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東西拿出,古晨看了看道:“這令牌乃是南紜仙宗的身份牌,銷毀便是,其他東西,自然歸子明兄所有。”


    我拿起令牌,看了一眼,卻是一塊木頭而已,隻是上麵有些靈力波動,應該是確認身份的作用,手指一動,令牌便化作碎屑,散落滿地。


    看了眼戒指,樣式極為普通,應該不會被認出來是南紜仙宗所有。古晨顯然看出了我的為難,笑了笑道:“子明兄可是為難,這戒指會不會被南紜仙宗所認出來?”


    我點了點頭:“的確,不瞞古兄,陳某不過出自小門小派,乾坤戒這東西,還真未曾見過如此方便之物,所以覺得棄之可惜。”


    “子明兄不必為難,這戒指雖然不是很多,卻也較為普通,一般的交易場都有出售,大可放心使用。”


    我點了點頭,這才將其戴在左手小拇指上,轉而看向那幾塊碎石。


    “這是靈石,裏麵含有靈氣,在外麵,都是作為修煉或者煉丹、交易所用,子明兄收下便是,以後有機會出去,自然有用。”


    我將其收起,看了眼古晨,對自己的見識尷尬不已,好像農村小夥第一次看見城裏的新鮮事物一樣,古晨也看出來了我的窘迫,連忙轉移話題道:“子明兄實力深厚,不如,等我完成任務之後,由我舉薦,入我天極門如何?”


    我搖了搖頭道:“多謝古兄美意,不過,現在我還有一些私事,必須留在這裏,等處理完後,再來承古兄之意。不知,古兄的任務是什麽?”


    “這.....”


    “古兄若為難,那也不用告知。”


    古晨強笑道:“倒不是古某不願告知,而是身份低微,隻收到指令,到絕穀查看一番,看是否有與以前不同之處,其餘的都不知曉。”


    我點了點頭,佯裝抬頭看了看天,道:“天色已然不早,古兄還有任務在身,陳某就不打擾了。”


    古晨也點了點頭,“被這張恬耽誤了這麽久,確實也該告辭了,子明兄,救命之恩永不敢忘!後會有期!”


    “嗯,後會有期!”


    看著古晨離去的背影,我身形一動,已是離了這是非之地,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樹林。


    手中拿著張恬的長劍和我的藏刀,我極為興奮,心念一動,兩者皆消失不見,接著瞬間又出現在手中,如此把玩許久,我才心滿意足,將自己所有的東西放進了乾坤戒裏,頓了頓,我又將承天所贈的石子拿出,貼身放入懷中。


    手指一動,靈力裹著那條血線出現,看著血線還在掙紮,我思索半晌,有了一個想法。


    古晨此人,我並非不想殺,吞了他的魂,那他最後一招便成了我的了,可是我需要為自己留一條退路,若我滅了白玉門和蒼穹派這兩條隸屬於南紜仙宗的狗,那它們的主人無論出於什麽原因都會找我的麻煩,而這偶然之間出現的古晨,身為一大上宗天極門之人,不出意外,將是我最好的保障。


    在俗世再次逗留了兩天,思量著也該迴去了,我這才不急不緩返迴白玉門,至於手中的乾坤戒,我已在鎮上找了個匠師將其外表修改成了普通戒指的裝飾模樣,如此倒是不怕門裏那些個長老認出來了。


    白玉門內,現在已是開始張燈結彩,普玄一張老臉紅彤彤的,眼睛眯著,笑容時刻都在,看來這段時間過得極為舒坦,見得我迴來,也沒多說什麽,隻是誇我為他長臉了。


    莫名其妙中,才有師兄弟們告訴我,普玄把我實力提升和沈天藍對我們的態度告訴了門主,門主聽聞,大加讚賞,賞賜了普玄一些丹藥,還與他講解了一天的修煉心得,現在他在門內的地位,怕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難怪這老兒如此高興,原來是靠我得了好處,不行,等會兒得討要些丹藥去......


    話說這白玉門門主杜矩,自從我以陳子明身份來到這裏,還從未見過他,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麽模樣,修為到底多高。


    在白玉門待了沒幾天,普玄便笑嘻嘻地跑來,塞給了我一些丹藥,還把天心丹也給了我,說了一大堆廢話,末了,才問我準備什麽時候去嚐試那成為天境的機會。


    麵對這個問題,我想了又想,考慮到成婚之後,有蘭雲的原因,獨處的時間怕是不多,還要計劃著如何聯合劍宗顛覆蒼穹派,我便沒太多充裕的時間了,反正現在還有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幹脆就利用這個時間段,來把握這個天境機會。


    普玄聽聞我不待婚後掌門帶領,而是明日便要去嚐試,瞬間便認真了起來,交代了我許多事情,還將自己的經驗告訴了我,這才跑去向掌門稟報去了。


    第二天,普玄便一臉嚴肅地帶著我去了祖師殿,祖師殿前,除了供奉了一堆的靈位,還有一塊血色石碑,一枚玉簡。


    “子明啊,將你的血滴一滴到這玉簡上,便可閉目靜心感悟,為師就在旁邊為你護法。”


    我心中一緊,還要滴一滴血?當初從陳子明的記憶裏,我便得知成為內門弟子時,每人都會在祖師堂發下心誓,宣誓永不背叛等戒律,還要滴下一滴鮮血,融入血碑,作為認祖之用,類似於成為白玉門之人的標記,所流的血,為白玉門祖師所認同。可如今,我不是真正的陳子明,大欺滅幻術隻能改變我的模樣氣息,卻是不能改變我的血脈!


    “師傅啊,若有不是本門之人滴血偷看了怎麽辦?”


    普玄一怔,皺著眉頭道:“為師也不知,這麽多年來,好像從未有人跑來偷看過,若非本門之人,不會知曉我白玉門有這玉簡的存在的。”


    我心中期待,隻希望不是白玉門之人,也能平安滴血觀看。


    “師傅啊,我想一個人靜靜感悟,你還是迴去吧,我不會有什麽事的。”我怕普玄在旁邊,一旦出現什麽變故,我逃都沒地方逃。


    “迴去?”普玄愣了愣,繼而連連搖頭,頓了頓道:“不成,我還是在門外守著吧,子明啊,記住,一定不要心急,仔細感悟,不要去想別的,感悟不成沒關係,千萬別出什麽意外!”


    普玄這話這兩天已經對我說了很多次了,因為以前有過感悟時執念太深反而走火入魔的人,看著他離開時的背影,我心中再次產生些許愧疚感,這樣的師傅,如此真心對我,若我一開始就能遇到,可能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


    但這一絲愧疚和感動,瞬間便被無窮的擔憂所淹沒,若是出現了意外,我這一堆的計劃,如何聯合劍宗,怎樣和秋軒裏應外合破除蒼穹派護山陣法,又怎樣黃雀螳螂,一切的一切,可都得從長計議了,到時候,重新來過得過去多少時日,我還能忍受複仇的煎熬嗎?


    我有想過放棄這次機會,可一想到這是增加自己實力的最佳手段,我又有些舍不得,若是等到婚後,那自己還不是得找個時間前來感悟,如果非有破綻不可的話,馬腳總會露出來,晚一點,就愈加不能掌握先機了。而且,或許,潛意識裏,對於和蘭雲的婚禮,我還是有些抗拒的,若是這次暴露了身份,婚禮肯定就會取消,那我也就不用利用無辜的蘭雲,不用欺騙她一生了。


    咬了咬牙,不再猶豫,我指尖一動,*出了一滴鮮血,融進了玉簡,在我極為緊張的目光中,玉簡緩緩散發出了一道柔和的白光,將我籠罩其中,這光,應該隻有我一人能見,不然普玄也不會說這機會每人隻有一次了。


    盯著這光片刻,確定沒有絲毫異常,我不安的心終於平複了下來,看來,是我多慮了,一切都是美好的,我的身份,不會暴露了。


    閉上眼睛,當心靜下來之後,我眼前出現了一個畫麵,一個白須飄飄仙風道骨的老頭兒,淩空俯視著大地,而我,仿佛就是作為旁觀者在一邊看著,這一切,與普玄跟我描述的畫麵一樣,想來這定然就是那白玉門老祖留下的感悟天境之法了。


    那老頭兒伸手一揮,卻見原本平和的天地忽的狂風唿嘯,吹得人臉頰生疼,竟是如同真實一般!而老頭兒伸手一抓,一杆憑空而生的槍便出現在了手中,此槍通體泛青,隱隱如水般在不停流轉,可再細看時,卻又不覺得異常,站在旁邊,我能極為清晰地感受到此槍內蘊含的龐大的毀滅氣息,這絕非十個或者百個我便能抵擋的!


    老頭兒持槍待擲,卻忽的輕“咦”一聲,細微地瞥了我一眼,我心中一驚,知道要糟!


    果然,那老頭兒忽的轉頭,雙目極冷,喝道:“何方鼠輩,敢窺我門絕學!”


    一言即畢,一槍便對我射來......


    神迴靈識,我猛然睜眼,“噗”揚天噴出一口鮮血,玉簡光芒盡退,“啪”一聲出現一條裂紋,將我震飛丈許,而我已是受了重傷!


    將我重傷的,卻並非是那光芒,而是感悟時候的那老兒射出的一槍!原以為隻是影像,卻不想竟然是一道靈識,不過若非那隻是一道靈識,今日我這小命,可就交托在這裏了。


    來不及思索其他,我將從普玄那兒要來的一些丹藥抓了一把一股腦全吞了下去,隻希望這傷勢能夠盡快恢複,心中苦笑,看來這次,我是在劫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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