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一聽,頓時激動道:“禮親王所言甚是。”“二哥,你怎麽看?”蕭奕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三弟總是最善解人意。”蕭銘並不在意,而是轉向了另一邊:“幾位閣老,你們有何高見?”謝閣老微微一笑,輕輕頷首。王閣老道:“隻是英王殿下今日告病未到,不然也可勸著從長計議。唉,太子殿下果決正義此乃好事,然而太過獨斷也讓人傷腦筋呀!”這話是說到大臣們的心坎裏去了。甭管是不是支持蕭弘這一舉動,這位每次都這麽突然來一下,哐當砸到朝堂上,給人一個懵,他們也受不了。“如今誰勸皇上都無用,還是要拜見英王殿下!”“大哥告病呢,擺明了不見。”蕭奕說。“這……”蕭銘笑道:“不管如何,總得去試試,諸位都是為了朝廷,隻是想與大哥商議一個章程,並非為這些人求情。再說既然太子身體抱恙,我等前去探望也是應該的。”“禮親王說的極是。”這得到了大多數人的附和。蕭銘於是看向魏國公:“外祖不如一同去吧。”其他人頓時恍然勸道:“魏國公自是一定要去的,說來要數英王麵前的紅人,還當今科狀元郎,不如請他一同前往,也好說話?”提到賀惜朝,魏國公的臉色便有些異樣:“此處皆是朝廷重臣,他區區一個從五品侍讀學士,又是英王殿下門人,並不合適吧。”這倒是有幾分道理。而王閣老則問謝閣老:“謝老可要一起去?”謝閣老搖了搖頭,抬手歉意道:“今日閣中還有太多事,怕是不得空,幾位前去也是一樣。”“謝老還真是獨善其身。”謝閣老微笑:“過獎。”魏國公瞧著他,微微皺眉。百官之中出了幾位舉足輕重的代表,和兩位親王一同前去英王府探望。官員陸陸續續地出了宮門,謝閣老上了馬車之後,便吩咐道:“你去趟翰林院,讓賀惜朝即刻來府上見我。”“是,老爺。”賀惜朝頂著一個巴掌印走進翰林院,在眾多奇特的目光下,從上峰手裏更換了身份牌子。他實在太年輕了,又因為英王步步高升,炙手可熱,在一幫老學究裏麵簡直鶴立雞群。這個巴掌印誰都好奇,可沒人敢多問一句,就是翰林院掌院學士也沒開口。最後還是與他同期還在翰林院編修上的榜眼,忍不住小心地問了一句:“你還好吧?”賀惜朝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說呢?”見他迴應了,探花郎也探出頭來:“誰幹的呀?”這張臉也下得了手,太暴殄天物了!賀惜朝淡淡地說:“你們馬上就會知道了。”兩人了解,便不再問了,榜眼從懷裏摸出一個白煮蛋來給他:“呐,還沒來得及吃,給你,別嫌棄。”“多謝。”賀惜朝拿過雞蛋,剝了殼,直接塞進了嘴裏。榜眼:“……”是讓你敷一下。探花郎問:“沒吃朝飯啊?”“嗯,剛從祠堂放出來。”此言一出,兩人彼此麵麵相覷,就是伸長脖子往這兒偷聽的其他翰林都驚呆了。這是做了什麽事剛升了品級就讓魏國公給教訓了?賀惜朝吃完雞蛋,擦了擦手:“還有什麽要問的?”哪兒敢?探花郎從桌子上拿起還半熱的包子給他:“你還要不要?”“要。”賀惜朝是真餓了,早上剛出祠堂就被他娘氣了一下,便什麽也沒吃,這會兒饑腸轆轆。他三下兩口吃完,接過榜眼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便處理些手頭上的事情。翰林院雖然沒什麽油水,可雜事也少,身上一般兼著講學,擬詔,監考,編書等清貴的任務,如今這些都沒輪上他,正好琢磨接下來該怎麽辦。賀惜朝在士林之中是個傳奇,靠著真本事一路案首考上來,還不帶喘一下,從古至今僅此一位,到了這個高度,一般人不會再有任何嫉妒之心,隻勝羨慕跟仰慕的份。特別是在京城之中,哪怕他從不出現在任何文人墨客的聚會中,提起他都是崇拜和稱讚。他自己不知道,身後已經聚集了一批追隨者,要不是年紀實在太輕,威望還不夠,怕是有不少投文章過來求收入門下。能跟他同在一個翰林,其實不少書生內心很是激動,無奈屁股還沒在翰林院坐熱,話都沒說上兩句,賀惜朝就跟著英王下了江東,實在有些遺憾。