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楚瀝上仙先行就坐。”一個是修真界的翹楚,一個是妖界的霸王,烈火兩個都不敢得罪,禮數極近周全。……阮玉眼前一片赤紅,窗外是一朵一開一合的紅色花瓣,在花瓣開合間,隱約可見裏麵赤紅的火舌,時不時地從那花瓣中間躥出,一時間,阮玉竟有些熾熱難當,連唿吸都變得急促許多。還沒進入,便覺灼熱逼人,不知裏麵又是怎樣的境地,難怪以楚瀝現在的修為還需要極陰之血才敢進來。“香香,我們將溫玉救迴來就好,不要進去了。”溫香心知阮玉擔心他的安全,唇角勾了勾,以手撫胸,絲絲靈力傳到乾坤袋中,整個房間瞬間變得涼快許多。“殿下放心,區區火焰,我還承受得住!”阮玉這才發現他二人進入聖殿之後,已經過去多時,溫香也沒將他放出來渡妖力,可他身上的妖氣依然綿延不絕,當即反應過來,語氣微嗔道:“好家夥,居然也會騙人了。”“殿下,我何曾騙你?”溫香語氣十分無辜。“渡妖氣,不一定要嘴對嘴對吧?其實隻要觸碰到對方的身體,便可將妖氣渡給對方,對吧?”阮玉的聲音卻讓對方陷入了沉默,沉默良久,對方才緩緩開口道:“殿下不喜歡與我嘴對嘴?”“我……”一句話懟得阮玉竟無言以對,香香的吻輕柔而又纏綿,而且帶著那沁人心脾的絲絲異香,經常讓阮玉沉醉其中無法自拔,有好幾次阮玉主動索吻,其實不是為了渡妖氣,隻是單純地想要吻他。“知道了,以後我不吻殿下便是!”溫香說著,情緒聽起來似乎有幾分低落。阮玉臉上氣得一陣紅一陣白,破口大罵道:“吻了人家還不願負責到底,從來就沒見過你小子這樣的慫貨!”“殿下這是不排斥我吻你?”溫香黯淡雙眸猝然一亮,整個人情緒也瞬間激昂了許多。真不明白溫香為什麽要在自己喜不喜歡上過多糾結,難道自己被上了還要放蕩地對上他的人說好喜歡,這樣無恥下流的話他可說不出口。阮玉氣喘籲籲地躺倒在床上,選擇沉默。就在這時,一路指引他們的那團綠色魔氣卻有了反應,徑直朝那一開一合的花瓣進去,進入那熊熊烈火當中。“這是……怎麽迴事?”一雙桃花眼猝然一亮,阮玉翻身坐起,雙眸瞬也不瞬地盯著前方的熊熊烈火之處遲疑道,“難道……”“火烈之心就是烈火炎獄!”似乎明白了阮玉的想法,溫香補充道。其實在聽到火烈每次發瘋都要服下化靈丹才會有所緩解時,溫香便有些懷疑火烈之病也許是吞噬了某種惡靈,在見到火烈身上那強大的靈氣結界時,溫香的心中疑惑更甚,火烈的靈氣結界不是他本身產生的而是另一個修為超絕的人強加給他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想隱藏一些東西。而在看到楚瀝出現,溫香便全都明白了。之前在醫仙鎮,楚瀝高價競拍火靈精,顯然就是為了進入烈火炎獄找到國主騫玄,所以溫香斷定楚瀝纏上火烈,並不是單純地給對方治病,而是為了國主騫玄而來。方才那綠光的反應,足以說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隻不過楚瀝竟比他快一步找到國主騫玄,看來以前竟是自己小看此人了。想著,妖王溫香不由得蹙了蹙眉。烈火炎獄!國主騫玄就被困在烈火炎獄中!不知是否受到原主的影響,阮玉心中竟控製不住隱隱激動起來,當即對溫香道:“香香還等什麽,我們進去吧!”“嗯!”溫香點了點頭,便邁著步伐朝那噴著火舌的入口走去。越接近那入口,溫度便愈發灼熱逼人,不過香香又給乾坤袋渡了一波靈力,加上乾坤袋的屏障,阮玉所處的地方竟涼爽如秋,清涼無比。從窗戶往外望去,眼前是一條火焰之路,火舌席卷而來,碰到窗欞又重新縮了迴去,因為感受不到任何灼熱,阮玉沒有絲毫忌憚。隻是這條火焰之路似乎漫長得看不到盡頭,阮玉隻知道溫香一直沿著這條路走著。阮玉不知不覺產生了淡淡的困意,不知不覺間竟然昏睡了過去,待到他再次醒來,發現溫香還在那條火焰之路上走著,不過盡頭就在前方。眼前是一道拱形門,拱門之上也燃燒著熊熊火焰,隱約間似乎聽到一聲猛獸地咆哮,穿過拱門,卻見到一中年男子端坐於熊熊火焰之中,眉頭緊蹙,薄唇蒼白,整張臉看起來毫無血色。一襲青衫,腰間束一條黑色玉帶,頭發披散開來,眼窩深邃,鼻梁高挺,臉上五官如同刀削斧鑿一般深刻。腰間卻係著一個金黃色的鈴鐺。“玉兒,你活著,是為了你自己。”“這是父親為你準備的護身香囊,記得隨時將它戴在身上,切莫遺失。”“玉兒,不止是父親,這麒麟國的萬千子民,一草一木都是為了守護你而存在的,如果沒有你,這一切將毫無意義。”“做一個平凡的人吧,不要去修仙,更不要去修真界,那裏不適合你。”……在看到那中年男子的臉時,原主千年前的記憶叫囂著朝他湧來。父親,這就是原主阮玉的父親,麒麟國的國主騫玄。“父親……”輕輕喚出這個稱謂,阮玉早已控製不住淚流滿麵。空間很小,雖然阮玉的聲音很低,卻仍然被那中年男子聽到了。中年男子緩緩睜開了眼睛,神色微愕地望了溫香一眼問:“你在叫我?”溫香隻是輕輕瞥了國主騫玄一眼。便移開視線,仿佛再看這人一眼都覺得是多餘,冷聲道:“在下受人所托,救國主出去,國主跟在下走吧!”雖然知道溫香除了對自己,平日對別人都是一副十分冷漠的樣子。不過眼前這個男子是自己……額……是原主的父親,他還是這樣一副冰冷的姿態,他父親怎麽可能會把自己……額……原主許配給他。想著阮玉忍不住替溫香也替自己……額……原主抓了一把汗。“香香,跟我父親說話能不能客氣點!”阮玉用傳音術對溫香道。“好,殿下!”對於阮玉的要求,溫香總是無法抗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