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


    黎夫人?


    警察?


    薄冰怔一下,淡淡道:“請他們到書房。”


    瑪沙應一聲是,走到嬰兒車前道:“我帶著寶寶、貝貝到外麵走走。”薄冰點點頭,讓兩個人跟著他們。


    黎老,黎震華。


    雖然他們都一下在首都,卻有一段時間沒見麵。


    再見麵時,薄冰驀然發現他蒼老不少,身體也不複以前強壯,麵容依然沉穩。


    黎震華坐在書房的沙發上,黎夫人站在他後,這個女人依然雍容華貴,隻是兩鬢也染上霜華,不複舊年的風韻,看到自己時神情有些激動,她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雷雨還是老樣子,一副鐵麵無私,不易親近的模樣。


    走進書房後,就如隱形人一般,坐在另一張沙發上。


    “墨少夫人,我也不拐彎抹角,這次來見你還是因為千澤的事情。”


    黎震華一開口,就直奔主題:“我們收到可靠消息,千澤這孩子一直在你手上,而且還活著。”語氣沒什麽改變,火爆的脾氣改了不少,態度卻比以前生疏,或者終於認識到,自己跟薄冰並不在一個層次上。


    薄冰沒有馬上出聲,而是聚精會神看著電腦上的的資料。


    黎夫人看到到想出聲,卻被自己的公公攔下,一臉複雜地看著薄冰,目光裏是擔憂、不甘、怨恨,畏懼。


    黎老繼續緩緩道:“墨少夫人,我已經是這個歲數,現在的身體也大如不從前,沒準那天就去了,隻是想在閉眼前,再看看千澤,不管他犯下多謝大的錯,近一年的折磨,足夠抵償他所犯下的錯誤。”


    這番話確實是很讓人同情,用心卻十分狠毒,薄冰冷笑一聲:“兩位請迴,我不想跟你們談任何事情。”


    “薄冰,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黎夫人不由勃然大怒。


    “雷隊,程夫人這樣,算是在恐嚇我嗎?”薄冰把目光投向坐在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不出聲的雷雨。


    “是。”


    雷雨配合地迴答,然對黎夫人道:“黎夫人,請注意你的言詞。”薄冰可不是尋常人,她那一套對薄冰根本沒用。


    黎夫人不甘道:“雷隊,薄冰她……”


    雷雨抬手,示意她停下,淡淡道:“薄小姐現在不跟你們談,是因為你們既然已經報警,而且我們刑偵局也已經立案調查,查到出足夠的證據,證明黎千澤先生失蹤確實跟薄小姐有關,我們申請搜查令,到有可囚禁黎千澤先生的地方搜查。”


    這番話讓黎夫人茅塞頓開。


    看到薄冰囂張的模樣,不禁後悔自己太過衝動,一聽到消息,沒有跟任何人商量就報警。


    若是私下裏跟薄冰交涉,或許薄冰一時心軟,看在老爺子和千滄的份上,還能放過千澤。


    現在她已經報警,薄冰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是她囚禁了自己兒子,誰會傻到把自己往監獄裏送,麵上露出一絲懊悔。


    黎老先生到是多年的老江湖,想了想道:“薄小姐,既然知道我們已經報案,你還請我們上來,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們說。”


    以薄冰的性子,這事情已經公開,就絕不會跟他們私下見麵。


    薄冰停下手上的工作,看著對麵的老人家道:“事情是這樣的,當日我生下兩個孩子,有一段時間昏迷不醒,黎千秋小姐趁人不注意時,曾經跑到我的病房,意圖抱走我的一個孩子,還傷了我。”


    捋起衣袖,露出手臂上,一個清晰可見的傷口,而且很明顯是咬出來的。


    黎老爺子和黎夫人表情一僵,薄冰淡然一笑,整理好衣袖,淡淡道:“當時看在黎總助的麵上,墨雋就作主不追究此事,今天把兩位請上來,是想提醒兩位多留意一下黎小姐,別讓有心人再把她當槍使。”


    此言一出,黎老爺子和黎夫人麵色驟然大變。


    驀然想起幾個月前,千滄突然換掉原來照顧千秋的護士。


    當時問他原因,隻說是在醫院時沒有照顧好千秋,差點讓人販子把千秋帶走,後來還從國外聘請兩名護士來照顧千秋。


    想不到真正的原因,是有人心利用千秋對付薄冰,而且他心裏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想法,他們現在正被什麽人當槍使。


    到底是誰在利用他們?


    黎老不禁在心裏暗問。


    薄冰沒有再理會二人,看向雷雨:“雷隊,黎老先生口中的可靠消息,不知道是什麽消息。”


    能讓相關部門立案調查的消息,絕不會是什麽毫無根據的消息,多少會跟事實沾上些邊吧。


    雷雨猶豫一下:“是一段大約三分鍾長的錄像,是附近一處攝像頭拍到,錄像顯示黎千澤先生的車子曾經進入過mc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當天後他就再也沒有迴家,mc的停車場,就是他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


    “三分鍾的錄像,怎麽不是二十四小時呢?這樣豈更有說服力。”


    薄冰譏諷地一笑:“你們慢慢查吧。不過,說句實在話,失蹤了這麽長時間,除非是他自己躲起來,不然,黎二少生還的希望不大,兩位最好有心理準備。”


    黎老爺子蒼老的臉上微微動容,表情卻一直假裝鎮定,努力不往那個方麵想。


    盡管他早就生出過這樣的想法,所以他寧願孫子是在落在薄冰手上,受盡她的折磨,而不是死掉。


    黎夫人卻沒有那份定力,失聲道:“你胡說八道,不可能的,我們家千澤不會死。”


    薄冰自然不會理會她,倒是雷雨十分意外道:“你是不怕我們調查?還是認定我們查不出什麽東西。”


    “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麽怕你們查。不過,我很意外你們這次的舉動,就憑這段三分鍾的錄相,你們居然直接把矛頭指向我。”薄冰似笑非笑看著雷雨。


    若是以前,他根本不屑這樣做。


    現在居然找上門,說他背後沒有操控誰會信啊。


    尤其是雷雨,一個在首都什麽背景也沒有的人,居然能從南華那種小城市,調到首都當刑偵局的隊長。


    這本身就是個謎。


    看來她離開南華後,南華那邊發生了很精彩的事情。


    改天,抽時間迴南華市走動走動,順便拜訪長時間未見麵的老朋友。


    雷雨被薄冰看得發怵,頭皮陣陣發麻,他知道這個女人很簡單,一點點蛛絲馬跡,就能推測一大,跟事實毫無差距的東西,淡淡道:“當然,也不隻是因為這段錄相,黎千澤先生失蹤時間將近一年,並且經過我們調查,發現他幹過不少違法的事情,所以……”


    “所以,你是不是又打算,借助我的手揪出黎二少,再把他送進大牢。”薄冰邊說邊看向黎夫人,目光裏帶著淡淡的無奈,微微搖頭歎息,。


    這個女人是想兒子想瘋了不成。


    黎夫人見薄冰一直看著自己,瞬間明白什麽,羞愧得避開薄冰的目光。


    真傻,忘記自己兒子幹的是什麽勾當,居然跑去報警,這不是等於親手把兒子送入大牢嗎?


    雷雨被薄冰一陣譏諷,麵上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開始有些依賴這個女人的精明。


    總覺得凡是經她手的事情,一定能很快調查清楚。


    薄冰卻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頭看向黎老爺子道:“黎老,我再重申一遍,我沒有殺黎二少,他也不在我手上。”


    這可是大實話,因為黎千澤在白翊手上。


    時間過得真快,也不知道白翊把黎千澤改造得怎麽樣,真是讓人期待。


    麵對突然鄭重其事的薄冰,黎老爺子愣了一下,畢竟是老江湖,馬上就明白薄冰在暗示什麽。


    孫子還活著,不過確實不在她手上,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孫子不在她手上,不代表她不知道行蹤。


    懸著的心頓時放下,想到身邊還有一名警察,反突擊沉著臉道:“薄小姐的話,我會記住,黎家絕不會輕易放棄,最好別讓我們查出什麽。”千澤就算現在過得不好,也好過進大牢。


    薄冰隻是笑而不語。


    “打擾了。”


    黎老爺子似乎很不滿,拋下一句話,就拄著拐杖起身,黎夫人連忙著他。


    薄冰對著門外淡淡道:“露茜,替我送一送黎老先生和黎夫人。”話音剛落,一名漂亮的法國女郎就出現在門口。


    露茜帶著黎老先和黎夫人下去後,薄冰看向雷雨,笑笑:“怎麽,雷隊不走,是有話要跟我說,還是打算留下來繼續問訊,不過,我現在可沒時間接受你的問訊,我得去看看兩個孩子,他們不能離開我太長時間。”


    雷雨搖搖頭,猶豫一下道:“調職之前,徐書記私下約見過我。還有,你最近小心一點,在利益麵前,不會有永遠的朋友和合作關係。”


    薄冰心裏一愣,點點頭:“知道了,謝謝!”


    雷雨看一眼薄冰後,就匆匆往外麵走,似乎怕自己多逗留一刻,都會惹上大麻煩。


    站在陽台上,目送眾人走出別墅後,薄冰在坐在沙發上出神,慢慢思考雷雨的話。


    雷雨是在提醒她,他調入首都表麵上是程天亞的原因,實則是後麵還有人在操控。


    徐書記徐天華,他跟冥月的有關係比較密切。


    以冥月的身份,調一個人入首都不是問題,可是她為什麽這麽做?又是一個問題。


    近兩年發生了不少事情,原來建立的人脈關係,已經隨著她的身份變化發生改變。


    人往高處走,是一條定律,她可以理解,隻要不觸犯她的利益,她可以當做沒看到,一旦觸及她的底線,那就很抱歉。


    “看來,把那家夥變成女人,反倒是幫了他一把。”白翊不甘的聲音突然在門口上響起。


    薄冰抬頭,就看到穿著粉紅襯衫,白色悠閑長褲花花公子一樣的白翊,淡淡笑道:“你的大作,能瞞過那些人的眼睛嗎?”


    白翊馬上學著小明,小眼神鄙夷地看著薄冰,大聲叫道:“什麽叫能嗎?除非是dna檢測,否則就算把他推到你的麵前,你也不敢肯定他就是嗯嗯嗯。”像是擔心有人偷聽,故意沒有說出名字。


    “你盡快把他送走。”腦海裏一個計劃正在慢慢成形。


    “送哪?”白翊問。


    “除了國內,隨他挑,最好是m國。”薄冰淡淡道,反正不能讓他再繼續留在國內。


    白翊馬上做了一個ok的手勢,正想離開時,薄冰的聲音又響起:“小白,你到底把他變成誰,透露一下下嘛。”語氣裏有點撒嬌的嫌疑。


    “撒嬌不合適你,女王大人。”白翊假裝起雞皮,搓搓自己的手臂。


    “是誰嗎?”


    “保密。”


    “你得為我的人身安全著想。”


    “隻要看到那張臉,就一定知道他是嗯嗯嗯,我去上班,拜!”白翊說完,瀟灑地走下樓。


    薄冰馬上打電話給陸力,吩咐他收拾幹淨安監部,讓人看起來必須是mc的安監部,mc大財團其中一個體係。


    陸力外表看著粗獷,其實心細,是個精明人,黑白兩道都吃得開,一聽到薄冰的話,就知道該怎麽處理負一樓下麵的事情,以及留意安監部內的人員情況。


    這些小事就無須薄冰操心,他一人就能處理妥當。


    把事情都安排好後,薄冰走出書房,站在樓梯口道:“寶貝,收拾好沒有,收拾好,媽咪送你去幼兒園。”


    “ok,來了。”


    兒子背著書包從房裏出來,牽著她的手走下樓。


    剛走出別墅大門,手機就震了一下,信息提示。


    薄冰打開手機屏幕一看,頓時露出一絲冷笑,迅速迴了一條消息,牽著兒子的手往幼兒園走。


    ——


    青梅茶莊,冥月在辦公室內,看著手上的最終調查結果,整個人陷入沉思中。


    當初總理要求她查三十至三十五年前的事情,為了調查的準確性,她把時間提前到七十年代末,即從1975年的舊檔案開始調查。


    工作量自然增加不少,因為是暗查,不能動用太多的力量,隻好把事情交給近身的歐澤和古雲調查,兩人嘴上不說,麵上卻不太好看。


    國安局是特殊機構,用計算機保存資料的方式比較早,即便是如此也是十分巨大的工作量。


    而且在那個時代,拍照片並不像現在這樣,隨時隨地想拍就拍,所以圖片方麵的資料是少得可憐。


    想從一堆文字資料裏麵,找一個跟薄冰長得相似的人的資料,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繁瑣到讓人抓狂暴走。


    連冥月也不禁對著一堆資料發愁,何況是兩個小年輕人,最後是古雲從電腦中抬起頭,若有所思道:“姑姑,這樣查太麻煩,簡直是大海撈針,其實我們可以換一個十分簡單的方式調查。”


    冥月頭也不抬道:“比如……。”


    古雲認真道:“比如說血液檢測,dna比對。”


    聞言,冥月頓時讚道:“你這個主意不錯。”古雲馬上得意地一笑。


    當年能跟周媽媽接觸的人,肯定也是他們這個圈子的人,雖然這些年首都各大家族有起有落,不過卻已經建立起完整的dna檔案庫。


    隻要調出薄冰的血液檢測報告一對比,就知道她是哪一個家族的人,他們的調查範圍馬上縮小到一個家族,自然很快就能查到結果。


    其實她心裏隱隱有一個答案。


    隻是她不敢肯定,不過卻當機立斷,決定采用古雲的建議。


    風氏x醫院的患者檔案庫裏,肯定不會保存任何與薄冰有關的資料。


    風凱交待,凡是身份特殊的患者,結束治療工作後,即日消毀所有的相關資料,防止有人利用這資料從事不法行為。


    所以想查到薄冰的血液檢測報告,隻能通過人來的完成,經過排查後,他們很快就鎖定風池的助理,據了解得知,他負責分檔保存和消毀處理所有特殊身份患者的資料。


    國安局這次調查十分保密,就算是被套取的信息的風池助理本人,也不知道他已經出賣了薄冰他們,所以調查出來的結果絕對不會有問題。


    隻是這個結果卻出乎冥月的意料,一時間難以決策。


    想了想,把資料放入包裏,直接驅車前往周園,把事情交由周平澤處理。


    古樸的書房內,冥月雙手把一份檢測報告送上:“總理,這是薄冰的血樣調查報告,我已經查到她的出身,不過是否深入調查,這個我不也能擅自決定,需要經同您和上麵領導同意。”


    周平澤聽到這番後,同樣感到十分震驚。


    這話的意思是薄冰的雙親,跟比他職位還高的領導人的家族有關。


    結果太出乎他的意料,接過文件袋卻沒有馬上打開,而且那個人的身份似乎已經擺在那裏。


    沉默半晌才緩緩道:“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後麵的事情我會處理。”真相就在眼前,他們卻沒有勇氣揭開。


    “總理,您會向上麵領導報告嗎?”冥月小心翼翼問。


    “暫時放著吧,我得考慮清楚,再決定是跟他要答案。”周平澤不敢冒然決定。


    薄冰的身世一旦揭開,局麵馬上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會造成什麽後果他不敢保證,所以還是放一放再說。


    剛想把檢測報告鎖好時,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也不管冥月在場,馬上拔通一個號碼道:“您……是不是早已經知道薄冰的身世?”冥月當下麵色驟然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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