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明珠,是在我知道夜明珠是和親王爺急欲得到的之後,就把真的夜明珠放在了允漠的身邊,沒想到他把這夜明珠也帶了來了。我握在手中,看著他依舊有些蒼白的麵容,道:“傷好得如何了?”允漠笑道:“你別想著我的傷如何了,如今的正經大事,是這個。”說著用手指點了點我手中的夜明珠。

    也許解開夜明珠的秘密,就是一個了結,也是對大家的一個慈悲,所以捧著允漠帶了來的夜明珠,我獨自坐在窗邊不語。或許因為軒轅對其他幾人並無真正敵意,所以他們也都各自相安無事,也都靜悄悄地各自居住一室,並不打擾於我。

    我正在沉思,皇甫少空走了進來,伸手把一隻錦囊遞了給我,我抬頭問道:“這是什麽?”皇甫少空年輕的麵龐上神采飛揚,帶著他江湖俠客的豪爽之氣,淡然笑道:“這是我來的時候,特地去拜會了賈老太君,她和各位姑娘姑奶奶們一人幾針做了一個香囊叫我捎帶給姑娘,保佑姑娘能平安無事迴家。”

    我把錦囊接在手中,打了開來,是一隻異常精致的香囊袋,隻是因為各人有各人的針法,所以越發顯得參差不齊,但卻一股溫暖之意流過我的心間。我淡然問道:“賈家的事情如今怎麽樣了?你若不知道,非雲統領也該知道罷?”皇甫少空道:“那日姑娘失蹤,雖然非雲統領也重傷了軒轅,但是他也受了不輕的傷,因此我我們幾個晚了幾天路程來。”

    我點頭道:“這我已經知道了,我隻問賈家如何了?”皇甫少空笑道:“這姑娘倒也不必操心,因姑娘此次全因這夜明珠之禍受挾,因此太後娘娘特地和皇上說了,待得王氏婆媳枷號示眾一過,若姑娘能平安迴家,就免了那些女眷罪責,放還本家,其家人奴婢皆入冊變賣。聽說姑娘是早已備下了買人的銀子,所以皇上又另有了旨意,其家人奴婢亦賞姑娘處置。”

    我聽了,露出微微的笑靨道:“竟是我真要平安迴家了,這不,身上竟係著這許多人的免罪金牌了呢!”皇甫少空道:“真不知道,把這一大家子的生活,單單壓在姑娘一人身上,這又何其公道!聽四姑娘一說,才知道那家子裏素日待姑娘竟真真令人難以平息心中怒火,若果然是我,才不管這些人的死活呢!”

    我聽了輕輕一笑,道:“什麽時候見過我們家四姑娘了?”皇甫少空笑道:“姑娘如今裏,正經是該解了這夜明珠的秘密才是,還在這裏說笑貧嘴呢!”我撫摩著手中的夜明珠,淡道:“也許真正的秘密就是沒有秘密。”歎息了片刻,又問道:“那老太太沒受到什麽驚嚇罷?”皇甫少空搖頭說道:“怎能未受驚嚇,一聽了這消息,當時就昏死過去了,幸而有禦醫在替王爺診脈,所以才救了過來,已經無事了。”

    我點頭,道:“本是晚輩,自是不能叫長輩這老人家再操心了的。”然後道:“告訴軒轅,我要另一顆夜明珠,也許明珠成雙,我會想起一些什麽來。”皇甫少空答應了,出去了片刻,果然拿來了另一顆夜明珠,道:“真是在軒轅手裏。”然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道:“奇怪得很,明明是劍拔弩張的樣子,如今卻都在一塊喝酒來了。”

    我接在手中,兩顆夜明珠碰撞一下,登時發出了奪目的藍色光芒來,比一顆或兩顆的夜明珠光芒濃烈得多,看來真是有靈性的東西。我確實是不明白這夜明珠的秘密在哪裏,所以我心中異常煩悶,眼見著皇甫少空走了出去,我也隨手拿了一件披風披上,慢慢踱了出去,夜明珠也就隨手塞在了荷包裏。

    那些跟隨的男女竟也並不跟隨著我,我心中雖然驚訝,卻也並不在意,漫步走了片刻,已離得住處遠遠的,卻也能看到他們幾人喝酒的影子,畢竟他們幾個都是在靠著窗子的位置喝酒的,如皇甫少空所說,不像是有敵意,反而有一種知己的感覺。

    我走了片刻,腳下發出輕輕的聲音,突然腳下一滑,頓時摔倒在了地上,幸而未曾傷到,隻是摔得有些疼,荷包中的夜明珠隨著我的摔倒,竟也滾了出來,滾落到了雪白的地上,發著藍盈盈的光芒。我也並不起身,爬到了夜明珠的旁邊,低頭伸手要去拿的時候,胸前的玉墜子突然從襖內滑了出來,垂到了兩顆夜明珠的中間。

    就在這時,夜明珠突然發出了刺目的光芒,藍中帶翠,碧中點藍,映著白雪,分外詭異。我突然想起,玉墜子本是我為絳珠仙子時的一點靈力所化,那麽這兩顆夜明珠究竟是什麽來曆呢?

    我顫抖著雙手捧起了兩顆夜明珠,拿起了胸前的玉墜子,輕輕放在了兩顆夜明珠中間,又發出了那刺目的光芒,我知道這對夜明珠,和我前世身為絳珠仙子時必定有著極深的淵源,隻是,到底是什麽淵源呢?

    忽然一陣似有若無的輕輕歎息聲揚起:“灌愁海水,凝結了絳珠之淚,化作了相思明珠,難道今生今世真要有了個了結麽?”我猛然一驚,尋聲望去,卻是什麽也沒有,然而耳中卻依舊傳來那輕柔的聲音:“若要解開秘密,終究是要以人的鮮血來祭,難道為一個根本毫無用處的秘密,就犧牲掉十世糾纏的三人之一麽?”

    我更是吃了一驚,也已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在心中默念:“難道真要犧牲人來解開秘密麽?”那道聲音歎息道:“本就是以三人的鮮血溶入灌愁海水之中,自然要用三人的鮮血來祭。隻是終究是要用一條鮮活性命,何必如此呢?這三人又何其癡傻?緣起緣滅,本自是有定律,何必非要以人力扭轉?”

    三人?隻是三人,允漠、皇甫、狄格,這三人之中注定犧牲一人,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解開這個秘密?今生三人出現,付出了三人的情緣,我又怎能以他們任意一人的性命來解開這毫無價值的秘密?不能,我決不能解開這個根本就不存在的秘密!

    聲音是曾經給我夢境的那名女子的聲音:“妹妹,本來妹妹這一生就是為了扭轉其悲劇而來,到了此時,凡是薄命司之女兒,已多是扭轉了其悲劇命運,也有姻緣一世,妹妹也算是達到了妹妹所背負的命運使命。隻是這夜明珠之秘,實不在妹妹該處置之內。這三人注定和妹妹糾纏,因此不該在此時了結。”

    “你是誰?是警幻?亦或是他人?到底我應該怎麽做?不過就是三個人,皇甫少空和我毫無幹係,軒轅更和我沒有絲毫瓜葛,為什麽他非要得到這夜明珠的秘密?為什麽非要在這裏了結?”我沒有說出口,隻是在心底默念。

    果然就聽到了聲音:“不錯,我就是太虛幻境的警幻仙姑,本就是掌管著這些癡男怨女風情月債,隻是妹妹身上凝結的情孽糾纏太多,太過濃重,所以要糾纏著生生世世。皇甫少空固然和妹妹沒有絲毫幹係,但是這軒轅,卻本就是赤鷹之神,和狄格本是一體,狄格此世並不完整,他隻是赤鷹神的一半,隻是未想到他竟執意要知道夜明珠的秘密,要解開這生生世世的情孽糾纏。”

    “到底秘密是什麽?到底兩顆平凡無奇的夜明珠有什麽秘密?允漠也說是該解開的時候了,到底要我怎樣解開,如果要犧牲了一個人的話,我已經無力給他們我的情愛,為什麽一定要犧牲掉他們其中一人的性命?”

    “妹妹先前說得極是,真正的秘密就是沒有秘密,這對夜明珠真正得天下的秘密,也就是沒有秘密,它隻是一種說法而已,本不想叫世人知道其中秘密就是妹妹的十世糾纏,恐毀其珠身,滅了這應該生生世世輪迴下去的糾纏,所以才流傳在世上這個說法,隻是沒想到這軒轅太執著,竟然罔顧說法,執意尋到秘密。因此最後的秘密就是毀了這對夜明珠,毀了妹妹靈力所化的玉墜子,這才是夜明珠的真正秘密,也才能解開這最後的糾纏。”

    “我不能解開這個秘密,我也根本就是不知道這個秘密,所以我不會解開,決不解開。”如果真要犧牲掉其中一人的話,我寧可不解開,不管會發生什麽事情,我都不會解開其中的秘密!其實他們應該是早就明了了其中的秘密就是沒有秘密,否則不會這樣執意解開秘密!

    這句話我脫口而出,毫不遲疑,我伸手就把手中的夜明珠拋向了萬丈深淵。

    (最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都覺得越來越寫不好了這個玉魂了,越來越散。最近今天又有同事提醒著我不能再上班寫文,因此我更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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