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局遊戲開局都一模一樣,但遊戲開局之後的走向,取決於玩家,於是這裏就多了可操作的空間。就好比教授的死亡。上周目的教授肯定不會死得這麽早——甚至根據那場對話,江奕奕合理猜測,對方可能活到了最後。但這周目的教授,卻死得如此之早。江奕奕的思緒稍稍跑偏了幾秒,重新落到了蔣一身上。教授對蔣一隻字未提,隻有一個原因——對他來說,蔣一的存在無關緊要。因為那是個殘次品。智力低下……這隻可能是遊戲為了確保遊戲進程不失控而做出的改變。如果蔣一的情況正常的話,那遊戲可能根本等不到江奕奕就已經結束了——畢竟這周目的蔣一可是從小就進入了星獄最底層,十幾年的時間足夠他改變一切了。江奕奕看了眼人物麵板,毫無變化的人物麵板上,掛著一個小小的“敵對”備注——這是給這個遊戲的備注,提醒著江奕奕,他真正的敵人是誰。他隻有一次通關這個遊戲的機會,那麽同樣,他也隻有一次,摧毀這個遊戲的機會。“你需要我。”白滄在江奕奕的沉默中得出最終結論。江奕奕看向對方。“你曾需要過教授,所以……”白滄露出了笑:“在你到來之前,他為你鋪墊好了一切,甚至……”白滄最後幾個字幾近無聲:“最終為你而死。”他說的沒錯,教授之所以做到這個地步,撇去多餘的掩飾,隻有一個理由。來自那個隱藏結局,來自於“變態的愛”。就如同白滄所說的那般,他們沒有那麽奢侈的東西——愛情,“變態的愛”中的變態兩字,不是指代教授,而是用來指代這份感情。扭曲的,注視著對方在深淵漸行漸遠的,惡趣味。無人能將此冠名為愛情,但也無人能將此否定。“而現在,你需要另一個人,來幫你完成……”白滄伸手,越過橫在他們之間的茶幾,在江奕奕麵前稍稍停頓。鋒芒在江奕奕指間顯露,這一次,白滄沒有阻止他,任由脆弱的小玩意割傷他的手,流淌出鮮紅的血液。他迎著鋒芒,執起江奕奕的手。“你們該做的事。”一個帶著幾分涼意的吻,落在被白滄血液染紅的手背上。“我榮幸之至。”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個這麽說的人,屍體已經涼透了。”——瘋狂被拉出來鞭屍的教授:???——————不知道有沒有寫清楚。兩個周目是兩條時間線——上周目江奕奕打出了全滅的結局,所以最終結局是星獄毀滅,能力者全部死亡——肯定不存在一周目半年後再出現第二周目的江奕奕的情況。所以準確來說,這個遊戲每一次開局的時間點都是固定的,都是在半年前的那一天,江奕奕睜開雙眼看到這個世界的那一秒——其中唯一的差距是地點和身份的不同而已——順帶一提,從一開始就反複強調了,星獄查不出江奕奕資料問題的原因是,他的身份資料確實沒問題。所以,第二周目存在的蔣一可以說是上周目的複製品,也可以說是另一個江奕奕,一個因為【每一局重新開啟的遊戲,都是一模一樣的。不會因為玩家重來,而少一個npc,也不會因為第二周目的原因,多一個npc。】的原因,而必然存在的npc。遊戲係統需要他存在,但不需要完全體的蔣一,所以他必須平平無奇,毫無存在感——為此,強行將他降智,並確保他在遊戲開始的第一秒,完成了他存在的意義——即遊戲開局時,跟上一周目毫無區別——之後,立刻死亡。第65章 北區5氣氛凝滯一秒。略高的人體溫度沿著皮膚迅速蔓延,火燒火燎的烙下一片奇異紋路。血液沿著指尖滑落,在沙發上暈染。江奕奕迴過神,手指微動,拽著白滄的袖口,將手背上多餘的血擦拭幹淨。白滄保持著半彎腰的動作,注視著江奕奕近在咫尺的動作,嘴角彎了彎,側頭靠近——鋒芒閃現,停在寸步之遙的距離。白滄停下動作,往後挪了挪,跟江奕奕保持距離,一直等江奕奕擦幹血跡之後,才直起腰,看了眼沾上血跡的袖口。“不喜歡血?”江奕奕環顧四周,試圖找到餐巾紙之類的存在,聞言反問道:“你喜歡?”“我沒有喜歡的東西。”白滄坐迴沙發,瞥見江奕奕的動作,伸手在茶幾上按了按。空蕩蕩的茶幾上浮出小型醫藥箱。白滄拿出繃帶,熟練的為自己手上即將痊愈的小傷包紮:“同樣,我也沒有討厭的東西。”他一板一眼的把受傷的手指包紮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乍一看,不像是破了個小口,倒像是手指骨折了。“但蔣一不同。”白滄在茶幾上按了下,醫藥箱重新消失:“在他正常的時候,他有著跟這裏所有人都不同的……”白滄停下話,看向江奕奕:“道德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