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站玻璃上麵彈痕,出了一會兒神。


    薄冰抬起手掩著唇,深深打一個嗬欠道:“古怪,再訂一塊防彈玻璃,趕緊讓人換上,最好是天黑前,這個位置我一會兒還是要坐的。”


    剛說完又是一個嗬欠,懶洋洋道:“我困了,先上去睡一會兒,到吃飯時再叫醒我。”挺著肚子就往樓上走。


    古怪馬上過去扶著她:“姐,我扶你上去,順便到網上訂一塊玻璃,下午我就讓人把玻璃給換上。”


    “好。”


    薄冰隻說了一個字,就扶著古怪的手往樓上走。


    兒子卻跑過來,抱著她的腿道:“媽咪,我也困困,想睡覺覺。”薄冰沒有說話,隻是把手伸到兒子麵前,兒子馬上牽著她的手往樓上走。


    白翊看著薄冰漸漸消失的背影,疑惑不解地道:“你們說,那名殺手是不是腦子有問題,ice剛才帶著小明在外麵閑逛半天,他居然不在那個時候動手,非要等到ice迴到家裏,還在這個位置坐下後才動手?”


    聞言,在場的三個人不由麵麵相覷,就聽到一把不冷不熱地聲音道:“因為我們的人一直附近盯著,他們根本沒有機會靠近,最後才想出這最笨的辦法,同時剛好暴露了殺手的身份。”


    天風的人跟著他的聲音一起,從樓上不冷不熱地飄下,走到薄冰坐過的位置,施施然坐在上麵,悠然翹起長腿。


    目光順著彈痕,很快就找到兇手狙擊的位置,淡淡道:“這個殺手應該是你們認識的人,他對這幢房子比較熟悉,對ice的習慣也比較熟悉,他知道ice習慣坐這個位置,所以他選了那個位置進行狙擊。”


    白翊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湛藍的眼眸閃過一抹幽深的寒光道:“我記得以前大同、大,華最喜歡藏身在那個地方,是他們?這不可能吧。”


    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大同、大華,他們會背叛墨雋和ice。


    “不是他們。”


    簡涵抱起把玩具往口中塞的兒子,深深地看一眼白翊道:“我剛才往家裏打電話時,接電話的人是墨雋,我電話裏聽到大同和大華的聲音,他們剛剛是在我家裏,根本不可能在這時候暗殺ice,還有這件事情……暫時不要讓墨雋知道。”


    ice剛才沒有多說話,就匆匆避到樓上,隻怕也是顧及墨雋的心情,不想跟他們多討論。


    墨雋一手調教出來的人,現在居然反過來要對付自己的家人,墨雋知道後心裏麵一定難過,所以她不想讓他知道。


    從薄冰讓古怪盡快換掉玻璃的舉動,就知道她想隱瞞下這件事情,準備一個人麵對,並且一個人去解決這件事情。


    這個人是誰,她已經也知道。


    白翊剛想問原因時,簡涵的手機就響起,簡涵連忙接起。


    果果一看到他的手機,眼睛就發亮,揮舞著雙手,吚吚呀呀叫著伸手去搶,搶不到聲音叫得更大聲。


    簡涵隻好匆匆說了幾句話,就把電話掛掉,把手機給兒子玩,看向麵前兩人:“我家裏還有事要處理,急著趕迴去,這裏就麻煩你們收拾一下,再見!”蹲下身體想抱起女兒,沒想到另一雙手比他更快。


    白翊雙手把米米遞給簡涵,淡然自若:“你一個人帶孩子太辛苦,還是趕緊找到孩子的母親,你們兩個人一起照顧總會周全一些。而且孩子以後長大也會吵著要媽媽的,小明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語氣、態度拿捏得很恰當,就像是對待好兄弟一樣。


    簡涵警覺地看一眼樓上,眼角往餐廳門口的位置一斜,抱著果果先一步走到餐廳門口。


    兩人深交多年,自然是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的意思,白翊馬上明白這件事裏麵有隱情,抱著米米緊跟過去。


    因為餐廳門口,是這個屋裏唯一沒有有監控位置。


    兩人一先一後走到餐廳門口,簡涵看著白翊懷聽米米,那張酷似她母親的臉,壓低聲音道:“我上次到這裏,就跟ice說過,讓她把孩子母親的事情由我來處理,迴去後就跟大哥提過此事,他知道馬上安排人暗中調查。翌日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巡著那一絲線索,我們終於找到她被關押的地方,隻是那時她已經快不行。”


    “快不行是什麽意思。”


    白翊失聲叫出來,連忙捂著嘴巴,不敢相信地看著簡涵。


    簡涵認真地點點頭道:“孩子的媽媽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而且又一直被關在那樣陰暗潮濕的地方,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快不行,把她帶到家裏見過兩個孩子後就去了,臨死還說了一句對不起,是對ice說的。”


    “ice,為什麽?”


    白翊不解地看著簡涵,不是對他們說,而是對ice說。


    “我也不清楚是怎麽迴事,也來不及問。你也知道ice目前的情況,你可千萬別讓她知道這件事情,若是知道她去了,隻怕會……”簡涵沒有把話說完,後麵的話白翊也心領意會。


    突然看到兩個孩子正在揉眼睛搓鼻子,簡涵無奈道道:“果果和米米困了,我得帶他們迴去睡覺,ice的事情你要多費心,也要照顧好自己。”


    白翊也坦然一笑道:“放心,我會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有能力保護好自己。”


    簡涵點點頭,抱著兩個孩子匆匆離開別墅,兩人心裏都很清楚,他們的關係再也迴不到過去,剩下的隻有兄弟般的情誼。


    ——※※※——


    窗簾拉緊的房間裏麵,一個蒼老的身影坐在桌子後麵,冒火地把一個杯子狠狠地砸在地麵上,隻差一點點就砸在站在桌子麵前的男子身上。


    隻聽到蒼老的身影,用幹枯的手拍著桌子,怒聲吼道:“你是怎麽迴事,區區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以你的身手和能力怎會解決不掉,現在還打草驚蛇,你你……你真是太讓我失望。”


    房間裏麵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男子的長相,隻能從他挺拔的身姿中猜測到,他的年紀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


    隻聽男子微微垂著頭,十分沉靜道:“太祖父,薄冰身邊一直有人跟著,而且那些人的身手遠在我之上,我對薄冰平時的生活習慣還算是了解,狙擊的位置也選得很好,本以為可以從遠處狙擊,沒想到客廳內裝的居然是防彈玻璃,是我一時大意。”


    男子是一半認錯,一半解釋地迴老人家的疑問。


    隻是坐在桌子後麵的老人家,似乎並不完全信任他,老人家精銳的目光緊緊盯著年輕人,思考著他話中的真假。


    用幹枯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子,沉默半晌才道:“誌陽,你要知道,當初為把你安排進特戰小組,我們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你可別辜負我們這些人對你的栽培。”


    “是,太祖父。”


    誌陽微微垂下眼眸,垂在下麵的雙手緊握成拳頭。


    老人家淡淡瞥一眼誌陽,露出慈祥的笑容道:“誌陽,你也是這一代人中的翹楚,要好好珍惜機會。你們母子再迴家族的事情,太祖父會盡快讓你伯父他們安排,現在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你大後天就到醫院去看看你母親吧。”


    誌陽眼眸中一亮:“是,謝謝太祖父!”馬上轉身走出外麵。


    老人家看著誌陽離開,迅速拿起桌麵上的電話,拔了一個號道:“我安排誌陽大後天到醫院看望他那個瘋女人,你趕緊讓人收拾得好看點,別讓誌陽看出什麽端倪,他對我們還有利用價值。”


    掛掉電話後,老人幹癟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隻要流著王家的血,就得無條件為王家服務。”


    自從得到許可後,誌陽就趕緊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大清早就趕往首都四環,一家極不起眼的醫院探望母親。


    他的父親王謙去逝後,素昧謀麵伯父就把他們接首都,說是一家人應該相互關照。


    他很快被送到部隊磨練,直到他被選入特戰小隊後,迴家探親時才知道,母親在他參軍後不到半年,因為憂思過度瘋掉。


    王家為掩人耳目,隻好把母親送到四環外的一家精神病醫院治療。


    因為他所屬的隊伍比較特殊,再加王家的阻止,他平時是難得有機會來探望母親,根本不知道母親的病情如何。


    這次再見到母親時,發現她的病情雖然沒有好轉,醫院卻把母親照顧很好,母親除了瘦一點,從頭到腳都是幹幹淨淨,住的地方也很不錯。


    從這些小細節可以看出,醫院對母親的照顧十分周到,王家確實是沒有虧待母親,一直請人二十四小時照顧她的起居。


    看到母親被人照顧得這樣好,他也能安心留在在部隊裏麵,繼續為王家效力,想到部隊裏麵還有一些事情處理,不由再踩一腳油門。


    就在他快要離開四環,進入三環時,手機信息鈴聲突然響起。


    打開手機一看卻是條信息,信息隻有一句話:再迴醫院一趟,你能看到事情的真相。


    看到短信的內容,誌陽馬上刹住車,信息上的內容分明是提醒他剛才看到的都假像。


    誌陽心裏不由一陣疑惑,難道他們根本沒有好好照顧他的母親,他看到的都是經過精心安排的畫麵。


    想起他每次主動提出要探望母親時,王家人總是以會遲兩三天後才給他安排,或者是幹脆直接拒絕。


    現在想想,不禁覺得裏麵的貓膩頗多,猛地調轉車頭,狠狠踩下油門,再一次前往精神病醫院,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直在顫僳。


    “進去,快進去,你家那野種一來,就害得我累死累活。”


    醫院的特殊病房裏,一名個頭高大壯實的中年女護工,正用力拽著一名頭發花白,體形清瘦修長的女病人,把她推入一間潮濕的小房子裏麵。


    而女病人卻一臉恐懼,死死拽著女護工的手不放。


    就在兩人爭執間,女病人的指甲不小心刮傷了女護功的手背,上麵出現了一道血痕。


    啊……


    女護工頓時大叫一聲:“你這個賤貨,臭婊子,居然敢弄傷我,看我不打死你。”


    抬手照著已經害怕得縮成一團女病人,就是一記狠狠的耳光,把女病人打得翻倒在一邊,女護工還覺得不夠解恨。


    兩手用力地把女病人拖入小房子裏麵,用力地掄起胳膊,抬起腿,拳腳不停地落在女病人孱弱的身體上,站在門外都能聽到聲音,女護工根本不會理會病人的死活。


    女病人似乎是不能說話,挨了打隻能痛苦地張大嘴巴,什麽聲音也發不出,隻是光看表情就知道她有多麽痛苦。


    本就孱弱的女病人被打得連閃避的力氣都沒有,很快就被女護工打得臉青鼻腫,鼻子上和嘴巴都在往外麵流血。


    到了這個時候,女護工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是繼續拳腳相加,而且越打越狠,看她那架勢是恨不得直接把對方打死為止。


    “你找死,居然敢弄髒我的鞋子。”


    正打人打得起勁的女護工突然大叫一聲。


    原來她用腳踢女病人時,女病人臉上的血,不小心濺到她白色的鞋子上麵。


    看到白色的鞋子上麵,一灘鮮血的血跡,女護工不僅沒有擔心自己會打死人,反而是十分震怒地再次抬高腿,狠狠地踩在女病人的胸口。


    這一腳下去後,女病人頓時全身繃緊,隨即昏死在地上。


    這名女護工的腳還沒得及收迴,壯實的身體就突然飛出去,砰一聲撞重重摔在地上。


    誌陽兩手緊緊握著拳頭,看著滿臉是血躺地上的女病人,撲一下跪在女病人麵前,眼中含著淚水喚道:“媽,媽,媽,媽……”


    他每喊一聲媽後,他身上的恨意就增加幾分,他們竟然這樣對待他的母親,他們居然欺騙了他這麽多年,而他每次來探時望居然沒有發現,母親在這裏一直受著非人的對待,過著地獄般煎熬的生活。


    摔在地上的女護工緩過神後,兩手撐著身體吃力地爬起來,看到抱著女病人身邊的年輕男子時,麵色一下子灰白。


    來不及多想,就手腳並用地往另一個門口逃跑。


    生怕跑慢一步,麵前的年輕男子會起來找她報仇,隻是剛一拉開門整個人就僵住。


    門外一名年輕冷漠的女子,正用槍指著她的額頭,不等她開口求饒,年輕女子抬起長腿就狠狠地踹在她腹部。


    隻聽到一聲慘叫,女護工捂著肚子貼著牆倒在地,瞪得大眼睛,一臉恐懼地看著年輕女子,嚇得背貼在牆上一動也不也動。


    年輕女子卻沒有輕易放過她,上前就劈頭蓋臉地狠狠踢了她幾腳,踢得女護工像殺豬一樣大聲慘叫,最後被一腳踢迴到年輕男子身邊。


    誌陽抱緊自己的母親,冷冷地瞟一眼女護工,抬起頭看著眼前緩緩走近的年輕女子,吞下眼中的淚水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幫我?”


    麵容冷漠的年輕女子淡淡掃一眼母子倆,聲音毫無表情道:“ice說,給你三條路選擇,一是你繼續為王家效力,我現在馬上幹掉你們母子;二是留下來為她所用,我們會照顧你的母親,而你會知道更多的真相;三是她會給你一筆錢,你們母子找地方藏起來,過些平靜的生活。”


    “真相,什麽真相?”誌陽聽到女子的話,心裏咯噔一下,馬上追問你麵前的年輕女子。


    除了母親在醫院被虐的真相,還有什麽是真相他不知道的真相。


    “比如說你父親為什麽會死,你母親為什麽會瘋掉等等……”


    麵前的女子十分巧妙地迴答誌陽的問題,似乎是告訴了他一些鮮為人知事情,似乎是什麽都沒有說,卻把對方的心牢牢拴住。


    誌陽聽以年輕女子的話後,整個人頓時癱坐在地上,看著麵前女子問:“是嫂子,嫂子她為什麽要幫我?”


    年輕女子聽到後,眼眸內閃過一抹怪異道:“我也不清楚,或許是因你叫她一聲嫂子吧。反正她是一個不能用正常思給理解的人,想知道原因就得看你自己怎麽選擇。”


    嫂子!


    誌陽心裏微微一愣,他一直都是這麽稱唿她的。


    想了想道:“我想好了,我要選擇第二條路,我願意為她所用,我想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那些人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他們母子倆。


    “抱起你母親,跟我走吧。”


    麵前的年輕女子拋下一句話,就轉身往外麵走。


    誌陽也馬上抱起母親緊跟在後麵,離開前不由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女護工。


    前麵的年輕女子頭也不迴道:“這個女人稍後會有人慢慢收拾,你放心跟我走,把你母親安置妥當,我帶你去見ice,有些話她想當麵交待你。”


    跟在年輕女子身後,他們很快就從後門離開醫院,門外早有一輛越野車正在等著他們。


    醫院裏,看到他們離開後,女護工哆嗦著從衣袋裏投出手機,顫巍巍地拔打了一個號碼,吃力地道:“報告首長,誌陽去而複返發現我們秘密,他帶著那個女人跟另一名年輕女子走了,他們……”


    還沒有說完,手機突然被搶走,女護工馬上驚訝抬起頭。


    就看到一名長相甜美,嘴巴裏咬著一根棒棒糖的女子,正拿著她的手機把玩。


    正想出聲討迴進,麵前女子突然把她的手機狠狠地往牆一砸,甜甜地一笑道:“把她打包,扔到垃圾處理場。”女護工聽到她的聲音後,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就突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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