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皓哲臉上閃過一絲凝重:“蘇薇,我沒時間對你解釋。但是你記住,我現在所有做的一切,都是按照老大的意思,是為了早點救出兩位小少爺。後花園有一道門,這個時間段,不會有人經過。你到那邊去等我。要是遇到人,你先躲一躲。我很快就會迴來的!”


    他說完,便帶著言蓉匆匆離開。此刻不是不顧及蘇薇的安危,而是言家發生了種種事情,相信言以莫也不會來關注後花園裏是否藏著一個人了。


    帶著蘇薇,比讓蘇薇藏身於此處,更加危險。


    蘇薇知道事關重大,點頭,馬上朝他說的方向跑,果然看到是有一道後門,此刻到處都沒有人。


    蘇薇靈巧地跑過去,躲在了一棵大樹後麵。樹木高大,枝葉鬱鬱蔥蔥,和花壇裏的草木夾雜在一起,蘇薇身材嬌小,剛好躲在後麵。


    她猜到小奶包的事情跟言家的人有關。心頭對言蓉很抱歉,今天衝撞了那個看上去很了不起的女人,幸好是言蓉幫忙解圍,現在卻要讓言蓉承擔這樣的事情。


    她腦子裏想過種種可能性,可是卻沒有一種符合她的認知。她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一向都是平穩的,安定的,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麽多的情況。


    認識沈涼墨以來,她將所有的兇險和危急都嚐遍了。


    她雙手合十,祈求上天,小奶包千萬不要出事才好,一定一定不能出事。她腦海裏浮現出孩子乖巧的麵容,耳邊是他們軟軟糯糯的聲音,她低聲說道,知書和謹言,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而遠處的沈涼墨和言以莫,正在對峙著,雙方劍拔弩張,各不相讓。


    空氣裏遍布火苗,似乎隻要一點火星,就能引爆一場無以倫比的爆炸。


    氣氛一頓都非常緊張,若不是言以莫臉上的笑容很和善,也很單純,讓人看不出太多端倪,這氣氛簡直將人的心髒都要逼得跳了出來。


    但是言以莫的笑容,卻絕不是什麽好事。


    他單純無辜笑容下惡魔的心髒,才是他的真實麵容,才是他真正的性格。


    不知情的人會被他的笑容迷|惑,知*隻會因為他的純美笑容而驚懼。


    “十分鍾到了,墨少。”言以莫臉上好整以暇的笑容,大大地張揚開來,他笑著說,“墨少想要小公子的一個手指頭。來人啊,給我帶一根小公子的手指頭上來。相信以墨少無與倫比的強大能力,就算是我一塊一塊的將小公子送還給墨少,墨少也可以親手將他們拚起來的!”


    言以莫臉上的神情純美無辜,好似在說風花雪月一般的事情。


    沈木和沈涼墨的臉色都突地變了變。言以莫敢這樣做,他們深信不疑。所以不能拿小奶包來冒險。


    小奶包居然在言以莫手裏,是沈涼墨最初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


    如果是在言以莫手裏,最近柯皓哲怎麽可能查不出?


    為了親手擊斃死囚,最近沈家沒有少花力氣研究言以莫。要是小奶包在言家,早就被沈涼墨的人發現了。


    可是卻一直都沒有,一直都沒有在言家觀察到任何動靜。


    沈涼墨在心底揣測,言以莫的話,到底有多少真實性?


    照片不是假的,確實是在訓練營裏拍的,沈涼墨一眼便能看出。


    證明,小奶包確實有來過言家。


    照片上的光影、角度、陰影和身體落在地麵上的影子……證明,那是接近黎明時分拍攝的。


    沈涼墨到達言家,剛好是太陽升起的時候。


    黎明時分小奶包還出現過在訓練營,距離現在不多時候,那便是……小奶包並沒有遠離,還在附近!


    沈涼墨的推測完全正確,小奶包昨夜深夜下樓去救水獵犬,到後來從訓練營裏逃出來,到現在的時間,都和他的推測吻合。


    他迅速四周觀望和搜尋,除了馴養區之外,此處雖然屬於言家,被言家的框起來和主宅相連,但是和言家的主宅位置還有一點距離。而離得近的便是倉庫,倉庫裏裝滿了言家要周轉世界各地的貨物。


    所以……藏下一兩個人不是什麽大問題。


    要藏下小奶包更是容易。


    隻是……倉庫非常多,且幾乎都一樣。


    小奶包到底被關在哪一座?


    思索了很多問題,卻不過是在片刻之間。電光火石之間,沈涼墨已經大致猜測到所有事情。


    現在唯一比較麻煩的,是找小奶包的下落。


    小奶包此次為了逃開父親,用了很多手段,要不然沈涼墨早就追蹤到他們的去向了。正是因為如此,這會兒要找到他們,增加了沈涼墨非常大的難度。


    言以莫剛揮手招下屬,沈涼墨便開口道:“言少不再等等了嗎?”


    “現在我手裏拿著王牌,墨少想要我等什麽?或者……”他好笑地看著沈涼墨,“墨少如果求我的話,我也許會考慮,再等等墨少……”


    沈涼墨淡淡道:“如果……我用一個言少最親近的人,來換迴我的孩子,言少覺得怎麽樣?”


    “嗬……想拖延時間嗎?”言以莫眼眸裏透出一絲嘲諷的意味來,隨即便被暖暖的笑意遮掩,“墨少也學會了跟我用這一招?”


    沈涼墨眸色平靜,絲毫沒有變化,望著言以莫身後的方向。


    言以莫被他冷靜的眼神看著,他就像一頭驕傲的雄獅一樣,沒有任何人可以侵占屬於他的東西。也沒有任何人和事情,能成為威脅他的依傍。


    心頭那一絲隱隱不好的預感漸次擴大,隨即言以莫瞳仁猛地收縮,忽然轉身,朝身後望去。他的苦澀,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隻見柯皓哲手裏正帶著一個模樣嬌美的女孩子,朝沈涼墨和言以莫走來,柯皓哲的手上,握著一把手刺,銳利的尖刺,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肉,壓出了鮮紅的痕跡,幾乎要將她的脖頸刺穿。言家所有其他的人,見到這幅景象,都紛紛退後,生怕柯皓哲一個不小心,就傷到家裏尊貴的大小姐。


    言蓉幾乎快要大哭出來:“大哥……嗚嗚嗚嗚……”


    若不是蘇薇和俞琬婷爭鬥,她又怎麽可能會將蘇薇當朋友?沒有想到好心好意認一個朋友,卻是引狼入室。


    怪不得家裏從來都不讓她隨便交往陌生朋友了……可是這個時候後悔已經晚了。後悔是根本就沒有用的,一旦做過,便要為此承擔所有的後果。


    柯皓哲帶著言蓉,一步步到了沈涼墨的身邊。


    “公平嗎,言少,一個言蓉,換我兩個兒子。”沈涼墨淡淡問道。


    局麵又迴歸,緩和到了平衡的時候。


    這一次處理這樣大的事情,沈涼墨並未將柯皓哲和莫允夜帶在身邊,就是因為,他們兩個是他最義氣的兄弟,也是最得力的助手。


    一旦有意外情況發生,交給他們任何一個,都能快速化解。


    就如現在這般,柯皓哲手裏有了言蓉,至少,暫時小奶包是安全的了。


    言以莫大拇指一挑:“你們,夠行。”


    “所以……換迴來吧。”沈涼墨淡淡說道。


    言以莫看向言蓉,她的小臉已經嚇得煞白,沒有經曆過風浪的大小姐,像溫室裏的花朵,乍然走到風雨裏,有些經受不住。


    這個是他的軟肋,沈涼墨真的很聰明,一招擊中他的軟肋。如果這個軟肋是其他女人,他會一槍打過去,自己將自己的軟肋解決掉。


    可是偏偏是妹妹,自己最親近親密的妹妹。


    言以莫臉上帶著笑容,手指卻顫抖著,捏得骨骼輕微作響。


    不換還來得及嗎?


    得罪了沈涼墨,他自知是什麽樣的下場。


    可是卻不能讓妹妹陷入此種境地……


    “大哥你別管我了,免得爸爸又怪你……嗚嗚。”言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出於本能地要維護自己的哥哥。


    “夠了。”言以莫朝言蓉說道,轉頭俯下身,欺近沈涼墨,“換迴去吧。沈涼墨,輸給你,我也不算虧。至少,我在某個時刻,讓你心神不穩,心慌意亂過。讓從來都都泰山崩於眼前而不眨眼的墨少出現了那樣慌張的情緒,我也算贏了,不是嗎?”


    沈涼墨點頭:“換迴來。”


    “來人,去帶沈家的兩位小公子過來。毫發無損地帶過來,聽到了嗎?”言以莫揮手道,指尖比出了一個手勢。


    “是,少爺。”馬上有人小跑前去辦理。


    而那邊,小奶包剛剛從倉庫的縫隙裏鑽出來,哥哥伸手去拉弟弟出來,便被人發現了。


    帶著獵犬的人吼道:“是誰在那邊?幹什麽?”


    守衛倉庫的,除了兇猛的獵犬,全部都是實力強大的男人。言家以貨物運輸成家立業,是安身立命之本,安全護送貨物到達是本質範圍,保護貨物的安全更是重中之重。


    這些貨物裏,不乏各種高檔用品,甚至涉及到很多灰色地帶的貨物,無法通過正規渠道運輸。


    所以看守力量是相當嚴密的。


    小奶包一聽,忙將弟弟拉出來,兩個小小的身影朝前跑去。


    他們用過的一小半截蠟燭,還燃燒著火苗,他們沒有時間熄滅。被人一聲吼,他們忙著逃開,蠟燭一下子打倒在了倉庫裏,小小的火苗倒地,點燃了一張薄薄的紙,隨之,點燃了紙箱。


    可是此刻,言家的人又有誰還有餘力去關注這個,都朝著小奶包追去。其餘的人,又大部分守在言以莫的身邊,竟然誰也沒有發現,倉庫裏已經燃燒起了火苗。


    聲音狂怒的獵犬,身材魁梧的男人,追在小奶包身後。


    小奶包並不熟悉地形,也根本就跑不過這些人,眼見已經避無可避,兄弟倆牽著手,迴轉身來,一步步倒退著。


    小小的黑眸裏,有著和沈涼墨如出一轍的眼神,堅定而冷靜。


    爸比說,不管發生什麽事情,男子漢流血不流淚。


    媽咪說,要堅強麵對任何苦難,不能示弱。


    所以即使眼眸裏已經印進惡犬撲過來的身影,已經印進魁梧的保鏢們的雪亮的匕首,他們也沒有哭泣,更沒有驚聲尖叫。


    他們手拉著手,從容地麵對。就算是輸,也要輸得漂亮,輸得有尊嚴。


    可是此刻縱然再冷靜,也是無濟於事的。惡犬和匕首近在咫尺,齊齊朝向毫無反抗能力的小奶包。


    他們相對而視一眼,隨即麵從容地麵向即將到來的災難。


    就在他們閉上眼眸的那一刻,一道身影閃在了他們麵前,那道優雅傲然的身影,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寒芒微微一閃,兩條惡犬撲過來的身影便癱軟在了地上,連最後的嗚咽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喉嚨便被生生割斷,來者的出刀速度可見一斑。


    而他的身影並未停留,再次出刀,跑在最前麵的兩個魁梧男人,脖子上細線閃過,轟然倒在地上,激起了一地的塵埃。


    “青陽叔叔!”兩個小奶包從驚訝中迴過神來,看到青陽的身影,都是又驚又喜。


    青陽神態優雅地對他們頜首,沈知書凝眉:“小心背後,青陽叔叔……”


    “叔”字音剛落,青陽的匕首便快準狠地朝身後劃去,追上來的人,被解決得幹淨利落,哼都沒有哼一聲便躺倒在了地上。


    眼見來的人越來越多,青陽也不想與俞家正麵為敵,公然撕破臉,便護著小奶包,且戰且退。


    正好遇上言以莫的人來接小奶包過去沈涼墨那邊,換迴言蓉。


    所以全部的人都集中在一起,緊緊地跟在青陽和小奶包身後。


    青陽一口氣解決掉了二十幾個人,十幾條惡犬,讓那些人大為震驚,腳步一滯。


    這樣一來,便贏得了寶貴的時間,青陽護著小奶包朝後門口退去。


    “起火了!起火了!快來救火啊!”遠處傳來了大聲的喊叫聲。


    所有人都朝喊叫聲看去,才發現言家裝著重要貨物的倉庫已經濃煙滾滾,冒出了巨大的火焰。紅色的火焰將天都映得半邊通紅,已經有人拿著滅火設備朝這邊飛奔而來。


    追著青陽的人腳步停頓遲疑,不知道是該繼續追青陽,還是迴去救火。


    這樣一分神,青陽和小奶包的身影,便早已消失不見。


    青陽和小奶包朝後們跑去,但是很快,他發現自己被另外一群人跟上了。他馬上低頭對兩個小奶包說:“往後門跑,躲在草叢裏,我馬上過來找你們!”


    小奶包很識大體,知道自己跟在青陽叔叔身邊,對於他來說是一個累贅。馬上,兩個小奶包在青陽的掩護下朝訓練營的後門跑去。


    青陽獨自迎戰追來的人。


    沒有想到,剛才的人不堪一擊,此刻這批人卻是身手非凡,一招一式都給他極大的壓迫感。


    幾個迴合下來,他便中了很多刀。原本整齊幹淨的白色襯衣,此刻被鮮血所染紅。


    他順手從懷裏掏出了槍,朝眼前的人一槍一個,終於全部解決掉。


    他跑向小奶包,小奶包一下子撲入他的懷裏:“青陽叔叔,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們先去安全的地方。”他見小奶包安然無恙,帶著他們倆,朝後門而去。


    所幸言家的人,都忙著去救火,畢竟貨物是言家所有人安身立命之本,要是出了這樣的事情,貨物被燒,對於客戶根本無法交代,更是影響多年來累積的聲譽。


    所以此刻出去,並沒有遇到多少人。


    言家的主宅和訓練營相連,主宅和訓練營的後麵,便是一座大山。


    言家占據山的這一麵,而俞家,便在山的那一邊。


    隻是兩家互不交往多年,山裏的路早就被各自從中封了,割斷了交往的通道,平時很少有人會進山。


    而山邊的一側,有一條公共交通,這是兩大家族為了彰顯家族名聲,向市民宣告家族無私的貢獻,而共同修建的。


    此次,青陽想讓兩個小奶包從山裏出去,到公共道路旁,到人多的地方,便安全了。。


    他的手撐在腹部,偷偷攤開掌心,掌心裏積了慢慢一掌心的鮮血。身體由於血液不停流出,而變得有些虛弱。


    連聲音,都因為失去了能量而變得有些冷。


    言以莫的人,很快便會發現他和小奶包的蹤跡,所以必須盡快有人帶小奶包離開。帶著小奶包的人,絕不可能是他的人。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能表現得和蘇薇太過親近,不然……對於蘇薇和小奶包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他低聲對小奶包說道:“答應叔叔一件事情?”


    “嗯,叔叔你說。”沈知書和沈謹言異口同聲道。


    “裝作從來不認識我,不要再叫我青陽叔叔。”青陽冷聲道。


    兄弟倆同時訝異,卻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青陽低聲歎息——最早,就不該對他們太好,不該將他們放在手心裏嗬護。感情一旦牽扯,就無法割舍。


    他伸出手指,沾滿鮮血的手指在他們臉上劃過,讓兩個小奶包臉上沾滿了血跡。


    溫熱的血液侵潤著小奶包的臉頰,讓他們的心底忽然一顫。


    “叔叔的話,你們答應嗎?”青陽高傲的頭顱抬起來,手指上的血跡,卻不停地低落在泥土裏,在褐色的泥土裏,蔓延出鮮豔的花朵。


    小奶包不應聲,青陽對沈知書道:“知書,你是哥哥。答應叔叔,才能保護你們自己,保護弟弟,保護媽咪。……保護叔叔。”


    “好。我應承你。”沈知書痛下決心說道。爸比說直覺有時候會騙人,但是敏銳的直覺卻是一個優秀男人必備的能力。他相信自己的直覺不會錯——青陽叔叔不是壞人。所以,一旦答應他,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都不會改口,會像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樣,應承自己說過的話!


    青陽掏出電話,遞給小奶包,聲音裏帶著笑意:“打給你們媽咪。”


    小奶包的態度讓他高傲的唇角邊帶上了一絲笑意。他們願意給予他信任,願意給他承諾——這幾乎在一瞬間就化解了他所有遭受的一切。


    他的付出,不管怎樣,都得到了應有的迴報,不是嗎?


    蘇薇,希望你和小奶包,會一直好好的。


    哥哥沈知書拿起電話:“媽咪,你在哪裏?來山邊接我們好不好。所有人都知道這座山,你快點過來……”


    蘇薇接起了電話,聽到電話裏的聲音,她喜極而泣,眼淚滑落在唇邊。


    馬上看著自己的身後,身後便是那座山。她已經聽到了剛才各處傳來的嘈雜聲,喊打喊追的聲音,火焰燃燒發出的爆炸聲音。


    她躲在主宅後花園的門口,已經早就無法忍受了。她知道,事情肯定跟小奶包有關。


    此刻聽到小奶包的電話,她馬上就往主宅後麵的山邊跑去。


    幸而所有的人都去救火,根本沒有人理會她一個弱小的女子,她很快便繞過了那些人,來到了山邊。


    當蘇薇的眼簾裏印進小奶包小小的身軀時,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不顧一切地朝他們奔跑過去,心頭都抽緊了。


    兩個小奶包衣服上和臉上,到處都是血跡,有些已經幹涸,有些還是濕潤。


    他們是傷到哪裏了嗎?他們出什麽事情了?他們有沒有怎麽樣?


    母親的心,最是堅強,可以承受這世間的一切風雨,從不半點猶豫,絕不皺眉。


    母親的心,卻也最脆弱,最是經不得孩子受損時,所帶來的徹骨的疼痛。如果有可能,她寧願受傷的人是自己,她寧願自己以身代勞,化解他們兩人的疼痛和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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