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宗。
石方峰，風竹相和，水石潺湲。
宗主滄炎盤坐麵南，閉目沉思，身前十餘長老各持己見，麵紅耳赤地爭論著，吵吵嚷嚷，絲毫沒有半點仙風道骨的樣子。
“乾元拍賣堂早已是人去樓空，撤的幹脆利索，可見其對我們虛極帝國已然失望至極。讓我說，都怪那紅袍司南歌子！”
“三長老，這事怎麽和紅袍司扯上關係了？要怪就怪獨孤老兒，是他作出了樣子，我們為了表示同進退，共生死才緊隨其後的，誰能想到先受傷的是我們？”
“同進退，共生死？五長老，這話你也信？兄弟之間都做不到，指望一紙結盟就能做到？仙帝老了，考慮問題越來越不周到了。”
“老九，閉嘴，仙帝豈是你可以評論的！諸位，我們是要討論如何獲取乾元丹藥的，不是讓你們參政議政的！何況，你們也沒有這個身份！”
大長老滄央怒斥道。
大長老發話了，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再議論國事，隻好圍繞著乾元之事談論了起來。
五長老歎息道：“乾元拍賣堂徹底退出了東部仙域，不僅如此，還取消了整個東部仙域——無論大小勢力、家族，還是官方的拍賣參與權，這意味著我們再無可能得到仙丹。”
四長老憋著一股氣，說道：“可惡，好不容易有了突破好機會，竟然就這麽失去了嗎？難道我們就不能使用其他的身份去中部仙域拍賣嗎？”
“四長老，乾元的情報能力你還不清楚嗎？之前南歌子陷害乾元的時候，不就是因為乾元高效的情報而失手的嗎？”
三長老不認可四長老的話，換個馬甲或許可行，可萬一被乾元查出來該如何收場？乾元現在對東部仙域的怨氣很大，萬一生氣了，將人留了下來，哭都沒地方哭去。
“黑市呢？”
二長老皺眉問道。
三長老搖頭說道：“黑市也不可行，乾元每次拍賣仙丹的數量都不多，誰拿到仙丹，便等於打造了一名高手，沒有人會將晉靈丹流入黑市，縱有一兩枚，恐怕也輪不到我們。”
宗主滄炎睜開了眼，平靜無波地說道：“如此說來，我們滄海宗當真沒有機會了？”
諸位長老都紛紛搖頭歎息。
六長老沈鏡看著失望的諸位長老，說道：“未必。”
滄炎等人看向沈鏡，問道：“六長老，你還有什麽辦法？”
沈鏡站了起來，說道：“說到底，乾元離開東部仙域是因為帝國官方的態度，並不代表帝國內各大宗門、家族的態度，這便是我們的轉機所在。”
“具體說說。”
滄炎十分感興趣地問道。
沈鏡點了點頭，說道：“我想諸位應該聽過羅三代這個名字吧。”
“羅三代？”
“嘶，你說的是東部仙域的大掮客羅三代？”
“沒錯，就是他！”
沈鏡凝重地迴道。
滄炎沉思了起來，其他人也不說話，紛紛看向宗主。
大掮客羅三代還活著，不過在兩天前被紅袍司下麵的人給抓了起來，現在還關在紅袍司大牢裏，罪名是出賣帝國情報。
沈鏡拿出了一份情報，遞了過去，認真地說道：“我調查過，羅三代此人極擅交際，朋友甚廣。多年前，伍修權帶女兒進入東部仙域尋醫，負責接待、介紹與引路的人，便是羅三代。如今伍修權已加入乾元，若是讓羅三代去中部仙域，安排他與乾元高層見上一麵，未必不能消除其中的誤會。”
滄炎放下了情報，帶女兒的伍修權滄炎是知道的，當年也是見過一麵，可惜卻沒有治療之法，聽說是乾元的人治好了伍修權的女兒，所以他便將命賣給了乾元。
滄炎站了起來，對沈鏡說道：“這件事交給你來辦吧，讓紅袍司的人將羅三代放了，如果紅袍司不放人，你就去找烏夜宗，我想他們也一定感興趣合作的。”
沈鏡答應下來，其他人臉上也浮現出了期待之色。
在一座安靜的宅院裏，梢月享受著難得的清閑，擺弄著院子裏的花花草草。
薑夢走了過來，接過梢月手中的小鏟，說道：“事情很順利，羅三代離開了紅袍司，他提出的條件其他宗門也答應了，今日便會前往中部仙域。”
“看吧，虛極帝國也不是鐵板一塊，各大宗門與勢力都知道乾元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好處，憑空砍掉這些好處，相當於要了他們的命。”梢月淨了手，坐在了石桌旁，笑著說道：“我想，他們對虛極的所作所為也該有一些埋怨了吧？”
“何止，一些宗門內部已經開始說虛極老了的話了。”
薑夢給梢月倒了一杯茶。
“這是一個好兆頭。”梢月接過茶，想了想，說道：“讓湯古告訴澹台嘯塵，天門已經為他準備好了禮物，能不能爭取到人，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薑夢凝重地答應下來。
乾元撤出東部仙域，看似是為了隱士塔打抱不平，警示獨孤帝國不要結盟，但這也隻不過是次要原因罷了，真正的主要原因是林輕月想要看清虛極帝國內部的狀態。
一個齊心協力、萬眾一心的帝國是沒有人可以征服的，也是不會被打敗的。
但很顯然，虛極帝國不是這樣的帝國。
澹台嘯塵已經籌備了多年，暗中的準備也做了不少了，隻是還缺乏真正的頂層力量。現在，乾元給了澹台嘯塵一個崛起的機會。
誰反對虛極，誰就可能成為澹台嘯塵的助力。至於這種潛在的可能會不會成為現實，那就要看澹台嘯塵如何運作了。
當風吹來的時候，波瀾想要停止都不可能了。
摘星山。
一個漏風的茅草屋中，天君長老小心地拿出了一把薄薄的刀片，小心翼翼地湊向桌案上的冰花至尊玉的玉佩。
“我去，白發鬼，你手哆嗦什麽！是不是老了，拿不動刀子了，讓我來，我最擅長用刀子解決問題了。”
虎辨見天君長老那麽磨嘰，頓時喊了起來。
“你是用鞭子的，什麽時候用過刀子？”豹膽白了一眼虎辨，看著天君長老，阿諛道：“那什麽，長老啊，要不此事就讓我來吧，你知道的，我素來膽大心細……”
香嫚委屈地說道：“你是膽大，上次讓你分個果子，十個果子，你吃了九個，然後把最後一個瓜分了，最可恥的是，你還參與了……”
豹膽不樂意了，說道：“起碼我分的十份一樣大啊，不信問姬魅，我是按照她一口吞下去的標準切的。”
姬魅嘟了嘟櫻桃嘴，說道：“這事和我沒關係，你們又沒分給我吃。”
豹膽直接說道：“那是因為你那天去偷乖乖兔的蘿卜了，所以沒來……”
“啥，是你偷吃了我的蘿卜！大長老，你要為我做主啊，看在我受傷的心靈上，這至尊玉能不能讓我多吃一口？”
乖乖兔衝著姬魅喊了一嗓子，就跳到了大長老身旁。
“噓，乖乖兔，把你的頭移開點，擋住我的舌頭了。”軟骨頭掛在梁上，搖擺著要將乖乖兔趕走，似乎聞到了什麽，狠狠地嗅了嗅，說道：“你們聞到沒有，好像什麽東西燒糊了。”
“沒什麽，就是我太冷了，剛剛點火，不小心把這個草棚子點著了。”醜鬼黑乎乎地走了過來，衝著軟骨頭說道：“要淡定，淡定。”
“嗯，對，遇事不慌，前途無量。”軟骨頭鎮定地說道，看著醜鬼手裏拿出的調料，問道：“你拿這些做什麽？冰花至尊玉不是讓你燒烤用的！你個蠢貨。”
醜鬼攤了攤手，說道：“冰花至尊玉放這裏三天了，長老都沒動一指頭，我都餓了，打算先弄點燒烤吃……”
“軟骨頭，你什麽時候學會穿衣服的？這麽講究了，連尾巴都穿紅了？”姬魅摸著軟骨頭的大腦袋問道。
“胡說，我啥時候穿過衣服！你看清楚，我尾巴上不是衣服，是火，是火！”
軟骨頭喊道。
姬魅微微點了點頭。
軟骨頭頓時慘叫了起來，瞬間飛了出去，留下了一聲慘叫：“我的尾巴！”
“別走啊，都已經三分熟了，兄弟，等等我，我還沒撒鹽呢……”
醜鬼追了出去。
“真是一群沒腦子的家夥！”姬魅揉了揉眉心，唏噓了三聲，拿起一個小罐罐，說道：“明明這個才是鹽嘛。”
天君長老將玉佩又收了起來，說道：“那什麽，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們可以繼續給他們教學了。醜鬼呢？今天不是該他教導紫靈、天葉嗎？”
“長老，這都好久了，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吃上冰花至尊玉啊。要不，你給我一丟丟，我晚上去找你。”姬魅拋媚眼道。
“少來我家蹭飯，這冰花至尊玉就這麽多，我們吃了，怎麽給紫靈、天葉留著？啊？我們都一把胡子了，吃不吃有什麽要緊的？”
天君長老憤怒地說道。
姬魅不樂意了，反駁道：“長老，一大把胡子的隻有你而已，你看看我和乖乖兔，如花似玉，花容月貌，沉魚落雁，國色天香的，要是吃不上這東西，乖乖兔一定會在你家院子裏種滿胡蘿卜的！”
乖乖兔連連點頭，說道：“長老啊，就讓我吃一口吧，一丟丟，一點粉末也好啊，我都卡在瓶頸多少年了，嗚嗚，如果我突破不了，我會死的……”
“你放心。”天君長老拍了拍乖乖兔的肩膀，認真地說道：“你死了之後，我會幫你照顧好胡蘿卜的，保證不讓它們壞在地裏。”
乖乖兔張著嘴，哭得更厲害了，估計是感動的。
“我決定了，這冰花至尊玉便留給紫靈與天葉了，你們都別想了，老了就是老了，年輕一代才是未來。”
天君長老鄭重地說道。
“……”
虎辨、豹膽、姬魅等人目送天君長老離開。
“他走了，你們怎麽做？”乖乖兔十分認真地問道。
豹膽嘿嘿一笑，說道：“怎麽做，既然他不給我們吃冰花至尊玉，那我們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趁著今夜天黑不見五指，偷偷地潛入他的家中，然後……”
“然後怎麽？說，說啊，我第一個參加。”
醜鬼陡然冒了出來，連忙追問。
豹膽點了點頭，說道：“然後就把他家的桃子都偷出來，我們一起分著吃。醜鬼，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石方峰，風竹相和，水石潺湲。
宗主滄炎盤坐麵南，閉目沉思，身前十餘長老各持己見，麵紅耳赤地爭論著，吵吵嚷嚷，絲毫沒有半點仙風道骨的樣子。
“乾元拍賣堂早已是人去樓空，撤的幹脆利索，可見其對我們虛極帝國已然失望至極。讓我說，都怪那紅袍司南歌子！”
“三長老，這事怎麽和紅袍司扯上關係了？要怪就怪獨孤老兒，是他作出了樣子，我們為了表示同進退，共生死才緊隨其後的，誰能想到先受傷的是我們？”
“同進退，共生死？五長老，這話你也信？兄弟之間都做不到，指望一紙結盟就能做到？仙帝老了，考慮問題越來越不周到了。”
“老九，閉嘴，仙帝豈是你可以評論的！諸位，我們是要討論如何獲取乾元丹藥的，不是讓你們參政議政的！何況，你們也沒有這個身份！”
大長老滄央怒斥道。
大長老發話了，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再議論國事，隻好圍繞著乾元之事談論了起來。
五長老歎息道：“乾元拍賣堂徹底退出了東部仙域，不僅如此，還取消了整個東部仙域——無論大小勢力、家族，還是官方的拍賣參與權，這意味著我們再無可能得到仙丹。”
四長老憋著一股氣，說道：“可惡，好不容易有了突破好機會，竟然就這麽失去了嗎？難道我們就不能使用其他的身份去中部仙域拍賣嗎？”
“四長老，乾元的情報能力你還不清楚嗎？之前南歌子陷害乾元的時候，不就是因為乾元高效的情報而失手的嗎？”
三長老不認可四長老的話，換個馬甲或許可行，可萬一被乾元查出來該如何收場？乾元現在對東部仙域的怨氣很大，萬一生氣了，將人留了下來，哭都沒地方哭去。
“黑市呢？”
二長老皺眉問道。
三長老搖頭說道：“黑市也不可行，乾元每次拍賣仙丹的數量都不多，誰拿到仙丹，便等於打造了一名高手，沒有人會將晉靈丹流入黑市，縱有一兩枚，恐怕也輪不到我們。”
宗主滄炎睜開了眼，平靜無波地說道：“如此說來，我們滄海宗當真沒有機會了？”
諸位長老都紛紛搖頭歎息。
六長老沈鏡看著失望的諸位長老，說道：“未必。”
滄炎等人看向沈鏡，問道：“六長老，你還有什麽辦法？”
沈鏡站了起來，說道：“說到底，乾元離開東部仙域是因為帝國官方的態度，並不代表帝國內各大宗門、家族的態度，這便是我們的轉機所在。”
“具體說說。”
滄炎十分感興趣地問道。
沈鏡點了點頭，說道：“我想諸位應該聽過羅三代這個名字吧。”
“羅三代？”
“嘶，你說的是東部仙域的大掮客羅三代？”
“沒錯，就是他！”
沈鏡凝重地迴道。
滄炎沉思了起來，其他人也不說話，紛紛看向宗主。
大掮客羅三代還活著，不過在兩天前被紅袍司下麵的人給抓了起來，現在還關在紅袍司大牢裏，罪名是出賣帝國情報。
沈鏡拿出了一份情報，遞了過去，認真地說道：“我調查過，羅三代此人極擅交際，朋友甚廣。多年前，伍修權帶女兒進入東部仙域尋醫，負責接待、介紹與引路的人，便是羅三代。如今伍修權已加入乾元，若是讓羅三代去中部仙域，安排他與乾元高層見上一麵，未必不能消除其中的誤會。”
滄炎放下了情報，帶女兒的伍修權滄炎是知道的，當年也是見過一麵，可惜卻沒有治療之法，聽說是乾元的人治好了伍修權的女兒，所以他便將命賣給了乾元。
滄炎站了起來，對沈鏡說道：“這件事交給你來辦吧，讓紅袍司的人將羅三代放了，如果紅袍司不放人，你就去找烏夜宗，我想他們也一定感興趣合作的。”
沈鏡答應下來，其他人臉上也浮現出了期待之色。
在一座安靜的宅院裏，梢月享受著難得的清閑，擺弄著院子裏的花花草草。
薑夢走了過來，接過梢月手中的小鏟，說道：“事情很順利，羅三代離開了紅袍司，他提出的條件其他宗門也答應了，今日便會前往中部仙域。”
“看吧，虛極帝國也不是鐵板一塊，各大宗門與勢力都知道乾元會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好處，憑空砍掉這些好處，相當於要了他們的命。”梢月淨了手，坐在了石桌旁，笑著說道：“我想，他們對虛極的所作所為也該有一些埋怨了吧？”
“何止，一些宗門內部已經開始說虛極老了的話了。”
薑夢給梢月倒了一杯茶。
“這是一個好兆頭。”梢月接過茶，想了想，說道：“讓湯古告訴澹台嘯塵，天門已經為他準備好了禮物，能不能爭取到人，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薑夢凝重地答應下來。
乾元撤出東部仙域，看似是為了隱士塔打抱不平，警示獨孤帝國不要結盟，但這也隻不過是次要原因罷了，真正的主要原因是林輕月想要看清虛極帝國內部的狀態。
一個齊心協力、萬眾一心的帝國是沒有人可以征服的，也是不會被打敗的。
但很顯然，虛極帝國不是這樣的帝國。
澹台嘯塵已經籌備了多年，暗中的準備也做了不少了，隻是還缺乏真正的頂層力量。現在，乾元給了澹台嘯塵一個崛起的機會。
誰反對虛極，誰就可能成為澹台嘯塵的助力。至於這種潛在的可能會不會成為現實，那就要看澹台嘯塵如何運作了。
當風吹來的時候，波瀾想要停止都不可能了。
摘星山。
一個漏風的茅草屋中，天君長老小心地拿出了一把薄薄的刀片，小心翼翼地湊向桌案上的冰花至尊玉的玉佩。
“我去，白發鬼，你手哆嗦什麽！是不是老了，拿不動刀子了，讓我來，我最擅長用刀子解決問題了。”
虎辨見天君長老那麽磨嘰，頓時喊了起來。
“你是用鞭子的，什麽時候用過刀子？”豹膽白了一眼虎辨，看著天君長老，阿諛道：“那什麽，長老啊，要不此事就讓我來吧，你知道的，我素來膽大心細……”
香嫚委屈地說道：“你是膽大，上次讓你分個果子，十個果子，你吃了九個，然後把最後一個瓜分了，最可恥的是，你還參與了……”
豹膽不樂意了，說道：“起碼我分的十份一樣大啊，不信問姬魅，我是按照她一口吞下去的標準切的。”
姬魅嘟了嘟櫻桃嘴，說道：“這事和我沒關係，你們又沒分給我吃。”
豹膽直接說道：“那是因為你那天去偷乖乖兔的蘿卜了，所以沒來……”
“啥，是你偷吃了我的蘿卜！大長老，你要為我做主啊，看在我受傷的心靈上，這至尊玉能不能讓我多吃一口？”
乖乖兔衝著姬魅喊了一嗓子，就跳到了大長老身旁。
“噓，乖乖兔，把你的頭移開點，擋住我的舌頭了。”軟骨頭掛在梁上，搖擺著要將乖乖兔趕走，似乎聞到了什麽，狠狠地嗅了嗅，說道：“你們聞到沒有，好像什麽東西燒糊了。”
“沒什麽，就是我太冷了，剛剛點火，不小心把這個草棚子點著了。”醜鬼黑乎乎地走了過來，衝著軟骨頭說道：“要淡定，淡定。”
“嗯，對，遇事不慌，前途無量。”軟骨頭鎮定地說道，看著醜鬼手裏拿出的調料，問道：“你拿這些做什麽？冰花至尊玉不是讓你燒烤用的！你個蠢貨。”
醜鬼攤了攤手，說道：“冰花至尊玉放這裏三天了，長老都沒動一指頭，我都餓了，打算先弄點燒烤吃……”
“軟骨頭，你什麽時候學會穿衣服的？這麽講究了，連尾巴都穿紅了？”姬魅摸著軟骨頭的大腦袋問道。
“胡說，我啥時候穿過衣服！你看清楚，我尾巴上不是衣服，是火，是火！”
軟骨頭喊道。
姬魅微微點了點頭。
軟骨頭頓時慘叫了起來，瞬間飛了出去，留下了一聲慘叫：“我的尾巴！”
“別走啊，都已經三分熟了，兄弟，等等我，我還沒撒鹽呢……”
醜鬼追了出去。
“真是一群沒腦子的家夥！”姬魅揉了揉眉心，唏噓了三聲，拿起一個小罐罐，說道：“明明這個才是鹽嘛。”
天君長老將玉佩又收了起來，說道：“那什麽，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們可以繼續給他們教學了。醜鬼呢？今天不是該他教導紫靈、天葉嗎？”
“長老，這都好久了，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吃上冰花至尊玉啊。要不，你給我一丟丟，我晚上去找你。”姬魅拋媚眼道。
“少來我家蹭飯，這冰花至尊玉就這麽多，我們吃了，怎麽給紫靈、天葉留著？啊？我們都一把胡子了，吃不吃有什麽要緊的？”
天君長老憤怒地說道。
姬魅不樂意了，反駁道：“長老，一大把胡子的隻有你而已，你看看我和乖乖兔，如花似玉，花容月貌，沉魚落雁，國色天香的，要是吃不上這東西，乖乖兔一定會在你家院子裏種滿胡蘿卜的！”
乖乖兔連連點頭，說道：“長老啊，就讓我吃一口吧，一丟丟，一點粉末也好啊，我都卡在瓶頸多少年了，嗚嗚，如果我突破不了，我會死的……”
“你放心。”天君長老拍了拍乖乖兔的肩膀，認真地說道：“你死了之後，我會幫你照顧好胡蘿卜的，保證不讓它們壞在地裏。”
乖乖兔張著嘴，哭得更厲害了，估計是感動的。
“我決定了，這冰花至尊玉便留給紫靈與天葉了，你們都別想了，老了就是老了，年輕一代才是未來。”
天君長老鄭重地說道。
“……”
虎辨、豹膽、姬魅等人目送天君長老離開。
“他走了，你們怎麽做？”乖乖兔十分認真地問道。
豹膽嘿嘿一笑，說道：“怎麽做，既然他不給我們吃冰花至尊玉，那我們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趁著今夜天黑不見五指，偷偷地潛入他的家中，然後……”
“然後怎麽？說，說啊，我第一個參加。”
醜鬼陡然冒了出來，連忙追問。
豹膽點了點頭，說道：“然後就把他家的桃子都偷出來，我們一起分著吃。醜鬼，這件事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