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恐怖的軍人正是來自李天星麾下,就是駐紮在白石坡從滇省前線迴來的那一批,在半決賽的前一天,他們全被派出去,對整個武城二十公裏範圍內的區域執行警戒。


    在李天星派出所有戰士執行境界任務之時,一名來自括蒼山的妖孽也來到了武城,身後跟著一名亦步亦趨的年輕修士,正是括蒼山的徐子霖。


    “師姐,我們先去看看丹羽師兄好不好?”亦步亦趨的徐子霖忐忑的道。


    “去看他幹嘛?”前麵的女子斥道,聲音冷翠,正是括蒼山的紫煙。


    徐子霖縮了縮頭,過了一會,鼓起勇氣道:“丹羽師兄和我一起被打傷了,現在不知道怎麽樣,而且丹羽師兄這麽照顧我,怎麽也要看望一下啊。”


    其實徐子霖不是想去看望丹羽,而是紫煙一出山門就直奔武城來,要去找打傷丹羽嚇到他的幾個人算賬。


    徐子霖經曆過被劉伯庸詢問一事,雖然他膽子小,但是並不笨,知道武城現在肯定嚴陣以待,防止道俗再起衝突,此時若是讓師姐在武城鬧起來恐怕不好收尾,到時倒黴的還是他,還會讓師姐受委屈。


    紫煙哼了聲道:“那就去看看。”


    師姐同意,徐子霖一顆心頓時輕鬆下來,趕緊去找其他道友打聽丹羽在哪裏,順便拖延下時間。


    楚向提著好酒好菜來到苦禪寺,遠遠就看到門前跪著的青年漢子,這名漢子身形健壯,兩臂如同猿臂,不知在門前跪了多久了,裸露的手臂在雨水的長時間洗刷之下已經發白。


    破廟裏兩個鼾聲此起彼伏,好似在比賽誰更大聲,楚向沒有理會門口跪著的人,走進苦禪寺,將酒菜擺在地上,自顧自開始吃喝。


    酒瓶剛打開,後麵的鼾聲忽然停了下來,隨後一道黑乎乎的身影竄出來,一把奪走了楚向手中的酒瓶,正是許久不見的怪和尚。


    黑影竄出來之時,神台上的鼾聲也停了下來,伸手一抄,已經拿走了兩瓶酒,怪和尚見狀,急忙搶走剩下的一瓶。


    怪和尚的修為越發深不可測了,神氣內斂,就和普通人一樣,這麽近連楚向都感覺不到他身上如長江大河般洶湧的氣血。


    張震邊的修為同樣難以揣度,身材越發精壯,真元自然流轉間隱隱有懾人氣息流露,讓人感覺到難以言喻的威壓。


    “兩位前輩的修為真是讓人羨慕。”楚向道。


    “吹牛拍馬的水平越來越高了。”張震邊灌了兩口酒道。


    怪和尚難得的認真看了楚向一眼,眼中神光一閃而逝,鼻孔裏嗯嗯了兩聲,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前輩見過道門的胡一天了沒?”楚向道。


    張震邊搖頭,喝酒吃菜。


    “俗世高手能和前輩一較長短的沒幾個,胡一天的修為十分高深,這次武道大會應該會是前輩的勁敵。道門來了胡一天這樣的高手,三仙島和妖、巫、蜀山幾處出場的高手應該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一來看俗世高手到了什麽程度,二來炫耀武力,爭取更大的利益,可能會有幾場惡戰。”楚向道。


    張震邊明白楚向的意思,楚向是想借他的手試試那幾方的深淺。


    “大師如果也參加了的話就好了。”楚向對怪和尚道。


    怪和尚哼哼了兩聲,沒有說話。


    “昆侖的威脅如芒刺在背,這段時間雖然俗世力量提升不少,但想要和昆侖較量還遠遠不夠,滇省前線陷入僵局,已經沒有進取之心,再進一步的機會不大。現在妖魔作祟,加上道界壓製,俗世力量發展前景不容樂觀,先前我和孫英等人敗在胡一天之手,已經挫動俗世修者銳氣,樓蘭迴來的年輕人雖然自信,實力畢竟差得有點遠,要走的路還很長,前輩若是能一挫道門鋒芒,必定能振奮人心。”楚向道。


    “車到山前自有路,想那麽多幹嘛。”張震邊道。


    “未雨綢繆總沒錯,這偌大江山,怎能拱手讓人。”楚向道,說著笑了笑。


    風卷殘雲,怪和尚和張震邊很快將所有酒菜掃蕩幹淨,怪和尚摸了摸肚皮,忽然道:“幫我報個名。”


    沒想到怪和尚竟然願意出手,楚向大喜:“多謝大師。”


    怪和尚沒有理會楚向,迴轉後房睡覺去了,楚向趕緊發信給李天星,讓他安排一個位置給怪和尚。


    雖然武道大會報名人數已定,名額都已經確認,但這對李天星來說沒有任何難度,隻要讓其中一個晉級半決賽的選手自願將名額出讓,讓怪和尚代替出場就行,這種操作對組織者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


    很快李天星將事情安排妥當,楚向怕怪和尚忘記時間,讓人將怪和尚的出場信息打印出來送來苦禪寺。


    很快怪和尚的出場時間表送來,此時是夜裏,不宜讓送信的人進來苦禪寺,楚向出去接收時間表,將時間表貼在神台旁邊的牆上。


    “大師記得看下時間,別錯過了啊。”楚向提醒道,出了苦禪寺。


    門口的漢子仍然一動不動的跪著,像一尊石像一樣,楚向看了一眼,道:“大會結束再來。”


    剛才楚向和張震邊兩人說話之時並沒有隔絕外界,門外跪著的漢子肯定聽到了他們的所有談話,如果這個人夠醒目,楚向這麽提醒他了,他應該馬上離開。


    這人是誰?跪著的漢子心念紛轉,寥寥幾句話竟然讓張震邊心甘情願給他當槍使,那個怪和尚的修為雖然看不出深淺,但是能和張震邊在一起的豈是一般人,竟然也被他說動,參加武道大會,更可怕的是,那人短短時間內就將怪和尚的參賽之事安排妥當。


    他想不出誰有這麽大的能耐,既和張震邊熟識,讓張震邊兩人任其指使,又和政府有密切聯係,並且對天下大勢了如指掌。和孫英等人曾敗在胡一天之手,說的想必是鴨集山一役,但是那一役明明孫英等人是勝了,為什麽說是敗。


    此人必定在鴨集山一役曾出手對抗胡一天,但是那一戰出手的人足足有七人,顯露行跡的隻有四人,其他三人是誰江湖上並沒有準確說法,甚至連最後為什麽對峙忽然散去都不知道。


    能和孫英、李小樹等人一起抗衡胡一天的,必定是同級別的高手,這人已經給張震邊做了安排,張震邊這幾天肯定要養精蓄銳,那人讓他大會結束後再來是不想讓他在這裏導致張震邊分神。


    離開苦禪寺,楚向往南華別院去,楚向離開不久,一直跪著不動的漢子緩緩起身離開,一步三迴頭的看向苦禪寺。


    到了武當別院的時候天還沒亮,楚向沒有通知石無崢,他是忽然起意過來,不過是想看看石無崢狀態怎樣,沒必要大張旗鼓的。


    輕敲院門,來開門的是一名年輕道士,別院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起來,隻有三個老頭還在唿唿大睡。


    楚向用的不是本來麵貌,開門的武當弟子認不出他,楚向道:“我找石無崢。”


    後院石無崢聽到楚向的聲音,傳音出來:“快請。”


    聽到石無崢傳音,開門的武當弟子稽首半禮:“前輩請進。”


    剛進大門,石無崢已經出來了,不但石無崢在,公孫啟也在。


    “你這個大忙人竟然有空來這裏。”公孫啟站在屋簷下,頭快頂著屋簷了。


    “這麽熱鬧的事我怎麽能不來。”楚向笑道。


    “聽說你去了一趟南亞那邊?”公孫啟道。


    “打戰嘛,總要知己知彼。”楚向道。


    “那倒也是。”公孫啟點頭。


    “以你看來,滇省前線情況怎樣?”公孫啟問道。


    “已經沒多少上升的空間,軍方應該會開辟新的戰線。”楚向道。


    “能在哪裏開?”公孫啟問道。


    “這個說不準,雙方都想尋找突破口,西南一線各關口都有可能。”楚向道。


    “你去了那邊那麽久,就沒做什麽大事嗎?”公孫啟道。


    楚向笑了笑,搖搖頭。


    “說說看啊。”石無崢終於有機會插口。


    “哪有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道理。”楚向道。


    “那肯定是有了。”公孫啟有些興奮的道。


    “想知道自己去看。”楚向道。


    在客廳落座,石無崢開始煮水沏茶,楚向問道:“老石,你報名參賽了沒有?”


    石無崢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有些看不清局勢,再入局參賽,就更看不清了。”


    “局勢再怎麽變都有一個條件不會變,那就是昆侖,道界再怎麽樣也是和我們同出同源,隻是競爭關係,但是昆侖兩次被降服,挾千年積怨而來,有滅族之危,才是真正的危機。”楚向道。


    “是啊,我險險忘了昆侖了。”公孫啟悚然一驚道。


    “不止是你,很多人都忘了。”楚向道。


    “你是說我不參賽是個錯誤?”石無崢問道。


    “算不上錯誤,參賽風險雖然大,但大不過昆侖的威脅,如果連這點風險都過不去,日後的危機更難過。”楚向道。


    石無崢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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