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剛剛沒有說?”霍辭就比較正直。多金委屈又茫然:“大人沒有問啊。”兩人一時語塞。不過問得再多,多金也不知道了,雖然在打仗,但戰場並不在柏木男爵的封地內,而且他隻是行走在村鎮之間的小商人,還沒有能力去到大城市,隻知道有打仗這迴事,具體什麽情況根本不清楚。時玉和霍辭鬆開手,轉迴中文。“去年秋天開始的話,已經打了一年。”時玉說,“不對,不止一年,開戰之前肯定有屯糧,看來前線情況不太好。”都到了搜刮百姓糧食的地步,何止不好,就算贏了,不知道要搭進去多少這樣的白山村,最後獲利的也隻是貴族階級罷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輸贏,短時間那些貴族顧不上這裏,”霍辭按照多金的描述,在紙上三兩下畫出簡易地圖,“不過隻要白山村還在,到了春天還是會有人來收稅,不能讓他們發現。”他們決定留下來,肯定會有大動作,如果這些人看到白山村村民過得很好,難保又來一次掠奪,甚至牽連出他們。“我們不能跟這些人正麵對抗。”他手指輕點地圖,眉眼冷峻,“當然如果他們不出現更好,戰爭再持續個一兩年,我們發展起來,就不怕了。”時玉想了想,提議:“要不幹脆讓這些村民假死?”說完覺得這個主意簡直絕妙,“就當白山村沒扛過這個冬天,反正按照遊戲流程,要先建房,這些房子肯定不能空著,就讓他們住進去,遊戲出品的房子總比他們這些強。”白山村與其說是村,不如說是難民營,房子是用樹枝和草皮紮成的,許多連支撐的圓木都沒有,頂多下麵圍了一圈石頭,破爛又搖搖欲墜,感覺隻要一陣風吹過來就會變成廢墟。與其費功夫修葺,不如換個地方重建。當然,這是他們的想法,還得征求村民的意願。結果村長半句怨言都沒有就接受了他們的提議,一副隻要神使吩咐讓做什麽都做什麽的模樣。村長沒意見,其他村民更沒意見。不用多費口舌固然是好事,但時玉和霍辭卻並沒有非常高興,相視歎了口氣。不過也好,眼下這種情況,全然順從總比心懷有異的好。建房的事不急,先解決食物問題。村長帶他們去看蓄養的家畜,眼下全村的家畜都集中養在他家。村長的房子坐落在村子中心的一個小高坡上,相比那些搖搖欲墜的棚屋,村長家要牢固許多,底座的石頭明顯打磨過,四個角由堅實的圓木撐起,屋頂也遮蓋的很嚴密。有幾分西方童話故事裏小木屋的感覺。然而開門進去,撲麵一股說不出的刺鼻氣味,像是悶了很久不透氣,還夾雜著動物排泄物的味道。時玉沒有防備被熏了個正著,差點吐出來。這哪是住人的屋子,廁所還差不多。村長卻沒什麽感覺,像是根本聞不到,顫巍巍將門開到最大,朝裏麵指了指:“都在這裏。”時玉一扭頭,對上了一雙碩大的牛眼。等等,他往後退了一步,確定這是住人的房子不是給家畜的窩棚?霍辭也是同樣的愕然,人和牛羊住在一個屋子裏,這是什麽操作?木屋從外麵看著童話,裏麵卻一點都不美好。屋裏沒有隔間,一眼就能看清整個屋子,客廳臥室廚房全都在一起,中間連遮擋的簾子都沒有,地上堆著稻草木頭等雜物,更像是一個倉庫。還有牆角拴在木墩上的牛羊以及圈在小圍欄裏的雞。充滿了原生態。尤其是味道。時玉實在受不了,一口氣吸進去腦仁發疼,迅速清點完出來。村裏蓄養的家畜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多,隻有一頭牛,一隻羊和五隻雞。據村長說本來牛有兩頭,一頭奶牛一頭黃牛,奶牛在寒冬到來後病死了。“牛肉呢?你們吃了?”時玉問。村長急忙搖手:“沒有沒有,不能吃,牛羊死了要告訴巡查隊,他們過來抬走了,不然要受罰的。”算了,當他沒問。時玉閉了嘴。越問越糟心。倒是霍辭又問了幾句,得到黃牛並沒有用來耕種牛奶羊奶和雞蛋村民可以食用但牛羊雞長到成年就會被巡查隊帶走他們繼續蓄養幼崽的迴答後也閉了嘴。黃牛雖然活著,但瘦巴巴的,就算殺了也剔不下多少肉,想到黃牛養好了有用,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養著。雞也一樣,能下蛋,雖然按村長說的,兩三天才下一顆,總比沒有強。這樣一來,能殺來吃的,隻有那隻羊了。問題是——“怎麽吃?”時玉提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