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前傾,顯出幾分侵略性:“星獄長怎麽說?”守門人的表情紋絲不動:“星獄長帶隊去搜尋能力者,暫時還沒有消息傳迴來。”醫療組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往後一靠,靠著椅子慢悠悠道:“守門人,我們搭檔多久了?”守門人沒迴答他的問題。“怎麽說也有十來年了吧?”他哼哼了兩聲:“要是沒有星獄長的允許,你敢讓江奕奕接觸其他能力者?”守門人板著臉,不接茬。“行吧,就你們管理者對星獄長忠心耿耿,我們這些醫療組的,都是虎視眈眈的敵人,行了吧?”“我沒這麽說。”守門人隻說了這麽一句,就將帶開了話題:“關於醫生接下來的安排,我們需要激進一點。”魔術師頓時坐正,目光炯炯的注視著守門人。醫療組長眉梢微揚:“激進一點?你打算跳過步驟?直接試探江奕奕的能力?”“不管教授的死跟醫生有沒有關係。”守門人想了想更正道:“準確來說,這兩者一定有關聯。”“就按照失控傷人處理。”魔術師身體前傾了幾度:“你的意思是?”“送去北區,一直到確定失控狀態恢複為止。”魔術師身體再度前傾,桌子在他不自覺的動作下,發出在地麵挪動的拖拉聲。“是不是有點太激進了?北區的情況你也知道。”魔術師對江奕奕有初步的判斷,故而愈發擔憂:“我倒不是擔心醫生,主要是擔心其他人。”“那些家夥全都處於失控狀態。”魔術師語重心長道:“根本不可能克製住自己,再加上北區特殊的布局,和江奕奕的能力,我怕……”魔術師露出個牙疼的表情:“到時候的發展會超出我們的想象。”醫療組長也不讚同守門人的這個提議:“太激進了,江奕奕的能力這麽特殊,如果死在北區的話,損失未免太大了。”死在北區……魔術師的動作一頓,提醒醫療組長:“醫生住在1-002.”“我反對。”醫療組長沒分給魔術師任何視線,注視著守門人道:“鑒於江奕奕“正常活著”的價值遠高於其他狀態,我建議對他進行試探性收容。”“我反對。”魔術師緊接著道:“鑒於醫生能力的特殊性以及基本資料的缺失,我建議在完善基礎資料後,再進行針對性收容。”換句話說,他也不讚同守門人送江奕奕去北區的提議。“反對無效。”守門人平靜的否決了他們的反對:“鑒於教授的死亡,對江奕奕進行試探性收容的行為危險性過高,不具有可操作性。”“而且我也不覺得,試探性收容能得到有效的結果。”守門人的目光在魔術師和醫療組長之間晃了一圈:“既然你們清楚醫生的特殊性,那就該清楚,用對待進化不完全的能力者的方式來對待醫生,是錯誤的選擇。”“他不存在思維病變,沒有任何可以介入的縫隙,也不存在任何可利用的破綻。”守門人平靜道:“他沒有弱點,沒有喜好,沒有缺點,在正常狀態下,試圖收容醫生的舉動,隻會導致收容失敗。”“所以,我們必須製造一個不正常的狀態?”魔術師反應飛快:“來獲得一個機會?”“哪怕是教授,他也仍存在思維病變導致的破綻。”守門人眉梢未動,繼續道:“他對危險的渴望和追求,超越了一切,所以,哪怕當初一度收容失敗,但最終我們還是成功跟教授達成了收容協議。”“我們給教授提供和不同能力者接觸的機會,而教授幫我們穩定能力者的狀態。”守門人平靜道:“在此基礎上,他會有限的配合我們對其進行能力的研究和測試。”“一個不算成功的收容。”醫療組長評價道:“但對於教授來說,已經算是出乎意料的收獲了,尤其是他成為了“保險栓”之後的表現,降低了能力者失控的頻率。”“醫生能成為下一個教授。”守門人:“或者說,他遠比教授更出色。”“教授擅長心理學,但醫生的能力就是心理學。”“如果能達成收容協議,當然是最好的選擇。”醫療組長提醒守門人:“但問題在於,醫生遠比教授更不可控。”魔術師插話道:“根據我的觀察,我有一個初步的判斷……”他猶豫了幾秒,看了眼在場的其他兩個人——這種初步的判斷還需要進一步的測試,起碼從江奕奕身上得到兩次以上的相同驗證之後,才能被判斷屬實。但問題是江奕奕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在之前,每一次星獄對江奕奕進行的委婉甚至無法察覺的驗證,都得到了不同的答案。從二層到四層,他們一度陷入了得出對江奕奕的判斷-進行試探-試探結果與判斷矛盾-重新得出判斷-再度進行試探-再度矛盾的不斷輪迴中。守門人等了兩秒,問道:“結論?”“極度謹慎,這是已經被驗證判斷。”“我想重點說的是醫生所有行為的一切基準。”守門人稍稍前傾了幾度。“鑒於醫生一係列的行為以及他曾經說過的那些話……”魔術師抽出幾張資料——如果江奕奕有幸得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資料幾乎記載了他入獄之後的所有行為和對話。“我標出了幾個重點。”魔術師將一頁標紅的資料遞給守門人:“【為我高尚的道德標準歡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