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晚見到他也略驚訝,隨即迴答:“上班啊。”

    “模特隊也接舉牌的工作?”趙長鴻問。

    “我換工作了,在那裏上班。”殊晚指著後方的汽車美容店,條件反射似的問:“洗車嗎?不然來個汽車保養?我們有德國進口的洗車設備……”看看趙長鴻的車,殊晚又說:“還可以修護劃痕。”

    趙長鴻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把車開了過去。

    不一會兒,有兩位同事過來換班,殊晚把廣告牌交給對方,迴到店裏見郭必達正在熱情的招待趙長鴻,他對誰都熱情,顧客是衣食父母嘛。

    泊車小哥把趙長鴻的車開到洗車位置,殊晚便拿過水槍,和小魚美女一起清洗車輛。衝衝水,抹泡沫……小魚美女是做做樣子,殊晚是有模有樣,趙長鴻坐在客戶休息區,看了一會兒,等殊晚閑下來,他過來問:“這份工作比做模特好嗎?”

    “挺好呀。”殊晚迴答,模特是單項工資高,但並不是每天都有活幹;這份工作是月薪製,不用擔心接不到活,如果客人願意辦會員卡,另算提成。結算下來,待遇相差不大。

    但彼此又有天壤之別——這裏吃得飽,而且飯菜超好吃。

    店裏員工不少,擁有自己的食堂,請了兩個手藝不錯的師傅,郭必達為人慷慨,食堂魚肉自是不少,加上師傅手藝好,殊晚大飽口福。席間氣氛融洽,有美女跟郭必達建議:“老板,買點墨魚仔嘛。好久沒吃幹鍋墨魚仔了……”郭必達便笑嗬嗬地應下:“好。”朝著負責采購的師傅喊一聲:“王師傅,明天記得買墨魚仔。”

    居然還能點菜,殊晚感動得淚流滿麵。

    是以她工作起來格外盡心,熱情洋溢地問趙長鴻:“你看要不要辦張會員卡?你的車要修複劃痕,大概要重新噴漆,待會兒再做個保養,辦張會員卡更加劃算。會員有獨家折扣優惠,還可享受預約服務,上門取車,特定節日免費保養……”

    “那就辦一張吧。”趙長鴻說。

    “好的。”殊晚趕緊去拿登記簿。

    她走開後,趙長鴻問郭必達:“她什麽時候開始上的班?”

    “今天。”郭必達眨著小眼睛,“長得漂亮吧?看著就讓人心情愉悅。幹活也賣力,這樣的女孩子很少見。”郭必達發出嘖嘖稱讚聲,又嘀咕著加了一句,“雖然吃得多了點。”

    看著纖纖瘦瘦的女孩子,居然吃得比他都多。中午吃飯時,郭必達可算

    是大開眼界。

    會員卡辦好,聊了一會兒天,趙長鴻的司機便來了,另開了一輛車過來。趙長鴻有工作要忙,自然不能守在汽車美容店裏,殊晚嚴守本職工作,笑容可掬道:“車子保養完畢後,我們會給你打電話,你可以派人來取車,或者我們為你送過去。”

    “那我等你電話。”

    “好的。”

    來這家店洗車的多是有錢人,千兒八百的洗車費不嫌多,十萬八萬元的會員卡也付得起,殊晚客氣地問上兩句,笑容甜美,一顰一笑嫵媚動人,客人又見她幹活認真,拒絕的話大多說不出口。

    幾天下來,她給好幾位客人辦了會員卡,頗有成就感。

    但因底薪高,店裏的工作競爭不明顯,不似當初在模特隊,你接了廣告,我便被淘汰。這裏的工作氛圍更加融洽,姑娘們打打水仗,歡聲笑語飄蕩。

    殊晚喜歡這份工作,幹活愈發賣力;連舉牌這種活,她也願意爭著幹。

    路口依舊時常發生汽車摩擦,因車速慢,並未有大的事故。舉牌的女孩們依舊掩嘴而笑,甚至有好事者故意拋個媚眼,若有人失態,便歡欣鼓舞,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殊晚受人影響,也跟著偷笑兩聲,但她依舊是盡職的,便是偷笑,動作依舊不受影響,雙手托著廣告牌,從不偷懶。

    若有車子在她麵前停下,司機的目光瞧過來,她迴以澄淨的目光,揮著手問:“先生,洗車嗎?”

    因在模特隊受過訓練,殊晚舉牌的姿勢十分優美,時而高高地舉過頭頂,時而抱在胸前;時而單手叉腰,時而側著身子……她把做模特那一套用在這上麵,不僅僅隻是舉著廣告牌而已,她在展現它,同時,展現自我。

    或是優雅端莊,或是俏皮可愛,迴頭率自是極高。

    哐——

    又一輛車撞在路邊護欄上,這次慘烈了些,圓潤的車頭慘遭蹂-躪,凹進去一大片,車子是極貴的那種,殊晚替他默哀,好貴的修理費。

    司機下了車,卻直直地朝殊晚走來,質問道:“你在這兒幹什麽呢?”

    語氣是意外的,但意外中又有種驚喜的意思,同時,夾雜著不滿。

    殊晚張口結舌,居然是慕皓天。他直直地瞪著她,仿佛她是撞壞車子的罪魁禍首。良久,殊晚才迴答:“上班啊!”

    “你上的什麽班啊?”慕皓天依舊沒好氣,他知道她不在模特隊了,前幾天換了撥人去以

    工作的名義約她,結果被馬菲蘇告知她已辭職。

    慕皓天頗有些氣憤,同時,又覺得玩味,意識裏覺得她大概是怕他才離開。

    果然是隻容易受到驚嚇的兔子。

    他正不知該如何找她。

    開車從路上過,意外地看見她,穿著豔麗的泳裝站在路邊,不知該說是驚喜,抑或驚嚇,手上方向盤一歪,車子撞護欄上去了。

    殊晚依舊有些忌憚他,雙手托著廣告牌,有些局促,不做聲迴答他。身邊的小魚美女見是位帥哥,同時是一位開著豪車的帥哥,熱情問道:“先生,洗車嗎?”

    慕皓天的目光在殊晚托著的廣告牌上一掠,牌子上大大的兩個字——“洗車”,他冷傲出聲:“洗啊!”

    小魚美女說:“這邊請。”

    慕皓天忽略她,質問殊晚:“你不要帶客戶去嗎?你就這樣上班?”

    殊晚看了看他的車,車頭鋼板已經凹下去,殊晚道:“你不能洗車,你的車子應該先修理,得開到4s店。”

    “我高興洗車。”

    慕皓天鑽入車中,固執地把車子開到汽車美容店,兩分鍾後,有同事過來換班,殊晚不換,慕皓天在店裏等著她呐,她才不要迴去,固執地站在路口,繼續舉牌。

    可惜,天不遂人願。

    不一會兒,一個年輕交警過來,還是熟人,上次給殊晚查了個無證駕駛,一見殊晚,幾乎叫起來:“又是你!”

    “我們接到舉報,有人在這裏幹擾交通,造成交通堵塞,事故頻出。”交警把殊晚趕迴店裏,並嚴肅地警告郭必達:“你是老板?以後再讓人去路口舉牌幹擾交通,我們就聯係工商部門對你的店進行整治。”郭必達老老實實地應下:“不會了,不會了……”

    殊晚在店裏,手足無措。因為慕皓天也在,他閑適的坐在客戶休息區,端著一杯茶,瞄了殊晚一眼,眼中有促狹笑意,道:“愣著幹嘛?去洗車!”

    殊晚不情不願地拿起水槍,通常,兩三位美女同時洗一輛車,期間玩玩樂樂,但殊晚毫無興致,她知道慕皓天盯著她,如有芒刺在背,找了個他看不見的位置,擦擦擦……

    可一輛車總有擦完的時候。殊晚出來,郭必達喊她:“殊晚,來給客人介紹一下公司的產品服務。”

    慕皓天挑著眉,似笑非笑。

    殊晚硬著頭皮走到慕皓天麵前,拿過產品手冊:“我們

    店提供綜合型汽車保養,對車身、內室、發動機……”她瞅了瞅慕皓天的車,又道:“我覺得你的車還是先開到4s店修理之後,再做保養比較好。”

    “不行,開到4s店之前,我得先做全麵保養。”

    “這樣不合適吧?”

    “我覺得非常合適。”慕皓天道。

    “那你隨意。”反正殊晚隻負責洗車噴水,什麽拋光打蠟,封釉鍍膜都是專業人員做。

    她沉默下去,慕皓天非常不滿意:“你不介紹一下怎麽辦會員卡嗎?”

    他居然知道會員卡?難道還想做長期客戶?殊晚吱吱唔唔道:“這個啊……還是別辦了,辦了也省不了多少錢,你又不缺那點錢……”

    這明顯是巴不得他趕緊走,慕皓天心頭一股無名火起,冷笑一聲:“我怎麽聽說會員還能享受別的服務?”他斜她一眼,“顧客就是上帝,你就這樣對待上帝?”

    他要是上帝,這人間早被玩壞了。但工作始終是工作,殊晚跟他介紹:“會員要先充值,預存八萬八千八……”

    她說話微低著頭,連說話都不流利,像是受到了驚嚇的小動物,偶爾抬眼看一眼慕皓天,又快速低下頭去,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扇動,慕皓天微微蹙眉,她到底怕他什麽?

    他有些不滿,但更多是喜歡,應該把她放在大房子裏,給她穿漂亮的裙子,吃軟軟的食物,她臣服於他,歡喜於他,慕皓天繼續欺負她,欣賞她溫軟的模樣。

    中朗今年開發了一個項目,他為自己留了一套房子,還沒裝修,慕皓天開始思考什麽樣的裝修風格適合養兔子。

    他心不在焉,殊晚問:“車子做保養需要時間,你是在這裏等嗎?”

    “我難道不能在這裏等嗎?”慕皓天反問。

    “當然可以。”殊晚迴答,“如果中午在這裏用餐,我們會讓餐廳提前準備。你可以點菜。”

    “那把菜單拿來。”慕皓天手指輕叩桌麵,嘴角噙著一抹邪肆的笑。

    “我這就去拿,稍等。”殊晚仿佛得了赦令,趕緊離開。

    慕皓天的目光落在牆上的營業執照上,私營小公司,他若有所思。郭必達走了過來,熱情地為慕皓天重新沏茶,慕皓天放在小桌上的手指點了點,道:“你開個價,把這個店賣給我。”

    郭必達愣了一愣:“慕老板想買?”

    “你覺得我會跟你開玩笑嗎?”

    中朗集團是本地最大的企業,慕家與趙家地位非凡,郭必達知道這家店於慕皓天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笑了笑:“我也很想賣給慕老板。但是,這家店已經不是我的了。”

    郭必達繼續道:“前天,我已經把公司賣了。現在這家汽車美容會所的真正老板是趙總。”

    “趙總?”

    “趙長鴻。”

    慕皓天臉上表情一僵,隨即咬牙切齒,好你個趙長鴻,下手真快啊!

    作者有話要說:兩位男主角開始正麵鬥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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