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著被吸引過來的那些勳貴子弟,還有那些平日裏道貌岸然的達官貴人,長公主銳利的眼睛立刻就發現其中的奧妙。如此好的把柄正可以捏住這些人,形成一股勢力。於是那秋園立刻落在了霍亮的名下,又尋了一個由頭將他驅逐出了公主府,哪怕將來東窗事發,也可以將自己脫個幹淨。不過畢竟這人管著秋園,撇開不得,真放任出去長公主也怕此人反咬一口,便將他送到了詹家,又放在了田莊裏。將來一發現動靜,便可以直接殺人滅口。可惜的是,賀惜朝的動作太快,根本沒給長公主多少反應的時間。更讓長公主想不到的是,向來不願得罪人的魏國公居然直接出了頭!迴想起當初賀靈珊的那門親事,魏國公在得知詹少奇的毛病要拒親之時,不過是帝王期許的一詢問,長公主笑裏藏刀多說了幾句話,他就這麽答應了。不是不將孫女當迴事嗎,這會兒為何就強硬起來了?賀惜朝能將魏國公勸服,讓長公主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威脅。她心緒難平,坐立不安,詹少奇被支了出去,等迴來的時候怕是……這個時候,她開始怕了。賀靈珊的事,她已經顧不得那麽多。“方嬤嬤,衙門那邊有消息了嗎?”方嬤嬤安撫著長公主說:“詹家已經派人去了,那人的妹妹長什麽樣都不知道,不過是胡亂攀扯罷了。霍亮也說了,根本就不認識,收來的女子當中也沒有一個姓莊的,帶人強搶就更沒影了,兩廂一對峙,就能發現誰在說謊。您放心,請了最好的訟師,一會兒就將人帶出來了,定不來罪的。”長公主聞言疑惑道:“既然不是他做的,那人為何要誣告他?”方嬤嬤搖了搖頭:“這……奴婢也說不準。”長公主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說:“不管是不是他做的,等出來之後,趕緊處理掉。”“是。”詹少奇乃詹家嫡係子孫,然而卻一直住在公主府,可見溧陽長公主之強勢。不過好歹姓詹,又有公主府的勢力,自然詹家也頗為重視他,於是兩家往來密切。詹家管著皇城軍,那秋園如此隱秘不為人知,其中也有他們的幾分功勞。像莊小哥這樣從外鄉來謀生的人,京城實在太多了,拖家帶口的隻能住在鄉下地界。就算弄丟了人,也沒處去找。京城府尹事務繁多,哪怕告官,接了狀紙,一查查到勳貴,也是頭疼不已,基本上是不了了之。也不是府尹不盡心,實在是高官之家有太多推諉的辦法,私下賠了銀子,雙方和解也就算了。民與官鬥,一般都沒什麽好下場,府尹也很無奈,為了這些人好,都是這麽勸的。不過這次魏國公幹涉進來,這就不一樣了。升了堂,原告被告齊齊跪在地上。霍亮跟前主子一樣是個眼尾吊稍,麵藏奸猾的人,如今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垂著頭不知道想什麽。詹府的管家就站在一邊,還有一個麵無白須,卻是公堂上的熟麵孔,號稱京師第一辯的訟師。管家對他說:“你放心大膽地說,不是你做的,這人隨他怎麽扯都沒用,咱們詹府行得正站得直,不怕對峙。”霍亮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往邊上移了移,接著依舊垂下頭,沒有說話。而旁邊則跪著一個麵容憔悴的莊小哥,他其實心裏很沒底。“天道自在人心,國公爺既然管了,就會管到底,你不用怕。”另一邊魏國公府的管家對他說。莊小哥沉了沉氣,一臉豁出去地點點頭。驚堂木一響,兩方表明了身份。莊小哥將狀紙上的說辭又再複述了一邊,甚至連霍亮如何帶人搶奪,說了什麽話,以及那時的表情都描繪地仔仔細細。“大人,爹娘去的早,小人與妹妹從小相依為命,她一向乖巧懂事,為了給小人攢錢娶媳婦,日日熬夜做針線,手指都被戳成了窟窿。小人沒用,賺不了錢,還無法保護她,就是死了都沒臉見爹娘。大人,懇請大人施救!”莊小哥說到妹妹,整個人激動起來,那情深意切的悲憤模樣,讓一眾圍觀的百姓不由地唏噓。不管是哪兒,百姓最愛看的就是這種熱鬧。又因為京城的百姓相對富足,閑暇時間多,自然都圍了上來。一個是一貧如洗,被暴徒搶了妹妹的老實巴交漢子,另一個是貴人門前的走狗,認識霍亮的人都知道這不是個好東西。兩方一對比,不管究竟真想如何,百姓們都下意識地相信這個莊小哥說的話。一個個義憤填膺地看著霍亮,恨不得府尹大人立刻將此人繩之以法。等莊小哥一說完,府尹便按照慣例,詢問被告:“霍亮,莊石柱所言是否屬實,你可認罪?”莊石柱抬起頭偷偷看了霍亮一眼,有些擔憂。他細節說得多,簡直漏洞百出,這邊的詹府管家和訟師神色自如,互相看了一眼,很是自信,隻待霍亮反駁之後便可反告其一個誣陷之罪。然而意外的是,霍亮沒有立刻否認,而是沉默了下來。“霍亮,究竟有沒有這件事,你可認罪?”府尹看著奇怪,不禁又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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