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起小智障的手,閆幽玖笑眯眯地道:“衛大少的麵相有問題嗎?” 衛大少:“…………”這什麽狗問題,怎麽迴答都不對。 “有。”莘燭頷首,指了指眉心。 不甚在意的問題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衛大少的心裏咯噔一下。 他稍稍坐直,目光炯炯:“莘先生,請說。” 衛大少從某些渠道得知莘燭,對這位抱持著敬畏與好奇的心態,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 莘燭微微皺眉,若有所思地盯著衛大少。 衛大少被瞧的心驚膽戰。 真實情況是,莘燭隻是在糾結收不收錢。 “莘先生?我是不是得了絕症?”衛大少兀自腦補了精彩紛呈的未來。 莘燭詫異地瞥他一眼:“你為何這般想?” 衛大少:因為你的目光很沉痛。 莘燭最後選擇給閆幽玖一點麵子,準備靠衛大少發展下線。 係統:嗬嗬,宿主真聰明,下線都知道。 莘燭:“你很健康。” 衛大少鬆了口氣,大師一句話頂徹底的全身檢查了。 “有小波折但無妨,會有人幫助。”莘燭道。想了想補充:“紅鸞星動。” 四個字仿若泰山壓頂,衛大少直接瞪直了眼。 紅鸞星?! 衛大少張了張嘴:“我要脫單了?” 莘燭遞給他一個‘關愛智障’的小眼神,叫他自己體會。 衛大少:“…………” 這話閆幽玖比較愛聽,衛大少滾迴去追求真愛吧。 “恭喜。”閆幽玖笑眯眯地舉起酒杯。 衛大少食不下咽。 見大師全神貫注地吃東西,衛大少想要問的話在舌尖轉了一圈兒咽了迴去。 大師不說,大概是禁忌不能提。 衛大少神情恍惚地離開,閆幽玖和莘燭踏上迴家之路。 迴到家,莘燭冷冷地睇了他一眼。 閆幽玖“噗”地笑出來:“要秋後算賬了嗎?” 察覺出他的躍躍欲試,莘燭不想理他了,扭了個頭用後腦勺對著他。 “嗬。”被紫團縈繞的身體外泄一縷幽冥之氣,閆幽玖柔情似水的眸陡然邪佞。 嗯?莘燭側身擰眉,幽冥之氣。 上輩子死前差點被它淹死,他對幽冥之氣過敏。 閆幽玖蕩出一抹燦爛而恣肆的弧度,撫摸小卷毛,他愉悅地低笑,磁性的聲音從胸腔中溢出。 “小魔障,我上次說要親嘴的。”他前傾身體,手抵在門上。 這是個很標準的壁咚。 莘燭抬眸,長卷的睫毛微微一顫,幽黑的眼盯著他。 閆幽玖再次靠近,嗓音喑啞:“小魔障,你不躲可就算是同意了。” 莘燭:“…………” 莘燭蹙眉,點了下他的額頭。 看看額上抵著的手指,閆幽玖挑眉笑道:“這是什麽特殊的歡迎儀式麽?” 沒封印幽冥之氣?莘燭疑惑地皺了皺眉。 “你看那邊,有ufo。”閆幽玖趁著小魔障疑惑迴頭,吧唧親了一下。 莘燭:“…………” 莘燭:“!!!” 蹭地一下,莘大佬著火了,他渾身冒著熊熊燃燒的烈火。 “哈哈哈,小魔障嘴巴真軟,下次要親兩下!”猖狂的笑聲戛然而止,閆幽玖目光恍惚再次凝聚。疑惑地左顧右盼,一顆金燦燦的火球直衝麵門,他心跳加速,慌忙接住。 一抬頭就對上烈火炎炎的小太陽,閆幽玖雙眼一亮轉瞬委屈了。 “乖兒子,你之前打爸爸不孝……” 砰。 莘燭惱怒地踹了他一腳,踩著他的背蹬蹬蹬上了樓。 管家和保一保二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保一驚魂不定地吞口水:“先生還活著嗎,他是不是五成熟了?” 管家瞪了她一眼,“還不趕緊過去。” 翌日清晨,閆幽玖額頭貼著創可貼,將整整十隻小黃雞燒雞送給他:“小燭,原諒我好嗎?” 莘燭腦殼冒煙,兩輩子還沒人那麽對他。 想想就不高興。 “我被惡鬼纏身,我沒辦法控製自己,我也很難受。”閆幽玖幽幽歎道。 閆幽玖是真的苦惱,親嘴是隔著層紗的記憶。 看別人親了他家小智障,閆幽玖不爽極了,早上醒來直接變成檸檬精,差點要和自己決鬥。 莘燭半夜想直接掐死閆幽玖的,但被係統苦口婆心地勸住了。 他死死盯著閆幽玖,半晌道:“精分是病,得治。” 莘燭收下了燒雞,並不原諒。 閆幽玖哭笑不得。 係統:宿主這是舔完糖衣將炮|彈扔迴去了。 * 在泉山上偵察了兩天後,張少東做了初步統計,以莘燭為首的心火公司進行首次員工見麵會。 地點選在了莘燭名下的別墅,客廳被裝成了會議室的模樣。 一張桐木長桌矗立中央,精雕細琢的水晶吊燈換成嚴謹的白熾燈,真皮沙發全部由布藝座椅代替。 張少東特意安排了白板、投影儀和話筒等物品以備不時之需。 莘燭坐在席首,低垂著小卷毛,似乎很忙。 他旁邊則是青龍幾位大荒神獸,對麵四位負責技術開發的人類大學生。 蜘蛛精坐在末席,在人類眼中她四周空無一人,實則不然。 張少東早被點開了天眼,望著座無虛席的會議室,壓住要跳出胸口的心髒,深吸了口氣。 除了他們幾個人類外,在座的都不是人。 他們比他強悍,超出了他預估的恐怖,在他們手中,他可能活不過一秒。 但他區區一個人類,卻將要站在講台前,分配任務指點江山。 這的確叫張少東躁動的心滾燙起來。 整個會議室的氣氛並不威嚴,相反,關係好的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莘燭作為帶頭大哥,一身輕鬆。 他還在和叫‘刑天’的球棒男互懟,他們幾次在遊戲裏巧遇,莫名地建立了特殊的革命友誼。 莘燭喜歡平底鍋,刑天稀罕棍棒,兩人不管是不是隊友碰上就掐,活像菜雞互啄。 十有八|九兩人打得酣暢淋漓時,被人兩顆子彈送上天。 這迴,他有秦影帝幫他,刑天含恨而終。 之後可能時來運轉,他趴在建築裏半個小時,莫名其妙地躺贏了。 這是莘大佬玩這遊戲,第一次獲勝。 忽然興奮。 張少東觀察著在場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在腦子裏勾勒同事的脾性,既震撼又無語。 青龍饒有興味地圍觀莘燭打遊戲就不提了,獬豸氣勢能打carry全場,然而他卻佯裝默默無聞捧著磚頭厚的法典活的像個苦讀生。那兩隻漂亮的蛇類大妖鬥嘴,已經抓衣領快上升到鬥毆了。 這一波大荒妖怪神獸還算正常,飄在空中的同誌就不太友好。 那位無臉女鬼揪著幾隻雞崽的頭毛訓斥,時不時傳來幾句公雞打鳴的聲音。 反倒是那排排坐在高墊的菌人們異常沉穩。 但他們愛不釋手擦拭的是個什麽? 平底鍋。 張少東接了個草台班子,沉重的心在想起這些都是翻雲覆雨的大能又升起淩雲壯誌。 他理了理特意準備的高定西服,拿著會議筆記站起來。 現在他是公司ceo。 張少東:“大家好,這是心火公司首次員工見麵會,我自我介紹一下。” 莘燭獲勝一場心情舒爽,愉悅地抬眸看他,沒有絲毫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