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一聽不由焦急,說道:“大哥,海欣沒事吧?你帶我們過去吧。”


    “醫生說沒有太多問題的,隻是海欣的身材太嬌小,沒辦法順產,不得不破腹產了。”夏思翰忙安慰蘇薇說道。他是陪著若月來的。


    從上次在蘇格蘭沒有求婚成功,迴來之後夏思翰雖然很遺憾,但是依然始終在等待著若月。所以聽到海欣有事,他擔心若月處理不過來,很快就過來幫忙。


    沈涼墨扶著蘇薇,跟在夏思翰身後,一起朝產房走去。


    沈謙正在焦急地等待著,若月則在幫忙整理小小奶包需要用的一應物品,小衣服,奶瓶,奶粉,就是怕海欣一個人忙不過來,而沈謙又不懂這些。


    見到蘇薇和沈涼墨過來,若月迎上來,笑著說道:“薇薇你過來了,海欣已經進去一會兒了,很快就能出來的。”


    正說著,醫生拿著一張單子過來讓沈謙簽字。


    沈謙這兩天簽字已經簽到麻木了,看到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過來,還是忍不住一驚,忙問道:“醫生,我妻子她沒事吧?”


    “沒事,剖腹的過程中,發現她子宮裏有一個小的囊腫需要割除,需要家屬簽字。”醫生將單子遞過來。


    沈謙已經是滿身的汗水,拿筆的手都在顫抖。


    若月和蘇薇不由相視一笑,海欣在經曆過錯誤的感情之後,還能遇到沈謙,得到沈謙的真愛,這份感情,真的很讓人羨慕。


    這是海欣的福分,也讓若月和蘇薇覺得很放心。


    蘇薇不由問道:“若月你最近怎麽樣?”


    她知道若月最近一直在相親,隻是這段時間沈家的事情也很多,蘇薇也沒有時間過問。


    “還是老樣子,一切都挺好的。”若月笑笑。


    夏思翰在一旁,看著若月的側臉。


    她高挑的身材顯得非常瘦,因為工作的原因,妝容精致而得體,卻有絲絲倦容。


    他本想上前,可是知道若月已經再也不會接受他,他的腳步略略一頓,便止住了腳步。


    若月正想問問蘇薇的情況,就聽到醫生說道:“家屬可以接產婦了,恭喜,生了一個小少爺。”


    沈謙忙上前去,半跪在海欣的麵前,親吻著她纖細的手指,蒼白的唇角。


    海欣心裏百感交集,眼角不由有淚水滑落下來。


    從認識沈謙開始,沈謙就一直對待她如此的好。不過不管是霸道也好,溫柔也好,他都一直在忍讓著她,容忍著她的一切。


    甚至從來沒有排斥過這個完全不屬於他的孩子。


    海欣的整個孕期,都由沈謙悉心照料。


    這份感情,海欣知道,自己一輩子都無法迴報沈謙了。


    沈謙清貴秀氣的臉上,寫滿了對海欣的疼惜。


    蘇薇笑著去抱海欣的孩子,是個男孩子,長得和海欣很像,眼睛還沒有睜開,正無意識地揮舞著小手,在空氣中抓著。


    頭發黑幽幽的很長,手指也很長。身上穿著的衣服,是秦媽媽親手做的。


    蘇薇想著他的身世,不由對他更多了幾分疼惜。


    若月趕忙接過孩子,笑道:“你這身子已經多有不便了,讓我來抱吧。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蘇薇一手撐著腰,不由軟軟一笑。


    她已經是五個多月的身子,可是比起一般的孕婦來,跟別人七個多月都快差不多了。肚子裏揣著兩個寶寶,本來就比別人辛苦。


    她又怕寶寶營養不夠,所以胃口好的時候,都會告訴自己要盡量多吃一點。


    不過就算這樣,她的臉上,也完全沒有長肉,四肢也依然和平常一樣纖細。


    長的,純粹隻有肚子和胎兒。


    她平常去做產檢的時候,都會引來很多人的羨慕。


    不過正因為這樣,反倒比別的孕婦容易累。


    將孩子交給若月之後,沈涼墨扶著她坐下。


    產婦裏,迴蕩著若月輕聲哄著孩子的聲音,和沈謙對海欣溫柔輕聲說話的聲音。


    等到給孩子喂了奶粉,海欣也睡著了,大家才把這個照顧的責任交給了保姆,一起離開。


    沈涼墨和蘇薇一起出門的時候,沈謙站起來說道:“墨少,請留步。”


    沈涼墨的腳步頓住,牽著蘇薇的手並沒有鬆開,頭也沒迴地說道:“謙少還有什麽事情?”


    “墨少,我想跟你聊幾句。不會耽擱你太久的。”沈謙的聲音恢複了難得的平和,帶著誠懇的意味。他以往一向桀驁不羈,尤其是在沈涼墨麵前。


    這次的事情過後,那晚和沈涼墨在書房裏聊過之後,他的態度便緩和了好多。


    “嗯。”沈涼墨點點頭。


    也沒有避諱蘇薇,三個人在醫院外麵的咖啡館坐下。


    沈涼墨為蘇薇要了牛奶,才淡淡開口道:“謙少還有什麽事情對我說?”


    “墨少……你介意我叫你一聲大哥嗎?”沈謙的聲音裏,帶了幾許謙遜。


    “本來我就比你年長,是你的大哥。”沈涼墨陳述事實一般,並沒有特別多餘的情緒。


    沈謙的聲音裏帶著少有的感情,說道:“大哥。”


    “嗯。”沈涼墨簡單應道。


    沈謙看向沈涼墨和蘇薇,說道:“大哥,我之前對你有諸多成見,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沒有正麵與我為敵。還有蘇薇,我跟蘇薇在酒吧裏相見,便很投緣。也因為蘇薇,我才能夠認識海欣。”


    “我年幼便無父無母,跟著奶奶一起長大。是海欣讓我明白了家人和家庭的可貴。大哥,那晚迴去,我也想了很多。我隻想問最後一句,聽你的意思,我的親生父母是好人,隻是已經早已離世了,是嗎?”沈謙的聲音裏帶著沉痛。


    “是。”沈涼墨真誠應道,“他們是好人。我很遺憾他們已經不在人世。”


    沈謙的眼眸裏,泛起一層淡淡的淚光,但是他強忍住了。他恨了沈南生和沈涼墨這麽多年,從來未曾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從未曾想過,不管是養父母還是親生父母,都早已經離開他。


    這份孤獨無依的感覺,是正常出生的孩子,在父母身邊生活的孩子,所完全感受不到的。


    不是缺少錢財,也不是缺少名利地位,而是缺少那份真真正正的來自父母的關愛。


    但是沈謙收迴了情緒,他已經是成年了,接受得起任何後果。


    這傷感,就讓它留在過往的歲月裏。而未來,勢必不留任何遺憾。


    沈涼墨繼續說道:“沈謙,我希望你能夠明白,你的父母是好人,但是現在不是你為他們報仇的時候……”


    “大哥,我找你,不是想再繼續執著於報仇的事情。”沈謙打斷了沈涼墨的話,淡淡說道,“既然我父親是國際刑警,那他做的所有事情,都該是堂堂正正的。你也是國際刑警,我相信你和他的淵源,你們所有的國際刑警,代代相傳,都是為的做同一件事情。我魯莽參與,隻會添亂子,而沒有任何幫助。這一點,我還是能分清的。”


    聽到沈謙如此說,沈涼墨和蘇薇相視一眼,都鬆一口氣。


    沈謙以往的性子桀驁不遜,有些執拗。要是他真的一意孤行,要執著地知道自己親生父親的真相,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真的如他所說,會給沈涼墨帶來許多麻煩。


    而現在他在經曆過這些事情之後,能夠大徹大悟想通這些事情,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沈謙笑笑,說道:“大哥,以後若是有一天,能夠將我親生父母親的事實真相告訴我,我希望大哥一定不要吝於告訴我這個答案。”


    “我會的。”沈涼墨鄭重承諾。


    就在沈涼墨和蘇薇要離開的時候,沈謙再次叫住了沈涼墨:“大哥……我知道說這句話很自不量力,你現在脫力了沈氏集團,如果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盡管開口。”


    沈涼墨再次點點頭:“我會的。”


    沈謙自己很早就從沈氏獨立出來,自己創辦的公司有聲有色,a市的所有酒吧,也都有他的一份兒。他相幫沈涼墨,並不是誇海口。


    目送著沈涼墨和蘇薇的背影漸漸離開,沈謙常常地歎息一聲。


    這一次,他選擇了相信沈涼墨,相信他說的一切話,心頭竟然是輕鬆的。


    往日的沉重一去不複返,所有的心理重負全部被卸下,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柔軟。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他曾經多次誤解沈涼墨,沈涼墨都沒有將他的身世吐露出來,無疑,為的就是保護他的安全。


    而沈涼墨自己,則不斷地獨自而沉默地承受著種種誤解,沉默無聲地倔強站立。


    這份胸襟和氣度,這份隱忍,真是讓人佩服。


    和沈謙離別後,沈涼墨再次安排柯皓哲:“沈謙已經不再追問自己的身世了,他自己不參合這件事情,一切都好辦多了。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安全,順便將在查他的人的視線,全部引向別處。”


    “是。”柯皓哲說道,心頭不由痛罵了沈軒一聲,要不是沈軒亂參與,沈謙的身世哪裏會這樣隨便曝光?


    可是,沈軒是怎麽知道沈謙的身世的?他是從哪裏得來的信息?


    這件事情,沈涼墨和柯皓哲都試探過沈軒好多次。


    但是沈軒現在根本不接招,說話滴水不漏,讓沈涼墨等人根本得不到任何可靠信息。


    按理說沈謙的身份是絕密,沈軒是不可能知道的。


    查證不出,大家隻好推斷,沈軒是為了想讓沈謙和沈涼墨失去話事權人的資格,刻意專門查過兩人的血液情況。


    這一切,一定都是巧合。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更好的解釋了。


    但是沈涼墨從來不信解釋,所有的事情,都必須要有確實的證據,才能下定論。


    坐在書房裏,沈涼墨清理著手頭的事情:蘇黎世的人,離間他和沈軒的人,暗殺沈謙的人,期望能和沈軒做生意的言家,這一來,便是四股巨大的勢力。


    而且,還有一些看他現在“落魄”便來尋事滋事的小人。


    沈涼墨現在麵臨著的,是此前從未麵臨過的麻煩。


    現在都不是先要解決哪一件的事情,而是哪一件,都還沒有眉目,都需要他先查明情況,爾後才能好好處理。


    他剛翻開卷宗,身旁的電話便響了,他接起來,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喂。”


    “墨……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我真的是想迴來幫你,不是故意給你添亂的……”寧可兒的聲音似水一般的溫柔,低低求懇著,“這一次,你遇到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肯讓我迴來幫你嗎?”


    “我說過了,不用了。也不要再打給我。”沈涼墨扣上了電話,捏了捏眉心。


    寧可兒從綁架蘇薇開始,沈涼墨便從她將自己的生活中剔除了。


    以前是看在秦朗的份上一直對她照顧有加,可是以後,他不可能再一直縱容她,任由她無止境地傷害蘇薇了。


    寧可兒在電話那頭,對著嘟嘟作響的電話,心中充滿了仇恨和幽怨。


    她站在碼頭上,笑意哀怨,揚著手中的證件:“沈涼墨,你真的好狠,為了不讓我迴來,連我的護照都給凍結了。可是,你終於是失算了,我現在就站在a市的碼頭上,你到底能夠拿我怎麽辦呢?嗬嗬嗬嗬,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她看著玻璃上麵,倒印著的那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唇上流出了惡毒的笑容。


    沈涼墨再次看卷宗,看著卷宗上那個熟悉的名字,骨節分明的大掌緩緩捏成了拳頭——但是他的拳頭最終還是緩緩舒展開來,重新抬手,捏住了眉心。


    事情,必須一件件解決,而一切,都必須靠自己。


    沈涼墨的電話再次響起來,他接起來,夏思翰的聲音在那頭響起來:“墨少,墨少,我妹妹動了,她剛才在病*上動了……醫生說,她很有希望馬上醒過來,請你過來,請你過來!”


    沈涼墨一怔,夏思琪這個名字,他已經有些日子沒有想起過了。


    如果夏思琪醒來,他正好可以和她說清楚離婚的事情,這樣,既能給蘇薇一個名分,也能不耽擱夏思琪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他拿起外套,起身親自驅車去醫院。


    剛到走道裏,夏思翰便迎上前來,焦急地說道:“墨少墨少,剛剛我妹妹真的動了,她的手指動了,整個手都抬了起來,還低聲說了一句什麽。”


    “讓我去見她和醫生。”沈涼墨大步朝夏思琪的病房裏走去。


    “是,是,醫生正在給我妹妹檢查,也在等待著墨少。”夏思翰忙說道,在前麵邁開步子,十分激動地朝前走去。


    他也深深地後悔之前做的事情,不僅傷害了蘇薇,也讓思琪躺在了病*上。


    他跟沈涼墨一樣,希望妹妹早點醒來,這樣妹妹和沈涼墨早日離婚,蘇薇和思琪都可以得到幸福。


    他推開門,醫生已經檢查完畢,見到沈涼墨進來,畢恭畢敬地說道:“墨少,夏小姐的頭部活動,比以前增強了數倍,看樣子,是要醒過來的跡象。剛才我們的護士也看到她的手臂抬動了。”


    “那什麽時候能夠醒來?”沈涼墨問道。


    “她的頭部淤血始終是沒有完全化開,所以就算醒來,也還需要手術。不過,估計就是在這幾天便能醒過來了。”醫生匯報道,雙手垂在身前,十分恭敬。


    沈涼墨大步走到夏思琪麵前,看著她蒼白至極的側臉。


    腦海裏,漸漸又迴憶起蘇黎世的那個夜晚,一切都模糊,隻有那個黑發抬眸的少女形象,清晰入目。


    還有她脖頸上的星星項鏈……沈涼墨垂眸看著夏思琪,這份恩情和曾經朦朧的悸動,他會永遠都記得,也會給予她任何東西——除了愛情。


    他沉聲道:“醫生,好好照顧夏小姐,隻要有任何可能,都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治好她。”


    “是的,墨少,我們一定會盡力的。”醫生趕忙說道。


    劉亞蘭在一旁抹著淚水,為了沈涼墨對待女兒的深情而感到,雖然現在沈涼墨已經不如以往有錢了,但是劉亞蘭相信,沈涼墨一定還會東山再起的。


    她不由對沈涼墨說道:“墨少,外界都在亂傳,你和蘇薇的事情。我想那些八卦緋聞都是假的是吧?要是思琪醒來了,你還是會將思琪帶迴沈家的吧?”


    她本來就不放心,現在看著自己的女兒快要醒來,就更不能放心了。


    沈涼墨淡淡說道:“等夏思琪醒來,我一定會給夏家一個說法的。”


    劉亞蘭愣住,不知道沈涼墨是什麽意思,但是沈涼墨已經大步走了出去,她隻好拉著夏思翰說道:“你說……你說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媽!墨少跟蘇薇相愛了,你怎麽還是不明白呢?”夏思翰說道。


    “那個賤小三?怎麽可能?我們思琪才是真宗的,明媒正娶的沈家少奶奶!你可別亂說。”劉亞蘭生氣地說道。


    夏思翰無奈的撫額:“媽,我不是亂說。我已經告訴你好多次了,當時思琪就是不想嫁給墨少,才給蘇薇下藥,讓她代替自己進入了沈家。要是思琪醒來的話,墨少肯定是要和她離婚的。而且墨少和蘇薇孩子都有好幾個了,他們也是真心相愛的。墨少和蘇薇都對咱們家仁至義盡了,媽,你就迴到現實裏吧。”


    “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思琪才是你真正的妹妹,你可別忘記了!蘇薇隻是賤小三的女兒,母親當小三,女兒也當小三!”


    “你……我懶得跟你說了。”夏思翰跟胡攪蠻纏的母親根本說不到一處,轉頭去醫生那邊打聽情況。


    劉亞蘭的心裏緊張萬分,這沈涼墨雖然不掌權沈氏了,可始終是沈家的人,要是他真的和女兒離婚怎麽辦?這一切都是因為有蘇薇那個賤小三夾雜在其中壞事!她恨得牙齒癢癢!


    沈涼墨出去後,很快便接到柯皓哲的電話:“老大,言家給沈氏集團施加了很大的壓力。先是阻攔所有沈氏的貨物進入蘇格蘭,一邊在海麵上、陸地上搞破壞,增加沈氏集團的麻煩,一邊提高合作給沈氏的利潤,威逼利誘沈軒和言家合作。”


    “現在怎麽樣了?”沈涼墨問道。


    “今晚言西城和沈軒在西山談判,而各個碼頭上,都有人滋事尋事。要是鬧出了亂子,肯定都是算到沈氏集團身上。”柯皓哲說道。


    沈涼墨低咒了一聲,這個沈軒,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柯皓哲匯報道:“那老大我帶人去碼頭上平事。沈軒和言家那邊……”


    “我先過去看看。”沈涼墨再怎麽樣,也做不到對兩邊的事情無動於衷。一邊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一邊是蘇薇的家庭……要完全放手,怎麽可能?


    他驅車往西山趕去,走到半路的時候,他便敏銳地感覺到路旁兩邊都有人。


    危險!


    這個念頭一起,便有一枚子彈,朝著駕駛室的方向直擊而來。


    沈涼墨一個急刹車,車子在路麵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刮痕,隨著輪胎摩擦地麵傳來的一聲劇烈的難聽的聲音傳來,他的汽車已經成功地躲過那枚子彈。


    但是四周馬上響起了更為劇烈的槍聲,沈涼墨的車左衝右突,每一次都堪堪地避過那些子彈。


    但是危險,卻近在咫尺,就在身邊。


    他心頭明白,在這無數股勢力當中,每一方都在加強力量,這一場戰爭,勢必會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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