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園中,兩位老人家一夜讓,看起來蒼老了好幾歲,麵皆是濃得化不開的擔憂之色。


    韓誌瑛的兩個媳婦姚蘭、沐槿月也是一臉疲憊之色,兩個兒子墨哲、墨鋒剛剛從外地趕迴,還是一臉風塵撲撲的模樣。


    在他們得知情況以後,任是平時在部隊裏麵,麵對戰火、麵對敵人都麵不改色的他們,也毫不意外地露出震驚的表情。


    墨哲最先迴過神,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們能不能跟薄冰私下談談,怎麽說她的孩子也是墨家的骨血,她也得顧念一下親人之情。”


    他的聲音剛落,就聽到自己的媳婦一臉無奈道:“我和槿月早上去mc找過薄冰,mc人家周末休息不上班,後來到東山墅才知道,薄冰已經帶著兒子出國,據說參加什麽mc總公司的年會,一個星期後才會迴來,這擺明著是不想給我們求情的機會。”


    沐槿月,墨鋒的妻子,在公安部任職,了解到的情況比別人相對多一點。


    隻見她猶豫了一下道:“據我了解,薄冰已經把事情交給mc的法律顧問宋捷全權負責,這個人極不好對付,一般律師都不願意跟他對上,而且咱媽的情況不容樂觀,小蒹更是被當場抓獲,我動用大部分有關係,也隻能延遲幾日審判的時間,希望能盡量拖到薄冰迴國為止。”


    墨鋒猶豫了一下道這:“要不,咱們就同意讓薄冰母子入墨園吧,”


    他的聲音剛落下,老爺子就冷哼一聲:“那丫頭是什麽身份,你以為她會希罕什麽墨園,最好咱們墨家的永遠不要出現在她眼前。”


    “墨雋呢?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難道就不管一管嗎?”


    墨哲忽然想起自己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表弟:“墨家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又是孩子的親生父親,由他出麵處理,事情一定會事半功倍。”


    聽到墨哲的話,墨鋒和沐槿月相視一眼,對這個大哥有些無語。


    上次墨蒹跟老沈家的合謀暗殺薄冰,墨雋已經容忍了一迴,這次卻變本加厲地綁架他的兒子,還向他的女人勒索20億。


    就算他們是他的親人,他也絕不會再站在他們這一邊,繼續助紂為虐。


    他一直到現在不出來露麵,並不是他不管事,而是他已經選擇了站在兒子和心愛的女人身邊。


    大哥他們卻不懂這理。


    墨鋒也很清楚,墨雋早已經不是當年的墨雋,掛著上將的軍銜,統領著一支神秘的隊伍,辦的卻是隻國家最頂尖上麵那幾個人才知道的事情。


    他們墨家已經沒有人可以控製他,甚至是他們家最有話事權、最威嚴的父親,他也不幹涉墨雋的事情,因為墨雋隻執行最上那幾個人的命令。


    就像是現在,他們明知他就在首都內,卻根本不知道他身在何處,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事情。


    正說話間,忽然聽到張媽喊道:“老太爺,老太太,二小姐迴來了。”


    張媽的語氣從驚喜,到最後就得似乎有些小心翼翼,眾人的心裏微微一沉,難道又發生了什麽事不成,不安感從心底裏升起。


    果然,墨青靈一進來,就黑口黑麵道:“墨蒹她人呢?讓她趕緊給我出來,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居然敢一直隱瞞整個財政部的人,上麵已經決定報警處理,別以躲在家裏就沒事。”


    墨青靈這番話唬了眾人一跳,原本一直無精打采的兩老也不由坐直身份。


    墨老夫人更是一臉難掩的激動問:“青靈你老實跟媽說,墨蒹是不是又幹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


    這個孫女是一次又一次地讓她失望,現在不指望能聽到什麽好話。


    “媽,財政部上個星期要給下麵拔20億的款,這件事是交給墨蒹做的,但是當日她卻隻給下麵拔了2億,下麵電話來追問,她推說上頭的意思,讓暫時先拔2億,餘下的18億會在三天內到賬,今天人家下麵收不到款,工作無法按時開展,墨蒹卻在這個時候不見蹤影,人家隻好找到上麵領導。”


    “結果怎麽樣?”


    墨青靈的聲音剛薄,大媳婦姚蘭就一臉好奇地問。


    眾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因為她的語氣中居然有一絲絲幸災樂禍,墨哲馬上瞪了自己的妻子一眼。


    姚蘭卻不以為然地別開臉,誰讓墨蒹那個丫頭以前一直在她麵前擺譜,她早就看不慣墨蒹那副自命清高、整天裝可憐的模樣。


    最好兩罪並罰,關她個十年八年,看她出來以後,還敢不敢再繼續囂張。


    墨青靈坐在沙發上,板著臉道:“上麵早已經給了她20億,她卻隻給人家拔了2億的款,而剩下的18億也不在她的賬上,也就是說她私自挪用了18億公款,我跟領導求情,人家勉強才答應讓我過來,問題清楚是怎麽迴事,再決定是否要報警?”


    “墨蒹她人呢,讓她馬上給我出來,也不知道大嫂平時是怎麽管教她,鬧出這樣的事情。”


    墨青靈一直看不慣韓誌瑛那小家子氣的作風,現在自然是要追根及源,連那個自以為是的大嫂也一起罵上。


    自己的母親被人奚落,墨哲和墨鋒的麵上也不好看,卻不敢多方一句,墨蒹的事情他們還得仰賴這位姑姑。


    見眾人都不出聲,尤其看到本應該在部隊中的墨哲和墨鋒,今天居然也在場,墨青靈終於感到氣氛不對頭。


    掃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後,目光落在沐槿月身上:“槿月,你跟我說,家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墨青雪刻意避開二老不問。


    沐槿月微微垂下眼眸,不敢麵對這位姑姑嚴厲的目光,姚蘭以為她是在維護墨蒹,不以為然道:“你們都不說,那就我來說吧。墨蒹跟媽聯合起來綁架了小雋的兒子,還向孩子的媽媽勒索20億現金,現在已經被警察關在拘留所,正等著判罪,你要找她要錢,就去警察局找吧。”


    “姚蘭,你胡說什麽?”墨哲對妻子喝了一聲。


    “我哪有胡說,我說的都是事實,咱們今天坐在這裏,不就是在商討咱媽和墨蒹幹的糊塗事嗎?”


    姚蘭冷冷地反駁丈夫,這口氣她已經憋了好幾年,今年終於可以痛痛快快地說出來,真是痛快,真是過癮。


    墨青靈聽到後,麵上一陣驚訝,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實,不由轉頭看到兩位老人家。


    兩位老人家蒼老、憔悴的模樣告訴她,事情是真的,心裏不由一陣頹然,沉默了一會兒後,走到外麵打了個電話。


    片刻後,墨青靈重新走進來,看著眾人道:“我跟領導說明了情況,領導的意思是,墨蒹必須在星期一把18億的賬填上,不然他們隻好報警,還有就是把墨蒹開除出財政部,這已經是領導看在爸媽的麵上,最大的寬容,你們可別不知足。”最後一句話,用來堵住這些人的口。


    雖然這確實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隻是一聽到十八億這個數字,在場的人麵色都不是很好。


    墨家在首都雖然有權有地位,可是要一下子拿出十八億現金,對於一個世代治軍的家族來說,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十八億可不是小數目。


    尤其是去年新領導班子上台以後,不少軍中老虎紛紛落台,誰還敢犯忌諱。


    就這一家子為十八億犯愁時,薄冰已經帶著兒子和程如素順利到達時裝之都。


    休息過後,薄冰帶著兒子在廣場上喂鴿子,初到異國,小家夥對一切都感到好奇、興奮,一直追著鴿子滿場跑,完全不受綁架事件的影響。


    因為手中上鴿糧用完,薄冰正想叫迴兒子,一起去購買時,滿滿一包鴿糧就出現在麵前。


    隻是不等她迴頭,一雙手臂從後麵緊抱著她,熟悉的味道包圍過來,薄冰心裏一陣驚訝。


    耳邊一陣濕熱襲來,耳肉就被輕輕咬了一下,薄冰渾身一個激靈,低沉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這氣該消氣了,調查顯示,經常生氣的女人容易老。”話音剛落下,一個吻就落薄冰的耳上,並順勢輕輕地一咬。


    耳肉是女人的敏感地方之一,薄冰的耳肉一再受到刺激,整個人不由自主地一陣繃緊。


    而站在後麵的男人像是知道她這一點,故意一下一下輕輕地親吻著她,他親吻力度極輕,就像羽毛輕輕在耳邊上拂動。


    薄冰本想從懷抱中掙脫,他的吻卻像是一種神秘武功,一下一下地吸走她的力氣,她隻能無力地停靠在身後結實的胸膛上,借著他雙臂的力量不讓自己摔倒,卻又避不開從身後襲來的吻。


    然而,對方已經不滿足於隻能吻她的耳肉,雙手把她整個人轉過來,低頭吻在她的紅唇上麵。


    看著墨雋俊美的五官驟然在麵前放大,薄冰腦子中一片空白,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出現,也完全忘記了拒絕他,任憑他吸吮著他的紅唇。


    隻聽到他口中發出一陣低沉蠱惑的輕笑聲,一隻大手把她的眼睛輕輕合上:“閉上眼睛,用心感受我。”紅唇重新被他灼熱的唇覆蓋上。


    整個廣場,整個世界,仿佛隻有他們,兩人毫無顧忌地親吻。


    若不是分開幾天,薄冰不會知道原來她是如此的想念他,那怕是心裏麵抗拒著,身體卻不由自主地依賴。


    若不是分開幾天,墨雋不會知道原來為了可以讓她開心,他是可以放棄墨家的一切,隻想要和她在一起。


    異國他鄉的土地上,兩人不需要顧忌任何事情,他們可以無憂無慮地在一起,就像是現在這樣,他們可以大庭廣眾之下無所顧忌地親吻,再也不用理會別人目光,更不用擔心會有人悄悄給他們拍照。


    隻是旁邊,小家夥雙手叉腰,正氣鼓鼓地看著忘我親吻的兩人,這一家三口儼然成了廣場上一道獨特的風景。


    薄冰心裏麵已經沒有時間概念,覺得自己就像是飄在雲端上麵,前所未有的輕鬆,像是生活在桃源裏麵,更像是寒冷的冬天裏麵,一杯熱熱的奶味十足的咖啡,不是很甜卻是暖到心底。


    墨雋希望時間在這一刻永恆,因為他無法預知下秒會是什麽事情,或許懷中現在溫柔得像綿羊一樣的女人會狠狠給他一巴掌,然後抱起兒子轉身離開,如果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他們一家三口可以永遠在一起。


    三分鍾、五分鍾、十分鍾……


    就連一直躲在旁邊偷看兼偷拍的程如素也看不下去了。


    再堅持下去,不知道會不會破世界紀錄,然後再申請一個迪尼斯世界親吻最長時間紀錄,忍不住咳嗽兩聲。


    咳咳……


    薄冰心裏咯噔一下,驟然清醒,就像是受驚的鳥兒一樣,惶恐不安地推開墨雋。


    墨雋麵上一臉坦然攬著薄冰的腰,輕輕舔一下唇角,抱怨道:“遲點出事,也沒人當你是啞巴。”


    薄冰的臉卻紅得像夏日裏的粉荷,顏色煞是粉嫩,卻還是比不上她紅腫的雙唇明豔動人,那顏色鮮紅得似是要滴下來似的


    小家夥卻不管那麽多,走上前,硬硬要擠在兩人中間,抬起一雙小手把墨雋推到一邊,大聲地叫道:“爸爸,走開,不許你再碰媽咪。”


    程如素嘴角抽了抽:“小子,你反應遲了點,嘴唇都吻腫才行動……”一張不限金額的鑽石卡已經擺到她麵前。


    接過鑽石卡,程如素歡唿一聲後,把相機往墨雋懷裏一塞,卻故意板著臉道:“你這份安慰獎不錯,我勉強能接受。”其實她早就在時裝雜誌上看中幾套衣服,正想著怎麽著才能讓薄冰幫她買單。


    背對著一家三口時,程如素咬咬嘴唇,如果隻能這樣相處,也很不錯。


    目送程如素離開後,墨雋迴過頭麵對眼前的一對母子,薄冰除了嘴唇依然紅腫外,神情已經恢複正常。


    兒子則貼在薄冰的腿上,一臉倔強又戒備地看著他,眼眸中充滿了敵意,還有一些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有過的情緒。


    “寶貝。”墨雋伸手想摸摸兒子的臉。


    “哼!”小家夥冷哼一聲,別開臉道:“不要碰我,我被壞人綁架的時候,你都沒有出現,我以後再不會要你啦。”說完眼圈時裏麵紅紅的。


    薄冰驚訝地用手捂著嘴巴,低頭看著兒子倔強的眼神,原來兒子跟她一樣,雖然嘴巴上不說,其實心裏麵一直記掛這個男人,他不隻是已經活在他們的生活,還一直活在他們的心裏。


    墨雋蹲下身體,雙手扶著兒子的肩膀,麵上露出一絲笑意:“誰說爸爸沒有出現,明明是小明隻顧著看別人的褲子沒有拉上拉鏈,沒有看到爸爸也一直在廠房裏麵,不過,寶貝那天真的很勇敢。”


    其實每天在兒子上學、放學的時間,他都會守在幼兒園外麵,遠遠地看著他們,默默地在暗中守護著他們。


    瑪沙給她打電話的時候,他也正開車跟在綁匪後麵,當時他清楚地目睹了整個過程,擔心綁匪會猴急跳牆傷害兒子,不敢靠得太近。


    “真的?”小家夥扁著嘴問,眼眶中淚水在打轉。


    “當然,爸爸什麽時候騙過寶貝。”墨雋麵上的笑容格外溫和,他了解兒子,兒子的堅強全部裝出來的。


    “爸爸,幼兒園小朋友說沒有爸爸的孩子才跟媽咪姓,人家不要當沒有爸爸的孩子,人家不想一直讓佳佳幫我出頭,打跑那些小朋友,人家想要別的小朋友都知道,我是有爸爸的,還是最帥的爸爸……”


    小家夥一邊說一邊哭,說著說著,已經哭得沒有聲音,水汪汪的大眼睛隻是不停地流眼淚。


    墨雋手臂一伸,把兒子抱入懷中,兒子的懂事讓他感到心酸,兒子的難過他也是感同身受。


    當年他也跟兒子一樣被人譏諷是沒有爸爸的孩子,被排斥,被欺負,他太懂那種感覺,心裏麵渴望著關懷,卻又不得不豎起刺保護自己。


    就像是一隻刺蝟,不會有人懂得他們心裏麵的悲哀。


    就像是蒲公英的孩子,沒有選擇權利,可是無論怎麽卑微他們都在努力地成長。


    隻是沒有人會知道,在這個成長的過程中,他們將會付出比別人多出無數倍的努力,承受著比別人多出無數倍折磨、苦難。


    薄冰站在旁邊,默默看著父子二人,眼圈裏麵也紅紅紅的,比起他們父子二人,她的人生或許更苦,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但是無論生活有多麽困難,受過多少傷害,她一直倔強地活著,她不相信命運,她相信隻要努力拚搏,幸福一定離她不遠。


    墨雋抱著兒子站起來,看著薄冰的眼睛,抬起手輕輕拭去眼角上的淚水:“我從沒見過我的父親,從小在墨園長大,我媽總是在忙部隊的事情,雖然奶奶和爺爺都很疼,可是我從來沒有家的感覺,直到遇上你們母子倆,每天下班迴來看到你們,我才有家的感覺,我才知道自己要為什麽而努力。”


    長臂微微一用力,墨雋把薄冰也摟入懷中,繼續輕輕道:“我知道我做得還不夠好,可是我會努力做一個合格的丈夫和父親,等過段時間,我媽不再是軍區副司令,我們一家人就可以無憂無慮地在一起,我保證我媽跟其他墨家人一定不同。”


    說這話番時,語氣有種前所未有的放鬆。


    薄冰卻敏銳地察覺到墨雋有事瞞著她,眼角餘光馬上冷冷地斜著墨雋。


    墨雋被薄冰盯著得有些發毛,無奈地道:“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其實是我舅舅,他一心想維護手中的權利,小時候他用來我威脅我媽,讓我媽不得不繼續留部隊效力,等我長大後,他又故技重施用我媽來威脅我。”


    這些事情薄冰一聽就清楚,部隊的拉練看似是簡單,可是那次都會有傷亡,想製造一個小小的意外是易如反掌。


    “所以,在你媽沒有迴來之前,你必須順著你舅舅的意思。”


    薄冰眼眸中露出一絲無奈,可是她明白墨雋心中比她更無奈,那是他的親媽,他不能不管,就像她不能不管兒子一樣。


    墨雋搖搖頭,神秘地一笑道:“眼下就有一個大好的機會,墨蒹私自挪用十八億的工程款,以目前國內嚴峻政治的形勢來看,舅舅不會也不敢冒然拿出十八億來,除了我沒有人能幫他,他一定會問我要的,隻要他開口我就會用這十八億來換迴我媽自由,至於其他的罪名,法院該怎麽判還是怎麽判。”


    薄冰聽到這番後,看著身邊驕傲的男人,很難想象他其實暗裏卻一直處處受製於墨青雲。


    那種不能完全自己的感覺,既陌生又有淡淡的熟悉感,仿佛她以前也過著這樣的生活,這種生活離她既然遙遠,似乎又很近。


    抬起頭,看著墨雋真誠的笑容,薄冰輕輕地點點頭表示默認。


    墨雋在她唇上啄一下:“走,剛下飛機就過來找你們,我得到酒店好好梳洗一番,然後再好好遊玩一番,這個充滿了浪漫氣氛的國度。”


    薄冰淡然一笑。


    他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就說明他的立場,他不會再偏幫墨家。


    隻要他脫離墨青雲的控製,從今以後他都一直在站在她身邊,跟她一起共同維護這個好不容易組成的家庭。


    迴到酒店後,墨雋放下兒子直接衝入浴室,薄冰也不以為然,這個男人跟他們一樣,也有一點小小的潔癖。


    片刻後,就聽浴室裏麵傳來嘩嘩的水聲,薄冰在外麵給兒子換了一身小西裝,戴上漂亮的領結,準備一會兒出去吃飯。


    剛換衣服,就聽到浴室裏麵的男人大聲叫道:“ice,我沒有帶行李,你出去幫我買幾套衣服,我穿什麽尺碼你知道的,還有別忘了買背心、內褲和襪子,牌子你都清楚。”


    薄冰瞬間有種崩潰的感覺。


    這個男人一定是故意的,無奈地看一眼小家夥:“寶貝,你記住咯,爸爸沒洗澡出來之前,不管是誰來敲房門,你都不能開門。”


    小家夥馬上乖巧地點點頭。


    酒店附近的時裝內,薄冰一邊替墨雋挑選衣服,一邊在心裏抱怨:“這個男人,剛才迴來的路上為什麽不買,非要這個時候讓她幫他買。”也幸好酒店附近就有不少品牌時裝店。


    走了幾家店後,薄冰總覺得一直有人在暗中跟著自己,可是迴過頭一看,除了一個同在挑衣服的男外,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雖然好幾次迴頭都沒有發現可疑人物,不過為免節外生枝,薄冰隻好按照墨雋平時的喜好,挑選三套衣服後就趕迴到酒店。


    快到酒店時,由於走得太急,不小心撞到一個男人身上,手上的東西嘩啦一下全都掉在地上。


    薄冰心裏被嚇了一跳,明明一路上都在刻意避著人,倒地上的這個男人,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居然一下就撞上。


    抬起頭就看到一個白種男人正趴在地上,薄冰眼眸中一沉,連忙後退幾步,用法語道:“對不起、對不起……”態度十分的的誠懇。


    白種男人甩甩摔痛的手,用英語說了一句粗口,從地爬上起來道:“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有什麽用,你撞到我,一句對不起就算數嗎?你不給給我一筆錢作為補償,就休想走。”


    路上行人一看情形,就知道是有好戲看。


    麵前這個男人是這個條街上的老慣犯,一看到對方是單身女子,打扮又不錯的話,就會故意撞上人家,借機敲詐對方一筆錢


    薄冰聽到白種男人的話後,唇角邊露出一絲冷笑,沒想國外也開始流行碰瓷,悠然把地上的袋子收拾好,舉到男人麵前:“這些都是我新買的衣服,每一套價值都不菲,現在你把弄髒了,你要是不賠償我的損失,你今天也休想走。”


    圍觀的人一聽不由樂了,從來都是這個老慣犯威脅、敲詐別人,不想今天卻被別人敲詐迴來,不由暗暗偷笑。


    白種男人麵上一怔,抬起手用拇指揩了一下鼻子,說了一句英語粗口,不過他怕發音卻不是很純正,薄冰一時間無法辨別他是那一國的人,隻見他拔出一把軍刀,左右手交接著把玩,一臉兇狠地道:“小妞,你有種,要麽給錢,要麽把命留下。”


    薄冰瞟一眼對方手中的軍刀,眼眸中露出一絲冷笑:“想要我命的人很多,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能把我的命留下。”話音還未落盡,抬腿往白種男人的要害處一腳踢出。


    白種男人正瀟灑地玩著軍刀,沒想到對方居然敢動手,一時沒有防著被薄冰一腳踢得水平飛出去,然後像青蛙了一樣趴在地上。


    軍刀也隨之跌落地上,而且恰好落在他手邊。


    想都沒想,白種男人就伸手去拿,卻被一隻高跟鞋連手帶刀一起,狠狠地踩在地上。


    白種男人頓時張大嘴巴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聲刀,拚命想拉出自己的手,卻被薄冰死死踩地上,一動不動。


    薄冰抬起長腿,一個轉身橫掃,把對方一腳掃到一邊的牆上,再狠狠地摔在上,再也爬起不起來,隻能衝著薄冰翻白眼。


    看到這麽不經打,薄冰優雅地走過去,從上麵俯視著男人道:“是我賠錢給你,還是你賠錢給我?”眼眸內露出一絲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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