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見蕭澤眉宇間隱隱一股凜然正氣，又話語從容，全然不似李厚的阿諛嘴臉，微笑點點頭，問道：“到底事實如何？”
蕭澤道：“卑職實在不知。但卑職猜測，應是這漕船過於破舊所致。”
王安石皺緊了眉頭：“綱船發運前不是都有監帚官檢查的嗎？”
綱兵頭領嘟囔道：“發運司的長官中飽私囊，將購買新船的錢私吞，又賄賂監帚官，讓他們對船隻損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延長舊船的使用期限，這樣的事也常見得很。”
李厚瞪了他一眼：“高凡，休要胡說八道！”那名名叫高凡的綱兵頭領立即不敢再言語。
王安石淡淡看了李厚一眼，目光並不凜冽，隻是隨便的一瞥，但因他的不凡氣度，這隨便的一瞥也讓李厚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再不敢說話了。
王安石向李厚道：“發運司的事本來非王某權責之內，但漕船漕糧乃公家之物，王某既然眼見漕船沉沒，就不得不管。”
李厚唯點頭而已，哪裏還敢再說？
王安石又望了望旁邊兩艘漕船道：“漕糧過多，那兩艘漕船若負荷過重，隻怕又要出事。請李大人吩咐將漕糧的一部分搬到官船來存放吧！”
李厚忙道：“漕糧腐陳之氣，隻怕會薰壞了夫人、小娘子，何況，若漕糧上船，必要綱兵看守，也頗為不便。不如讓十幾艘漕船一樣負擔一些，這樣便不至於荷重。”
王安石淡淡道：“也罷。隻是麻煩，李大人小心調度吧！”
李厚唯唯點頭，吩咐侍從到載糧的漕船上下令去了。
王安石又對蕭澤道：“蕭大人既然是監帚官出身，還請麻煩到各個船隻一一檢查，未雨綢繆。”
李厚臉色僵了僵：“學士，這有不妥吧？漕船發運前監帚官已經檢查過。蕭澤雖然是監帚官出身，現在卻是押運官，檢查船隻並非職責所在。”
王安石淡淡道：“押運官的職責便是安全將漕糧押送至京，檢查船隻損壞，及時維修，有利於漕糧安全到京，如何不是職責所在？”
李厚一時無語，卻也不敢與王安石爭執。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王安石頭上頂著的可是三品翰林學士職銜，自己卻是個不入流的胥吏，果真得罪了他，日後還想不想在官場上混了？
蕭澤聽了王安石一番話，不似俗流墨守成規，不由大有知己之感。若非官位懸殊，恨不能稱兄道弟。當下一拱手，領命而去。
**********
狄詠與王語嫣王心淩站在二樓的亭子裏，底下的一切絲毫不落地看在眼裏。見蕭澤踏上跳板，複迴了漕船，狄詠突然幽幽一聲：“隻怕這批漕糧有問題。”
王語嫣王心淩唬了一條，忙問道：“為什麽？”
狄詠淡淡望著她，又露出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小娘子冰雪聰明，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麽？”
說罷，竟然毫不解釋，徑直走了。
王語嫣王心淩被吊起了胃口，氣得跺腳，隻得自己慢慢尋思。
對了，父親提議將那批漕糧搬上官船時，那個李厚一臉緊張，其中肯定有貓膩！
不過，那似乎也不關自己的事啊！
蕭澤道：“卑職實在不知。但卑職猜測，應是這漕船過於破舊所致。”
王安石皺緊了眉頭：“綱船發運前不是都有監帚官檢查的嗎？”
綱兵頭領嘟囔道：“發運司的長官中飽私囊，將購買新船的錢私吞，又賄賂監帚官，讓他們對船隻損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延長舊船的使用期限，這樣的事也常見得很。”
李厚瞪了他一眼：“高凡，休要胡說八道！”那名名叫高凡的綱兵頭領立即不敢再言語。
王安石淡淡看了李厚一眼，目光並不凜冽，隻是隨便的一瞥，但因他的不凡氣度，這隨便的一瞥也讓李厚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再不敢說話了。
王安石向李厚道：“發運司的事本來非王某權責之內，但漕船漕糧乃公家之物，王某既然眼見漕船沉沒，就不得不管。”
李厚唯點頭而已，哪裏還敢再說？
王安石又望了望旁邊兩艘漕船道：“漕糧過多，那兩艘漕船若負荷過重，隻怕又要出事。請李大人吩咐將漕糧的一部分搬到官船來存放吧！”
李厚忙道：“漕糧腐陳之氣，隻怕會薰壞了夫人、小娘子，何況，若漕糧上船，必要綱兵看守，也頗為不便。不如讓十幾艘漕船一樣負擔一些，這樣便不至於荷重。”
王安石淡淡道：“也罷。隻是麻煩，李大人小心調度吧！”
李厚唯唯點頭，吩咐侍從到載糧的漕船上下令去了。
王安石又對蕭澤道：“蕭大人既然是監帚官出身，還請麻煩到各個船隻一一檢查，未雨綢繆。”
李厚臉色僵了僵：“學士，這有不妥吧？漕船發運前監帚官已經檢查過。蕭澤雖然是監帚官出身，現在卻是押運官，檢查船隻並非職責所在。”
王安石淡淡道：“押運官的職責便是安全將漕糧押送至京，檢查船隻損壞，及時維修，有利於漕糧安全到京，如何不是職責所在？”
李厚一時無語，卻也不敢與王安石爭執。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王安石頭上頂著的可是三品翰林學士職銜，自己卻是個不入流的胥吏，果真得罪了他，日後還想不想在官場上混了？
蕭澤聽了王安石一番話，不似俗流墨守成規，不由大有知己之感。若非官位懸殊，恨不能稱兄道弟。當下一拱手，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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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詠與王語嫣王心淩站在二樓的亭子裏，底下的一切絲毫不落地看在眼裏。見蕭澤踏上跳板，複迴了漕船，狄詠突然幽幽一聲：“隻怕這批漕糧有問題。”
王語嫣王心淩唬了一條，忙問道：“為什麽？”
狄詠淡淡望著她，又露出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小娘子冰雪聰明，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麽？”
說罷，竟然毫不解釋，徑直走了。
王語嫣王心淩被吊起了胃口，氣得跺腳，隻得自己慢慢尋思。
對了，父親提議將那批漕糧搬上官船時，那個李厚一臉緊張，其中肯定有貓膩！
不過，那似乎也不關自己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