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窮奇滿地打滾,什麽兇獸尊嚴、什麽計謀,全都不翼而飛。 大老虎的腦袋裏隻有疼,五髒六腑被一點點的割裂吞噬。 他張著嘴巴,卻隻能眼睜睜地承受煎熬。 莘燭笑的意味深長,居高臨下地俯視哀嚎的窮奇:“我的手好吃麽?” 說起來這世界還真沒人如此膽大包天。 窮奇態度溫順些,莘燭是挺稀罕這毛的,但他非作死地想吃人,哪怕能重新長出來也是疼的。 兇獸本就是強者為尊,妄圖以小伎倆蒙混過關,簡直天方夜譚。 莘燭是個記仇的,直接叫他十倍地享受迴來。 窮奇口吐白煙:“…………” 攤成死虎還熱氣騰騰的窮奇後悔,就非常的後悔。 好吃個屁,他就沒吃過比這更刺激的野味兒,感覺以後都不會愛了。 “大人,我不敢了。我服了我服了,你是我主人!”窮奇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虛弱哀求。 他也不知道莘燭是什麽身份,但絕對是他搞不動的,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 窮奇,窮奇剛醒過來沒多久,並不想被徹底抹去存在。 一束粗壯的功德金光落在頭上,莘燭訝異地眨眼,再看窮奇的目光如一塊鮮嫩可口的西冷牛排。 窮奇:“……???” 窮奇心驚膽戰,已經被磋磨的沒脾氣了。 他錯了還不行嗎? 莘燭哼笑出來,笑聲宛若纏繞火焰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窮奇的心尖,又疼又燙。 窮奇快哭了,五髒六腑生理性疼痛:“我真的知道錯了。” 三足金烏自小跟著莘燭,心眼也不大。 他泄憤地踹一腳紅老虎,目標是他完好無損的左半邊鮮豔的翅膀。 窮奇:“…………” 喂,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公報私仇,你這是嫉妒吧?! 莘燭拎著窮奇:“迴去吧。” 三足金烏眨了眨無辜的雙眼:“啾嗶?” “…………”莘燭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無奈地搓了搓額頭。所以,他們這是失聯了麽? 徹底被打敗,窮奇不敢造次:“我認識路,讓我帶路吧,我真的可以。” 莘燭抽迴赭鞭揚下巴:“走著。” 神火太刺激了,窮奇被燒的蔫頭耷腦,踉蹌地在前邊跑。 要知道莘燭的神火,即便擁有消化萬物胃囊的饕餮也隻敢吃頭發絲那麽細的一根。 三足金烏是同源,比他好一點。 窮奇消化不良,胃囊裏殘留一縷神火,他知道是威脅,也不敢有異議。 “莘哥哥!”饕餮寶寶在前蹦躂,身後跟著一串人。 兩邊迅速會合。 閆幽玖牽著莘燭的手,上下打量他,微微一笑:“抓住他了。” “嗯”了一聲,莘燭瞥了眼萬分沮喪的窮奇。 收拾的不輕。閆幽玖默默地想。 若是不久前看到饕餮奶娃娃式撒嬌,窮奇能笑瘋了,但現在他眨著幽怨的眼神瞪他。 眼神既委屈又不滿,仿佛饕餮是個負心漢。 饕餮寶寶被窮奇瞪得汗毛倒豎,又一陣生理性厭惡:“你看什麽看?!” 窮奇:“…………” 很久以前他餓了饕餮五天,饕餮找外援燒了他五髒六腑。 窮奇不會死,但是會疼,這他媽是報應嗎? 他小心地打量周圍,越看越心驚,當對上小白虎冒火的獸瞳,後背的紅毛都炸開了。 臥槽!今天莫不是他的世界末日?他竟遇見兩個關係最糟糕的家夥?? 小白虎咬牙切齒:“好哇!窮奇!總算是找到你了!” 窮奇聲東擊西導致西部珍寶消失。 白虎失責被上天懲罰,靈識險些劈散,好在白澤哥用天材地寶蘊養,他才恢複至今。 而他若想恢複神身,就得將功補過,找迴西部寶貝才行。 窮奇:“…………” 黃毛和周正倒抽一口冷氣:窮奇?!那個傳說中極為強大的兇獸?? 周正與龔平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驚駭。 黃毛吞口水:“可模樣好淒慘。” 得多強橫的攻擊才能將四大兇獸之一的窮奇摧殘成這落難的德行?細思恐極。 他戰戰兢兢地看莘燭,愈發覺得這位小火人高深莫測。 神獸就不說了,兇獸饕餮和犼…… 到今天窮奇也跪了。 窮奇的受難並沒停止,三足金烏身形一晃變成奶娃娃,憤怒地指著窮奇:“壞蛋!他傷了爸爸!” 金烏寶寶一頭金發根根倒立:“他咬掉了爸爸的手!那樣,咬掉那麽多……” “我沒保護好爸爸!”金烏寶寶自責,“吧嗒”掉了滴眼淚。 小白虎震怒:“?!” 閆幽玖的瞳孔驟縮:“!!!!” 貔貅寶寶憐憫地甜甜一笑:“就你最厲害了。” 智商不太夠,但這次犼寶寶聽懂了,他一臉佩服:“你做了什麽?” 窮奇:“…………” 為什麽生出一股極為不祥的預感。 金烏寶寶還在抽抽噎噎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太壞了!嗚,還是我太弱了。” 莘燭彎了彎眉眼,在他頭上唿嚕了一下:“你很好。” 窮奇:“…………” 金烏你能不能別詳略得當,全講出來好不? 他遭受的折磨就隻字不提了? 清淡的笑意漸漸凝固,閆幽玖緊握住莘燭的手,眼底溢出了濃鬱的殺意。 與莘燭是完全不同類型的雄渾氣場,卻同樣強橫到無法匹敵。 窮奇:“……?!” 臥槽,我仿佛捅了馬蜂窩!!! 別問,就後悔。 係統嘖嘖稱奇:“我現在有點同情窮奇了。” 莘燭幽幽地瞥了它一眼:“嗯?” 係統憐憫地道:“大泉山有多少神獸以你為重,他這可不是捅了馬蜂窩麽。” 窮奇若知道莘燭的來曆,估計絕不會咬這斷送後半輩子的一口。 閆幽玖的雙眼彌漫上黑霧,周身的空氣結了冰。 窮奇一哆嗦:“…………” 莘燭不滿地拉扯閆幽玖的臉頰:“你別胡鬧,我的火焰都被你氣化了。” 陡然升起的凜冽煞氣蕩然無存,閆幽玖陰森地冷睨窮奇,小心翼翼地牽住莘燭的左手。 “他傷了你哪隻手?”閆總垂下眼簾,低低地道。 莘燭晃了晃右手。 閆幽玖既心疼又懊惱,他應該跟著才是,“對不起,我……” 莘燭掐他臉:“打起精神,不是你們的問題。” 是他唿嚕一把老虎毛。 被野生虎傷了,隻是沒調|教的事情,現在不挺乖的麽。 閆總的眼神閃爍不定,遲疑地建議:“或者我把皮扒下來當家門口的腳墊?” 貔貅寶寶笑容燦爛地道:“骨架和肉分成多分,鹵起來。” 饕餮寶寶解恨地道:“對,拆他的骨扒他的皮!” “靈魂呢?”金烏寶寶舉手詢問。 小白虎冷笑連連,雙眼迸射出濃烈的兇光,道:“埋進臭水溝裏,遺臭萬年好了!” 犼寶寶茫然地左顧右盼,裝模作樣地點著小腦袋:“嗯嗯,說的對。” 黃毛瑟瑟發抖。 你們大泉山太可怕了吧。 “眾叛親離”的窮奇:“…………”他恍悟地察覺到光結仇、沒朋友是件多吃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