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收藏家,像是在跟對方對話,又像是在跟江奕奕對話:“教授的那點小愛好,雖然沒什麽意思,但在他死後,有個複製品也挺有意思的。”收藏家蹲在角落,不讚同他的話:“你說醫生是複製品?”他的視線從江奕奕身上挪開,落到假麵身上:“我知道你很欣賞教授的學識,但既然你的眼睛不是用來出氣的,那醫生看起來像是複製品嗎?”他看了眼坐在椅子上,幾乎完美複現了教授行為的江奕奕,斬釘截鐵:“就你這個水準,還鑒賞思維和靈魂?還是換個愛好吧。”收藏家跟假麵吵了起來。假麵:“怎麽不像?完全是一模一樣好嗎?”收藏家:“哪一模一樣了?你瞎?”“不然教授怎麽會自殺?你以為誰說上一堆狗屁不通的話,教授就會自殺嗎?”假麵據理力爭:“當然是因為他完成了他的藝術,才會如此輕易的選擇死亡。”收藏家聲音比他大多了:“當然是因為醫生遠遠超越了他所期望的藝術品本身。”“嘿嘿嘿。”死神在一旁發出意味不明的笑聲。異常者小小聲道:“他們好吵啊。”他拽著衣角,小聲的一遍遍重複:“好吵,好吵,好吵……好吵——”突然放大的聲音驀然插入爭吵中,沒得到任何矚目。除去朝他投去視線的江奕奕之外,其他能力者更像是早已習慣對方這種從靜到動的極致轉變,壓根沒在意異常者的小插曲。起源雙手抱胸,對江奕奕嚷嚷道:“你怎麽不迴答我的問題。”假麵:“超越了藝術品本身……這時候你又了解教授了?”收藏家:“至少我能確認,醫生的眼睛,跟所有汙濁的凡人都不同,那是最完美的藝術品。”異常者大聲的重複著:“好吵——”“哈哈哈哈哈”死神的笑聲逐漸癲狂。眨眼間,能力者們重新陷入無序。白滄對此毫不意外,畢竟他們麵對的是能力者——而能力者本就是這個模樣,江奕奕最初遇到的白滄跟教授,才是能力者中的例外。他們瘋狂,他們衝動,他們與世界格格不入。所謂“進化不完全的新人類”之名——由此而來。如果這是遊戲,那他們就是最好的素材,最有趣的npc,跟他們有關的遊戲關卡一定會變得格外有趣——無數次讀檔的玩家:???但如果這不是遊戲……那就太糟糕了。所以,幸好,這隻是一個遊戲。“都閉嘴。”刀片在江奕奕指尖轉動,他的聲音在吵鬧的室內響起,音量不高,但輕易穿透了噪音,傳到每個人耳邊:“一個個說。”室內驀然一靜——不是因為江奕奕的話,而是隨著他的話,緩緩懸於頭頂的危險感。敏銳的野獸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危機的臨近,而顯然,此刻他們所察覺到的這股危機來自於平靜注視著他們的江奕奕。現場安靜了幾秒,像是被危機感所攝。但下一秒,有人笑了一聲,打破了這種錯覺。“真讓人不爽啊。”假麵朝前邁了一步:“你以為,死亡對我們來說算是什麽?”他步伐不停,一步步靠近江奕奕。“因為擁有超越常人的力量,而覺得無所不能。”假麵嘴角弧度揚的極高,顯得有些怪異:“這世上,沒有人無所不能。”“就算你足夠強大,又能怎麽樣?”他在江奕奕麵前停下腳步,彎腰伸手做了個邀請的舉動:“來呀,殺了我呀。”他注視著江奕奕的眼睛,聲音逐步高昂:“你能決定生死,但不能決定我們的選擇。”江奕奕的表情變化了下。假麵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點,情緒瞬間達到高潮,出口的話愈發鏗鏘有力:“哪怕肉體受到限製,思想也是自由的,這正是自由思考的靈魂動人之處……”江奕奕打斷他的話:“我可以。”假麵停下話,反應了幾秒:“什麽?”“如果你強烈要求的話,我可以幫你決定你的選擇。”江奕奕平靜的看了眼他的技能,“心理學”佇立在技能的第一欄,平平無奇。“但我不保證能複原。”江奕奕幹巴巴的道:“畢竟,思想是自由的。”假麵在江奕奕麵前停頓了幾秒,扭頭看向白滄。白滄朝他頷首,佐證江奕奕的話:“事實上,這才是醫生最擅長的領域。”他朝門口示意了下,舉例說明:“就算醫生帶來的人,你們一個都不認識,但魔術師總該有印象。”“守門人的助手?”起源迴憶了下,想起了停在門口沒進來的魔術師:“他怎麽了?”白滄委婉道:“他會出現在這裏,本身就足以證明醫生的能力。”異常者的聲音低的幾乎讓人無法聽清。“不是因為醫生跟星獄達成了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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