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跟丟了……”“廢物,人也會跟丟?”長公主怒道。“路上有人攔截。”“誰?”“是賀府的人。”“哪個賀府?”“東街小賀大人的……”“啪!”長公主的手掌拍在了桌子上。嚇得屋子裏的人頓時噤了聲。方嬤嬤見著情形不對,問道:“你們看清楚了?”下人說:“是那些護衛自己報上名的,他們說,小賀大人就一個姐姐,大少爺對不起她,小賀大人不會善罷甘休的……”話音剛落,長公主將手邊的茶盞撥到了地上,摔個粉身碎骨。所有人都不敢大聲喘一下氣。過了一會兒,方嬤嬤讓丫鬟將地上碎瓷掃去,扶著長公主進了內室,溫言道:“長公主,賀惜朝可不好對付,這事怕不容易了。”這些年凡是針對賀惜朝的,沒一個成功不說,反而還被對方扳倒了。如今各種讚譽加諸在身,又得太子爺全然信重,皇上另眼相待,儼然是朝堂上的一個新星。一般人都避其鋒芒。長公主聽著心裏不禁生出一股怒氣來,她眼神銳利道:“我公主府的家事,他插什麽手,輪得到他說話?他算什麽東西,我兒哪兒對不起賀靈珊,是這個賤人生了外心!他不甘休,我還要去討個說法呢!哼,難道他還能讓詹家的媳婦不迴婆家?”“長公主……”“賀靈珊對我兒做出那樣的事情,她還有理了不成?這要是傳出來,少奇還怎麽做人,連媳婦都管不好,我公主府豈不成得成他人笑柄!”溧陽長公主自天乾帝登基以來,一直受優待。公主之中以她為最,何曾受過這樣的氣?區區一個賀惜朝,她會怕?方嬤嬤見此,心中一歎,勸道:“既然如此,長公主,咱們得小心一些了,他畢竟身後站著太子,太子對他可是千依百順。”長公主冷笑:“嗬……一個毛頭小子……”“其餘的倒是不怕,就怕他對大少爺動手。”此言一出,溧陽長公主頓時心中一跳:“馬上派人去找少奇,讓他小心一些。”“是。”“另外讓人暗中盯著賀惜朝,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麽!”“是。”晚上,賀府阿福進來稟告賀惜朝:“少爺,樊統領說,咱們宅子外頭有人監視。”賀惜朝放下手中文書笑道:“長公主是坐不住了,不用管他。對了,那人怎麽說?”“自然是少爺說什麽是什麽,他也是走投無路,明日就會上京兆府衙門喊冤去。”阿福說起來,不免歎息道,“少爺,您說他妹妹還在嗎?”賀惜朝搖了搖頭:“一個月前的事了,誰也說不準,若是早遇上,說不定還能找到,現在……但願他妹妹還活著吧。”第二日下了朝,賀惜朝不是直接迴賀府,而是去了一處離繁華街區較遠,卻極為幽靜的地方。過了一會兒,邊上的護衛湊到車窗邊道:“少爺,有人跟著。”“無妨,是公主府的人,就是要讓他們跟上來。”賀惜朝既然這麽說,馬車便繼續往前走,直到停在了一個巷口邊上,忽然上來一名其貌不揚的男子,對他行禮道:“少爺。”賀惜朝微微地掀開簾子,目光在四周的宅院望了一圈,然後問:“哪個地方?”“門口掛燈籠,名為秋園的便是。”賀惜朝聞言看過去,笑道:“還真會尋地方,看起來其貌不揚,不知道裏麵是否又是別有乾坤?”“這一片幾乎都是達官貴人的別院,園子和園子之間隔得遠,因為有些偏,主家很少來,多用來養外室或者借住給別人,所以來往的人很少有熟識的。”護衛道。“這秋園的主人是誰?”“是一個名為霍亮的人,不過原本是公主府的奴才,可因為犯了事,已經被驅逐了出去。”“那就牽扯不到長公主了。”賀惜朝說。護衛點了點頭:“雖說被驅逐,但如今就在詹家做事,一家人就在田莊當著管事,我們的人盯著,是不是將他抓起來。”“我們抓也太刻意了,讓府尹大人來。”他摸了摸下巴,看著秋園忽然問,“監視了那麽長時間,有屍體運出來嗎?”“屬下問過周圍,都沒有看到。”“看來,都還在裏麵。”護衛沒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