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星期天下午,李雲、朱雲燦和李小春三人買了球服迴來。眾人興奮不已,紛紛起來試穿。李雲發現李小春買了球衣從步步高出來後,臉上不再洋溢著喜悅,對此奇怪起來。大家各自穿上球衣,相互炫耀個不停。王潤穿上後,對大家說:“嘿……,你們看看我像不像貝克漢姆。”於是,他擺出個pose.眾人目光齊齊刷向他,見了他那個既像狗撒尿,又像惡狗搶屎的姿勢,爆吐。世界上最美的姿勢隻要在汪潤的身體上表現出來就韻味大變,大家都向那本具有魅力的姿勢深感痛心。李雲也無心追究小春不開心的原因,忙與大家打成一片。

    晚上熄了燈,李雲白天興奮過度,晚上的瞌睡像老鼠見了貓嚇得暫時不敢打擾李雲,思維清醒得像半夜開飛機。李雲想起小春白天的異常表情,好奇心上來,輕輕問:“小春,你睡了嗎?”身邊的小春迅速作了迴答:“沒有,閉上眼比睜開更清醒。”李雲沒想到還有一個誌同道合者,安心了許多。不幸的人有著相同的不幸,但不一定有相同的原因就如褲子反穿的人,反穿的原因各有不同。李雲今晚為什麽會失眼,他不甚清楚。

    李雲又問:“我今天的白天見你怏怏不樂,難道足球服你不喜歡嗎?”

    小春不幸被說中,他確實不喜歡這套球服,買了凱爾特人隊的。穿上街,別人會誤以為,監獄的因犯逃了出來呢,但這畢竟是隊服,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隊服一種代表自己。可這不是最主要的。李雲放的一箭,正靶沒中卻中了小春心中的另一個靶子,所以歪得正點。李小春說:“不是,是為了一件事。”

    李雲大為疑惑,今天三人白天在城裏玩得非常happy的,並沒做什麽不高興的事。而且大家都滿懷同情地向一位殘疾人捐了錢呢。

    小春繼續說道:“你記得我們捐了點錢給一位斷了腿的人嗎?”

    “記得,記得,那怎麽了!”李雲疑惑起來。

    “你相不相信,我認識他。那人在一周前在村子裏還見過我,曾和我打過招唿。他手腳並沒殘缺,他家裏還有哥哥姐姐呢。”小春說道。

    “啊?”李雲聽後簡直不敢相信,他仍記得那人坐在肮髒的水泥地上,腳已斷了,衣裳襤褸蓬頭垢麵的,極一幅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模樣。

    小春打斷李雲的思緒,說道:“你看見他麵前的那塊木板上寫著什麽嗎?”李雲思索了半響,說道:“上麵好像寫得很淒慘,說什麽從小喪父喪母,長大後喪妻又喪子,前一年因乘車迴老家時,不幸途中遇上車禍斷了一條腿。完全像一個掃把星,挺可憐的。”

    “他可憐個屁!”小春說道。李雲見小春聲音激昂忙示意小聲。小春又接著小聲說“他不但不是個殘疾人,而且還是長跑冠軍呢。你不知道。他從小就吊兒啷當,完全是一個敗家子,常常偷家裏的錢。他哥他姐滿村都追著他跑,一個長跑冠軍就這樣練成了。現在他在丐幫做事,也就是在街上行乞。上次,在村裏我遇見他時,他滿臉高興,對我說過不了多久就進了高層領事,也就是”長老‘。“

    “哇!”李雲簡直不敢相信,實在不也相信丐幫現在還存在。以前看金墉的小說時,聽過“丐幫”這的名字,隻以為小說裏的東西是不足為真,現在想來的,其實未必。

    “他簡直是我村的三大恥辱之一”小春憤憤之道。

    “噢?你的意思是你們村還有兩大恥辱,那是什麽呢?”李雲分外好奇,窮追不舍。

    家醜不可外揚,但村子裏的事還好不是自己家的醜,便對李雲無所顧忌地一一道來。小春說:“村裏還有一個地痞賴頭,他舅舅就是村長。賴頭大學畢業後成天無所事事。他舅舅給他找了份工作,哪知他認為這是貶低大學生身份,一個月才900元。於是,工作沒去上,閑著常在村裏閑逛。閑逛倒算了,還到處惹事生非。有一次,他在村口閑坐,過了一會兒李老頭趕著他家的公豬從賴頭麵前經過。賴頭其實早就看李老頭不爽,原因他以前偷李老頭家門前的石榴樹上的兩顆石榴;李老頭才罵了他兩句,他就與李老頭反目成仇。這天,賴頭看似複仇機會來了,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小步跑到公豬身後。”這時,李雲打斷小春,說:“他跑到公豬後麵幹嘛,莫非他要搶豬不成!”

    小春不悅似的說:“哪裏,別打我岔,你聽我說。”

    “嗯”

    “賴頭跑到公豬身後。那時,李老頭還沒反應過來,畢竟人家也是六七十歲的老頭了。沒想到,賴頭當年也看過《足球小將》,頃刻他來了一個猛虎式射門。隨後,豬的一聲慘叫後,賴頭一站穩身後慌忙跳竄去了。李老頭眼睜睜地看見賴頭一腳踢到豬的私處而沒法救急,痛苦不已。”

    “那豬怎麽樣?”

    “那豬一聲慘叫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後來,那公豬的命雖是保護了,但以後無法傳宗接代了。慘,太悲慘。”

    “那小子也夠陰險的,”李雲憤憤地說,一頭好好的公豬就這樣變成豬太監實為悲慘,“李老頭怎麽樣?”

    “唉,那頭公豬,可是李老頭家搖錢樹,家裏的資金來源多虧了這多公豬。如今公豬不能交配,自然斷了資金來源。隨後,李老頭痛苦地把那頭豬殺了,賣了點錢。”

    “那為什麽李老頭不去告狀呢?”

    “賴頭的舅舅是誰?村長!除非你以後別在村裏混才差不多!”說著小春兩眼瞪著李雲。

    “唉~~唉”倆人同時歎氣道,看著窗外的黑夜。

    李雲幸好沒“唉”過了頭,記得最後一個恥辱,又問道:“那最後一個恥辱是什麽呢?難道與村長有關?”

    “嗯!”小春震驚不小,李雲小子邏輯推理能力如此之強,竟猜中了,小春哀歎似地說:“對,這可是個女的。他叫蔣雯明,是村長的二奶。她家裏的父母是被她氣死的。她母親那天被女兒當著眾人的麵辱罵,之後就跳河,她父親上吊死了。她父母死後我們村裏有些熱心腸的人把他們安葬了。然而她連給自己的父母上柱香都沒有,躺在村長的香車裏,算了,算了,不說也罷。”

    李雲長籲一口氣,幸好老爸沒當上村長,要不老媽該遭殃了。李雲暗自為母親慶幸,接著地說:“難道上頭就沒人管!人家還叫”講文明‘呢,唉!素質還真低!“

    “哼!誰知道。一個芝麻大的官—村長,都敢動用公車,想必後台硬啊。”

    “噢”李雲略有所悟,說:“小春,你說這些文明人竟可幹出這麽不文明的事呢。唉—”

    “什麽文明人,脫光衣服都是禽獸,”小春憤憤地說。

    李雲使勁點頭,說:“現在社會迅速發展,物質豐富的多彩,早已擺脫原始時代。然而有些人的思想卻怎麽都不肯隨著時代的發展,仍停留在原始社會呢。”

    小春說:“其實,思想的進步才是一個時代的進步,並非物質生活的充裕和交通工具迅猛發展。我們別看那些所謂的上流社會,學者專家,說不定是披著人皮的狼—吃人的家夥。打個比方說,一位生性潑辣自私狹隘的人,再打著熱情大方和藹的旗號都沒有用,日後必會露出可惡的嘴臉。所以說,時空轉變了,思想還是那麽封建、呆板、腐朽。”

    聽完,李雲側頭瞟了一小春一眼,感覺他身上散發出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一種光,帶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平時,李小春在李雲麵前矮上半個頭;卻在此時,李雲看到他如此高大。一個人就算身體上殘廢不堪,但不能思想麻木不仁。魯迅先生的那一句:我這時突然感到一種異樣的感覺,覺得他滿身灰塵的後影,刹時高大了,而且愈走愈大,須仰視才見;而且他對於我,漸漸地幾乎變成了一種威壓,甚而至於要榨出皮袍下麵藏著的“小”來。李雲心中默念幾次,此時終於領悟此句的真諦,然而以前語文老師在課堂上講的答案結論隻不過是一種形式,一種應試答案而已。

    李雲故意問:“小春,你猜這是怎麽造成的。”聽完李雲這個提問,小春思索了半響,迴答道:“錢!就一個”錢‘字。這現象已經很普遍了,莫說資本主義的美國、俄羅斯,就連社會主義中國都有赤裸裸的金錢關係。這是一個時代的必然產物。隨著社會的發展,時代的推進,金錢關係越來越壯大,到最後不可磨滅。“

    “為什麽?”

    “因為社會再怎麽說,不可能達到同化,總會有貧富之分,既然有了貧富之分,也就有這樣的關係存在。”

    “嗯。你怎麽想的和我是一樣的。”李雲笑著說。小春也笑了起來。

    “其實,我們讀書就是如此。和托板車、擦皮鞋一樣,都為了養糊口,隻不過是安身之命的一種方式罷了。”小春說。

    “嗯。有道理。”

    ……

    倆人不知道今夜為啥大腦如此清醒,體會到了糊塗一世,聰明一時的快樂。

    這一夜,倆人幸福而又滿足地睡去。

    2

    這次,班上座位又大換。李雲深深感到沒有一種家的感覺是何等的痛苦。有些同學過份膩愛自己的課桌,一張桌子多體化,課桌也可當餐巾紙用。桌簷下,橙簷摸上去黏糊糊的,摳下來一看五彩賓紛,後悔莫及,頓時讓人食欲大減暴病不起。李雲以前深受其害,所以坐在新的位子上不敢輕舉妄動,拿張紙玩“掃雷”遊戲。

    隨著位子的變遷,李雲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衝動,不是想暴打“老板”一頓,也不是將課桌仍掉,是望著遠處半山坡的房屋,久久不能言語。

    日光荏苒,一下子身邊有了這麽多朋友,李雲還未習慣。想來這麽多年一人走來,好像為了就是一群人相遇,後相別。一切在發生前叫未知,在發生後再想就叫恰好。他們恰好在一個時間點恰到好處的地點出現,一切又是那麽自然,又像是命中注定。想不到李雲在掉換位子後,悟出了時光荏苒,說不定在廁所蹲了半個小時,能悟出個人生道路漫長。李雲認識到隻要是相同的道理,在不同的事物中表現出來哪怕一樣的道理重複千把次都不為過,就如一雙爛拖鞋,反正爛了,再拖幾次也無妨,足以看出到人們目光短淺,情感貧乏。

    學校的桌椅可以直接拉去博物館收藏了,競神奇地出現在眾同學麵前。校園課桌文化一直流傳至今,校方功不可沒。校園如果尚不能稱上教育基地,倒也可稱得上博物館。課桌上的字跡曆史悠久,有的寫得洋洋灑灑,有的寫得氣勢磅礴,無論出自何人之手都可稱得上極品。像什麽“愛你一萬年”、“一與寂寞有染,內容豐富,與愛情無關”纏綿緋測的話如黃河之水泛濫不絕。所以同學們雖稱不上學者、思想家,也不枉稱為愛情專家。再加上同學們日夜辛苦學習,揮汗如雨揮涕如尿,桌子都有自己身上獨特的氣味。

    李雲坐著字跡斑斑,滿目瘡痍的課桌,滿臉惆悵。坐新課桌和舊課桌自然不同,坐在舊課桌好像討了一個經過百次婚姻的中年婦女,心裏自然不爽。沒辦法,座位換來換去好比同學之間互相把臭襪子借來穿,大概換一個不是百次就是九十九次婚姻的婦女,毫無新意可言。唯有一絲新意的,就是課桌上麵的字了。李雲實在想不通,一個資金雄厚的學校(若稱不上資金雄厚,也可稱得上飽滿),怎麽舍不得花一分錢改善學校的硬件設施。後仔細想來,發現學校領導大多是老頭了,老頭自然有一種懷舊的情懷,李雲能諒解。學校整一懷舊氣氛,正像校領導的“先進”思想,不肯一絲改進,倒吸引了不少外地參觀團來訪問。

    李雲有想逃離這裏,不是一種衝動,隻是那一個欲望。然而當去了某一地方,卻又記不起剛來時想要做什麽,那在是痛苦的,就如把照片放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到最後連照片同哪個地方一起忘記了。學校的所有教學樓都對著離馬路甚遠的孤零零的兩座房屋。房屋周圍,從遠處來看,被綠色的一片所包圍,看起來像綠色海洋中一座神秘的島嶼。真不知道近看感覺如何?李雲時常望著兩座房屋,身體卻不由自主向那裏走去,剛出校門總被校門的保衛科攔下來。攔下來後,李雲如夢初醒像夢遊了一般,不覺地奇怪起來,那房屋仿佛有什麽魔力在吸引著自己,讓自己欲罷不能。李雲決定總有一天要去看一看,以免滿足心中的殷切的欲望。但顏庭以前說過,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人終究被自己欲望所害,我們應該學會滿足,好好呆在學校,別想那麽多。李雲聽其欲望有這麽曆害就像殺人的惡魔,忙將心中的欲望改為願望,心中安心了不少。顏庭知道後又說,欲望和願望是一樣的,隻不過它們在不同的人上所稱不同罷了,比如小偷想偷1億,那稱作欲望;警察叔叔想犯罪一網打盡,就稱為願望。李雲聽後不禁一震,忙將其願望改其希望。這下,顏庭啞口無言,隻好在一傍推敲希望和願望的關係。於是,李雲心中甚喜,希望之日指日可待。

    這天,李小春跑過來跟李雲說,他那裏如何之好,從曆史角度上講呢,那裏的桌子最古老;從軍事角度上講,那裏是軍家必爭之地;從經濟角度上講呢那裏是整個班的交通樞紐中心;從地理角度講,那裏正是班的咽喉之地……李小春說得自己的位置像天堂一樣,隱語說其它的位置如地獄一般。

    李雲仔細打量他的位置一般,冷靜地說:“小春!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

    “啊”小春大為驚訝,“先聽好消息吧。”小春目光短淺,認為眼前的利益實在,就像河裏的遊魚,隻顧眼前的食餌,就不知其中藏著鋒利的魚鉤。據說先苦後甜以後會相當舒暢,若是先甜後枯,勢必以後無比鬱悶。

    “好消息,就是你那個位置不錯,是個黃金分割點。”

    “嗯”小春笑了笑,又問“那麽壞消息呢。”

    “小春,日後你在那位置,一定要堅持,耐力要好啊!”李雲深表遺憾。

    “別跟我賣什麽關子啦,直咱倆誰跟誰呀,直說吧。”小春有點不耐煩地說。

    “從你前麵來看,那小子可是個屁王,他的屁臭人於無形之中;從你後麵來看,那小子從不洗腳,這是我在寢室觀察到的;從你南邊看,那女生有嚴重的狐臭;從你右邊的同桌看,你同桌有嚴重的口臭,發現他連牙刷都舍不得買,你說那口能不臭嗎?而你那裏可是四麵通氣融會貫通啦,哈哈哈。”

    “啊!”小春聽李雲講,將要暈了下去。李雲忙扶起小春勸慰道:“小春,不要緊的。我也是挺過來了嗎。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對,就是它。”

    李小春誇獎李雲,道:“不愧是有經驗之人。”

    李雲笑嘻嘻地說:“過些天,你也不是成為有經驗之人嗎。”

    “轟”這次小春徹底暈了過去。

    他人之話何以足信。俗話說,實踐檢驗有理的唯一標準。李小春實踐了一周後,果然名不虛傳,恨當初不聽李雲的話。自己思考得百密而一疏啊,怎麽就沒想到這裏可是通口處,氣不往這裏排還能往哪裏排呢。這次,小春跑來向李雲訴苦,總結道:能唿吸到新鮮空氣是何等的幸福,遠比過中六合彩。小春對李雲說能唿吸到新鮮空氣是如何如何,比飛翔還爽快。李雲聽得小春的讚美之詞,一念衝動,對小春說:“小春,我們今天晚上請假。我帶你去個地方,那裏的空氣保證新鮮。”

    “哪裏!哪裏!”小春激動得像看到黎明的曙光,據自己分析學校裏是沒有像李雲說的那地方,也隻能是校外了,現在恨不得現把保衛科的人打暈逃出去。

    “晚上再說。”李雲詭秘一笑。

    說著倆人各自準備去了。

    晚上,李雲跟語文老師請假說肚子疼,去趟廁所,就跑出來了。過了一分鍾,在樓下聽見腳步聲,等了一會兒,原來是小春。倆人在樓下相互打量一般,幸好沒缺胳膊少腿的。李雲問:“你是說什麽借口出來的?”

    “說肚了疼。”

    “啊~~”

    “什麽?”

    “沒什麽!好興奮啊!”李雲無奈地感歎。

    “咚咚咚……”又是一陣腳片聲,好象下來了一群人。李雲嚇得毛骨悚然,以為語文老師的追兵到了。倆人定睛一看,原來是顏庭、朱雲燦、胡清。此時,李雲緩了一口氣,問道:“你們仨怎麽跑出來了?”

    顏庭先說道:“小春白天跟我說你要去一個很神秘的地方,萬一不小心掛了,誰給你收屍啊!所以我們來了。”其他倆人不停地點頭,表示與顏庭的意見一致,且不停地笑著。

    李去又問道:“你們找什麽借口出來的。”

    “肚了疼”三人異口同聲地說。

    “天啊!”李雲表情痛苦至極。

    “什麽?”

    “沒什麽,太興奮了,所以才這樣。”李雲無奈的說。

    “你們也說肚子疼啊!我也是。”李小春說道。

    “咱們四人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說著,四人笑了起來。

    “我也是。唉——”李雲在一傍歎息道。

    “噢。五人,咱們五人。哈哈哈。”

    “走,出發吧,李雲!”

    “走,出校門。”李雲一聲令下,五人像五輛坦克同時向校門開去。

    王老六這人與李父是誌同道合的人,也嗜酒如命。前兩年,他正靠這酒,與校領導套近關係,弄得個保衛科科長。今晚值班室裏的王老六正躺在床上唿唿大睡,整個屋裏的酒氣直往外溢耀武揚威。想必他剛才與同誌們一般廝殺,桌上滿目狼籍。李雲等人想不到借酒的幫忙安全通過。走出校門外,李雲迴頭望了望正酣睡的王老六,他不明白這群大人非得要用酒才能維持他們的人際關係。李雲厭惡酒,同時也厭惡他們。曾經他記得李父說過,男孩子不知喝酒怎麽能行呢,人際關係怎麽能搞好呢。李雲無法懂得大人們的世界像大人們無法懂得小孩子一樣,也不願懂得,他隻知道李小春、顏庭他們才是真正的朋友,除酒以外的。

    出了校門,世界頓時黑暗起來。也許這才是它們的本來麵目,教學樓裏的燈火所撐起一片狹小的光明,是用來給人們所讚頌的。足以說明,光明是可憐的。人的一生亦如此,從黑暗裏誕生,又從黑暗裏滅亡,隻為尋找光明,最後還不是自己的。小春打破沉寂道:“我們要去哪裏啊!”

    “去看那座房屋,我總覺得它有種東西在吸引著我。”李雲正色道。

    “你別這麽恐怖好嗎?這可是夜晚啊!”朱雲燦聲音有些顫抖心裏直犯虛。但聲音像一張張薄弱的紙,顫抖的璉烈焰直往溢

    “他為他的欲望所控,不達到是誓不罷休的。”顏庭說道。

    李雲沒有支聲,大家一起沉默起來。前麵黑漆漆一片,遠處的房屋好像被這夜色吞沒。學校愈來愈越遠,穿過馬路,走在田埂路上,李雲的心愈來愈興奮感覺前麵有一堆堆寶藏正等著自己發掘。

    “哢嚓”一聲,前方突然亮了起來。“啊——鬼呀!”四人同時大叫道。

    “是我!我在看手電筒的燈泡是否完好。”李雲解釋道,仍把手電對著自己,在漆黑的夜晚,恐怕連鬼都嚇跑了。

    “帶來手電也不說一聲,這不,燈泡不好能亮嗎。”朱雲燦抱怨道。

    “那倒也是。”李雲道,說著把手電照向遠方。四人冷靜下來,抱怨李雲嚇人也太沒水平了,起碼嚇得人四腳朝天才行,現在大家嚇得才四腳朝地。抱怨一陣後五人繼續前行,周圍又靜了下來,靜得恐怕連鬼都不想呆。走了不多遠,前方隱隱約約有了燈火,駛勁地在黑暗中掙紮。“看!前麵有燈光了。”李雲說著在夜空指了指。

    “在哪裏啊?”四人說道。四人隻見李雲在最前麵指手劃腳,活像個領導在指揮工作。

    “你們的正前方,對,就是那裏。”李雲說道。

    於是,五人歡快地跑去。五人竟出奇地比大亮天跑得還穩,足以證明希望反而使人眼明。房子的燈光的確很弱,五人站在籬笆外隻能看到整個房屋的輪廓。房屋裏傳來電視機的聲音,房主好像在收看晚間新聞。

    李雲站在原地,仰著頭閉上眼睛,對傍邊的小春,說:“你能聞到什麽氣味嗎?”四人便拚了命地聞。房屋裏的人仿佛聽見外麵有什麽動靜,仔細一聽,原來是自家的牛在哈氣,疑心慢慢放下來繼續看電視。

    小春說:“這氣味很獨特,我很少聞到這氣味。”  其餘三人也同時點頭,默認。

    “我說的不錯吧。你總不可在教室裏聞到那氣味了吧。”李雲得意道。

    小春點頭說著:“對,這氣味裏仿佛有牛屎味、豬屎味、雞屎味,三味合一,果然自然好味道。想必該家的主人養了許多牛、豬、雞。”

    三人異口同聲說道:“對!”

    “難道你們就沒聞道有家的味道嗎?”李雲一本正經的說。

    “莫非你家全都是牛屎、豬屎、雞屎。”顏庭打趣似地說。

    大家都笑了起來,笑聲聽起來的確像西班牙公牛在喘氣。

    “就是這種家的味道吸引我。”李雲正色道。

    “噢,原來是這樣啊。你的鼻子也夠靈的,比狗的鼻子還靈啊。”朱雲燦悅。

    “你是在誇獎我,還是諷刺我啊。”李雲假裝生氣,剛才的雅興全被這幾人打消了,隻好圍繞房屋轉一轉。

    “這是誇獎你呢。”朱雲燦趕上說道。繞房子轉了三圈,素然無味了。房子看起來毫無創新可言,方方正正規規矩矩的正體現了房主人的思想也是這樣的,也許正是許多統治者所喜歡的。大家在不遠處找了快草地坐了下來。

    “今天的星空好美啊!”汪潤首先說道。大家也跟著抬頭看看今天的星空到底與往常有什麽不一樣。

    “好久沒看星星了,以前我總是獨自看的。”李雲說著,眼裏閃爍著光芒有想吞沒天上星星的欲望。

    “嗯,我也是。”小春說道。

    “我們五個,再加上教室裏的那兩個。我們都是好兄弟,是嗎?”顏庭大聲說道。

    一句話說出去,果然引起巨大反響,大家齊聲說:“廢話!”

    “胡清和明向東怎麽沒來啊?”李雲問道。

    “他們和我們本來一齊出來的。我們借肚子疼跑出來的。沒想到他們果真肚子疼,剛出教室就直奔廁所。恐怕現在仍在廁所裏。”汪潤解釋道。

    “我們以為他倆走錯路了,又把他倆拉迴來。哪知他倆真是急需,表情痛苦得像恐龍的臉,隻好放他們走了。”朱雲燦補充道。

    李雲望著對麵教學樓依依稀稀的燈光,說:“這兩年多來,我還第一次這麽認真地真切地看這所學校。”

    “然而這兩年多來我的記憶怎麽是空白的,難道我曾沒在這裏嗎?”朱雲燦說,這一句話喚醒了大家內心的感知。

    “我也是,現在我迴想,卻記不起來了。我也曾懷疑自己以前沒在這裏,好比行屍走肉。”顏庭說著,眼裏掩飾不住憂傷。

    “確實。也許大家以前過得太平庸或者說過得太不真切,等到未來忽然之間醒來時,那時就像夢遊一樣。”小春說,想這幾天看的哲學書還沒浪費,竟派上了用場。

    “我以前以為隻要把成績趕上來,考上理想的分數就可以了。卻現在,我才知道那是多麽的愚蠢。就像大家說的一樣,當某來忽然醒來時,從前好比行屍走肉。”李雲說。

    “對!每個人的青春隻有一次,本書上的東西本來就枯燥乏味的,生活裏才會有更燦爛的火花。”汪潤補充道。說話的語氣,他好像已經有千年龜的年齡,光青春期就渡過了不下十次。

    “告別了金色的童年,我們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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