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殺了。”嚴絡言近乎祈求,隻要她停手,他便放過她一馬,他一定會找辦法,讓她重修仙道,隻要她停手,一切都可以重來,他還是她的小輩,軒轅閻不要她,他要她!


    “遲了。”蘇紀抬手,魔氣便捆住了嚴絡言,終是不能再猶豫,嚴絡言的劍尖,刺進了她的喉嚨之中。


    鮮血,順著劍身滴在草地上,眼前的一切化作虛無,在這茂密的深林之中,唯有此處血液流淌,便再無一人一物,所有的殺戮和血液,仿佛隻是一夢,夢醒了,就無了。


    嚴絡言踉蹌著無助地捂住她的傷口,一旁的葉玉成猛地衝過來,推開他抱緊蘇紀為她療傷,嚴絡言瘋狂地搖著頭,看著她的血液噴射在地上,她愈加蒼白的臉龐,他仿佛整顆心都被掏空,他到底做了什麽!他竟然殺了他愛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嚴絡言抱緊腦袋,惶恐地喊著,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究竟是對是錯,他不斷催眠著自己,他隻是想要阻擋魔化的蘇紀,他不想殺她的,隻是因為她殺了太多人……


    可這……都是幻象啊!


    嚴絡言慌亂地看著蘇紀,他不懂,“為什麽要騙我!”


    明明就沒有殺那些村民,明明是幻象,為什麽要做給他看,為什麽要逼迫他殺她!


    “嚴絡言,為了這些素不相識的村民,你寧肯殺了我。”蘇紀捂住喉嚨,推開葉玉成的手,任由那些血液流淌,讓臉色愈加蒼白,她諷笑著,提劍指向季琅,“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是我死,還是季琅死?”


    季琅沉默無言,嚴絡言茫然地看向蘇紀,又看向季琅,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待明白她的意思,嚴絡言失笑,“蘇紀,你不會的。”


    連考驗我都用幻象甚至不惜受傷,你怎麽會殺……


    蘇紀猛地提劍刺入季琅的心髒,季琅捂住劍退後一步,噴出一口血,嚴絡言怔在原地,許久沒有明白過來,蘇紀抽出劍,冷笑地看著他,“下一劍,便不會刺歪了。”


    “為什麽要逼我!”嚴絡言隻覺心髒處無數的絕望和哀痛針針紮入體內,他真的不懂,不懂為什麽蘇紀變成了這樣,他不明白,為什麽一定要讓他做這樣的選擇,難道是因為,他愛她,讓她感到不齒嗎?


    “選擇。”


    蘇紀冷冷地看著他,嚴絡言握緊劍,護在季琅麵前,死死盯著她,明白了他的意思,蘇紀嗬嗬笑了一聲,劍落在地上,她手上的魔氣,轟然砸向二人。


    “夠了。”葉玉成突然從她身後抱住她,“停手吧。”


    蘇紀手一頓,魔氣卻毫不猶豫地朝著嚴絡言砸去,葉玉成終是沒忍住,把住她的肩膀吼道,“軒轅閻,你到底想幹什麽!”


    魔氣陡然一鬆,“蘇紀”無力地倚在“葉玉成”身上,“蘇紀”褪去幻象,竟是那白衣仙君軒轅閻,而“葉玉成”,便是蘇紀。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他並沒有……那麽愛你啊。”


    隻有我,無論你是殺戮全世界,還是屠盡三千位麵,我都願意深深地注視著你,深愛著你,哪怕有一天你變得罪惡累累,我都陪你。


    這是誓言,亙古都不會變的,許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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