽到上班遲到這四個字就猶如上了發條,趕忙穿上鞋子奔去洗漱間。由於蝴蝶灣房間布局都差不多,所以聶初晴很輕易的就找到了洗漱間,隻見洗漱台上已經擺放好了嶄新的洗漱用品,這道讓她不用糾結怎麽辦了。


    在胡亂的刷牙過程中,聶初晴走出洗漱室,站定在紀嶼寒的身後,嘴巴裏含著泡沫,口吃不清的說道,“你還沒說我怎麽在你家呢。”


    此時的紀嶼寒在廚房忙弄著早餐,刷著牙的聶初晴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紀嶼寒,隻是形象有些邋遢。


    等到紀嶼寒猛的停下腳步,聶初晴整張臉撞到他後背的時候。白色的牙膏沫盡數抹在了他的家居服上。


    紀嶼寒察覺到身後的一陣濕乎乎的觸感,轉過臉,就看見聶初晴此時的樣子,整張臉就陰了下來。


    “額,對不起哈,糊你一身。”聶初晴腳底一抹油,又跑進洗漱室躲避災難去了,期間還傳來她的道歉,“真的對不起哈,大不了,我幫你洗。”


    等聶初晴一切洗漱完畢後,紀嶼寒已經一身商務裝坐在餐桌旁。


    時間仿佛靜止,光霧籠罩著聶初晴對麵這個如畫般的男人,兩人沒有任何交流,就這樣靜靜的,這樣的早晨安靜而舒適,即使晨光不語也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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