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魔族禍亂人界。


    “眾徒聽令,下山剿滅魔族,務必小心!”


    聖雲山的金仙派出各峰精英,下山前去剿滅出來禍亂的魔族,嚴絡言隨同無盡峰的季琅一同去往某座山頭,那山頭有幾處村子,正遭受著魔族的侵亂,村民橫屍街頭,小孩無人看管而鬼泣,幾位修仙子弟均是不忍直視,紛紛使用空間訣將他們護送至聖雲山,便深入林中繼續追尋魔族的蹤跡。


    “走這邊。”嚴絡言看著那幾位子弟朝東而去,他不知為何竟感覺北邊也有魔族出沒,示意季琅跟上自己,季琅點頭跟隨,二人朝著北邊飛去,然而並未察覺有魔氣的存在,正想著莫不是走錯了,一道魔氣陡然出現。


    刹那間二人拔劍,朝著那方奔去,隻是在看到殺戮的背影時,二人均是生生停住,怔愣地望著前方,並行站立的兩人。


    女子墨發紅裳,額間紅蓮閃印,迴眸那刻,百媚眾生妖如紅罌,那原本灰白的眸子染上猩紅,卻滾動著明亮的光,似是未有料到前來的修仙者是嚴絡言,她微微張口詫異,卻又漠然閉眸,依舊清淡的嗓音,些許漫不經心,“你們啊。”


    她的劍,滴著血,腳邊是屍體無數,嚴絡言無法去求證,這些村民是不是她殺得,他也不敢去問,畢竟在他心裏,便是那灑漠花上的蟲子,她都隻是挑開,又哪裏會有這樣……殘忍的殺戮。


    他看向蘇紀的身邊,是他不認識的男子,那是魔界的右護法葉玉成,嚴絡言想,一定是他殺得,不會是蘇紀的,不會是她的……


    “妖女!你還我丈夫的命!”那還未被屠殺的一位村姑,滿眼絕望地撲向蘇紀,然蘇紀隻是輕輕一抬刀,那村姑便橫死在劍下,仇恨的目光盯著蘇紀宛若要將她千刀萬剮,可她甚至連眼都未睜一下,提劍指向了嚴絡言,“殺,還是不殺?”


    一旁的葉玉成沉默,而嚴絡言身後的季琅,看著這些場麵皺了皺眉,他想要說些什麽,可看著葉玉成,他也跟著一同沉默起來。


    嚴絡言攥緊了劍柄,凝視著蘇紀的眸中,是隱忍的悲痛和絕望的質問,“為什麽。”


    為什麽殺無辜的人!她即便是魔,也可以選擇不殺人啊!為什麽她卻要殺這些無辜的村名!她不是時常教導他,要仁愛普通人嗎?為什麽現在殺人的,卻是她啊!


    蘇紀看著悲痛的嚴絡言,唇角諷刺地勾了勾,“我是魔,為何不能殺。”


    “仙界拋棄了我,仙君也拋棄了我,既然他們追求正道保護蒼生,那我便入魔殺他們所護之人,又有何不可?”


    “更何況,殺人怨氣愈重,魔氣便充裕,我才能重獲光明。”蘇紀睜開眼睛,那紅色的眸孔,熠熠閃耀得讓她愈加明媚,她緩緩走到嚴絡言的身前,打量著他的容貌,輕笑一聲,“模子不錯。”


    嚴絡言的手心,已經攥出了血,蘇紀的身後不斷有村民想要偷襲她,她連眸都未迴,刀起刀落,殺虐成性,她的眼裏再無曾經的仙道,便隻有欲望和殺戮,嚴絡言終是忍不住了,劍出鞘,指向了蘇紀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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