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無風的夜晚，樹林的空地上有兩堆篝火，一堆旁邊的樹上靠著個睡著的青年，另一個堆旁邊是一對男女，男女旁邊的樹木上滿是深深的劃痕，遍地樹枝。
“累死了~”女子有氣無力地說。
“都是你，非得打架。”
“都是你！說什麽沒關係。”
“嗯，有關係，有關係行了吧。”
“有什麽關係、、、、、、”女生聲音明顯變小了。
“是啊，有什麽關係呢~”男子變調兒說著。剛說完，就覺著後腦被猛拍了一下。捂著頭做痛苦狀。
“再敢胡說，弄死你。”
男子“哦”了一聲，坐會原地，小聲嘟囔著：“還不是你先說的。”
“你還沒告訴我呢，他是誰？”
“誰啊？”
“他！”女子指著空地另一側熟睡的青年。
男子一五一十的將有關青年的事向女子陳述了一番。
“那你為什麽救他？”
“他是個好人。”
“你怎麽知道，能施行仁政的也未必就是好人，說白了那隻是籠絡人心的手段。”
“其實兩年前我就見過他。”
“哦？”
（下麵為了便於陳述，為肖剛主視角）
兩年前的七月，我正在吳郡去仙桃的路上，具體是去幹什麽的已經記不起來了。熱浪滾滾的官道實在難以行走，於是我就選擇穿林而過。
那天剛剛下過雨，樹林裏十分泥濘，正午時我找了快能曬到太陽的樹下休息。
“啊！~~~~”是女人的喊聲。
從聲音判斷應該就在附近，我提起一口氣，向聲音的方向緊趕幾步，看到一男一女正被十來個人包圍。
遇到強盜了，不過這些強盜明顯是新手，有幾個拿著刀的手還在發抖。
“快，把錢和女人交出了，大爺還可以放你小子一條活命。”領頭的到還算鎮靜。
男人擋在女人前麵，很明顯是不會從命的。
我正要上去阻止，就看見樹林右邊已經走出一個人。個子不高，臉頰消瘦，劍眉星目，身著一件寶藍色對襟衫長衫。
我當時吃了一驚，要知道在吳國藍色隻有三家人才可以穿。王族風氏，貴族百裏氏和貴族水氏。貴族少爺會出來管老百姓的事兒？這真是奇觀。
“盯你們這群匪徒很久了，天賜良機把你們一網打盡。”青年說著一招手，“抓住他們！”
強盜中有幾個一見這陣勢，直接跑掉了，其他的一看，也四散奔逃了。
青年跑上一步，大喊：“快追！一個也不能放跑了！”其實他身後一個人也沒有。
見強盜跑掉了，青年立即跑到那一男一女麵前。
“對不起，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青年為什麽要道歉，我很是感興趣，於是就跟著他們三個。
三人走到官道上，雖說是午後，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安全問題解決了。男人見沒有危險了馬上跪在地上磕頭，“今天要不是您，我兄妹二人怕是在劫難逃了。”
青年把他攙起了，“別這麽說，都怪我，要不你兄妹也不會遭此劫難。”青年從剛才就道歉，難道他們認識？不過男人接下來的話說明他們並不認識。
“您哪裏話，萍水相逢，能伸出援手很不容易了。”
那為什麽道歉？
“我要去仙桃，二位去哪裏。”
“我兄妹無處可去，四處漂泊，賣藝為生。隻是我這個讀書人是個廢物，生活圈靠妹妹，連累她了。”男人看著女孩。
“那二位和我同行如何。”
“好吧，反正我們去哪裏都可以。”
去仙桃，正好我也要去的，正好跟著他們看看這謎一樣的人。
青年話不多，基本都是男人和他搭話才說兩句。到了仙桃後，青年把男人和他妹妹安頓在一家旅店，就獨自出去了。
（恢複）
“結果你發現他就是吳王吧？”
“嗯。”
“道歉的原因是覺著自己沒管好自己的國家，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他就是個好人吧。”
“我還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
“好，好。你說，你說。”
“其實在包子鋪之前不久我也見過他，那時我知道關內在通緝一個叫‘肖剛’的，發現畫像是他，就知道這裏麵很有蹊蹺。於是去找閔龍，閔龍知道吧？”
少女點頭，示意他繼續。
“閔龍已經布置好了，佯裝大肆搜查官道附近，把他逼到樹林裏。官道北邊的樹林附近隻有溧陽一座城，他肯定會去。”
“為什麽？”
“閔龍說這是這種人的心理，從他之前在官道附近故意留下線索，就說明他很瞧不起朝廷的差人。他是想把差人引開官道，但是閔龍就是要將計就計，裝得更傻，做出死盯官道的架勢，強化他的‘差人是廢物’這種想法。於是他一定認為官道北邊沒事，在溧陽出現。‘這種自以為是的家夥我抓了好多了。’閔龍當時就這麽說。把力量就下在溧陽其他的放不管。”
“看不出閔龍還挺聰明。”
“閔龍天生就是這塊料，除此全是二五眼。”“那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他的。”
“我完全相信閔龍在這方麵的判斷，於是自己去找他，進山第二天就發現了他，正給一個老者喂水。”
“自己都不保了，還管別人。”
“不僅如此，他把老者送迴家，還把馬也留給了老者。”
“、、、、、”
“他真是個傻子。”
“這種人，還是個王者怎麽能不明不白就死。我去找閔龍，商量了一下，不過隻告訴他犯人是個好人，問清楚比較好。要是給閔龍知道了他是吳王，他那麽天真一定會報告長官，到時候，恐怕朝廷會撕破臉皮。”
“於是你們就演了一出戲。”
“嗯，所以在洞裏，我裝作不知道風玨是誰。我裝了這麽長時間，真累，為了避免紕漏。在山洞的那一個月，我就多睡，裝發呆。”
“難為你，不過話說迴來，你發呆還用裝麽？”
“呃~~~說了這麽多，天也不早了，紫衣，睡吧~”肖剛一改剛才的嚴肅，語調歪歪斜斜。
“滾！”叫紫衣的少女嗔道。
第二天，落璋知道了少女的名字。龐裳，字紫衣，琉璃劍的繼承人，綽號“紫琉璃”。
“名字起得太性別歧視了。”
“啊？”
“沒什麽，我們吃飯吧。”落璋說完發現肖剛在聽到“吃飯”二字後表情異樣。
“咱們倆去買吧。”紫衣看著肖剛說。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們等著。”
紫衣用力瞪著肖剛，那樣子好像眼睛隨時有掉出來。落璋見狀便推了兩人一下，“去吧，去吧。”
肖剛很是不情願的和紫衣去買飯了，落璋一個人坐在林間，開始神遊。
感覺過去了很長時間，“怎麽還不迴來？”落璋念叨著，可能他們先吃了吧，給我帶一點也行，畢竟他們很久沒見了。
不過接下來的情節真是嚇了落璋一跳，就看見紫衣在前麵走，一個紙包組成的怪物在後麵跟著，走近了才看出來是肖剛。兩手，脖子上掛的都是裝食物的袋子。
“這是咋了，這些咱們十天也吃不了。”
“我不知道選哪個好，就一樣買了點兒。”紫衣迴答。
“跟你說不能讓她去買的。”肖剛說著倒在地上，因為是冬天，嘴像傍晚的煙筒，炊煙嫋嫋般的喘著粗氣。
“你看，有紅丸子，白丸子，溜丸子，炸丸子，三鮮丸子，四喜丸子，氽丸子，葵花丸子，餎炸丸子，豆腐丸子、、、、、”
“打住吧，打住吧。”落璋苦笑，“這段兒沒包袱。”
“怪癖。”肖剛終於坐起來。
“什麽怪癖，人家隻是不知道哪個好嘛，都嚐嚐唄。”
“你這是病，得治！”肖剛順手夾了個丸子放到嘴了。
“根本就不是病！”
“是病。”落璋也坐了過來。
“啊？”兩人一驚。
“這叫選擇恐懼症，是一種病。以前隻在電影裏見過，親身經曆還是第一次。”
“什麽恐懼病？”
“選擇恐懼症，說白了就是每當要選擇時就拿不定注意的病。買東西的時候，體現比較明顯，其實涉及生活的很多方麵。”
“你會治？”肖剛兩眼放光，紫衣把臉一歪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不會，我隻是知道有這種病罷了。不過她的情況還不壞，不能選就直接全都買了，總比那些因為無法選擇而冷汗直流兩腳發軟的人強。”
“當然了，是爺爺教我的。‘不想選就都買唄。’真是至理名言。”紫衣用老氣橫秋的語氣說著。
“你爺爺真是個好大夫。”落璋苦笑著吞下一個包子。
吃過午飯，肖剛倒頭便睡。
“整天優哉遊哉的，沒心沒肺。”紫衣抱怨著。
“當然了，天然呆麽，得這樣。”落璋靠著樹說。
“天然呆？什麽意思？”
“就是他這樣的。”
“吳地的方言？”
“算是吧。”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落璋在關內逗留了將近兩個月，飛隼卻連影子也見，於是他決定從齊迴吳。
“越過前邊的山有個瀑布，從瀑布跳下去，順流而下就可以到齊最北邊的林中郡。”
“還得跳瀑布？”
“當然了，這邊根本沒有真正的路去齊，跳瀑布很安全了。”
“好吧。那麽我就此告辭，今後有緣再見。”落璋一拱手，“兩位保重。”
“和這個麻煩的女人一起，怎麽能保重。”
“誰是麻煩的女人，你個天然呆。”幾天的時間，紫衣已經把“天然呆”學會了。
“都說發呆是策略，策略！”
苦笑，落璋正色對肖剛說：“至少一個的東西她還是下決心選中了。”
“什麽東西。”兩人同時茫然。
“你啊。”落璋指著肖剛壞笑。
肖剛愣在原地，紫衣臉頰通紅，看向別處。
“再見！”
落璋已經走進了密林中。這一天是瑞朔元年正月初八。
齊，姚安縣
“翁主，再過三天就可以到林中了。”“嗯。”
“王上也快迴來了，要不要在路上等等王上。”
“算了。快點走，去林中。”
“累死了~”女子有氣無力地說。
“都是你，非得打架。”
“都是你！說什麽沒關係。”
“嗯，有關係，有關係行了吧。”
“有什麽關係、、、、、、”女生聲音明顯變小了。
“是啊，有什麽關係呢~”男子變調兒說著。剛說完，就覺著後腦被猛拍了一下。捂著頭做痛苦狀。
“再敢胡說，弄死你。”
男子“哦”了一聲，坐會原地，小聲嘟囔著：“還不是你先說的。”
“你還沒告訴我呢，他是誰？”
“誰啊？”
“他！”女子指著空地另一側熟睡的青年。
男子一五一十的將有關青年的事向女子陳述了一番。
“那你為什麽救他？”
“他是個好人。”
“你怎麽知道，能施行仁政的也未必就是好人，說白了那隻是籠絡人心的手段。”
“其實兩年前我就見過他。”
“哦？”
（下麵為了便於陳述，為肖剛主視角）
兩年前的七月，我正在吳郡去仙桃的路上，具體是去幹什麽的已經記不起來了。熱浪滾滾的官道實在難以行走，於是我就選擇穿林而過。
那天剛剛下過雨，樹林裏十分泥濘，正午時我找了快能曬到太陽的樹下休息。
“啊！~~~~”是女人的喊聲。
從聲音判斷應該就在附近，我提起一口氣，向聲音的方向緊趕幾步，看到一男一女正被十來個人包圍。
遇到強盜了，不過這些強盜明顯是新手，有幾個拿著刀的手還在發抖。
“快，把錢和女人交出了，大爺還可以放你小子一條活命。”領頭的到還算鎮靜。
男人擋在女人前麵，很明顯是不會從命的。
我正要上去阻止，就看見樹林右邊已經走出一個人。個子不高，臉頰消瘦，劍眉星目，身著一件寶藍色對襟衫長衫。
我當時吃了一驚，要知道在吳國藍色隻有三家人才可以穿。王族風氏，貴族百裏氏和貴族水氏。貴族少爺會出來管老百姓的事兒？這真是奇觀。
“盯你們這群匪徒很久了，天賜良機把你們一網打盡。”青年說著一招手，“抓住他們！”
強盜中有幾個一見這陣勢，直接跑掉了，其他的一看，也四散奔逃了。
青年跑上一步，大喊：“快追！一個也不能放跑了！”其實他身後一個人也沒有。
見強盜跑掉了，青年立即跑到那一男一女麵前。
“對不起，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青年為什麽要道歉，我很是感興趣，於是就跟著他們三個。
三人走到官道上，雖說是午後，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安全問題解決了。男人見沒有危險了馬上跪在地上磕頭，“今天要不是您，我兄妹二人怕是在劫難逃了。”
青年把他攙起了，“別這麽說，都怪我，要不你兄妹也不會遭此劫難。”青年從剛才就道歉，難道他們認識？不過男人接下來的話說明他們並不認識。
“您哪裏話，萍水相逢，能伸出援手很不容易了。”
那為什麽道歉？
“我要去仙桃，二位去哪裏。”
“我兄妹無處可去，四處漂泊，賣藝為生。隻是我這個讀書人是個廢物，生活圈靠妹妹，連累她了。”男人看著女孩。
“那二位和我同行如何。”
“好吧，反正我們去哪裏都可以。”
去仙桃，正好我也要去的，正好跟著他們看看這謎一樣的人。
青年話不多，基本都是男人和他搭話才說兩句。到了仙桃後，青年把男人和他妹妹安頓在一家旅店，就獨自出去了。
（恢複）
“結果你發現他就是吳王吧？”
“嗯。”
“道歉的原因是覺著自己沒管好自己的國家，不過這也不能說明他就是個好人吧。”
“我還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
“好，好。你說，你說。”
“其實在包子鋪之前不久我也見過他，那時我知道關內在通緝一個叫‘肖剛’的，發現畫像是他，就知道這裏麵很有蹊蹺。於是去找閔龍，閔龍知道吧？”
少女點頭，示意他繼續。
“閔龍已經布置好了，佯裝大肆搜查官道附近，把他逼到樹林裏。官道北邊的樹林附近隻有溧陽一座城，他肯定會去。”
“為什麽？”
“閔龍說這是這種人的心理，從他之前在官道附近故意留下線索，就說明他很瞧不起朝廷的差人。他是想把差人引開官道，但是閔龍就是要將計就計，裝得更傻，做出死盯官道的架勢，強化他的‘差人是廢物’這種想法。於是他一定認為官道北邊沒事，在溧陽出現。‘這種自以為是的家夥我抓了好多了。’閔龍當時就這麽說。把力量就下在溧陽其他的放不管。”
“看不出閔龍還挺聰明。”
“閔龍天生就是這塊料，除此全是二五眼。”“那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他的。”
“我完全相信閔龍在這方麵的判斷，於是自己去找他，進山第二天就發現了他，正給一個老者喂水。”
“自己都不保了，還管別人。”
“不僅如此，他把老者送迴家，還把馬也留給了老者。”
“、、、、、”
“他真是個傻子。”
“這種人，還是個王者怎麽能不明不白就死。我去找閔龍，商量了一下，不過隻告訴他犯人是個好人，問清楚比較好。要是給閔龍知道了他是吳王，他那麽天真一定會報告長官，到時候，恐怕朝廷會撕破臉皮。”
“於是你們就演了一出戲。”
“嗯，所以在洞裏，我裝作不知道風玨是誰。我裝了這麽長時間，真累，為了避免紕漏。在山洞的那一個月，我就多睡，裝發呆。”
“難為你，不過話說迴來，你發呆還用裝麽？”
“呃~~~說了這麽多，天也不早了，紫衣，睡吧~”肖剛一改剛才的嚴肅，語調歪歪斜斜。
“滾！”叫紫衣的少女嗔道。
第二天，落璋知道了少女的名字。龐裳，字紫衣，琉璃劍的繼承人，綽號“紫琉璃”。
“名字起得太性別歧視了。”
“啊？”
“沒什麽，我們吃飯吧。”落璋說完發現肖剛在聽到“吃飯”二字後表情異樣。
“咱們倆去買吧。”紫衣看著肖剛說。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們等著。”
紫衣用力瞪著肖剛，那樣子好像眼睛隨時有掉出來。落璋見狀便推了兩人一下，“去吧，去吧。”
肖剛很是不情願的和紫衣去買飯了，落璋一個人坐在林間，開始神遊。
感覺過去了很長時間，“怎麽還不迴來？”落璋念叨著，可能他們先吃了吧，給我帶一點也行，畢竟他們很久沒見了。
不過接下來的情節真是嚇了落璋一跳，就看見紫衣在前麵走，一個紙包組成的怪物在後麵跟著，走近了才看出來是肖剛。兩手，脖子上掛的都是裝食物的袋子。
“這是咋了，這些咱們十天也吃不了。”
“我不知道選哪個好，就一樣買了點兒。”紫衣迴答。
“跟你說不能讓她去買的。”肖剛說著倒在地上，因為是冬天，嘴像傍晚的煙筒，炊煙嫋嫋般的喘著粗氣。
“你看，有紅丸子，白丸子，溜丸子，炸丸子，三鮮丸子，四喜丸子，氽丸子，葵花丸子，餎炸丸子，豆腐丸子、、、、、”
“打住吧，打住吧。”落璋苦笑，“這段兒沒包袱。”
“怪癖。”肖剛終於坐起來。
“什麽怪癖，人家隻是不知道哪個好嘛，都嚐嚐唄。”
“你這是病，得治！”肖剛順手夾了個丸子放到嘴了。
“根本就不是病！”
“是病。”落璋也坐了過來。
“啊？”兩人一驚。
“這叫選擇恐懼症，是一種病。以前隻在電影裏見過，親身經曆還是第一次。”
“什麽恐懼病？”
“選擇恐懼症，說白了就是每當要選擇時就拿不定注意的病。買東西的時候，體現比較明顯，其實涉及生活的很多方麵。”
“你會治？”肖剛兩眼放光，紫衣把臉一歪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不會，我隻是知道有這種病罷了。不過她的情況還不壞，不能選就直接全都買了，總比那些因為無法選擇而冷汗直流兩腳發軟的人強。”
“當然了，是爺爺教我的。‘不想選就都買唄。’真是至理名言。”紫衣用老氣橫秋的語氣說著。
“你爺爺真是個好大夫。”落璋苦笑著吞下一個包子。
吃過午飯，肖剛倒頭便睡。
“整天優哉遊哉的，沒心沒肺。”紫衣抱怨著。
“當然了，天然呆麽，得這樣。”落璋靠著樹說。
“天然呆？什麽意思？”
“就是他這樣的。”
“吳地的方言？”
“算是吧。”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落璋在關內逗留了將近兩個月，飛隼卻連影子也見，於是他決定從齊迴吳。
“越過前邊的山有個瀑布，從瀑布跳下去，順流而下就可以到齊最北邊的林中郡。”
“還得跳瀑布？”
“當然了，這邊根本沒有真正的路去齊，跳瀑布很安全了。”
“好吧。那麽我就此告辭，今後有緣再見。”落璋一拱手，“兩位保重。”
“和這個麻煩的女人一起，怎麽能保重。”
“誰是麻煩的女人，你個天然呆。”幾天的時間，紫衣已經把“天然呆”學會了。
“都說發呆是策略，策略！”
苦笑，落璋正色對肖剛說：“至少一個的東西她還是下決心選中了。”
“什麽東西。”兩人同時茫然。
“你啊。”落璋指著肖剛壞笑。
肖剛愣在原地，紫衣臉頰通紅，看向別處。
“再見！”
落璋已經走進了密林中。這一天是瑞朔元年正月初八。
齊，姚安縣
“翁主，再過三天就可以到林中了。”“嗯。”
“王上也快迴來了，要不要在路上等等王上。”
“算了。快點走，去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