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叔都懵了:“不,不,是我讓你覺醒,我們才是站在統一戰線,你不是應該……” “你以為你是誰?”旱魃氣笑了,還未見過這般愚蠢的人類。 “旱魃!來戰!”刑天揮著斧頭興衝衝地進來。 旱魃眯起紅瞳:“嗯?” 旱魃打量刑天半晌,嫌棄地扭頭:“不打,我不稀罕欺負殘疾人。” 刑天:“…………”我去,我哪裏殘疾了? 白發旱魃幽幽地道:“智力吧。” 智商隨著腦袋一起掉線。 刑天:“…………” “誒呀,是我家的小崽崽!”犼寶寶好奇地探頭,紅彤彤的瞳直直望著旱魃。 激動忽然有後代的犼美滋滋地,甩饕餮一個得意的眼神。 氣息上判斷,這是親生的女鵝啊。 比起對戰神的不屑一顧,旱魃麵對犼時就慎重多了,“你是……” 犼高高興興地道:“我是你阿爸呀!乖崽!” 肉嘟嘟的犼寶寶繞著旱魃雀躍地轉圈兒,“誒,我家崽崽真好看啊!都長這麽大了!” 旱魃:“…………”身體不是,但力量的確與犼寶寶一脈相承。 她曾是女魃,下凡後力量被染變成旱魃。 旱魃目光複雜地盯著犼寶寶。 這親她不認。 池叔,池叔的臉色徹底灰白了下來,他知道自己輸了。 犼寶寶沒在意乖女鵝的羞澀,他扯了扯莘燭的衣角:“老板,可以讓她加入嗎?” 莘燭摸了摸他的腦袋:“可以。” 旱魃一怔,茫然地看向莘燭,這個比她更燃的家夥又是誰? ☆、第119章 老攻的龍角暴露了 平原的風如脫韁的野馬, 卷著沙礫和石屑橫衝直撞。 燥熱的天仿佛被一層紗霧籠罩, 那一股股炙人的沙浪如海嘯般掀起跌落。 矗立在北部的凸凸魯平原某村莊八十裏外是座石山,山上有個深不見底的天然山洞。 凸凸魯平原居住的大部分是遊牧民族, 村莊裏流傳著一則有關旱神娘娘的傳說。 很久以前這裏本是鬱鬱蔥蔥的森林,旱神娘娘來了後便赤地千裏。 旱神娘娘選擇石山為住所, 凸凸魯就再沒下過雨。 直至今日, 它成了漫天黃沙的戈壁。 不論人類如何傳承這些神話, 起碼有一點是準確的:旱魃的確在此沉睡。 池叔經過多重打擊, 臉色青中帶黑宛若一片**枯萎的落葉。 在秋風肆虐唿嘯下東倒西歪,徹底衰落。 本就渾濁的五官血淋淋的徹底看不出人樣, 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勉強是個活的。 他嘶啞著嗓子, 怨恨上天不公, 哀嚎老天爺不長眼。 棋差一招,功敗垂成。 九尾貓一看他這幅被世界負了的德行就來氣, 又撓了他一爪子。 楚曉茂厭惡地道:“呸!你自己作的!” 池叔並不悔改, 依舊堅持己見。和他意見不同是別人的錯,他沒贏是老天沒眼, 讓小人得誌。 “我沒錯!是你們的錯誤!你們憑什麽來破壞我的計劃!你們不得好死!” “九尾貓,我真恨當初沒能拔掉你所有的尾巴!讓你去死!” 楚曉茂氣到七竅生煙,渾身的毛毛炸起來。 她想給池叔一爪子,被莘燭輕飄飄攔了下來:“別髒了手, 他活不下來了。” “你不敢弄我!我不甘心!憑什麽我依舊一無所有!” 疼痛與仇恨拉低了池叔的智商, 他開始語無倫次, 瘋瘋癲癲:“我才是贏家我才是!” “瘋了?”楚曉茂萬分不可思議, 困擾了她無數年的混蛋竟瘋了?! 她恍恍惚惚,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過去她曾無數次將小魚幹幻想成偷她尾巴的變態生啖入肚。 想不到有一日戲劇性的輕鬆解決附骨之疽。 莘燭涼涼一掃,頓覺無趣。 因這種智障興師動眾毫無意義,直接交給陰界警察。 池叔早在大火發生的那年壽命就該盡了,但他讓整個孔家為他殉葬,替他去死。 又在這數十年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苟延殘喘,等待著時機翻身。 時機等來了,卻也同樣吸引了恐怖的敵人。 若這世界沒有莘燭,他會成功。 蘊養了多年的靈器一朝被毀,他又沒能及時續命,甚至無法成為僵屍。 他隻有死路一條。像是惡鬼般惡狠狠地睜大了眼。 但一切是徒勞,他什麽也看不到。 他死也不會閉眼。 報仇。 太過濃烈的恨意激發了他的執念,他死了,同時化作兇煞的厲鬼。 魂魄飄飄蕩蕩從體內飛出,池叔望著自己半透明的手,獰笑道:“哈哈我死了!我要你……” 兇戾的鬼眼圓睜,複仇的快感還沒升起便煙消雲散,他驚懼交加地望著莘燭。 “啊……”池叔連滾帶爬地往後退了數米。 這什麽鬼?! 莘燭嫌棄地咧嘴:“你最好老實一點,我勉強不打散你。” 池叔瑟瑟發抖,徹底絕望:“…………” 不做鬼不知人外有人。 再次召喚了陰差李,莘燭跟他點點頭:“嗯,一直忙碌,實在抱歉。” 陰差李連忙擺手:“哈哈您忙您忙,城隍大人也沒什麽事,不方便可以之後再聯係也行。” “這個送他吧。”莘燭想了想,吐出顆縈繞陰煞之氣的珠子。 此物是不久前朱冥送的,美其名曰謝禮。大概是感謝他將勾勾從蕭氏贖迴來。 這東西有蠟燭精的蠟油,陰間的人應該會比較喜歡。 陰差李哈哈笑,恭敬地接下來:“好的,大人放心,我一定帶到!” 莘燭點了點頭,也遞給他一顆。 陰差李的眼中是藏不住的驚喜,嘴上連連歉意地謙讓,手裏頭接捧的動作一氣嗬成。 自莘燭拿出寶貝他就聞到了香味,得知送城隍大人,他不由地一陣羨慕。 受寵若驚自己也有,陰差李對莘燭的好感蹭蹭蹭上漲,止不住在工作上更加賣力。 池叔怔忪,仿佛遭受了重大打擊般渾渾噩噩,被套上鎖鏈也沒迴過神來。 閆幽玖的嘴角噙著一縷淡笑:“此人作惡多端,實在罄竹難書。” 陰差眼神一閃,了然一笑:“我們不會姑息此等惡鬼!” 友好地頷首,閆總牽住小燭的手。 楚影後一臉懵逼,疑惑的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就這麽解決了?我怎麽感覺不真實呢?” 莘燭勾唇,剛展開的笑一凜,緩緩眯起了眼:“你們迴去。” 在腦門上摸了一把,額頭被他掩藏的線應該顯露了出來,也就是說死劫到來。 閆幽玖瞳孔驟縮,緊扣住他:“這是什麽?” 隱隱察覺了不祥的氣息。 “是死印。”莘燭舔著牙尖,抽迴手摩拳擦掌,露出一口小白牙。 死,死印?!閆幽玖唿吸一窒,漆黑的瞳眸掀起滔天巨浪,艱難開口:“死印是什麽……” 猜測可能並非是個討喜的迴答,可他依舊得知道。 莘燭瞥他一眼:“顧名思義。” 就是要死的章。 貔貅寶寶多聰明,一眼就明白了始末,既震驚又惶恐,整個泉山是以莘燭為精神核心建造的。 若老板不見了,泉山必定會土崩瓦解,這絕對不是貔貅想要看到的。 能在現世擁有一個住所,這對於妖魔鬼怪來說多難得。 他凝重地看莘燭:“老板,您會沒事的吧!” 在貔貅寶寶腦袋上唿嚕一把,莘燭彎了彎眉眼,“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