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經曆昆侖之戰,不知道他們的實力,你親身體會過,你覺得他們的力量如何?”公孫啟道。


    楚向將當時看到的昆侖之戰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他們並沒有合道高手出來。”石無崢敏銳的察覺到其中的不尋常之處。


    “他們不可能沒有合道高手。”公孫啟道。


    “會不會是通道的限製?”石無崢道。


    “還有一種可能,他們並不是對我們一無所知,而那些人隻是炮灰。”公孫啟語出驚人。


    公孫啟此言一出,連楚向都心中一驚,為什麽他們出來的最高修為者是虛境,而不是合道大能直接出來,將眾人打殺幹淨。


    這是一個讓人心驚膽戰的猜測,當時昆侖的強大已經讓楚向恐懼了,完全想象不到那可能隻是他們的先頭部隊,隻是炮灰。如今修為上來了,見識上來了,所見昆侖之人的修為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山巔,才能夠聯想到這種可能,理解這種恐怖的力量差距。


    若是隻有那樣的力量,憑什麽和秦皇抗衡,秦皇禁錮的妖魔中出來一個妖祖,就足以蕩平天下,更不用說布下的幾大潛藏力量。


    “如果他們對我們不是一無所知,那他們最有可能從什麽地方,用什麽方式了解我們?”公孫啟看著兩人道。


    “岐山。”楚向和石無崢異口同聲的道。


    岐山梧桐樹上有鳳凰,梧桐樹和鳳凰雖然在第五家和姬家的一戰中已死,但在死之前的漫長歲月中,極有可能是昆侖透視神州的耳目。


    “待大會結束,我們走一趟岐山。”楚向對公孫啟道。


    公孫啟點頭。


    三人探討一番江湖上的事情,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三人洗漱一番,往城西的賽場去。


    在經過預選賽的幾輪廝殺之後,官方將賽場做出了調整,半決賽的場地轉移到鳳凰山西南側的山穀,整個山穀從南到北被劃分為十個一百米乘一百米的場地,方便觀眾在兩側山上居高臨下觀看比武。


    半決賽的比武規則也相應的做出了改變,整個過程中雙方不能離地,離地超過一米就有可能被判輸,一方離開擂台或者主動認輸比武就結束,不能傷及觀眾和裁判,傷及觀眾或裁判的一方會直接被判輸。


    雖然觀眾台和擂台之間有兩百米的距離,但是虛境高手出手,劍氣縱橫數千米,一不小心不單止是傷,很可能死一片,這對觀眾來說十分危險。


    武道大會的目的是讓人看,讓人學習,以達到提高全民修為的目的,自然要充分考慮觀眾的需求。


    除了不能傷及觀眾和裁判,規則還有一個要求是不能破壞空中的直播無人機,如果擊落直播的無人機一樣會被淘汰,這樣一來,對交手兩人的要求就更高了,不能肆無忌憚的出手,必須控製自己的力量,在戰勝對手之時還要兼顧不能傷及觀眾和無人機。


    空中的無人機在多高的位置直播,沒人知道,可能是五米,也可能是五十米,還可能是不斷變換位置進行拍攝,這取決於無人機操控者,無人機可能就在兩人頭上盤旋。


    公孫啟將規則給楚向和石無崢簡單的介紹一番。


    “這規則還挺有意思的。”楚向道。


    “對道界和三仙島兩方的參賽者來說,這個規則一定程度上限製了他們的發揮。”石無崢道。


    道門眾人修為雖高,但在近身搏殺上不如俗世高手,也不可能有俗世高手身經百戰的經驗豐富,這樣的規則顯然對他們不利。


    “後麵的規則應該會不同。”公孫啟道。


    “到了決賽的頂尖高手大戰,如果是這樣的規則,肯定無法讓他們發揮全力,這和舉辦武道大會的目的背道而馳。”楚向道。


    “沒錯。”石無崢點頭道。


    “規則有變化,我要去通知一位前輩,迴頭再找你們。”楚向道。


    “誰啊?”公孫啟很感興趣的問道。


    能讓楚向親自去通知的,肯定不是一般高手,參加武道大會卻又不知道規則,很可能是第一次參加,並且是楚向讓他參加,這讓公孫啟很好奇。


    “苦禪大師。”楚向道。


    苦禪寺兩人已經去過很多次,能讓楚向稱作苦禪大師的,也就隻有那個怪異的和尚了。


    “竟然是他。”石無崢驚訝的道。


    “竟然能說動他出馬,你這把口真是厲害。”公孫啟歎道。


    怪和尚的賽程時間表楚向仔細看過,此時離他第一場比武還有兩個半小時,以怪和尚的行事風格,絕對不會這麽早就過來賽場,肯定還在苦禪寺睡覺。


    迴到苦禪寺,怪和尚和張震邊果然都還在大睡,楚向沒有叫醒他們,也沒有叫醒他們的必要,一個人在那裏演獨角戲一樣將規則講了一遍,然後就離開了苦禪寺。


    修為到了張震邊和怪和尚這樣的境界,楚向就是在苦禪寺外麵五百米的地方說也是一樣,隻要他們想聽,一米和五百米的距離沒什麽不同。


    楚向給怪和尚和張震邊講比武規則之時,一個眉目驕橫的女子帶著一個神情畏畏縮縮的年輕的男修士來到了廬山草庭,年輕男修士正是括蒼山的徐子霖。


    “就是這裏?”眉目驕橫的女子看著眼前廬山草庭四個字道。


    徐子霖忙不迭點頭道:“是的,是的。”


    “叫他出來。”女子道。


    “師姐,這樣不好吧,我們是來探望道友的,還是低調點好。”徐子霖道。


    “敲門。”女子不耐煩的嘴裏蹦出兩字。


    兩人說話之時,庭院裏一名修者已經快步出來開門,正是先前被打傷的道門修士丹羽。


    徐子霖剛在門上敲了一下,門已經開了,徐子霖在女子身後對開門的丹羽麵帶歉意的苦笑。


    丹羽對徐子霖的歉意好像沒有看見,稽首為禮,道:“紫煙師姐,好久不見。”


    “你就是左丹羽?”紫煙瞟了一眼丹羽道。


    “是的。”左丹羽點頭道。


    “傷好了?”紫煙道,語氣一點都不像是問候關心,反而像是問罪。


    “多謝師姐關心,好了。”左丹羽微微躬身恭敬的道,並沒有因為紫煙的語氣而露出不滿。


    紫煙嗯了聲,轉身就走。


    “師姐,我們這就走了嗎?”徐子霖道,轉頭看向左丹羽,已經連苦笑都苦笑不出來了。


    左丹羽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表情,隨後馬上恢複正經的樣子。


    “你要看的人看到了,傷好了,不走在這裏幹嘛?”紫煙迴頭瞪了一眼徐子霖道。


    “師姐,我們都來了,不進門好像不太合禮數啊,覃雲師兄也在呢。”徐子霖道。


    在後院閑飲清茶,觀雨聽風,學習使用現代科技的覃雲聽到覃雲師兄也在呢七個字,手抖了下,一杯好茶灑了一半。


    “那就.....”兩個字剛說出口,紫煙鼻子忽然抽了抽,收住話頭,轉頭看向左邊,隨後移步到左邊的院子門前,看著武當別院四個字。


    聽到外麵紫煙的動靜,後院的覃雲暗暗鬆了口氣,倒滿一杯茶,細細品了一口。


    徐子霖疑惑的迴頭看向丹羽,丹羽搖頭,表示不知道紫煙要幹什麽。


    難道師姐對武當感興趣,這可不是好事,萬一和武當起了衝突,那絕對是道界的一件大事。


    徐子霖正猶豫思考怎麽勸師姐離開,紫煙在武當別院門前思索了一下,敲了下武當別院的門。


    片刻之後,武當別院的大門打開,一名撐著傘的年輕修士出來,看了一眼紫煙,稽禮道:“道友安好,請問何事拜訪?”


    “我找石無崢。”紫煙道。


    找石無崢,難道和石無崢有過節,廬山草庭後院,覃雲開始有些頭疼。


    “抱歉,師伯已經外出,請道友改日再來。”武當門人道。


    “好。”紫煙點頭,轉身離開。


    覃雲有些驚訝,沒想到紫煙就這麽離開了,看來不是和石無崢有過節,不然的話以這個難纏的家夥的個性,絕對不會就這麽離開。


    徐子霖對師姐的舉動一頭霧水,見紫煙離開,迴頭對左丹羽露了個苦臉,趕緊跟上去。


    往城西走了半響,紫煙忽然又折返,往城東而去,徐子霖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不知道師姐想幹什麽。


    一路上不知多少人對兩人指指點點,有的人甚至直接評論徐子霖是道界的軟飯男,跟在女人屁股後麵討吃,不知是哪個門派出的不肖徒孫,讓徐子霖好不尷尬,不過還好師姐對這些肆無忌憚的評論好像沒有聽到。


    徐子霖越來越迷糊了,今天師姐的性情好像發生了大變,要是平時聽到這些人這麽嘴碎,肯定把他們的嘴都撕了,括蒼山的大小姐可不怕武城的律法。


    路邊有賣傘的店鋪,紫煙順手拿了一把雨傘,徐子霖連忙掏出一點銀子扔給店主。


    打開雨傘,紫煙散去遮蔽雨水的護身罡氣,隻以雨傘遮擋大雨。


    奇怪之極的舉動,徐子霖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師姐不會被妖魔附身了吧。


    出了東門,在山路上轉了十來公裏,就在徐子霖看到前麵有個破廟之時,紫煙停下了腳步,片刻之後,紫煙又繼續往前走,直往破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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