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一聲青陽抽出了匕首,寒芒在他指尖一現,不出一秒,白花花的匕首,就已經格在了心腹下屬的脖子上:“再說一遍!”


    “青陽少爺,兩個小孩現在已經在言家了,極有可能被丟進了訓練營……”在青陽快如閃電的匕首下,心腹下屬聲音盡量平穩地匯報道。


    青陽的眸光一下子暗沉無比,是他太過疏忽了,以為住宅裏的所有房間門都有密碼,又有那麽多人看住,小奶包根本不會有出去的機會。


    但是他忘記了小奶包是怎樣在沈涼墨的所有得力助手下,怎樣從國內一路順風順水到了蘇格蘭,怎樣讓追蹤能力超級強大的柯皓哲也束手無策。他忘記了兩個小奶包,如何使用他的平板電腦,隻半個多小時就解鎖了他的公司賬戶和密碼。


    他怎能奢望,自己門上的那些密碼和那些連柯皓哲一半都及不上的下屬,能夠守得住兩個小奶包!


    下屬嚇得臉色發白,卻不敢說什麽,大氣也不敢出的等待著青陽的決定,生怕再多說半個字,便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青陽倏爾收迴匕首,沉沉道:“聽我的安排,馬上行動。”


    他彎腰鑽入了來接他的車,坐進車裏。狂傲而高雅的臉頰上,罩上了一層深深的陰鬱。頭部陰影落在領結上,在身上投下大片陰影,一絲不苟的頭發彰顯著他不凡的深邃五官,讓他優雅得如同獵豹一般。


    良久,他才從沉思中迴過神來,對下屬道:“電話告訴蘇薇,事情略有變動,我會晚點帶小奶包去見她。找人在沈涼墨家附近鬧點事情出來。我們馬上去言家!”


    “可是青陽少爺,我們和言家從來都勢不兩立,多年來隻有仇恨沒有交往。梁子從上一輩就結下了,從未有過走動……這次貿貿然地去,會不會……”下屬硬著頭皮提醒。


    青陽整了整領結:“這次哪怕是龍潭虎穴,也得闖一闖了。”


    話雖狂傲,他手掌心裏卻有著細微的汗水,已經很多年沒有經曆過這樣緊張的時刻了。言以莫,他還真想好好會會他呢。


    今天,他一定要帶小奶包見到蘇薇!也一定要保護兩個小奶包的安全!


    而夏思琪那邊,隻要有人去沈家附近鬧事,沈涼墨自然會加強戒備,不給他們可趁之機。


    很多年了,很多年沒有再這樣為某件事情心慌,擔憂自己能力不夠做不到而造成難以訴說的後果。


    記得當初,那還是蘇薇很小很小的時候,他站在她身邊,因為無力保護她,而痛恨內疚自己的弱小,而將拳頭捏得一緊再緊,捏出了滿手心的汗水。


    作為俞家的私生女,蘇薇從出生以來,便承擔了太多的苦難。


    青陽想起蘇薇小時候的側臉和她小小瘦瘦的樣子。從那個時候起,他就迫使自己要長大,長成頂天立地的男人,長成可以保護她的男人。


    現在她已經長大很多了,和以前那個小小的樣子完全不同。


    現在有沈涼墨保護她,可是青陽依然不能放心,依然要一直將心思放在她身上,保護她的安全。


    車子朝言家駛去,青陽的神色非常凝重。這一次,小奶包一定不能出什麽事才好。


    言家和俞家一樣,業務遍及全球,在世界範圍內都有產業,大本營設立在蘇格蘭,而非國內。


    因為在國內做生意,就必須要做正當生意,不然遲早有一天會被沈涼墨盯上。一旦被沈涼墨盯上,那就是想金盆洗手上岸也未必有可能了。


    而在蘇格蘭,就要自由得多,牽涉的灰色地帶也更多,所獲取的利潤也更加豐厚。


    刀口舔血的生活,獲取來的巨大利益,足以燒灼內心深處隱藏的隱秘欲|望。


    在多年來的競爭中,言家和俞家的仇恨和鬥爭已經數不清是多少年的事情了,但是唯一清楚的是,以後若幹年,這仇恨也不會化解。


    在兩家多年的商業鬥爭中,互有死傷,直到死到兩方姓言的和姓俞的本家人後,這矛盾就積累到一個頂點了,一個不能化解的頂點。


    小奶包居然會被言家的人抓走……想到這一點,青陽就完全不能忍!


    他本想保護他們不被俞琬婷知道,卻讓小奶包陷入如此境地。


    青陽的車子朝言家進發,車速太快,發出狂怒的吼聲。


    另一邊,蘇薇和柯皓哲在咖啡廳裏等待著,幾次都坐不住,起身來搜尋小奶包的蹤跡。


    可是一次次讓蘇薇失望了。她踮起了腳尖,向遠方望去。


    正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來,她趕忙接了起來,電話裏的人說要請她多等一會兒,小奶包要稍微耽擱一點時間才能來。


    “那他們沒事吧?最晚什麽時候能過來呢?”蘇薇滿腦子的疑問,有很多問題想問。


    但是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很急,並不迴答她便掛斷了電話。


    蘇薇再打過去,就一直打不通了。


    她有些著急,柯皓哲在一旁追蹤打她手機的來電,可是卻因為通話時間太短,未能夠獲取任何有用的信息。


    蘇薇失望地搖頭,看著遠處車來的方向,手指緊緊地握在一起。


    小奶包失蹤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她真的很擔心他們。現在柯皓哲在這邊都查不到半點端倪,讓蘇薇更加擔心起來。


    她正在出神地張望,柯皓哲將一杯熱咖啡遞到她的手邊:“蘇薇,你等著,我這就去查。”


    蘇薇感激地看著他,柯皓哲轉身走出門去,給自己的人打了幾個電話。


    而另一邊,青陽的下屬掛斷電話後,下車,便跟在了青陽的身後,朝言家而去。


    這裏的言家的地盤,連空氣的氣息都和俞家的那麽不同。


    空氣清新,陽光正好,卻讓人感覺到一陣陣無緣由的窒息,讓人憑空地覺得絕望。


    下屬跟隨青陽多年了,辦過很多事情,也經曆過血雨腥風,卻沒來由地覺得腿有點發軟。


    看著青陽高大優雅的背影直直往前走去,他硬著頭皮一直跟著。


    對於青陽來說,言家便是龍潭虎穴,這是他第一次來,也希望下一次來的時候,是以另外一種方式。


    他大步流星朝前,言家獨特的蘇格蘭風情造型的房屋已經能夠看到屋頂。


    遠遠的路段上,便有言家的人把守,將言家的別墅,像銅牆鐵壁一般的圍在了身後。


    那些人看到青陽這個大敵,居然出現在言家的範圍內,都不由如臨大敵,各個警惕,紛紛提高了戒備。


    青陽忽然頓下了腳步,突然迴身,像敏捷的獵豹一樣,朝自己的車裏走去。


    下屬不明所以地跟在他身後:“青陽少爺……”


    他抬起漂亮的手指,“噓”——他思考問題的時候,不想被人打擾。


    剛才是心思太亂,所以才會想出那樣的昏招,哪怕言家是龍潭虎穴,他都要闖一闖,去將小奶包帶出來,交還給蘇薇。


    可是那樣做對蘇薇、對他自己有什麽好處呢?


    下車後冷風一吹,他便意識到這是一個不明智的做法。


    他做事情的目的從來都隻有一個:保護蘇薇的安全。


    保護蘇薇的安全第一要義,便是不讓俞家的人知道蘇薇的真實身份——為此,他花了很多年的努力。最開始,在他的種種努力下,俞家的人是不知道有蘇薇這個私生女的存在的,後來,當他們發現有一個私生女存在,俞家家長便致力於要將她尋迴,給予她應有的一切,補償她的缺失。


    當然,這不包括俞琬婷母女,她們恨不能讓蘇薇死!——蘇薇的存在無疑是對她們權勢和利益的最大威脅,會奪取掉她們獨一份的利益。


    所以青陽再次用努力想要化解蘇薇的危機,這一次,正好發現沈涼墨誤解了項鏈的主人是夏思琪。他便將錯就錯,讓俞家的所有人,也都誤解夏思琪才是項鏈的主人,是俞家的私生女。


    隻是夏思琪受傷後,一直在沈涼墨嚴密的手段下被保護,俞家的人無法弄到夏思琪的血液來最終確認,這件事情便耽擱了下來。


    而俞家家醜不可外揚,夏思琪在沈家,他們不可能去觸碰沈涼墨的逆鱗,也不可能公然上門去認迴夏思琪,此事隻好擱淺下來。


    但是俞琬婷卻沉不住氣了,不管是否能夠最終確認,夏思琪都成為了她最大的假想敵,她日思夜想的都是怎樣除掉夏思琪。


    青陽修長的指節摩挲著鼻尖,陷入了沉思裏。他要保護蘇薇不被任何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包括連俞家的家長都不能知道。


    因為蘇薇,除了有俞家的血脈外,還有一層更隱秘的血脈傳承……


    為此,他已經努力了很多年很多年。很累,很辛苦,甚至不惜狠心將她逼到沈涼墨身邊,因為到了沈涼墨身旁,便再不會有人能夠欺負她了——但是隻要她安全,她過得好,他又還奢求什麽呢?


    蘇薇,我隻願你成為一個幸福的、普通的姑娘,有美好而正常的生活,而不是陷入到無限的利益紛爭之中。


    而此刻去找言以莫,公然保護沈涼墨和蘇薇的兩個小奶包,會有什麽後果呢?


    想了這麽多,也不過隻是片刻之事。青陽孤高典雅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決然,低聲吩咐下屬道:“所有人全部離開言家,去相反的方向,放出風聲,我要出海消遣。全部的人,即刻去!”


    而他一邊吩咐,一邊從車裏拿出了一把常用的槍,和匕首一起揣好在懷裏。


    “青陽少爺,你……”心腹下屬有些猜到了他的安排,但是不敢貿然下結論。


    “我獨自去言家!”青陽深邃的眼眸望向遠處,眸光中閃動著光芒。


    心腹下屬不無擔心,卻不敢再多說,轉身便去安排。


    青陽懷中的匕首已經發出輕聲的吟叫,那是嗜血的聲音,好的匕首需要新鮮的血液來灌溉,就如美麗的花朵需要不停地補充養分,才能保證美麗的姿態長久存在。


    此刻本該最為緊張的獵犬訓練營裏,正在發生不可思議的一幕——


    事情還要從昨晚說起,兩個小奶包被扔進了獵犬群中,馬上發出了慘唿聲。


    言以莫手下雖然大多都是經曆過殘忍局麵的人,但是畢竟不忍心直接看著小奶包被真正咬死,便全部集體退散,將門死死地鎖上。


    他們離開的時候,還聽到小奶包的那聲慘唿。他們都在心底搖頭暗歎,可惜了這麽漂亮的一對男娃娃了,不知道做父母的該有多麽傷心。


    可是誰讓他們得罪了言家的大少爺呢?誰都知道言以莫天真無辜的麵容下藏著一顆什麽樣的心,他們居然去觸碰他的逆鱗。不過也不怪兩個小奶包,小奶包那麽小,怎麽知道言以莫那是真正的天使的麵容,魔鬼的心髒!


    門嘭的一聲被拉上,然後死死地鎖了起來。


    小奶包的慘唿,是因為沈謹言進門的時候,不小心踩到門檻,被絆了一下。沈謹言被絆倒在地,磕了一下膝蓋,所以疼得皺眉。


    沈知書忙上前扶起弟弟,冷冷的聲音卻是透著關懷的:“沒事吧,弟弟?”


    伸手去看他被碰著的地方有沒有出血,因為弟弟的身體情況不佳,醫生一直都有說要讓他注意不能磕了碰了。


    “沒事。”弟弟自己揉了揉小胳膊小腿,朝哥哥笑了笑,眉眼彎起來,形成了月牙一般好看的形狀。


    見到弟弟沒事,沈知書才扶著他一起坐下來。


    兩人隨手將書包拿下來,墊在屁股下麵,坐了下來。


    那隻傷重的水獵犬便弱弱地靠在兄弟倆的腿邊,一絲力氣也沒有,全身都在發顫。


    剛剛坐下,便感覺到一束奇特的綠光在看著自己,抬起小小臉頰,才發現那種奇特的綠光不再是一束,而變成了很多很多。


    眼前,站滿了中亞牧羊犬。


    中亞牧羊犬並不是獵犬中最強壯的,但是身材依然十分強壯高大。它們對待人類本來很友善,是牧人的得力助手,也是家庭常用的護衛犬。


    但是……經過言以莫各種特別*的訓練法後的中亞牧羊犬,卻和普通的牧羊犬完全不一樣。它們是在高強度、高烈度的壓力下進行訓練,每日並不吃飽,還常常食用帶血的生肉,體內潛藏的獸|性被全部激發,掩蓋了溫和的一麵,所以顯得格外兇殘和勇猛。


    此刻,兩個小奶包出現在他們麵前,無疑是兩隻待宰的羔羊一般。


    它們的眼眸裏發出了饑餓的綠光,眸光灼灼地望著兩個小奶包,像是饑餓至極的流浪漢望著一整盤的紅燒肉。


    沈謹言友好又善良,對著他們揮手:“你們好啊。”


    獵犬們都紋絲不動,沒有理會他的招唿。眼眸裏冒出幽幽綠光,似乎連口水也要流出來。


    “哥哥,他們不理我……”沈謹言委屈地癟嘴,向哥哥投訴。


    沈知書眼眸微微一眯,察覺到犬群的異常。


    雖然年齡小,可是一直有跟著沈涼墨跟犬群打交道的經驗。


    各種獵犬的習性和訓練方法,他都掌握得很完備了。修羅便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沈涼墨隻是在一旁冷冷出言指點過兩三聲,其餘一切都靠他摸索。


    他擰眉,冷靜地將背包從自己的屁股下取出來,將裏麵的東西掏出來,“唰”一聲全部扔進了犬群裏。


    轟然一聲,引爆了犬群一般,全部都跳過去搶食。沈謹言也馬上學著哥哥的樣子,快速地將背包裏的東西全部都倒了出來。


    一陣食物的香味流轉在空氣間,全部彌散著,發散出致命的香味,讓人聞之便不由深深陶醉。


    那些獵犬都是經曆著饑餓的,忽然得到了可以馬上入口的食物,自然無法來兼顧兩個小奶包——或者說,美味的小奶包是它們的飯後甜點,它們要留在最後來享用!


    但是,沒有等到它們來得及享用完那些美味的食物,便一個個腿軟地跌倒在地,然後全部都趴了下去。趴下去之前,還發出無力的嗷嗷哀叫。


    按理說,獵犬的警惕性是非常高的,不會輕易吃陌生人投喂的食物,但是一來它們太餓了,大量的*訓練後還餓著肚子,二來小奶包也不是常人,對付獵犬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手段,獵犬的習性,喜歡什麽樣的食物,喜歡什麽樣的味道,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所以獵犬對於他投放的食物,自然是毫無免疫力的,隻能乖乖就擒。


    看著這群中亞牧羊犬一個個倒下,沈謹言驚道:“哥哥他們怎麽了?不用理我也好,可是也不用完全就這樣睡著了啊……”


    沈知書白了弟弟一眼,上前一步,伸手在一隻倒地的獵犬眼皮上掰開,搖頭道:“至少要二十四個小時後才能醒來了,柯皓哲叔叔的這個方法,真的很管用呢。”


    “咦?為什麽要藥倒他們呢?我還想和他們一起玩兒呢。中亞牧羊犬最喜歡和小奶包一起玩兒了!我也想要馴養一隻獵犬!”弟弟嘴裏嚷嚷著。


    “噓!”沈知書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大人一般一本正經,“跟饑餓的獵犬一起玩兒?嗬嗬,就算爸爸和柯叔叔一起在這裏,赤手空拳也沒有勝算!麵臨著生存鬥爭的時候,馴養簡直是癡人說夢!”


    弟弟不以為然地癟癟嘴,上前一步,學著哥哥的樣子去撐開一隻獵犬的眼皮,那隻獵犬忽然間動了動,讓弟弟嚇得往後一跳。


    哥哥忙將弟弟護在身後,眉眼深沉。幸而,那隻獵犬隻是動了動,便再次倒了下去,再也沒有了動靜。


    不過這樣一來,弟弟便再也不敢逞強了。


    哥哥道:“不用怕,這是柯皓哲叔叔專門配的藥物和食物,正是為了應對這種不熟悉的獵犬準備的。它們吃了,會沉睡一天*的。幸好青陽叔叔家裏的獵犬,根本就不要這些食物,隻需要我們抱一抱摸一摸,就臣服了,自然而然讓了一條路讓我們出來。不然我們準備的這麽兩大包食物,根本就留不到現在了。也幸好這些獵犬的餓到一定的程度了……”


    沈謹言看著地上:“為什麽專門養著他們,卻不給他們吃的呢?這家的主人腦子裏想的是什麽呢?”


    “誰知道呢,肯定不是做什麽好事。”沈知書臉上流露出遺憾又可惜的神情來。這些獵犬看得出品種都是上好的,好好馴養,絕對有超高的價值,更能和主人做成最好的朋友。


    “那我們趕快走吧。這些獵犬真是可憐又可恨。”沈謹言忍不住用腳踢了踢它們,“要是讓爸比知道這些獵犬被這個樣子對待,爸比肯定會心疼的。”


    沈知書重新和弟弟一起背上背包,抱起水獵犬,從身上抽出一把小小的匕首,一刀便劃開了門上的鐵鎖。


    沈家的人,有專門的藏匕首的方式,隱秘且高級,一般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會從哪裏抽出匕首,匕首會指向何處。


    到沈涼墨手裏,這門技術已經發展到爐火純青。


    自然的,沈知書也將這門技藝發揚光大了。


    為此,沈涼墨便讓人專門給沈知書和沈謹言配備了兩把小小的匕首,剛好合適他們的手掌,卻又是鋒利的,足夠他們使用,以及防身。


    他們本來並不常帶在身上,那次的綁架事件後,沈涼墨便讓他們必須隨身佩戴。


    沒有想到……離家出走隨身佩戴著的小匕首,此刻發揮出了不一樣的功效。


    爸比真是英明神武啊,兩個小奶包的心裏,同時浮現出了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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