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刻不是敬仰父親的時候,也來不及說太多其他的。當務之急,兩個小奶包必須先從這裏逃出去再說。


    他們一路前進,耳邊傳來陣陣的獵犬極度不耐煩的嘶吼聲,和祈求食物的可怖聲音,讓人心生恐怖,不敢多逗留。


    一路都有不少的攝像頭,不過幸好兩個小奶包身材占了優勢,攝像頭的監控有非常多的死角,隻要避開了這些攝像頭,繞著在死角走,便不會有人會發現他們。


    他們抱著水獵犬,小心翼翼又十分迅速地朝前走著。雖然年紀小,可是敏銳的本能讓他們知道,此刻的時機是多麽的寶貴。


    隻要一離開這裏,便要馬上給爸比打電話了。


    真是可惜,離開青陽叔叔住宅的時候,忘記了帶通訊設備。


    本該不犯這樣的錯誤的。當時隻是想著要多帶一點可以迷倒守衛在青陽住宅周圍獵犬的食物,所以拋卻了很多不必要的東西清理出來,所以小背包裏現在真的是沒什麽東西了,連必須要帶的手機都被列入了拋棄之列。


    一路朝前進發,小奶包的腳步聲輕微地路過訓練營,將獵犬激得發出陣陣的低吠。


    他們小小的腳步移動著,忽然,麵前一道巨大的身影擋住了他們的腳步。


    眼前的人,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的高大,月色掩映之下的臉龐,顯出詭異的陰影輪廓,讓他人畜無害的笑容看上去有些猙獰。言以莫和善地揮手,單純無辜的牽扯起唇角:“嗨,小朋友。”


    沈知書和沈謹言步步後退,因為見識過他的殘忍,便讓這天使笑容後麵的殘忍顯得更為印象深刻。


    這樣巨大反差的對比,讓兄弟倆不寒而栗,汗毛倒豎。


    言以莫身後的人一身的冷汗,人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這兩個小奶包是如何從那群獵犬堆裏逃跑出來的。


    那是被稱作人間煉獄的場所,一個成年男人被扔進去,被饑餓的群犬撕扯開來,也不過是數分鍾的事情。


    而這兩個小奶包,居然安然無恙地站在了他們麵前!


    要是被少爺責怪辦事不力,人人可都免不了要擔這個責任了!


    他們額頭上的冷汗將自己站著的這一塊土地都要弄濕了,而言以莫還在善良溫和地笑著,那笑容越甜越美,就越讓人感覺到心驚膽戰,不能立足。


    言以莫輕輕擊掌,身後馬上湧上一群人,將小奶包抓了起來。


    小奶包手無縛雞之力,被他們結結實實地抓在了手裏。


    蘇薇心頭猛地一顫,握著咖啡杯的手不知不覺地灑出了好多在桌麵上。


    她起身去找柯皓哲,柯皓哲剛才出去通知自己手下的人找小奶包,到現在都還沒有迴來。


    起身的時候,剛剛和路過的一個人撞在了一起,將那個人手中的咖啡,撞翻在地,潑灑了那人一身。


    那是個妝容精致的女人,氣勢不凡,頓時大皺眉頭:“沒長眼睛嗎?怎麽看路的?”


    那個女人正是俞琬婷,在這塊片區,還從來沒有人敢衝撞她的,誰看見她的時候不恭恭敬敬避讓三分,偏是這個女人,居然敢撞到了她,還弄了她一身咖啡?!


    其實也不怪蘇薇起身起得急,而是因為俞琬婷走路一向都不看人,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


    從來都隻有別人為她俞大小姐讓路的,哪有她俞大小姐給別人讓路的道理?


    蘇薇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不小心……”


    “你不小心?好狗不擋道,弄壞了我的衣服,是一句不小心就能彌補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抬起巴掌,就直擊蘇薇的臉頰。


    蘇薇剛才心口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心神激蕩,此刻竟然沒有躲開這一巴掌,眼看著俞琬婷的巴掌就要扇到她的臉頰上,卻被一個人的大掌接住了。


    蘇薇一看,是一個黑衣墨鏡的男人,氣態穩重,佩戴著對講機和耳麥,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保鏢。


    俞琬婷見居然有人敢捉住自己的手,怒道:“哪裏來的狗奴才,居然敢跟我撒野?”


    那個男人沒有說話,隻是捉住她的手,並不鬆開。


    俞琬婷掙紮了一下,卻沒有掙脫,氣著對身後的人說道:“你們是幹什麽吃的?我被欺負了你們還在幹什麽?”


    俞家的保鏢才一擁上前,還沒有上前來,就聽到一道清清脆脆的聲音,像是細白密齒咬在青蘋果上的聲音一般的清脆好聽,聲音裏帶著笑意:“呀,俞大小姐到了我們言家的地盤,還要在我們言家地盤上打人,這話說出去不怎麽好聽啊?”


    就看到一個模樣嬌俏的姑娘從人群中走出來,打扮得非常時尚靚麗,活潑俏皮,靈動灑脫。


    “是不是要請我們兩方的家長過來評評理啊?”那個姑娘笑著說道。


    俞琬婷從保鏢手裏掙脫開自己的手,怒道:“言蓉,是你們言家的有什麽了不起。不過是打一個不懂事的路人罷了,用得著請兩邊的家長來評理嗎?哼,還把幼兒園那套用得嫻熟,鬥不過就告訴老師,是要看誰得小紅花誰被打手心嗎?”


    言蓉並不氣惱,嘻嘻笑道:“好啊,是你說的,鬥不過也不許告訴家裏。那我今天就在我們言家的地盤上,教訓教訓幾個口出狂言的人,相信俞大小姐對此沒什麽意見的,嗬?正好呢我哥的訓練營也缺點可用的材料了。”


    聽到“訓練營”三個字,俞琬婷和身後的保鏢們不由臉色一白。誰都知道訓練營就是人間煉獄,對於言家的人來說是天堂,幫他們賺取了無比財富的訓練營,對於其他人來說,就是活生生的一場噩夢。


    而在本市,言家和俞家一向是涇渭分明,該鬥的時候鬥得頭破血流,在商場上進行著沒有硝煙的戰爭。


    而在地盤的區分上,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公開活動中,言家的人從不到俞家的地盤上去,俞家的人也從不涉足言家的地界。


    今日青陽將會見蘇薇的地點選在了言家的地段,就是為了避開俞琬婷的耳目,結果俞琬婷也陰差陽錯來了這個地方。


    聽到言蓉這樣說,俞琬婷比其他任何人都知道事態的嚴重性,要是在言家的地盤被言蓉打個半死迴去,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要是被人逮住把柄,言蓉大可以說:“哦,抱歉,原來她就是俞大小姐啊,對不起和俞家的交往比較少,在言家的地盤不小心打錯人了。”


    俞家連辯駁的話都說不出幾句。


    兩家在本市的劃分,一向都是如此的嚴明。要是因為這件小事,就讓兩家鬧出不必要的幹戈來,那就更是得不償失了!


    俞琬婷氣得鼻子冒煙,再三權衡利弊,可是也沒有什麽辦法,加上對方人多,一唿百應,自己就帶了這麽幾個人,想要等到接應,不知道什麽時候去了,隻得一跺腳,道:“言蓉,你給我記住了,你最好也不要走到俞家的地盤上來!”


    言蓉笑嘻嘻地說道:“貴人腳不踏賤地,我會謹記,不去你們俞家的地盤的。”


    俞琬婷帶著人唿啦啦地走了,胸前還有那杯咖啡的汙漬,趾高氣昂的神情和那肮髒的衣服相對比,看上去那麽的可笑。


    蘇薇看著言蓉,感激地點點頭笑道:“謝謝你。”


    “不用客氣,叫我言蓉吧。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俞琬婷那副有錢就高人一等,趾高氣揚的樣子了。哼哼。”言蓉不滿地看著俞琬婷的方向,扭頭來看蘇薇,見她唇紅齒白,笑起來眉眼彎彎的,不由對蘇薇就多了幾分好感,“你膽子也真是夠大的啊,居然敢惹俞琬婷。”


    蘇薇笑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本地人。”


    “難怪了。”言蓉清清脆脆地笑起來,“你是從哪裏來的,來這邊幹什麽啊?如果是旅遊的話,我可以帶你到處逛逛哦,我在這邊住了好多年,對於一切都很熟悉哦。”


    蘇薇搖搖頭:“不了,我不是過來旅遊的,我隻是來找人。謝謝你,那就不打擾你了。”


    蘇薇說話和善有禮,溫柔大方,言蓉對她更增好感,笑道:“找人嗎?我大哥找人最厲害了,要不要你到我家裏去,我讓我大哥幫你找呢?我大哥是本地人哦,跟我一樣在這邊生活二十多年了,一定能夠幫上你的!”


    蘇薇非常心動,要是真的有個本地人幫忙的話,確實會很容易找到小奶包,尤其是現在這樣連柯皓哲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小奶包離開幾天了,安全狀況不明,是她最擔心的……


    但是小奶包的身份她是不想透露的。她雖然沒有聽沈涼墨親口說過,也大略知道他的身份與眾不同,他身邊的人對於他而言,全部關係重大,一旦一不小心被人抓到把柄,對於他而言,都是進退兩難的抉擇。


    所以,她非常遲疑,目光在外搜尋著柯皓哲的身影,希望他能過來幫她做一個決斷。


    畢竟不是關係到她一人的事情,她必須要慎重考慮。


    言家這邊,言以莫抓住了兩個小奶包,怕他們哭鬧,下人們用封口膠將他們的嘴巴封住。


    言以莫笑容十分單純,伸出手指在兩個小奶包的臉上輕輕捏了捏,笑道:“姓沈,是嗎?”


    兩個小奶包無法說話,怒目瞪著他。


    “我很喜歡姓沈的人呢。不要害怕,我們可以做朋友的。”言以莫伸出手來,遞到兩個小奶包麵前。


    他閃亮的瞳孔裏,冒出大大的光芒來,像是半大的孩子找到了新的玩伴。


    不過,他很快訕訕地收迴手來:“忘記了,你們被繩索綁著,無法跟我握手。抱歉啦。”


    他的手在後腦勺上抓了抓,一手插兜,臉上浮現出抱歉至極的神情,像及了漫畫中靦腆無辜的大男孩。


    但是不管他有什麽笑容,現在都無法瞞過小奶包了,小奶包對他充滿了警惕,冷冷地看著他。


    “將他們送去倉庫裏關起來,這一次,他們兩個還活著,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呢。”言以莫語帶感激地笑道,似乎甚為滿意。


    手下的人馬上帶著兩個小奶包,大步地走到貨倉前,將兩個小奶包放了進去。


    言家的貨倉全部都建在訓練營的包圍圈裏,這樣,連看守力量都可以節省很多。


    沒有人,傻到去言家的訓練營旁邊偷東西。知情的人,甚至都繞著這塊地段走,以免被那些魔鬼一般的特殊馴化的獵犬盯上。


    小奶包被扔進了倉庫裏,大門轟地一聲關閉,將他們倆留在了黑暗裏,伸手不見五指。兄弟倆都很平靜,也很冷靜。


    此刻不是自怨自艾,也沒有痛哭或者害怕。


    腦子裏飛轉著想辦法如何保全自己。


    這種血脈像是天生就帶在骨子裏的一樣,完完全全相同於父親的血脈,和父親的秉性一脈相承。


    水獵犬這一次沒有這麽幸運,小奶包的手被綁住,便沒有人帶著它。它太小也太可憐,根本毫不起眼,就那樣縮在角落裏,言以莫和身後唿啦啦的一群人,看也沒有多看它一眼,便全部都走了個一幹二淨。


    水獵犬發出低低的嗚咽,眼睛看向小奶包被關住的地方。


    言以莫轉到另外一邊,唇角上才露出和風霽月一般的笑容,如雨後陽光一般的燦爛,笑著說道:“把沈涼墨的那個死囚帶出來呢。”


    馬上有人將那個死囚推了出來,死囚身上幾乎毫無損傷。


    而言以莫,則笑嘻嘻地接過了手下遞給他的匕首。他將匕首格在死囚的脖頸上,甜甜笑道:“今天,本來該是你死刑的日子。沈涼墨那種將法規看得重於一切的男人,一定不會看著你死在我手下。所以,他一定會來的!嗬嗬,我等沈涼墨,可等了很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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