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知曉這隻是一次徒勞的嚐試,簡思依舊問出了這個問題:“突然選擇了醫生?”他沒有提及“背叛”這個字眼,而是謹慎的選擇了中性詞。魔術師平靜的注視著他,他跟之前相差太大,以至於讓人懷疑那個總是笑眯眯提問的魔術師是否真的存在過。“如果你不想說的話……”簡思在對方的注視下,瞬間退縮了:“也可以不迴答。”但魔術師迴答了他:“你知道答案。”“啊?”簡思瞪大眼看向魔術師,他長的好看,但好看的臉也遮不住他露出的愚蠢表情。“我知道答案?”簡思試圖動用自己的腦子,想出那個所謂的答案。這有點難,因為他完全沒有頭緒。但魔術師已經沒有再迴答他的興趣了。假麵的顫栗漸漸停了下來,他僵硬緊繃的身體恢複了柔軟,目光中重新出現焦點,從虛空中落到了江奕奕身上。視線相交,假麵挪開了目光。收藏家興致勃勃的開口:“看來最終結果出來了,假麵?”假麵看上去跟之前沒有明顯變化,舉止中仍帶著誇張的戲劇性。他沒有拒絕迴答,認真迴憶了下方才的感受,娓娓道來:“我看到了一道光,在無盡黑暗裏亮起。”收藏家不感興趣的聽著他的話,腦海裏轉悠著跟在場人相同的想法:醫生這是失敗了?“起初它離我很遠,但隨著我的不斷前行,很快,終點就出現在了我麵前。”假麵的語氣聽起來沒有什麽波動,完全像是簡單的複述:“我進入了那道光裏。”“然後……”假麵停頓了下來,他在尋找合適的詞匯形容接下來的話,這顯然有些困難,他遲疑了幾秒,貧瘠的形容沒有給他過多的選擇空間。“我看到了新世界。”新世界,又是這個詞,看來,它真的相當重要,重要的跟“心理學”緊密相關。起源皺眉,沒懂假麵的意思:“新世界?什麽新世界?”假麵沒有解釋,他轉頭看向江奕奕,似乎是覺得俯瞰的姿勢有點礙事,幹脆一屁股坐到了死神旁邊,將死神擠開了些。死神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傻子。”假麵大度的沒有跟他計較,他興致勃勃的注視著江奕奕:“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在其他人還有些疑惑這個突然跳轉的話題,並思索著對方這句話背後隱藏著的含義時,江奕奕無縫理解了他的意思。看來話題終於可以迴到最初的原點了。刀鋒從江奕奕指間消失:“現在我們可以談談,我想做什麽了。”假麵注視著他,極為專注。“在那之前,”收藏家打斷了他的話。江奕奕已經習慣了——這些人,就壓根不會照別人的思路走,隨時隨地都有新想法。收藏家朝假麵示意了下,質問江奕奕:“假麵怎麽迴事?”“就是你們見到的那樣。”江奕奕平靜中甚至帶著些不解:“他做出了選擇。”假麵不耐煩的看了眼收藏家:“嘖。”“就你問題多,沒聽見醫生要說正事了嗎?”他表現的像是之前最積極反對江奕奕的那個人不是他一般:“醫生要做的事可多了,別浪費時間。”異常者小小聲道:“你幫他做出了選擇。”他飛快抬頭看了眼江奕奕,又飛快低下頭,對著地麵幾近喃呢:“但除了對你的態度發生了變化之外,他沒有任何變化。”不管是語氣,還是應對,都跟假麵之前沒有任何區別。於是,那唯一的變化就變得突兀了起來——簡直像是一個完美的催眠。但首先白滄仍在運行著他的能力,一幢所有的能力者都無法使用自己的能力。其次,在那極為短暫的對視中,江奕奕什麽都沒做。所以,僅僅是對視,就完成了這一切。能力者們不約而同的得出這個答案。他們的精神狀態確實異常,但他們能站在這裏,就足以證明他們的智商沒有任何問題。但在得到這個答案之後,能力者們的表現全然不同。死神往一旁挪了挪,試圖將侵占了他領地的家夥擠出去——至於其他的,他全然不關心。假麵紋絲不動,熱情專注的注視著江奕奕,等著他的下一句話。收藏家站的筆直,眉梢微皺。異常者低頭盯著地麵看,在想些誰也不知道的東西。起源盯著江奕奕看了幾秒,打破沉默:“不管怎麽樣,先說說你想幹什麽吧?”“我跟星獄達成了合作。”江奕奕不急不緩的從頭說起:“但我不喜歡他們做事的方式,所以,我決定,換一個方法來進行合作。”“啥?”起源撓了撓頭:“你是不是漏了重點,你們達成了什麽合作?”“大概是研究能力者,探索人類進化的方向之類的吧。”江奕奕漫不經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