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城主從來都沒讓那人出來過……”……九天九夜!阮玉腦袋“嗡”地一響,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驟然叫囂起來。一股難以置信又合乎其然的感覺湧上心頭。阮玉臉色慘白,隻覺腳步虛浮,雙腿有些邁不開步伐,不過他還是撲了過去,一把抱住前方說話之人,張口便問:“你們城主是不是妖王溫香!”“啊……色狼!”聽到一聲尖細的叫聲,阮玉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抱住了一個穿著十分暴露的年輕女子。那女子反手就想甩阮玉一個大巴掌,可是快要扇到他臉上時突然頓住了。“喲,這位小哥,長得真好看呀……”那女子突然堆下一臉笑,伸手就朝阮玉臉上摸來。“小姐,這個人不是你能動的。”就在這時,突然有個人冒了出來,一把握住那女子朝阮玉伸出的魔爪。“城衛大人……”那女子驚唿一聲,撤了手去。“阮道長……”那女子口中的城衛大人突然轉了個身朝阮玉打了聲招唿,一雙清澈的琥珀色眸子炯炯有神地盯著他。阮玉愣了一會兒,這才想起,眼前這個看起來眉清目秀的城衛大人不正是百年前在祝家見到的那個羌靈少年阿寶嗎。當年阿寶因為是羌靈的身份,被祝家主母和祝家三兄弟長期虐待,最後誤入歧途,請了琉璃妖,殺了欺負他的祝家大少和四少,卻也因此連累一直對他很好的祝家二少死於非命。最後阿寶悔恨交加,在眾目睽睽之下自裁身亡。“阮道長,很不可思議吧,像我這樣的人也能進入廌城。”見到阮玉,阿寶低下了頭,看起來有些慚愧。“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況且你本性善良,當初做的那些事也是無奈之舉。廌城如果不接納你,那是這個城的損失……”聽到阮玉這樣跟他開玩笑,阿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不過多虧阮道長當初替我燒了那張接引符,不然我隻怕會成為人間的一縷孤魂在天打雷劈中灰飛煙滅。”“那也是因為你秉性純良,才會得到城中妖使的認可啊……”阮玉說著,突然問阿寶道,“對了,你們城主是誰?是不是妖王溫香!”“不是啊,我們城主叫做千夜羅,不過他很少路麵,好不容易現身了,還戴著個麵具,我們妖城的人都不知道他的長相……”阿寶說著,一臉疑惑地望著阮玉問,“道長問這個做什麽?”“沒……沒事……”聽了阿寶的話,阮玉眸中燃氣的希望之火驟然熄滅,整個人便得失魂落魄的。阿寶突然覺得眼前的這位阮玉道長與百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收屍少年想比似乎少了些什麽。就在這時,一直停在阮玉頭頂上的竹蜻蜓突然有了反應。這竹蜻蜓可以辨別望舒的氣息,無論望舒到了哪裏,竹蜻蜓便會領著阮玉尋蹤而去。阮玉一路跟著竹蜻蜓,到了一處,見竹蜻蜓突然拐了個彎,朝左邊飛去。“喲,張公子,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來,裏邊請,花魁競標大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李公子,你好久都沒來看奴家了,奴家甚是想念……”“喲,王公子,幾天不見,越發豐神俊朗了……”……竹蜻蜓一路從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攬客人的女人間穿過,徑直飛到了人潮熙熙攘攘的裏麵。阮玉抬頭,見那建築的牌匾上寫著“群芳樓”三個字。難道望舒竟在這家妓院裏麵。阮玉正想著,卻見一個臉上塗著厚厚脂粉的半老徐娘朝他走了過來。“喲,公子看著麵生,第一次來吧……”那老鴇在阮玉麵前揮了揮手絹,阮玉便聞到一股濃得讓他幾欲作嘔的香味,“正巧了,我們這兒今天花魁初夜競標,價高者得,公子來得好不如來得巧,請裏邊就坐。”那老鴇說著便伸手將阮玉往裏麵拉,阮玉正好也借了這個機會進去打探望舒的下落。“阮道長,那個我還要去巡邏,就不進去了……”阿寶似乎沒料道堂堂一個捉妖驅鬼的修真道長竟然也有如此嗜好,不由得有些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對阮玉道,“道長今夜便在此好好歇息一晚,明日我再來接你。”眾目睽睽之下,阮玉也不好跟阿寶道出實情,便隻得點了點頭,朝他尷尬一笑。裏麵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入耳盡是妓女與嫖客那些不堪入耳的調笑之聲。食色性也,果然不管人還是妖,都是一個德行。阮玉找了個解手的借口擺脫了那些鶯鶯燕燕,一路跟著竹蜻蜓,穿過前廳,到了後院,卻見竹蜻蜓一路飛了過去,停在一處張燈結彩的樓閣之前。阮玉正準備跟過去,卻見角落中閃出四個彪形大漢。“客官,此處乃是花魁雪靈衣的閨閣,請止步!”望舒為何會在花魁的閨閣中,他與雪靈衣又是什麽關係?阮玉蹙了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狐疑。……高台上,燈光炫目,伴隨著嫋嫋絲竹之樂,一群穿著綠色紗衣,環佩叮當的美麗女子踩著絕美的舞步緩緩來到台前,紗衣很透,裏麵那高聳的山峰若隱若現,引得台下吹來陣陣口哨聲。台下那些嫖客,看得如癡如醉,恨不得這就爬到台上隨便抱一個下來狠狠地享用,甚至有些人口水已經飛流直下三千尺了。就在這時,樂聲突變,之前的輕柔舒緩變得情緒高昂起來,綠衣美人迅速聚攏起來,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就在音樂節奏推向至高點的時候,綠衣美人朝四周散開,中間冒出個紅衣女子,像極了一朵倏然綻放的紅色玫瑰,周邊那些綠衣女子盡數都成了陪襯。隻見那紅衣女子雖不如旁邊那些綠衣女子身材暴露,可是前凸後翹,令人想入非非。最妙的是那纖細的腰肢,仿佛手可盈握,一舉一動都吸著下麵那些觀眾的眼球。雖然帶著紅色的麵紗,但依稀可窺見那抹紅色之下的驚世容顏。一曲終了,下麵的觀眾已經情難自抑,喊著要搶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